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談判
張松林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道:「我不去了,少去一個人,就節省一份花消嘛,我的傷,不礙事。」
「可是…」王風雲還想說什麼,杜小鳳在心中歎了口氣,揮手道:「你們先去吧,松林的傷我來處理。」
「哦!」王風雲不瞭解杜小鳳會醫術,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領人走了。
戀戀不捨地看著他們背影,已走出好遠,張松林仍小聲嘀咕道:「可千萬要仔細點花啊!」
杜小鳳聽得很清楚,不過,他卻笑不出來,社團的資金確實太緊張了,緊張到連兄弟們受傷的醫葯費用都支付不起,會中骨幹有傷都不敢去醫院,這樣下去,即使再團結,恐怕社團也會崩潰。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解決現在的困境了!杜小鳳凝目沉思。
「杜小鳳!」身後有人拍他肩膀,杜小鳳轉回頭,看到的是一雙大大而又天真清澈的眼睛。
陳曉婧鼓著腮幫子,站在他身後,氣嘟嘟道:「怎麼,你沒有看到我嗎?」
杜小鳳歎了口氣,道:「看見了。」
陳曉婧聽完更氣不打一處來,咧嘴露出小虎牙,說道:「那你怎麼不理我?當我是透明不存在啊?!」
杜小鳳誠言道:「你本就不應該來。」
陳曉婧惱道:「喂!你這個人好沒有道理,我來幫你的,你還說風涼話?」
杜小鳳道:「你一個人,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而且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危險,惡戰時,老虎幫那麼多人都打紅了眼,刀棍無情,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哼,就憑他們…」陳曉婧好想爭辯,突然又頓住,撇嘴一笑,問道:「你在關心我啊?」
「唉!沒錯!」杜小鳳輕歎,仰面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至從到浩陽後,我一直很關心你,也在擔心你的安全。」
陳曉婧的心裡很美,甜滋滋的,像灌了蜂蜜一樣,她低下頭,嬌面紅潤,小腳踢著地面的土塊,默默無語。
杜小鳳很奇怪,搞不懂她在高興什麼,問道:「你怎麼了?」
陳曉婧臉se更紅,低聲問道:「小鳳,你在暗戀我嗎?」她聲音是不高,不過,卻讓周圍不少人聽得真切,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對於老大所暗戀的女孩,他們自然好奇得很,打量了好一會,不少人發出讚歎聲,認為老大的眼光不錯,果然有獨到之處。陳曉婧很漂亮,濃眉大眼,英姿颯爽,靚麗中透出一股英氣,給人的感覺即天真又大方,純潔又不失豪爽。
不過,杜小鳳聽完這話,腦袋嗡了一聲,仰起的腦袋久久不敢落下,他怕,別人看到他臉紅。
陳曉婧沒聽到他的回答,絲毫不放鬆地問道:「被我猜對了吧?!」「你是不是真的在暗戀我啊?」「你不會真的暗戀我吧?」
杜小鳳被她連珠炮的發問逼急了,說出一句讓周圍眾人哄然的話:「我還暗戀張柏姿呢!」
「杜小風!」陳曉婧抓狂,連連跺腳,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和你沒完沒了…」
杜小鳳揉揉額頭,對張松林招手道:「松林,過來,我幫你看看傷勢。」
張松林和杜小鳳相處一段時間,對他相當瞭解,知道誰最能令他頭痛。他很聰明地怪叫一聲,就勢倒地,有氣無力道:「我…我快不行了…」
「你去死!」陳曉婧氣乎乎衝上前,一腳踩在張松林後腦勺,他下面的呻吟聲未來得及發出,先吃了滿嘴大黑泥。
周圍眾人咋舌,同情地看了一眼杜小鳳,紛紛琢磨,老大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啊…
這時候,張少成等人把孫健也解決掉了,讓他受得傷不是十分重,但也足夠他在醫院躺兩周的。趙耀興趣十足地看著陳曉婧,笑呵呵道:「好厲害的小丫頭啊!」他以前見過她兩次,不過都比較匆忙,現在仔細打量她,發現陳曉婧挺有意思的。
「看什麼?」陳曉婧語氣不善,像是一隻小刺蝟,叱牙咧嘴道:「沒見過美女啊!」
「哈哈——」趙耀大笑,問道:「小鳳,你認識的女孩子都比較有特點啊,讓人羨慕!」
「哦?」一聽這話,陳曉婧來了精神,問道:「除了我之外,他還認識誰?」
「那可多了…」不等趙耀說完,杜小鳳忙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還是快點收拾殘局吧。」
「喂,杜小鳳,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
「…」杜小鳳苦歎一聲。
當他好不容易擺脫糾纏的陳曉婧,將殘局收拾完後,再將張松林身上的傷簡單處理過後,已將近晚間八點。
到家時業已八點半,進屋前特意將殘破的校服上衣脫掉,拎在手中,並將臉上、胳膊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方敢推開家門。
他發現,自己最近一陣子在回家前先整理一番快變成例行的工作了。
以晚間補課的理由草草應付父母的詢問,飯也沒吃,疲憊地回到自己房中,一頭紮在床上。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賺錢的辦法,雖然想了很多,但一一過濾又都被他否掉,覺得行不通,想通過正常的手段,輕易賺到錢,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如此簡單的話,大家都不用每天忙忙碌碌的去工作幹活了,看來,只能採用非常的手段了。但用哪些非常的手段呢?杜小鳳聯想到鬼飄堂,他的崛起,自然與幫會資金充足有關係,而他們資金的主要來源在毒品買賣上。想到這裡,杜小鳳眼睛一亮,腦袋中浮現出鬼飄堂,毒品,買賣這幾個名詞,他突然想一個非常冒險但又確實能賺到實惠的主意。
如果按照這個辦法來做,無憂社與鬼飄堂的戰爭恐怕會全面爆發了!杜小鳳長吸口氣,微微搖頭。
真悟境界。
每次杜小鳳身心疲憊的時候,最嚮往的便是真悟境界,在這裡,能補充他消耗的元氣,也讓他緊繃一天的神經舒緩下來。
他可以輕鬆感受著真悟境界中所帶給他無憂無慮的安寧與沉靜。
他將現實與真悟分得很清楚,在現實中,他絕對不去想真悟的事,而在真悟境界中,也不會再去想現實中的煩惱。
他躺在椅子上,單手下垂,指尖周圍的混元氣不時發生波動,那是他默默練習真氣凝針所造成的效果。
杜小鳳並沒有刻意的去強求,只是順其自然,但每一天,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真氣凝聚成形,對於他來說也越來越容易。
雖然還不能控制自如,成型後多是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而且以他自身真元最多只能使用一到兩次,不過,他卻樂在其中,經常練到筋疲力盡,不剩下一絲真氣,然後就地打坐,利用真悟境界充足的混元氣迅速補充真元,再繼續練習。
他興趣所至,樂此不疲,在純熟真氣凝針的同時,真元隨之急速增長,大有一日千里的勁頭。
杜小鳳一直對創造人類的事念念不忘,有了把真悟境界的思維作為靈魂的打算,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難以完成,畢竟那是虛渺的東西,有時候感覺自己離答案已經很近了,結果伸手一抓,抓到的只是一團空氣。
他感到自己現在只差一點點。
第二天,無憂社的名號再次上了浩陽的頭版頭條,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
無憂社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徹底擊垮老虎幫,這簡直超出了人們的想像。在眾人心目中,無憂社是浩陽新興的貴族,具有相當強的實力,但誰都沒想到,它會強到如此程度,連不可一世的老虎幫竟然都未招架住兩個小時,便被徹底粉碎。
杜小鳳剛到學校,便看到張松林步履蹣跚地跑過來,面帶倦se,顯然,昨晚的傷還是對他造成一定影響的,不過他精氣神卻很足,喜笑顏開,人未到,笑聲先傳過來,等到了近前之後,重重一拍他肩膀,樂道:「小鳳,你知道,今天早上有三個幫會的老大要見我。」一頓,接著他又掰著手指頭道:「知道是哪三個幫會老大嗎?全興,無雙,還有飆風!」
「哦!」杜小鳳反應並不大,淡然地點點頭,這早在他預料之中,無憂社打敗老虎幫之後,必然會成為其他幫會巴結的對象。
「飆風啊!那個可是飆風啊…」張松林沒注意到杜小鳳臉上的平淡,自顧自的沉迷於他的喜悅當中。
飆風?這個詞在杜小鳳心中沒什麼概念,他不知道張松林在美什麼,那麼興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神在在地問道:「飆風是什麼?」
「飆風啊,飆風是…咦?小鳳,你不是連飆風都沒聽說過吧?」張松林瞪大眼睛,好像聽到一件很稀奇的事。
杜小鳳苦笑,道:「沒人和我提起,我當然不可能知道,它是很厲害的幫會嗎?」
張松林笑道:「厲害倒不一定,不過,卻絕對是最養眼的幫會,飆風的所有成員都是女生,在浩陽可是讓人十分嚮往的,哈哈!」
杜小鳳微愕,愣道:「幫會的成員完全都是女生組成的?」
張松林道:「可不能因為她們是女生就看不起飆風啊,飆風要是發起瘋來,比男生還可怕呢!」
杜小鳳哦了一聲。張松林接著問道:「那,小鳳,你要不要去見他們?」
「見!中午十二點,松林,你去安排一間空教室。」
全興幫、無雙會、飆風戰隊,在浩陽皆算中游幫會,實力一般,但也不弱,在浩陽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
以前,上有鬼飄堂、老虎幫、學生會的欺壓,難以抬頭,現在三座大山塌了兩座,取而代之的是如日中天的無憂社。對這個新興又陌生的社團,各幫會態度還是比較謹慎的,即想向他們討好,暗中又有顧忌。討好,因為無憂社實力強盛,生怕他們下一步會將進攻的矛頭指向自己,至於顧忌,則源於鬼飄堂的原因,無憂社和鬼飄堂交惡,導致青幫瓦解,在浩陽已不算什麼秘密。
無憂社對陣鬼飄堂,大多數人認為後者的勝算大一些,畢竟鬼飄堂的勢力已根深蒂固,長久以來,在人們心目中,他們就是天。
不過,也有一部分幫會更加看好無憂社,或者說,那是他們主觀上希望無憂社能夠打垮鬼飄堂,原因很簡單,這些幫會在前期或多或少都與鬼飄堂存在這樣那樣罅隙和仇怨。全興幫老大陳海青、無雙會老大田吉濤、飆風戰隊老大何曉娟三人,談不上深交,之間也未結盟,但對鬼飄堂,都是表面慇勤友好,暗中卻恨不得一腳將其踩死。
三樓,走廊盡頭一間空閒教室。
教室門緊閉,門外密壓壓站有不下三十號人之多,有男有女,但卻靜悄悄的,只是偶爾傳出細語聲,氣氛沉悶。
杜小鳳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不用問,這許多人,自然都是三個幫會的成員。他沒有帶太多的人,身旁只有張松林、於大鵬兩位。他此次是來會面的,而不是為打架來的。他環視一周,暗中笑了笑,挺直胸膛,大步走上前。
杜小鳳的身材與年紀都太平凡了,毫不起眼,加上相貌清秀,面堂白淨,看起來更像個用功學習的學生,任誰都不會把他和幫會聯繫在一起。見他直奔教室大門而去,有數人伸手想阻攔,但看到他身後的張松林和於大鵬後,眾人剛伸到一半的手又紛紛收了回來,人們不認識他,卻認識後面這兩位,一各個好奇不已地打量著他,暗中猜測他的身份。杜小鳳名聲很大,但認識他的人卻不多。
直至走到教室門前,一位青年才大著膽子攔著他,問道:「你是無憂社的人?」
張松林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他不止是無憂社的人,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人。」
「啊?」青年一驚,他不認識杜小鳳,卻見過張松林,他的話,容不得青年不信,心中雖然奇怪,不明白這個平凡無奇的少年會在無憂社裡有什麼重要的,但還是將身子往旁邊一側,讓開道路。
杜小鳳微微一笑,推開房門,大步走近教室中。
教室經過一番設計,正中,六張桌子並成兩排,組成長方形的會議式用桌,陳海青與田吉濤坐在桌子右側,何曉娟則坐在左側。
正中,空閒一張椅子,顯然是給無憂社老大留的。
杜小鳳並不客氣,近來之後,掃視一周,不用別人招呼,自己先走到正中的椅子前,提褲腿坐下,翹起二郎腿,身子微側,指尖輕輕扣打桌面。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陳海青可忍不住了。他十七左右年歲,梳著寸頭,濃眉細目,鼻尖唇厚,抬頭紋很重,挑起眉毛時,額頭出現三條橫紋,這讓杜小鳳聯想起老虎額頭的「王」字花斑。他此時正挑起眉頭,看向站在杜小鳳身後的張松林,疑問道:「張兄,這位小兄弟就是要和我們談的人嗎?」語氣雖然不善,但措辭倒也算客氣。
張松林笑呵呵點點頭,道:「沒錯。」
田吉濤拍拍微微鼓起的將軍肚,將頭看向一旁,說道:「只讓一個小孩子來和我們談嗎?」他身材稍微發福,談不上胖,卻很敦實,皮膚黝黑,臉上長有不少粉刺,相貌一般,看起來一副忠厚相,但他的話一點不忠厚,相當尖銳。
不等張松林開口,杜小鳳淡淡說道:「我想,我以無憂社老大的身份來和你談,應該沒有降低你的身價吧!」
「呀?」坐他左右兩旁的三位老大聞言,無不大吃一驚。
無憂社對外宣稱的老大是張松林,這當然不可信,人們更多的猜測是趙耀,或者是張少成,但究竟是誰,只能算個迷,畢竟無憂社沒有親口承認之前,人們所有推想只能算猜測,沒有確實證據。現在,這位不起眼的清秀少年自稱他是無憂社的老大,怎能不讓人震驚。三人齊刷刷看向杜小鳳,六道目光在他臉上、身上掃來掃去,越看,三人越驚訝,在他身上,實在找不到出奇的地方,如果硬要說有,那只是他的眼睛要比一般人的亮,僅此而已。就這麼一個普通少年,會是浩陽新貴無憂社的老大,實在難以讓人信服,甚至比說張松林是無憂社老大更不可信。田吉濤不確認地追問道:「你說,你是無憂社的老大?」
杜小鳳點點頭,笑瞇瞇道:「有假包換。」
田吉濤道:「小兄弟叫什麼名字?」
杜小鳳道:「杜小鳳!」
呀?三人又倒吸口氣,眼神中同時閃過一絲驚訝,原來,他就是那位敢扒光老師衣服、後來又讓學生會土崩瓦解的杜小鳳,如果他真是杜小鳳,那麼他是無憂社老大這一點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陳海青眉毛挑得更高,問道:「你是那個導致學生會瓦解的杜小鳳?」
杜小鳳仰面輕笑,反問道:「在浩陽,究竟還有幾個杜小鳳?」
這時,在旁一直默默無語,也是教室中唯一一位女生的何曉娟開口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在無憂社的真實身份如何,我只想知道,你說的話,可不可以代表整個無憂社?」她問的話是關鍵,即使杜小鳳是無憂社的老大,但他的話不能代表整個社團,談下去只是在浪費時間。陳海青和田吉濤暗中點點頭,對她的冷靜與睿智心生佩服。
杜小鳳第一次正眼打量這位讓張松林嚮往不已飆風戰隊的老大——何曉娟。她年紀輕輕,臉上化妝,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一些,皮膚雪白,是那種真真正正的白,五官深刻,雙目內陷,鼻樑高高聳起,唇薄齒潔,身材也豐滿,只看上半身,杜小鳳便能猜到她個子一定不矮,至少不在自己之下。她並不像純正的中國人,更似混血兒。杜小鳳轉回身,向張松林問道:「我的話,可以代表無憂社嗎?」
張松林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茫然道:「當然可以,你是老大嘛!」
杜小鳳淡然笑了笑,看著何曉娟,道:「你聽見了?!」
何曉娟聳聳肩,沒再說什麼,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敢讓人恭維。杜小鳳一笑,也不理她,轉頭看向另外兩位,切入正題,問道:「各位找上無憂社,一定是有原因,說說吧!」
陳海青道:「我叫陳海青,是全興幫的老大。」
杜小鳳道:「這個我知道。」在來之前,張松林早把三個幫會的大體情況以及三位老大的特徵與平時為人如何向他詳細講了一遍。
陳海青哦了一聲,又道:「聽說,無憂社昨晚打敗了老虎幫,孫健住近醫院,幫中超過半數的人受傷,現在幫會已瀕臨垮台了。」
杜小鳳笑道:「打敗老虎幫是真的,至於他們垮台不垮台,那就和我沒有關係了,我也不關心這件事。」
好冷酷的話!陳海青心中一震,繼續道:「不過,我也聽說無憂社和鬼飄堂的關係並不好。」
杜小鳳點頭,誠言道:「確實不好。」
陳海青幽幽道:「鬼飄堂在浩陽的勢力根深蒂固,不少幫會依附他們,如果你們無憂社和鬼飄堂一旦開戰,那麼,絕大多數的幫會會站在鬼飄堂那一邊,到那時,你們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情況將很危險,所以說,」他一頓,掃了杜小鳳一眼,正se道:「對於無憂社來說,多結盟一些幫會,等於為以後多結交一些幫手,在與鬼飄堂交戰時,就多一分把握。」
杜小鳳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他今天也不會來這裡和三位幫會的老大磨牙。他笑瞇瞇地點點頭,等對方繼續說下去。
陳海青見杜小鳳笑而不語,直截了當道:「我想要說的是,一旦無憂社和鬼飄堂開戰,我們將有可能會站在你們這一邊。」
將有可能?!杜小鳳琢磨這句話,多少明白他的意思了,問道:「有什麼條件,陳兄儘管開口好了。」
陳海青一震,疑惑杜小鳳怎麼知道他有條件,尋思片刻,他說道:「我們全興幫可以和無憂社結盟,但前提是在平等的基礎上。」
杜小鳳揚頭道:「說得明白一些。」
陳海青道:「也就是說,我們都是獨立的,沒有誰依附誰,也沒有誰必須要聽誰的,但是,既然已經結了盟,那麼,以後無憂社所得的利益要與我們全興幫平分,同樣,我們所得的利益也會拿出來與無憂社平分;一旦全興幫與其他幫會交戰,你們要傾全力支援,同樣,一旦無憂社遇到麻煩,我們全興幫也會鼎立援助。所有的一切都很公平,我們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張松林和於大鵬聞言,雙雙皺起眉頭,表面上聽起來,是很平等,但實際上,對方還是佔了便宜,大幫會與小幫會平分利益,吃虧的永遠是大幫會這一頭,不過,按照陳海青所說,一旦無憂社遇到麻煩他們會鼎立援助這一條也很誘人,對於暫時孤立的社團來說,多一支援助,就等於多一條出路。衡量利弊輕重,感覺上,二人都認為先答應他的條件是個不錯的選擇。
杜小鳳沒有馬上回答他,又看向田吉濤和何曉娟,問道:「你們的意思,想來也和張兄一樣吧?!」
田吉濤呵呵一笑,說道:「沒錯,我是這個意思。」
何曉娟即未點頭肯定,也未搖頭否定,而是目光直視在杜小鳳的臉上,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東西,結果,她失望了,杜小鳳臉上自信的微笑一直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黑漆漆的雙目幽深,讓人看不見底,更看不穿他心中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