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十一
  一個人自言自語,
  轉眼到了半夜一點。
  聖燦讓我趕緊進去,
  我說完再見就進了屋。
  嗯……過了好一會,
  客廳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發出了聲響,
  難道……難道是……是小偷?
  媽啊——!救命啊!
  聖燦!!!!!!!
  到底是誰啊?
  神經半夜打電話。
  誰啊?
  [聖燦啊……]
  是多芽夾著哭聲的嗓音。
  半夜三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外……外邊。]
  外邊怎麼了?
  [好像有賊,嚇死我了,救命啊。]
  你等著,我這就去,別哭啊!
  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呆著的,
  應該陪著你啊。
  多芽,嚇壞了吧?
  現在不用害怕了,
  我來了。
  鄭多芽!!!是我!!我呀!!!開門!!!
  小不點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裡,本來就雪白的小臉現在煞白煞白的,
  天啊,看看這些汗,真是嚇死了……
  賊在哪呢?喂!出來啊!
  我聽到了嘶嘶的聲音!!
  嘶嘶的聲音?
  嗯!
  等……等一下,讓我看看,
  嘶嘶的聲音??
  哼……
  正如我所料,原來是隻貓,
  鄭多芽!你死定了!!!!!
  原來是貓啊!
  啊!天啊!我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眼淚立刻止住了,
  如果我就此低聲下氣的話,李聖燦一定會罵死我的,
  不行,越是沒理就越要理直氣壯!
  於是,我變本加厲地說道,
  我家又不養貓,我怎麼會知道這是貓的腳步聲啊,
  還以為是人的腳步聲呢,
  所以才叫你……
  好,好,知道,知道了。
  是人的腳步聲,趕快去睡覺吧!
  他好像有些睏倦,
  已經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我嚇得趕緊說:
  等一下!!!
  抓住了聖燦。
  你要走嗎?
  當然要走了,幹什麼!明天不上學了?
  今晚你在我們家住吧!
  在討厭的聖燦面前,
  我做出一幅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纏著他,
  我都嚇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唉……
  聖燦歎了一口氣,
  哎呦……!
  明早再走吧,你去哪啊……
  鄭多芽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
  我卻一刻也沒睡,直到天明。
  只有這種時候我才會怨恨多芽,
  一點都不瞭解我的心意……
  在一個房間裡同呼吸,
  對我來說,這根本就是在受罪……
  我去廚房喝水,
  阿姨正在準備早飯,
  該叫小不點起床了,
  小不點睡成了個大字,被子踢得亂七八糟。
  十二
  有時我會萌生這種念頭。
  我怎麼會喜歡她呢?
  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像女人的地方,
  真不知道喜歡她什麼。
  對了,她的皮膚真是好得沒治了。
  以前,我撫摸過小不點的臉龐,
  她那雪白的小臉就像嬰兒的臉蛋那樣柔滑細嫩。
  小不點,要是像點女人就好了。
  我悄悄地用手指掐小不點的臉蛋,
  不過,我可一點也沒有含情脈脈啊。
  喂!!!起床了!!!小地豆子,你給我起來!!!
  我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多芽,多芽!
  恩愛一大早就急三火四的,
  滿臉通紅。
  問了嗎?
  什麼?
  聖燦啊!
  啊呀!
  我把和恩愛約定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聖燦什麼都不肯說,怎麼向恩愛交待呢?
  我真討厭自己遇到這種時候就優柔寡斷的性格,
  又非常不想讓滿懷希望的恩愛失望傷心。
  那就沒有辦法了……
  你今天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
  我可以給他打電話?
  當然,怎麼樣~!先做朋友再談戀愛吧!
  好的,好的!太感謝了,多芽~!
  我讓恩愛把聖燦的號碼存到手機裡。
  聖燦這傢伙要是接到恩愛打來的電話,就不會這麼多廢話了吧?
  哈哈~!
  終於回家了,
  呵~好睏啊,
  昨晚整夜沒合眼,今天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不過……小不點為什麼總笑呢?
  這個小傻瓜,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什麼事情呢?
  啊,想不通,
  咳!管它呢,先睡一覺再說。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
  手機響了,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啊?頭一次看見這個號碼。
  您好,請問這是聖燦的電話嗎?
  對,誰啊?
  是聖燦嗎?
  誰啊?
  我是多芽的朋友,名叫恩愛。
  我的後腦勺好像被人用大棒子打了一下。
  呀,鄭多芽,
  你這個小地豆子,你死定了。
  徐恩愛,
  鄭多芽……
  真討厭。
  幹嗎要通過小不點接近我呢?
  啊,真鬱悶。
  鄭多芽,
  你真是……
  是你讓我生氣發火的。
  我按下了鬧鐘,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啊……
  又要從早到晚不停地聽到聖燦那些令人生厭的廢話了。
  我怕在外邊等候的聖燦不耐煩,
  匆匆忙忙,象徵性地胡亂吃了幾口飯。
  咦?
  聖燦不在。
  啊哈~!
  今天你可遲到了。
  怎麼回事?
  每天都是第一個到,你也有遲到的時候啊?
  好像有點奇怪,
  聖燦不是個遲到的學生啊,
  時間觀念極強……
  我一邊納悶,一邊撥響了聖燦家的電話。
  多芽啊,還沒上學嗎?聖燦剛才就走了……
  他沒去你們家嗎?哎呀,你們兩個吵架了嗎?
  十三
  你給我等著!
  你想幹什麼啊,李聖燦!
  竟然扔下我一個人去上學,想找死嗎?
  聖燦只有在非常生氣的時候,
  才會一個人去上學。
  難道他生氣了嗎……
  為什麼??
  為什麼啊??
  我又沒做錯什麼!
  昨天困死了,一回家就睡了,剛才才起床……
  連做錯事的時間也沒有啊……
  到底為什麼啊!!發什麼脾氣啊?!你這個傢伙!!!
  上學的路上我碰到了恩愛,
  她很高興,說昨天給聖燦打過電話了,
  還說聖燦同意通電話了。
  這傢伙,難不成是有了女朋友,
  就疏遠我的重色輕友之徒?!
  不出我所料,多芽氣鼓鼓地到我們班找我來了,
  她在我身旁張牙舞爪,大喊大叫,
  可是我什麼話都不想說。
  一旦開口,
  我失落鬱悶的情緒就會迸發……
  那會讓我的小不點驚慌失措……
  絕對不能讓我那不諳世事的小不點受到驚嚇……
  小不點一定很恨這樣的我,
  無言以對的我,
  緘口不言的我。
  李聖燦!!!
  你小聲一點,我的耳朵沒聾。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做錯了什麼?你說啊。
  夠了。
  你說啊!!
  小不點的嗓門越來越高,載成和龍允聽到後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同學們緊張地問東問西,
  傻瓜似的小不點……
  同學們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嗯……?
  難道你會比我更傷心嗎……?
  我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已經有好幾天了,
  也許已經好幾年了……
  比起這樣壓抑情感的我,
  不懂忍耐的你會更傷心嗎……

《小不點,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