第十集第八百三十九章
第八百三十九章
在後花園的宴會上,唐寅和肖軒未談正事,只聊家常,倒也是相談甚歡,兩人推杯換盞,各自皆喝得紅光滿面。
正當他二人聊天之時,肖鵬身子搖晃著欠了欠身,向唐寅拱手說道:「一直聽聞風王殿下靈武高強,本公子也是喜好靈武之人,不知能否向風王殿下討教一二?」
沒等唐寅回話,肖軒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拍在桌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肖鵬還是滿臉的茫然,沒覺得自己哪裡錯了,川王妃已搶先說道:「鵬兒不得無禮!」
「我……我就是想與風王殿下切磋切磋靈武嘛……」
「你還說!」
肖鵬似乎很怕這位王妃,見她面色不善、語氣不佳,他縮了縮脖子,馬上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見宴會的氣氛要陷入尷尬,一旁的肖香站起身形,說道:「四哥,在酒席上打打鬧鬧的確不好,何況風王殿下還是我們的客人,不如由我來舞劍助興好了。」
聽聞這話,肖鵬立刻眉開眼笑,連連拍手讚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能熱鬧,對他而言怎麼樣都好。
肖香舉目看向肖軒,詢問父王的意思。
在眾多的子女當中,肖軒最喜愛的就是肖香,連看她的眼神都與看旁人不同。他坐在那裡,笑得慈祥,點頭應道:「也好,就由香兒舞劍助興吧,王弟意下如何?」
後半句話他是對唐寅說的。後者也很欣賞肖香的機靈,他笑道:「賢侄女才學之淵博我早已見識過了,至於賢侄女的舞劍,我也很想見識一番呢!」
聽聞他的話,在場的眾人都差點笑出聲來,看年歲,唐寅和肖香根本就相差無幾,他一本正經地叫她侄女實在令人莞爾,不過,肖軒與他稱兄道弟,他叫肖香侄女倒也沒錯。
肖香當然能聽出他話語中的戲謔之意,心中暗氣,等會再給你好看的!心中這麼想,臉上還是笑盈盈的,她衝著唐寅翩翩桿一禮,嬌柔地說道:「多謝『王叔』誇獎!」
唐寅聽聞這話,眉毛揚起,身子也下意識地向後仰了仰,看架勢,這丫頭不會在舞劍的時候趁機刺自己一劍吧?
肖香繞過面前的桌子,來到場中,只稍等片刻,席下的樂師們便開始奏起樂來。剛開始時,音樂很舒緩,肖香的劍也舞得很慢。
今天她依舊穿著她喜歡的紅色衣裙,與其說是舞劍,不如說是在跳舞,長劍只是她舞蹈中的一件飾物罷了。
她舞動之間,紅裙飄飄,秀髮飛揚,一顰一笑間,牽動人的魂魄,真仿如仙子下凡一般。
肖軒看得如癡如醉,由始至終,他的嘴角就是裂開的,嘴巴就沒合攏過。看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面露得意之色,笑問唐寅道:「王弟,香兒舞得如何?」
「好!好極了!」唐寅並不是隨口奉承,而是由衷讚歎,他也沒想到肖香還如此能歌善舞。
肖軒聽了他的讚歎,更顯得意,帶著幾分醉意向唐寅那邊湊了湊,低聲說道:「不怕王弟見笑,孤的這些子女中,香兒與孤最像又最親近,孤最喜歡的也正是香兒。」
唐寅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是王兄,也會如此。」
在他看來,肖亭太善於偽裝、城府太深,肖淵太成熟、太老成,而且也鋒芒太露,肖玉太女兒態,堂堂七尺男兒卻嬌柔俊美如女子,肖鵬則是個典型的武夫,修為確實已足夠高深,只是頭腦的發育顯然沒有跟上他發達的四肢,就單看這五兄妹來說,唯一還算正常點的也就屬肖香。
得到唐寅的認同,肖軒仰面大笑,舉杯道:「來,王弟,喝酒,干!」
「干!」
且說在宴會中央舞劍的肖香,她漸漸開始加快動作,手中的佩劍被她越舞越快,上下翻飛,為了跟上她的節奏,樂師們也只能加快奏樂,不知不覺之間,奏樂聲就只剩下了『當、當、當』連成一串的鼓點聲。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肖香不留痕跡的向唐寅慢慢靠攏過去。
此時唐寅端著酒杯正和肖軒閒聊,毫無預兆,舞劍的肖香突然向他橫掃過來一劍♀突如其來的一劍又快又出人意料,亦把在場的眾人皆嚇了一跳。
就聽沙的一聲,劍鋒由唐寅持杯的指縫尖掠過,再看他手中的酒杯,上面多出一道淺淺的劃痕·軒心頭大驚,脫口叫道:「香兒!」
肖香急忙收劍,滿臉歉意地看向唐寅,急忙解釋道:「哎呀,是香兒舞得太專心了,險些傷到『王叔』,『王叔』不會介意吧?!」說話時,她臉上還帶著『不好意思』的甜甜微笑。
這丫頭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唐寅暗笑,他不緊不慢地看了眼酒杯,然後放下來,笑道:「賢侄女說的哪裡話,本王當然不會介意,賢侄女也無須自責。」
自責?切!肖香暗暗撇嘴,臉上仍是一副憨態可掬的微笑,而後又轉頭看向肖軒。後者無奈地搖搖頭,故作氣惱地說道:「簡直是胡鬧,太不懂分寸了,回去坐好。」
「是!父王!」肖香小心翼翼地收起佩劍,臨回座位前還不忘得意地瞥眼唐寅。
肖軒對唐寅輕歎道:「都怪孤平曰裡太嬌慣香兒,王弟別往心裡去,想來香兒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而是存心的嘛!唐寅淡然一笑,擺手道:「香兒的劍舞得很好,我也很喜歡。」
肖軒轉開話題,藉著幾分醉意,低聲說道:「神池神通廣大,王弟可能還不知道吧,神池的眼線業已安插到你我身邊!」
這話令唐寅心頭一震,隨之收起玩笑之意,虎目眨也不眨地看向肖軒,問道:「肖王兄可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不成?」
自己是收留了很多神池子弟,但在自己身邊的也就那麼幾個,以前是阿三阿四,後來有任笑、常封,最近有皇甫秀台和金宣,難道,這些人當中會有假意投奔自己的殲細?
肖軒的話也讓坐於唐寅身後的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臉色同是一變,下意識地面面相覷,不知道肖軒暗指的人是誰。
肖軒深吸口氣,慢悠悠地道:「本來,孤也不相信這種傳言,不久前,孤有次心血來潮,便把孤的夫人和嬪妃們全部聚到一處,一起沐浴。」
唐寅折睛,並看眼肖軒身旁的王妃,含笑道:「肖王兄倒是很會享受齊人之福啊!」
肖軒擺擺手,說道:「沐浴是假,在沐浴之時,孤特意讓她們每人服下一顆聚靈丹,王弟,你猜結果如何?」
唐寅心中頓是一動,疑問道:「如何?」
肖軒一笑,說道:「在孤的嬪妃當中,竟然有兩人是修靈者,而且還是修為高深、極為厲害的修靈者,為了擒住她二人,竟然折損了孤的三名貼身護衛!」
唐寅吸氣,脫口問道:「這兩位嬪妃都是神池的人?」
「除了神池,誰還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把細作安插到本王的身邊,除了神池,誰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培養出如此厲害的靈武高手。」
肖軒忍不住長歎一聲,黯然道:「其中一位嬪妃還是孤最寵愛的女人之一,她也最懂孤的心意,平曰裡,孤有許多貼心的話都對她講,可惜,她由始至終都不是孤的人啊!」
唐寅眉頭慢慢皺緊,垂首不語。
肖軒又向唐寅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王弟,神池能把細作安插到孤的身邊,王弟也不能不防啊,等回國後,王弟也應按照孤的辦法做下試探,沒有自然最好,萬一真有細作,得及時揪出來,不然曰後必成大患,我們的姓命也等於是握在神池的手裡。」
肖軒這番話對唐寅而言太震撼了,他倒吸口涼氣,臉色變換不定,眼珠子也轉動個不停。
沉吟好半晌,他回頭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詢問他二人是否知道此事。
皇甫秀台和金宣不約而同地搖下頭,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神池有把細作安插進川國或風國的王宮裡。
當然,他二人不知情並不代表一定就不存在,自從知道廣寒聽的秘密後,也讓他二人明白一件事,在神池內部還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是他們所不瞭解的,甚至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事關重大,唐寅也不敢草率,正所謂臥塌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如果王宮裡確有殲細,危害太大,必須得根除。
他拱手說道:「多謝肖王兄提醒,我回國之後,務必會追查此事!」
頓了一下,他又好奇地問道:「肖王兄的那兩位嬪妃都已被抓住了嗎?」
肖軒得意洋洋地點點頭,說道:「在孤的王宮之內,賊人又豈能跑得出去?」
「她二人可有承認是神池的細作!」
肖軒再次點頭,說道:「其中一人已經招供,不僅承認了她是神池的細作,受廣寒聽指使,而且還交待不僅僅川王宮有神池細作,其它列國也有,包括,王弟的王宮之內!」
「是何人?」唐寅簡直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深惡痛絕的人,竟然會一直潛伏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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