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收攬
杜小鳳道:「除非你認為投靠一個曾經打敗過你的人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情。」
劉劍冰搖頭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杜小鳳問道:「那你還在顧慮什麼呢?或許無憂社給不了你像鬼飄堂那麼舒適的生活,在外面也沒有鬼飄堂那麼威風八面,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在這裡你會很開心,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朋友,都是你的兄弟,如果你把無憂社當成家,那麼,它就是你的家!」
劉劍冰動容,想起上午沈三情對自己說得話:不要因為他的年齡而把杜小鳳當成個孩子,他心中想的東西要遠比你和我成熟得多;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跟在他身邊,你會真正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
他歎了口氣,垂首道:「可我曾經是鬼飄堂的人啊!」
杜小鳳臉上綻放出光彩,正se道:「曾經並不代表永遠。」說著,他轉頭問張少成等人,道:「你們說呢?」
他的意思已經這麼明顯,張少成等人也不好表示反對。趙耀掃了一眼身旁的兩人,笑道:「對!小鳳說得沒錯!」
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道:「現在,你還有什麼顧忌嗎?」
劉劍冰搖搖頭。其實,上次杜小鳳來探望他時,連吃他三記耳光而面不改se仍未他止咳時,他就已被杜小鳳征服。後來沈三情對他說的話更增加他對無憂社的嚮往,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顧慮,他畢竟是無憂社最大的敵對幫會鬼飄堂的人,若加入無憂社,別人會怎麼看自己,杜小鳳又會不會對自己毫無芥蒂呢?現在,他在杜小鳳眼中看到了真誠,不管別人心裡怎麼想的,但這對於他足夠了。他走到杜小鳳面前,抓住他的手,重重點下頭,道:「我決定,加入無憂社!」
「哈哈!」杜小鳳大笑,道:「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好久。」
劉劍冰道:「我想我現在可以出院了。」
杜小鳳道:「現在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再修養一段時間吧。」
劉劍冰搖頭道:「不用了,在醫院時間長了,反而容易憋出病來。」
「那好吧!」杜小鳳也不勉強他,對張松林道:「松林,幫劍冰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張松林答應一聲,走出病房。劉劍冰道:「這幾天住院的費用,我以後會想辦法還你的。」
杜小鳳拍著他肩膀,道:「不用!錢是社團的錢,你現在已是社團的一份子,談不上誰賒欠誰的。」
「是啊!」張少成也笑了,說道:「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那麼客氣嘛!」
「謝謝!」劉劍冰看看杜小鳳,又瞧瞧張少成,露出感激的笑容。
杜小鳳和張少成表露出的至誠與熱情,讓他有種無比舒適的溫馨感,那是在鬼飄堂所感受不到的。
劉劍冰加入無憂社,使其實力又有所增長,而且,對鬼飄堂也更加瞭解。劉劍冰帶來的不僅僅是他的一身功夫,還有杜小鳳急需的情報。從他那裡,杜小鳳瞭解到,鬼飄堂看管的場子在五家以上,內部固定的會員超過三百人,其中絕大多數是社會上的小混混,至於學生,已逐漸被魏廣凌排除在主體之外,以此能看出來,他已不滿足鬼飄堂在學校中稱王稱霸,而是向真正黑社會幫派過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鬼飄堂和當地的警察局特別熟悉,警察在某種程度上縱容他們的存在。這一點讓杜小鳳頗為頭痛,如果全部警方都站在鬼飄堂這一邊,那自己也不用和他們鬥了。劉劍冰看出他的顧慮,說道:「其實,並非全部警燦詡被鬼飄堂買通,與他們存在瓜葛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大多數人是不想惹火燒身,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也就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不太過分?」杜小鳳道:「什麼叫做不太過分?如果販賣毒品、賣淫都不算過分,那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過分了。」
「賣淫?」劉劍冰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見他如此表情,杜小鳳猜想劉劍冰可能還不知道此事。他道:「鬼飄堂迷姦女學生,並把過程拍錄下來,以此為要挾,逼受害的女學生們上網和人『裸聊』,卑鄙無恥到如此程度,還不算過分嗎?」
劉劍冰身子一震,倒吸了口氣,搖頭道:「我並不知道鬼飄堂還做過這樣的事。那麼,現在那些女學生怎麼樣了?」
杜小鳳道:「鬼飄堂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只會有極少一部分人能知道,魏廣凌不是傻子,他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去到處炫耀。那些女學生現在已經擺脫了鬼飄堂,但是,我想她們受到的傷害,恐怕永遠都會烙印在心底,無法磨滅。」
張少成苦笑道:「其實,無憂社和鬼飄堂到現在這般田地,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劉劍冰疑問道:「不是因為無憂社搶了一批毒品,才與鬼飄堂交惡的嗎?」
張少成搖頭道:「我們為什麼搶鬼飄堂的毒品?不是因為錢的關係,而是要拿那些東西與魏廣凌做交換,讓他放過那些女學生。」
劉劍冰聽後,良久無語,好一會,他才喃喃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張少成道:「無憂社的宗旨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見到有不平的地方,就要把它剷除,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予以幫助,而魏廣凌為了一己之利,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也什麼手段也都能用得出來,所以,無憂社和鬼飄堂開戰,那是無法避免,早晚都要發生的事。」
劉劍冰表情苦澀,道:「說起來真慚愧,我雖然身在鬼飄堂,為魏廣凌做事,但是卻不知道他還過做這種事情。」
張少成看了一眼杜小鳳,對劉劍冰笑道:「你不知道的,可能還多著呢!」
日子在平淡中度過,鬼飄堂並未因劉劍冰加入無憂社而有什麼大的動作,或許,在魏廣凌眼中,能為他賺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一周後。星期二,晚。
週二對於零度酒吧來說,是一周內客人最少的一天,偌大的酒吧內客人寥寥無幾,清淡的音樂飄蕩在耳旁,幾乎讓幾位無所事事的服務生昏昏欲睡。數名穿著隨意的青年坐在酒吧最裡端,無精打采的喝酒玩撲克,時不時的抬頭看眼進出的顧客。
坐在人群中央的一位青年皮膚較黑,整潔的寸頭,臉上凸凹不平,長滿麻子,相貌雖然醜陋,但周圍的青年對他很是尊敬。
他就是呂楊所說的那個外號叫「刀仔」的青年。他低頭看看手錶,打個呵欠,嘟囔道:「都十一點多了,還是這麼少的客人,我看今天的生意也就這樣了。」他所說的生意,並非指酒吧的生意,而是他的毒品生意。
兩旁的青年賠笑道:「是啊,刀仔哥,今天星期二,人最少嘛!」
刀仔歎了口氣,道:「一會大家都散了吧,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眾人聽後樂了,紛紛點頭稱是。
這時候,大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一行人。看年紀,都不大,其中不少人還穿著浩陽的校服。
刀仔掃了一眼,輕咦了一聲,向進來的那些人揚揚頭,對兩旁的青年道:「哎?那些不是浩陽高中的學生嗎?!」
「沒錯,看校服應該是浩陽的!」一位青年疑道:「這些學生怎麼這麼晚還來酒吧,真是奇怪,他們平時很少來這裡的。!」
「管他呢!」另有一位青年手指敲敲桌面,笑道:「刀仔哥,我看咱們今天的生意又有著落了。」
「嘿嘿…」刀仔聞言,低沉地笑了。
近來的這些人一共有七八號,佔了兩張桌子,一各個趾高氣揚,剛坐下,便大喊道:「服務員?服務員?」
酒吧的服務生同時厭煩地皺皺眉頭,相視一眼,其中一位最年輕的男服務生在周圍「老人」的眼神下,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前,死氣沉沉地問道:「你們要喝點什麼?」
「靠!」一個身穿校服的學生斜靠著椅背,兩腳搭在桌子上,罵道:「你他媽白癡啊?來酒吧當然是喝酒了,難道找你談心啊?!」
服務生氣得臉se煞白,斜眼望望刀仔等人坐的方向,壓住怒火,並未發作,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那位青年,面無表情地問道:「那你們喝什麼酒?」
青年一張馬臉,小鼻子小眼,下面卻一張獅子口,相貌可算夠難看的,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氣勢凌人,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模樣。他顛著架在桌子上的兩條長腿,斜歪腦袋,問道:「你這裡最便宜的啤酒多少錢一瓶?」
服務生聽完暗暗咬牙,恨不得給青年一腳,他冷冰冰道:「十元!」
「哦!」青年點下頭,又老神在在地問道:「那最貴的啤酒呢?」
服務生心中嗤笑一聲,不耐煩地說道:「一百二!」
「好!」青年打個指響,笑道:「先給我上二十瓶。」
撲!服務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看這學生也就十七八的模樣,年歲不大,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二十瓶,那可是兩千四百元錢啊!就連遠處正側耳偷聽的刀仔等人也同是一愣,面露驚訝,忍不住向他們這個方向望過來。服務生站在原地沒有動,滿臉的嘲笑,鼻子一擰,哼了一聲。
青年見他傻站在自己旁邊,動也未動,語氣不佳地問道:「你***傻了,我讓你去拿酒,你沒聽見嗎?」
服務生忍無可忍,冷笑道:「我去拿酒可以,但你能不能先把錢掏出來給我看看!」
青年聞言大怒,看看左右的同伴,好像面子有些掛不住,大罵道:「靠!你怕我喝完酒不給錢嗎?」
服務生毫無客氣地說道:「沒錯!我怕你連一分錢也拿不出來!」
青年騰的站起身,一個箭步來到服務生面前,貼近他的臉,咧嘴道:「你***有點太瞧不起人了吧!?」
當他站起身,服務生才發現他的個子很高,比自己高出半頭有餘,至少在一米八零以上。有刀仔等人在後面給他撐腰,他並不感到害怕,嗤笑一聲,說道:「掏出錢來,我馬上就給你拿酒,如果你掏不出錢,最好馬上從這裡消失,想找茬,你找錯地方了。」
「你媽的!」青年暴跳如雷,一把抓住服務生的衣領子,另只手伸入懷中。
浩陽的學生向來以『驍勇善戰』而聞名,服務生以為青年要從口袋中拿刀子,不僅嚇得臉se大變。
刀仔身旁的兩名年輕粗壯的漢子也下意識地站起身,手摸向別在後腰的片刀。
讓眾人意料不到的是,青年掏出的並不是刀子,而是一沓嶄新的百元鈔票。「啪!」他一抖手,用鈔票重重打在服務生的臉上,怒聲道:「媽的,睜開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看他手中鈔票的厚度,保守估計在一萬元左右,服務生被打得滿臉通紅,口喘粗氣,卻敢怒而不敢言。看衣服,青年雖然是學生,但一伸手就能拿出那麼錢,顯然是個有錢家的公子哥,既然到酒吧來消費,他若給得罪了,老闆那一關也過不去。沒辦法,這口氣他只能忍了,嚥了口吐沫,他嘴角抽搐一下,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牽強笑容,說道:「你們請稍等,我這就去拿酒!」
青年沒好氣地將他一把推開,坐回到椅子上,怪眼圓翻,罵罵咧咧道:「媽的,狗眼看人低!」
「算了,算了,和這種人計較什麼?!」與青年同來的學生們紛紛好言勸說。不過他們的話落在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服務生耳朵裡,肺都快要氣炸。他拿酒的時候,特意拐個彎,繞到刀仔等人落座的地方,瞄了那幾個學生一眼,見他們正在聊天,沒注意自己,他伏下身,低聲說道:「刀仔哥,那幾個小子口袋裡有不少錢,而且還挺囂張,你看…」
「行了,我看見了。」刀仔雙手擺弄撲克,頭也沒抬,不等他話說完,打斷道:「你去忙你的,我自有分寸。」
「嘿嘿!」服務生陰笑道:「刀仔哥,你可沒輕饒了這幾個小子,尤其剛才那個…」
刀仔聽著他的話,面露不耐,他身旁的漢子見狀,低聲罵道:「媽的,你還有完沒完,我們做事,還用你指揮嗎?」
「好,好好,我這就走!」服務生嚇得一哆嗦,急忙走開了。
時間不長,數名服務生將二十瓶啤酒一一送上,青年招呼同伴,開始暢飲起來。
等他們將二十瓶啤酒喝掉大半後都有幾分醉意,刀仔對周圍數名手下一甩頭,使個眼se,然後站起身,向他們幾人走過來。
「呵呵!」人沒到,刀仔的笑聲先傳過去了,走到幾個學生近前,他笑問道:「看衣服,幾位小兄弟是浩陽的學生?」
那相貌難看的青年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邊喝酒邊問道:「是又怎麼樣?」
刀仔一笑,說道:「沒什麼,只是想交個朋友。」
青年喝了兩瓶酒,滿臉漲紅,醉意十足,翻著白眼道:「你他媽是誰啊?滾一邊去!」
刀仔臉上笑容沒變,可他身後那七八名年輕的漢子面se難看,其中一人冷哼道:「小子,你可要看清楚你在和誰說話!」
青年想也沒想,一抖手臂,啪的一聲,將手中酒瓶子摔在說話漢子的腳下,罵道:「我看你祖宗!」
「哎呀!」身為鬼飄堂的人,那漢子何時被人如此辱罵過,兩眼一瞪,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前動手。刀仔伸手攔住他,暗使眼se,然後微微一笑,道:「小兄弟,看起來你今天不太順心啊,要不要吃點能讓人高興的東西。」
青年一愣,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刀仔從口袋中掏出一隻小塑料包,從中拿出一顆葯丸,放在掌心,遞到青年面前,笑道:「小兄弟,我保證你吃下這個東西,所有煩惱都會忘掉,怎麼樣,想不想試一試?」
青年捏起他掌中的葯丸,低頭看了半晌,迷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刀仔道:「好東西,迷幻葯!」
「哇靠!」青年笑道:「原來是毒品啊?你還有多少?」
刀仔樂呵呵道:「小兄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青年撓撓頭髮,道:「那就統統拿出來吧,我都要了。」
好大的口氣啊!鬼飄堂諸人暗中咋舌。刀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說道:「數量可不少啊,怕小兄弟吃不消!」
青年撇嘴道:「哪來那些廢話?!我說我全要的,自然就能吃得下,沒看見我旁邊還有那麼多同學嗎?」
他的語氣雖然惡劣,但刀仔並不生氣,有生意上門,他高興還來不及。他將小塑料袋放在桌子上,低聲說道:「這裡一共有三十顆,如果小兄弟覺得不夠,明天再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青年也不客氣,抓起塑料袋往懷中一揣,笑道:「謝了。」
刀仔笑道:「小兄弟不數一數?」
青年搖手道:「不用了。」
「呵呵!小兄弟真是個爽快人。」刀仔道:「正常來說,我每顆要賣二百元的,不過小兄弟要得多,我每顆算你一百五,三十顆一共四千五百元錢,相當的便宜了,幾乎是我們的成本價…」
青年挑起眉毛,打斷他的話,問道:「等等!我聽你在說錢?什麼錢?」
刀仔嘿嘿笑道:「小兄弟在開玩笑吧,當然是迷幻葯的錢了。」
青年迷惑道:「迷幻葯?什麼迷幻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刀仔老臉一沉,瞇縫眼睛,冷道:「剛剛被小兄弟揣進口袋的東西,就是我的迷幻葯!」
青年眉頭緊鎖,一本正經地反問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的迷幻葯揣進口袋裡了,我看你倒像在開玩笑。」
刀仔目露凶光,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青年,陰聲道:「兄弟,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吧?」
青年仰面大笑,道:「來找茬又怎麼樣?」
刀仔面容冰冷如霜,喝道:「那我就要你的命!」說著話,抬腿一腳,踢向青年胸口。青年反應也快,身子一側,從椅子上滾落在地。「卡嚓」,兩指多厚的椅背被刀仔一腳踢個大凹坑。青年斜眼一瞧,暗中咋舌,這刀仔看起來不怎麼粗壯,但力氣卻不小啊!他從地上挺身站起,抓起個酒瓶子,叫道:「媽的,你想打架?」
刀仔聽完,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他不再多說廢話,雙手向前一揮,狠聲道:「兄弟們,給我扁他!」
他一聲令下,後面那七八位漢子拉開架勢,一擁而上,準備動手。這時零度酒吧的老闆呂楊接到服務生的報信,慌慌張張從樓上跑下來,見雙方十多號人在對峙,爭鬥一觸即發,當即大喊道:「等等!刀仔,你要幹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刀仔對呂楊還算客氣,陰沉著臉,咬牙道:「媽的,這幾個小子來找茬,我要教訓教訓他們。」
呂楊聽完大搖腦袋,說道:「刀仔,你要教訓他們,我不攔你,但是不要在我的酒吧裡面打,打破東西不要緊,最主要會嚇跑客人,以後生意還怎麼做?!」
刀仔一想也對,酒吧沒了客人,對自己也不利,他深吸兩口氣,手指青年的鼻子,叫囂道:「小子,有種的你就和我出來一趟!」
青年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冷笑道:「出去就出去,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刀仔恨得牙根直癢癢,點頭笑道:「好、好、好,我現在讓你笑,一會我就讓你哭!跟我來!」說著,他大步向酒吧後門走去。
青年和他的同學們毫不畏懼,一各個甩開大步,也跟了出去。
刀仔連同身後的漢子,一共九個人,青年這邊也剛好是九人,雙方人數相當,來到酒吧後門外的胡同中,各站一邊。
刀仔回頭對一個同伴說道:「你去外面放哨,如果有人要進來,你給我攔住!」
「明白!」那人答應一聲,抽身跑向胡同口。
等他走後,刀仔舉目注視青年,半晌,冷冷說道:「朋友,既然你今天是故意找茬來的,那就報個名吧,讓我知道你是誰!」
青年臉上醉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微笑,說道:「我是無名小卒,鬼飄堂的刀仔怎麼能把我這樣的人記在心上呢。」
呀!刀仔倒吸口氣,對方知道自己的外號,還知道自己是鬼飄堂的人,那麼,這人的身份也不簡單,而且,他明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還敢來故意找茬,那他…想罷,刀仔一震,問道:「你是無憂社的人?」整個開發區,敢與鬼飄堂為敵的只有無憂社了。
「你腦袋還不笨!」青年挺直身軀,笑道:「無憂社,張松林!」
第七集第六十五章火拚
啊?!刀仔聽完,腦袋嗡了一聲。張松林並沒有什麼好怕的,關鍵的問題,他是無憂社的骨幹之一,他來到此處找自己麻煩,只有一個解釋,無憂社將目標瞄準了自己。想到這,他反射性地向四周望了望,小胡同裡黑漆漆一片,除了自己和對方的人外,再未看到其他的人。他心中稍安,凝神問道:「張松林,你今天來到這裡是什麼意思?」
張松林解開校服的衣扣,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而且剛才你已經說了,我想讓你哭!」說著話,他從後腰抽出鋼管,大喝一聲,迎面向刀仔砸去。
刀仔身手不凡,退後一步,上身向後一仰,輕鬆躲開。他怒從心中起,拔出片刀,對手下人吼道:「抄傢伙,給我幹!」
他話音未落,身後那七名大漢同一時間從身上抽出片刀,大呼小叫地向青年衝去。
雙方十多號人,一邊清一se的鋼管,一邊清一se片刀,在狹小的胡同內展開混戰。
原本幽靜昏暗的小胡同一瞬間變得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金屬碰撞的清脆聲此起彼伏。
張松林迎上刀仔,兩人你一刀,我一棍,打得有聲有se,好不熱鬧。
刀仔心存顧忌,無憂社有備而來,怕附近還有伏兵,打鬥時他無法集中精力,總偷眼向四周觀瞧。
若他全神貫注和張松林打,後者未必是他對手,但在分心的情況下,很快左臂和後背各挨了一記鋼管。
這兩擊力量都不輕,刀仔痛得直咧嘴,背後流出冷汗。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他找到一個空擋,抽身連退數步,對守在胡同口的手下大吼道:「小輝,他們是無憂社的人,你快去夜總會把寶林找來…」
沒等他一句話說完,張松林的鋼管又到了。刀仔橫刀招架,無心旁顧,又與對方戰在一處。
未過半分鐘,胡同口處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轟轟隆隆,聽起來人數不少。
刀仔心中大喜,哈哈笑道:「張松林,今天你別想跑,我們的人到了!」
張松林滿臉輕鬆,嗤笑一聲,道:「狗眼就是狗眼,你為什麼不仔細看看,來得到底是誰的人?」
「啊?」刀仔吸氣,偷空轉身,斜目一瞧,只見胡同口處黑壓壓衝進來四五十號人,身上穿的皆是浩陽黑se校服,帶頭的兩個人,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相貌英俊剛毅,眼中凌光閃動,只是站在那裡,無須說話,身上自然而然顯露出一股陽剛之氣。另外一位,中等身材,清瘦修長,皮膚白淨,臉上帶一副金邊眼鏡,嘴角掛著淡淡的淺笑,斯斯文文,像是個只懂得學習的書獃子。
張松林此時停住手,向那二人一笑,說道:「你倆來得還真是及時啊!」
兩人聳聳肩,對茫然不知所措的刀仔說道:「無憂社,張少成!」「無憂社,趙耀!」
刀仔傻了,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不傻,無憂社最初成立時的三大骨幹都到了,看人數,保守估計在五十往上,自己這幾個人,哪能頂得住人家。他心中一顫,苦笑道:「你們是設計好的要來整我?」
張松林道:「要怪,只能怪你是鬼飄堂的人。」
趙耀笑道:「而且,鬼飄堂傷天害理的事做得太多!」
刀仔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以為自己贏了嗎?我告訴你們,在這裡百米之外的福運來夜總會,還有我們鬼飄堂幾十號兄弟,我的手下正去通知他們,等他們到了,你們誰都跑不掉!」
張松林哈哈大笑,道:「你說得還真嚇人啊!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不要再指望他們來救你了,因為,那些人自身都難保呢!」
刀仔臉se急變,嗓音嘶啞,道:「你說什麼?」
張松林道:「也許,他們現在正等著你去援助呢!」
刀仔腦袋劇烈地搖晃幾下,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冷笑道:「哼哼,那不可能!」
再說剛才被刀仔叫「小輝」的那名手下聽到他急切的叫喊聲,沒敢耽擱時間,甩開雙腿,直奔夜總會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並未遇到阻攔,平安無事進了夜總會,輕車熟路,直接找到鬼飄堂的人,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我找寶林哥!」
他和這些鬼飄堂的人雖然不是在同一個場子做事,但由於兩地位置太近,雙方經常來往,相互都認識,見到他滿頭大漢慌慌張張的模樣,眾人都笑了,問道:「怎麼了?看把你急的?外面天塌了嗎?」
小輝可沒心情和他們開玩笑,急道:「無憂社到零度酒吧找茬,刀仔哥已經和他們幹上了,我是特意來找寶林哥支援的。」
鬼飄堂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哄的一聲,像炸開了鍋似的,有的拿片刀,有的提棍子,紛紛叫嚷道:「媽的,無憂社打到我們頭上了,走,我們和他們干!」哄亂時,有人跑到二樓,去找寶林。
時間不長,一位二十五六的青年漢子從二樓包房下來,微微發胖,中等身材,濃眉環眼,相貌兇惡,衣服敞懷,露出裡面古銅se、高高鼓起的胸肌,在他左臂,有虎頭模樣的文身。他走到小輝近前,掃了他一眼,問道:「你說無憂社的人到零度酒吧找茬?」
見到他,小輝面帶懼怕之se,下意識地垂下頭,小聲說道:「是…是的!寶林哥!」
名叫寶林的兇惡漢子冷冷一笑,又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小輝回想片刻,咽口吐沫,道:「好像,好像有十幾個人,不、不,是八九個人!」
寶林白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到底是多少?」
那人嚇得一哆嗦,忙回答道:「應該是八九個人,對,是八九個人!」
「媽的!」寶林皺著眉頭,冷哼道:「才八九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副德行,我看刀仔那小子太平日子過得久了,膽子也變小了。」話雖這樣說,不過他還是對手下說道:「把兄弟們都叫上,準備好傢伙,今天咱們可別給凌哥丟人,無憂人的人一個都不能放跑!」
寶林心中挺高興,自從鬼飄堂和無憂社開戰之後,連連吃虧,沒佔到任何便宜不說,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碰一鼻子的灰,老大魏廣凌嘴上沒說,心中早已大不痛快,這一次無憂社只來八九個人到零度酒吧惹事,活該自己揀個大便宜,若能把這幾人擒住,交給魏廣凌,不止顏面上好看,而且定然會得到嘉獎,自己在鬼飄堂的地位也會提升一大步。越想,他心裡越高興,帶領數十號手下,哼著跑調的小曲,浩浩蕩蕩從夜總會裡出來。
半夜十分,路上少有行人,這一大群青年手持刀棍,旁若無人的在街道上橫晃,殺氣凜凜,氣勢沖天。
一行人剛走到夜總會門前的大道上,對面的胡同口處有人怪笑一聲:「好熱鬧啊!」
他聲音不大,卻也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見。眾人一愣,紛紛扭頭望去,只見在胡同口前蹲著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五官深刻,相貌堂堂,眼下的橫疤為他增添幾分粗野和狂氣。他蹲在那裡,指間夾著半截正在燃燒的香煙,狀態悠閒,怡然自得的模樣讓鬼飄堂眾人感到異常的刺眼。寶林橫視他片刻,哼了一聲,不想惹是生非,對眾人一揮手,繼續往酒吧方向快步而去。
他沒走兩步,那相貌剛毅的青年問道:「哎?小子,你哼什麼?」
寶林收住腳步,緩緩轉回身,先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警惕地環視左右,沒見到其他的人,他嘿嘿一笑,問道:「你在說誰?」
青年似乎未將他左右四十多號面露怒意的青年們放在眼中,不緊不慢地說道:「就是你!」
「哈哈!」寶林仰面大笑,搖頭道:「這小子皮子緊了,誰上去幫他鬆一鬆?」
「寶林哥,我來!」他剛說完,身旁兩名膀大腰圓的漢子同時動身,向青年走過去。
兩人來到青年面前時,後者仍蹲在原地未動,緩緩地吸著煙。二人臉上怒意更濃,其中一人罵道:「媽的,你裝什麼蒜?!」說著,對準青年的腦袋,猛踢一腳。
「撲通!」眾人以為那青年會被他一腳踢倒,結果,倒下的卻是他。那漢子臉面衝下趴在地上,無聲無息,動也不動。
誰都沒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被踢的人沒有倒下,反而出腳的人卻趴下了呢?!
眾人中,只有寶林看得最真切。原來在漢子出腳的一瞬間,青年並未躲避,更是以極快的速度用腳尖點在漢子另只腳的腳腕處,看似力量不大,但漢子腳下一軟,身子失衡,直挺挺的摔倒,腦袋重重撞在地面上,人當即便昏迷過去。
好厲害的身手啊,這青年不是平常人!寶林暗中加了小心,慢慢走上前,笑道:「兄弟的身手不錯嘛!」
青年抬目瞧瞧寶林,悠悠道:「一般一般,你太客氣了。」說罷,他站起身,雙臂舒展,伸個懶腰。
寶林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戒備十足的倒退兩步,見他只是伸展筋骨,他老臉一紅,拉開另外那個驚若木雞的漢子,沉聲說道:「看兄弟的身手,不像尋常人,你是誰?」
青年彈飛煙頭,正se道:「無憂社,沈三情!」
沈三情?寶林對這個名字陌生的很,但是前面加了無憂社三個字,他可不敢小看,冷冷問道:「你是特意在這裡等我?」
沈三情直言不諱,笑道:「沒錯!我的兄弟們正在收拾刀仔,而我的任務,就是收拾你。」
寶林聞言,仰面大笑,再次環顧四周,然後目光落在沈三情的臉上,笑問道:「就你一個人?」
沈三情用眼角餘光瞄了瞄對方身後那數十號手持傢伙的大漢,搖頭道:「本來我是想一個人來,但是你的手下太多,我的兄弟怕我一個人應付不來,所以,又為我找了些幫手!」說著話,他一側身,讓開胡同口。只聽胡同深處傳出一陣腳步聲,時間不長,用裡面蜂擁而出二十多號青年人,看年歲,都在二十左右,身強體壯,不像是學生,手中清一se握著鋼管。
寶林心中一顫,暗皺眉頭,臉上卻輕鬆地笑道:「兄弟,你這幾個人恐怕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啊!」
沒等沈三情說話,一位青年走到他身後,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不要和他多說廢話,小心他在故意拖延時間,等鬼飄堂其他地方的援軍到了,我們就不好辦了。」說話這青年正是龐偉,他頭腦靈活,城府極深,一肚子鬼心眼,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哪能看不出對方的意圖。正如他所說,寶林確實在故意拖延時間,當沈三情這許多人出現之後,他馬上意識到事情遠非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無憂社顯然經過精心的算計之後才發動這次行動的,他心生顧忌,怕自己應付不來,在和沈三情說話的同時,手已偷偷伸到背後向自己人做出手勢,讓他們打電話通知其他地方的兄弟過來支援。
不過,他們的電話還沒等打出去,沈三情大喝一聲:「是不是你的對手,不是靠嘴說的,而是看誰更有本事!」說罷,他轉頭道:「干!」
他帶來這二十多人,都是電組成員,沒有一個是學生出身,皆為後加入無憂社的小地痞、流氓,無論在身體素質上還是在打架的技巧上,和鬼飄堂的人比起來,絲毫不落下風。他一聲令下,這些人一擁而上,與鬼飄堂的人在大街上展開真刀真槍的火拚。
鬼飄堂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並不吃虧,而無憂社雖然人少,卻心中有底,士氣高漲,雙方剛剛接觸,一時還分不出誰高誰低。
寶林也想加入戰團,不過卻被沈三情先一步攔住,後者扶了扶衣襟,慢悠悠說道:「你想往哪走,你的敵人在這裡!」
寶林笑得牽強,說道:「兄弟,咱們有話好說…」
「好說不如不說!」沈三情不等他說完,迎面一拳,把他下面的話硬生生打回到肚子裡。
寶林見拖延時間不成,也不再客氣,一拉衣襟,從腰間抽出純鋼打製的開山刀,惡狠狠劈向沈三情肩膀。
「不錯!」沈三情笑呵呵的一閃身,斜踢一腳,蹬踏對方的軟肋,同時說道:「是把好刀!」
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靈活,寶林心中一顫,忙抽身躲避,哪知他只退出半步,沈三情的腳順勢回勾,正踢在他持刀的手腕上。
啪!寶林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巨痛,他咬牙沒吭聲,五指緊緊握住刀把硬是未鬆手,忍痛一翻手腕,刀刃劃向沈三情大腿內側。
沈三情暗暗點頭,自己回勾這一腳雖然力道不大,但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而對方不僅刀未脫手,還能反攻自己,也算是一條硬漢子。讚賞歸讚賞,他下手一點沒客氣,迅速收腿,躲過對方的刀鋒,就勢低身,一個掃堂腿,橫踢寶林雙腳。
寶林大吼一聲,倉促間,人凌空跳起半米多高,手臂輪圓,用盡全力將手中的開山刀甩出,直射沈三情胸口。
他這招又突然又詭異,誰都不會想到他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會將開山刀投擲出去。
寶林這一刀下了死手,灌入他的全力,快、準、狠三字要決都佔上了,若真被擊中,即使沈三情有十條命也保不住。
在後面觀戰的龐偉哎呀一聲,暗叫不好,想出言提醒,已然來不及。
此時,只見沈三情面前銀光一閃,接著,又聽「噹啷啷」一聲金鳴,那把開山刀在飛到他胸口半尺左右的地方時,突然改變方向,斜飛出去。
「啊——」寶林落地後,驚叫一聲,他想不明白,自己這十拿九穩的一記飛刀為什麼在馬上刺到對方身體的時候會改變了方向。
當他定睛再看沈三情,後者手中多出一把片刀,一把在大街上隨便花十塊錢便可以買到的西瓜刀。
顯然,他就是用這把普普通通的片刀擋住寶林致命的一擊。他是如何拔刀的,從哪裡拔的刀,又是怎樣揮刀格擋的,後面的龐偉沒看清楚,他正面的寶林也同樣沒看清楚。他像變魔術一樣,刀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能逼我拔出刀,已經很不錯了!」沈三情向前進身,握刀的手輕描淡寫的一揮,寒芒閃過,寶林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雙腳一軟,人無力的坐在地上,他驚訝的睜大眼睛,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處被劃開一條尺長的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汩汩流出,將他的衣服、褲子染紅好大一片。
他喉嚨裡咕嚕一聲,慢慢抬起頭,望著沈三情,嘴唇蠕動,用盡全力,吐出四大字:「好快的刀!」說完,兩眼翻白,仰面倒地。
好半晌,龐偉才從震撼和驚嚇中緩過神來,感覺自己手心粘乎乎的,低頭一看,原來都是汗水。
社團中,凡是見過沈三情刀法的人都說,他的刀,簡直比閃電還快,現在龐偉總算深有體會了。他顫巍巍的走上前,看眼倒在血泊中的寶林,驚訝道:「你殺了他?」
沈三情一笑,搖頭道:「不是致命傷,他死不了,只不過要在醫院裡躺上一兩個月而已。」
「哦!」龐偉鬆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寬心道:「只要不死人,就好說。」
說起來慢,實則極快,沈三情砍倒寶林,沒用上兩個回合,只是瞬間發生的事。
鬼飄堂那四十多號人本來還信心十足的準備與無憂社這二十幾人大幹一場,結果混戰還沒有全面展開,雙方才剛剛接觸,己方老大寶林卻先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鬼飄堂眾人心驚膽寒,一時間皆慌了手腳,在沒人指揮的情況下,一各個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打還是應該跑。
正在他們慌亂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一個他們十分熟悉的人——劉劍冰。
「啊,是冰哥來了!」劉劍冰曾是鬼飄堂內的第一打手,功夫了得,平常時十幾個大漢到不了他眼前,人們看到他,喜出望外,以為找到了靠山。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道:「媽的,劉劍冰已經投靠無憂社了,現在是我們的敵人!」
這話還不如不說,眾人聽後,皆想起前一陣子傳來的消息,劉劍冰退出鬼飄堂,反而投入無憂社。
本以為己方來了一個大幫手,結果,是又多出一個難纏的勁敵。若說剛才鬼飄堂還有心繼續打下去,那麼現在,他們僅存的一點信心也消失了。這仗,即使打到最後,輸的也肯定是自己。
亂戰剛開始,還沒等到全面接觸便以鬼飄堂的迅速潰敗而結束。
鬼飄堂的人四散奔逃,一些人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成一團。
鬼飄堂大多數人都想退回到夜總會,然後再想辦法,當他們轉身正準備往夜總會的方向跑時,發現大門口處已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至少有五十號以上身穿浩陽校服的學生站在大門前,手持各種各樣的武器,將大門堵個嚴實合縫,水洩不通。
沒辦法退回夜總會,鬼飄堂更是人心大亂,無法集中在一起,三五成群,要麼鑽胡同,要麼順著大街跑。
沈三情領人不緊不慢又追了一陣子,才滿意地令手下眾兄弟回來,收拾殘局。
鬼飄堂數十號人在慌亂逃竄中丟下的片刀,以及甩掉的鞋子,數量不少,打掃起來也得花費一些時間。
這一戰打得太快了,前後加在一起沒用上十分鐘,雖然雙方參與的人數不少,但受傷的,只有寶林一個。
零度酒吧旁的小胡同。
刀仔在張少成、趙耀、張松林的前後夾擊之下,一時間沒了辦法,現在,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寶林身上,希望他能領人快點趕到。
他沒話找話,想多未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嘴角搐動兩下,哈哈一笑,道:「各位,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張松林樂了,道:「剛才我說了,我想讓你哭!」
刀仔苦笑道:「我們之間沒有仇!」
張松林點頭道:「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但是無憂社和鬼飄堂之間的罅隙,卻解也解不開。」
刀仔故意示弱,顫聲問道:「你們想要什麼,錢嗎?要多少,你說個數,我給!」
「靠!」張松林冷笑道:「你當我們是什麼人?要飯的嗎?強盜嗎?就憑你剛才這句話,我要打掉你兩顆牙!」
張少成看看表,仰面望向夜空,道:「時間差不多了!」
張松林還想再多說兩句,聽完他這話,面se一正,無奈道:「刀仔,你認倒霉吧!」說著,大步上前,掄起手中鋼管,猛砸下去。
刀仔不想認倒霉,更不甘心乖乖就範,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幹吧!」他邊說邊橫刀招架,擋住張松林這一擊後,他並未進攻,而是抽身就跑,來到酒吧後門門前,拉開房門,飛身躍了進去。
他下面那七名大漢夠講義氣,紛紛退到門口處,堵住房門,不讓張少成等人有機會進入。
無憂社有五十多號人,即使一人一棍子,也夠把他們這七人打個骨斷筋折的,人們向前一擁,刀仔手下七個漢子瞬間淹沒在一片黑se的人海當中,手裡的片刀都來不及揮舞,便被排山倒海般的人群壓倒,踩在腳下。
當這五十多號人從他們身上跑過去後,七個身體健壯,膀大腰圓的漢子,再沒有一個還能站起來的。
七人身上印滿腳印,一各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刀仔跑得快,根本顧不上殿後的那些兄弟是死是活,他邊往酒吧大廳跑邊掏出手機,撥打寶林的電話。
「刀仔,你在給誰打電話?」酒吧吧檯前的座位上,坐有一位少年人,十四五歲的模樣,相貌清秀,細眉虎目,白淨的臉上佈滿笑容,隱隱射出光芒的眼睛正笑瞇瞇地看著他,笑問道:「你還在找石寶林嗎?」
刀仔一驚,打量少年人,見他身後只站有一位面無表情的青年,他緊張的心情緩解一些,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