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適我願兮

    謝得的車子停在酒店門口,他在生悶氣。「到了!」他動作粗魯地搖醒車裡睡得很是香甜的人。辛意田睜開眼睛,推開車門迷迷糊糊往前走。
    「衣服!」他從後座把衣服扯出來用力往她手裡塞。
    「哦,好。」她揉著眼睛抱著衣服站在那裡,樣子既乖巧又聽話。
    「走!」謝得因為心不甘、情不願的當了一回紳士而火氣甚大,一個人自顧自往前走。走了幾步不放心地回頭,見她低著頭跟在後面,又扔下她,自己推開酒店大廳的門進來。脾氣陰晴不定,心思喜怒難測。
    兩人站在過道裡等電梯。
    「幾層?」他右手按在金屬按鍵上問。
    辛意田搖頭。
    「鑰匙?」
    她還是搖頭,困的整張臉都埋進了衣服堆裡。
    「包!」
    她動作艱難地空出一隻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肩膀一滑,包掉在了地上。
    謝得歎了口氣撿起來。從裡面找出鑰匙,看了眼門卡上的門牌號,又把包掛在她手腕上。電梯來了,裡面沒有人。他推著她往前走,沒好氣說:「站好了,要睡回房睡。」
    辛意田像是沒聽到,依舊歪歪斜斜站著,靠著他的手臂打盹。叮的一聲到了,電梯門慢慢打開。身邊的人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謝得無奈地看著她,眼底閃過惡作劇的光芒。
    他輕輕移動身體,在沒有弄醒她的情況下把她的頭靠在電梯牆上,然後一個箭步跨出來,任由電梯在他眼前緩緩合上。裡面的人閉著眼睛歪著頭,抱著一堆的衣服站在角落裡,睡的一無所知。
    他站在那裡沒有離開,很快按了下行鍵。不一會兒,電梯又來了。辛意田站在門口,睡意全無,面帶薄怒瞪著他。她氣沖沖往前走,用沒抱衣服的右手不斷地揉搓額頭。謝得跟在她後面,假裝一臉關心地問:「怎麼了?撞到了?」眼睛裡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辛意田不理他,用胳膊和下巴夾著衣服,手伸到包裡到處找鑰匙,翻了許久都沒找到。確定裡面沒有後,她站在那裡想鑰匙到底丟哪兒去了。
    謝得任由她手忙腳亂好半天,直到她要去前台找服務員這才慢悠悠走過來,把手裡的門卡對準感應鎖。滴的一聲,門鎖自動打開。他伸手輕輕一推,門無聲地開了。辛意田咬牙切齒看著他,進來的時候踢了一腳房門,衣服和包往地上一扔,搶過鑰匙想把他關在門外。
    謝得眼明手快及時用胳膊擋住,不滿地哼道:「過河拆橋!」他用腳把門關上,一個打橫抱起她,大步朝臥室走去,發洩不滿般把她摔到床上。
    辛意田起初嚇得尖叫,重重陷在被褥裡。隨後她蜷起腿側躺著,背對他維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謝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見她沒有反應,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
    突如其來的燈光使得辛意田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他趁機低下頭吻她,原本是抱著試探的心情,見她並不反抗,一顆心開始「咚咚咚——」跳得飛快。
    他的手伸到她背後,一邊拉她裙子的拉鏈一邊觀察她的臉色。見她柔順非常,沒有不願意的樣子,這才意識到今晚即將意味著什麼。
    從天而降的意外之喜使得他立馬陷入瘋狂。
    辛意田大半個身體被他按在床上,頭埋在被子裡難以呼吸。她轉過頭來,表示她不喜歡這樣。謝得一手伸到她臉側扭過她的頭吻她,一手把孤零零掛在她肩上的胸罩拿掉。辛意田感覺脖子都快扭斷了,揮手打他的臉,喝道:「夠了!」她掙扎著想要翻身。
    謝得的身體像一座山一樣壓了下來,不容她反抗,更不容她不要。
    她眉頭緊蹙,口中發出痛楚的呻吟。無法阻止謝得的動作,她只得趴在那裡,雙手交疊壓在額頭下以減輕不適感。她受不住時便回頭瞪他一眼,見他又要吻她,嚇得趕緊把頭鑽進胳膊裡。
    謝得見她如此悶聲笑了。把她的雙手從臉下扯了出來,一隻手捏著她的兩隻手腕,筆直伸過頭頂。這種姿勢使得辛意田身體繃得很緊。她咬牙忍住不適,只盼他趕快結束。察覺到他的意圖,她連忙轉過頭來,厲聲警告他:「不要弄在裡面——」
    謝得根本不管,舌頭在她頸側輕柔地舔吻,安撫她說:「不要緊張——這樣不是很舒服麼?」
    某人得逞後,辛意田推開他坐起來,褪下膝蓋上只脫下一半的絲襪,撿起地上的衣服遮在胸前往浴室走去,盯著他惡狠狠地說:「不准進來!」
    謝得走過去扭了扭門鎖,見她從裡面鎖住了,只好敲門說:「好了沒?」
    「我在泡澡!」
    過了會兒,他又去催:「快點!」見裡面的人不理他,乾脆說:「我要上廁所。」
    「忍著。」辛意田此時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想出來面對他。
    謝得開始不耐煩地砸門,「你到底要在裡面待多久?」
    辛意田確認浴袍穿的嚴嚴實實怎樣都不會走光,這才打開門,做了個屈膝禮,沒好氣說:「先生,請用!」
    房間裡空調開得很低,她哆嗦著身體跳進被子裡。
    謝得並沒有洗澡,而是轉身跟了進來,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幹什麼?」
    「床上不好,把被子墊在地上。」
    「你——」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種古怪的癖好。辛意田自然是堅決不從,「不行!我要蓋。」
    「那好——」他不跟她搶被子,乾脆抽出被墊鋪在房間的地毯上。
    辛意田抱著被子站在房間的角落裡看著他忙活,也不阻止,等他忙完了說:「正好,你睡地上我睡床。」說完快速上床。
    不等她爬上床,謝得抓住她的一隻腳往外扯,扯的她差點摔下來。他伸出手去,順勢把她撈在懷裡。
    「你幹什麼?」她驚魂未定罵道。
    他不說話,頭埋在她頸窩一側用力吸吮。
    「你是吸血鬼嗎?」辛意田歪著頭使勁推他。
    他把她側按在地上。辛意田無法動彈,她的一隻大腿被迫掛在他手臂上。她反抗未果,只好妥協,說:「好,最後一次,做完睡覺。」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
    辛意田聽他這麼說,以為只要讓他滿意,就能安安穩穩地睡覺,因此耐著性子極力配合他。
    謝得發出一種既痛苦又歡愉的最原始的吶喊,聽起來像某一種動物的叫喚。
    辛意田沒有力氣了,示意他抱自己到床上睡覺。謝得見她竟然還能睡著,心有不甘,身體慢慢滑下來,黑色的頭顱來到她兩腿間。辛意田猛然驚醒,抬腳用力踢他肩膀,怒道:「住嘴!」他充耳不聞。
    辛意田猛地一下坐起來,大口大口喘氣。
    謝得趴在床尾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目露凶光,精神奕奕。她頓時明白了,只要兩人繼續待在一起,今晚她休想安生。
    她抽出幾張面巾紙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掀開被子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謝得歪在床頭一臉興味地欣賞著眼前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辛意田從包裡拿出錢包,想去再開一個房間。就在她走到門口時,謝得像一頭獵豹敏捷的從她身後竄過來,一下把她壓在門後面。他根本不容她反抗,一件件脫下她的衣服,動作慢條斯理,動作卑鄙又下流。
    辛意田羞的全身都紅了,懷疑他是虐待狂。她趴在門上,被他翻過來轉過去,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她伸手給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但是他不介意,疼痛只會讓他更加獸性大發。她只好哀求:「輕一點……我是人,跟你不一樣,不是動物……」過了會兒又哭罵:「你到底有完沒完?」
    他總算把她抱到床上,但是不讓她離開他。兩人的下半身緊緊貼在一起。辛意田難受的要命,掙扎著要起來。他雙手按在她腰上,用嘶啞的聲音威脅說:「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還是你想再來一次?」
    辛意田心裡暗罵道:「算你狠。」最後還是一邊難受一邊睡著了。
    她是被早晨明亮的陽光刺醒的。下意識用手背擋在眼前,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沒有衣服,沒有被子,赤身裸體,身體彎成一個「弓」字向右側躺,一隻手搭在腰上,另一隻手隨意放在臉側,頭髮呈扇形鋪展開來——明顯有人把睡著的她擺成這樣的姿勢。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她驚的一骨碌坐起來。發現謝得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她,一聲不出,身上穿了一件浴袍,頭髮還是濕的,大概剛洗完澡。他的樣子看起來一臉茫然,眼神渙散像是在回憶什麼。
    她跳下床撿起被子遮在胸前,一臉警惕地問:「你想幹什麼?」她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罵道:「空調開這麼低,不知道我會冷嗎?」沒想到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卻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她不願去看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瘀傷吻痕,逃避般連滾帶爬躺回床上,整個人連腦袋深深鑽進被子裡。
    感覺身邊的位置有人躺下來,她乾脆背對他閉上眼睛。對方在扯她的被子,她一把按住,「把窗簾拉上。」說完打了個哈欠。她累的就跟一夜沒有睡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鼻子塞住了,有感冒的傾向。
    窗簾被拉上,房間裡光線瞬間暗下來。她把頭伸出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溫暖的被窩使得她又昏昏欲睡起來。
    謝得從背後緊緊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喊著她的名字,「辛意,辛意——」
    「嗯?」她迷迷糊糊應了一句。
    「我從沒有這麼快樂過,感覺就像在做夢……」他是這樣的快樂,快樂到讓他覺得害怕,擔心它一睜眼就沒了。
    「哦。」她無法阻止他在自己耳邊絮絮低語,只得隨口敷衍。她又聞到了他身上的那種味道,清晰而濃烈地縈繞在她鼻端,這讓她有些怔忡。甜杏仁!腦中靈光一閃,她突然想起來了。是的,就是甜杏仁的味道!困擾了她數月的難題迎刃而解,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見她在發呆,根本沒有注意聽他說話,謝得生氣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搖晃她的身體。
    辛意田被他搖的渾身都快散架了,頓時火了,衝他大吼:「你快樂了還不夠?我都要死了!你再不讓我睡覺,我立馬死給你看!」
    「對不起。」他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把頭埋在她頸窩裡喃喃地說:「我不是有意的……」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舔吮從頸側一路往下。
    辛意田察覺到這個動作的危險,反手擋住他的嘴,轉移他的注意力,問:「幾點了?」
    他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錶,「九點五十五。」
    她轉過頭來看他,「你不要上班嗎?」
    他沒有做聲,一臉猶豫的表情。
    辛意田輕輕吁了口氣的,任他一個人坐在那裡糾結掙扎,自己則見縫插針補眠。可恨手機鈴聲再一次吵醒了她。謝得見她雙眼緊閉,沒有動作,問:「不接嗎?」辛意田示意他拿過來,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按下通話鍵。
    「辛小姐,對不起,打擾你了。請問你見過謝先生沒有?」電話那頭傳來董全焦急的聲音。
    辛意田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某人,吸著鼻子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們聯繫不到他。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他的消息,一直到現在,既沒有回家也沒有來公司。謝先生從來沒有這樣過!我們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
    辛意田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一起,因此說:「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他這麼大個人,又不是小孩,丟不了的。」
    董全大概是真急了,連電話這頭的辛意田都能感覺到他的擔心,「謝先生我們當然不擔心,就怕有人對他不利。」
    辛意田心虛不已,胡亂安慰了他幾句,匆匆掛了電話。她轉過頭來對某人說:「聽見沒?你再不露面,天都要塌了!」
    謝得只得從溫香軟玉的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什麼時候走?」見她不理人,加大聲音問:「你哪天回北京?」他昨天之所以放下一切來找她,就是因為得知她要回去,回到魏先的身邊去。
    「過兩天。」被子裡傳來一道悶聲悶氣的咕噥。
    「那好——」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機,打電話給董全,讓他來「鏡心酒店」接他。
    辛意田發出一聲無力地呻吟,剛才她的掩飾全部白費了。
    辛意田提前一天回了北京,因此謝得再去酒店找她時,撲了個空。他很不高興,打電話給她。她以一句「累了」回敬他,沒有任何解釋掛了。他壓抑著不快體諒她兩地奔波,希望她好好休整身心,重新振作。
    他去香港出了一趟差,再打電話給她已是兩天後。可是她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他想起上次她說把手機落在家裡一事,沒耐心等她下班再說,從錢包裡拿出她給他的名片,撥打她公司的電話號碼。
    辛意田正在給一個留法的學生做一對一的面簽培訓。前台的小姑娘跑來叫她,「辛老師,電話。」她對學生匆匆說了聲「抱歉」,跑到座位上拿起電話,「喂,你好,我是辛意田。」對方一時沒有聲音,她拿下話筒看了一眼,以為是信號不好,提高音量說:「喂?聽得見嗎?」
    「是我。」謝得緩緩說。
    辛意田聽出了他的聲音,蹙眉說:「我在上班。」
    他不說話。
    「沒什麼事我掛了。學生還在外面等著呢。」
    明明想對她傾心吐膽話衷腸,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她的聲音,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好「哦」了一聲,掛電話前才想起來說:「明天要開董事會,後天我去北京。」
    辛意田沉默了一下,說:「我要上班。」
    「那好,我去接你下班。」
    「不要!」她拒絕的又快又狠,隨即換了哀求的語氣:「不要來接我。我,我心裡亂的很。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原來並不是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她也會為他如此掙扎、糾結。謝得心裡頓覺一輕,柔聲說:「好,不過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辛意田心裡雖然亂,然而對於那晚發生的事,她只把它當做一個意外。她回北京了,魏先既沒有來找她,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這讓她很惱火。更要命的是,晚上下班她在超市購物的時候碰到了王宜室。附近小區只有這麼一個大型超市,王宜室推著車子迎面走來,兩人狹路相逢,她硬要裝作沒看到,那也未免太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了!
    她抱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見王宜室對她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她趕緊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雙方推著車子擦身而過。她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心情徹底跌到谷底,怕再碰到王宜室,東西也不買了,立馬結賬離開。
    回到住處,魏先的電話總算打來了。他說他跟王宜室講清楚了,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辛意田哼道:「你的保證先放在這裡,等到日後再來驗證是否值錢。不過,你真的跟她講清楚了?她不會再纏著你不放,繼而騷擾我?」
    魏先沉默不語。
    她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怎麼跟她說的?」她見他不說話,換了個方式問:「那你告訴我,她怎麼說。」她對這個問題緊追不放,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在電話裡跟她說的。她沒說什麼,「哦」了一聲,掛了。」
    「那好,這事到此為止。不過你別以為我就這麼算了——」想到王宜室羞辱她性冷淡一事,她渾身的火又冒了出來。緊接著腦海裡閃過謝得把頭埋在她頸邊吸吮的畫面,對魏先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對不起。」她對著電話喃喃道歉,話裡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才懂。「我也不想表現得這麼歇斯底里、不近人情,我只是,我只是太難過了。」
    「對不起的是我。」魏先的聲音聽起來既自責又沮喪,「我不該讓你失望。」
    辛意田掛斷電話,一滴眼淚悄然從臉上滑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這麼傷心。在得知魏先背叛了她的時候,她並沒有流淚啊!
    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在譴責她:殘忍地傷害了另一個人的癡心。
    她終究還是傷害了他。
    通過王宜室言語間的透露,謝得後知後覺明白了辛意田那天晚上之所以反常的原因。他一廂情願地以為她跟魏先關係破裂了,特意空出一個晚上的時間,帶著安慰和期待千里迢迢來找她。
    辛意田下班見到等在樓下的他,驚訝過後,則是一臉的漠然。他走過去問她怎麼了,「見到我不高興嗎?」
    「我不能和你出去吃飯了。」辛意田沒有看他,把頭轉過去慢慢說:「明天是週末,我要去魏家吃飯,早就說好了的。」
    謝得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明白過來她的決定,用刀鋒般尖銳的語言毫不留情地質問她:「他都跟王宜室鬼混在一起了,你還要跟他結婚?你瘋了嗎?」
    辛意田憤怒地瞪著他,冷哼了一聲,以一種不屑的神情說:「你以為你很好嗎?你以前還不是照樣跟她鬼混在一起!」
    謝得氣得額頭青筋一根根綻了出來,身上血管似乎隨時會爆裂那樣可怕,一字一句從牙縫裡擠出來,「對,我最混蛋的,就是喜歡你!」
    他極力控制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用盡所有力氣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輕描淡寫地說:「不過這也沒什麼。你愛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我管不著!我謝得好好一個人,憑什麼要犯賤?」
    儘管他說的這麼驕傲,可是心底的不甘、不忿、不平無論他怎麼用力還是沒有辦法壓下來。他本來要走,實在氣不過,又轉過身來大聲說:「你以為你很愛魏先嗎?你連他外遇都不在乎!你只不過想結婚罷了!你還騙我是暗戀,你連做夢都在呢喃他的名字!一直以來,你心裡愛的,只有他罷了!」
    謝得走了,帶著怨恨、憤怒還有絕望絕塵而去。
    辛意田呆怔在當場。真的嗎?她真的在夢裡喊出了那個名字嗎?一陣強烈的暈眩感朝她襲來,她又想起了那句話——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我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