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節

  十七
  哇——!
  夜總會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哇——!
  葵麗的舞跳得真好啊。
  嗯?
  讓我也去?
  我還不會跳舞……
  我學著葵麗,
  跟著大家一起跳舞,有點彆扭,
  可是非常有意思,
  忘了時間,忘了所有事情……
  人們是因為這個才來夜總會的嗎?
  可能人們都希望在紛亂的音樂聲中暫時做另一個自己吧,
  夜總會正是這樣一個幫助人們得償所願的好地方。
  如果能讓被煩惱糾纏的大腦清靜一會,
  我們還有什麼好期盼的呢?
  手機上有五個未接電話,
  全是聖燦打來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
  [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相同的話不停在耳邊響起,真是煩死了。
  小不點到底在做什麼呢?電話也不接。
  難道是向我示威嗎?
  無論如何,也得接我的電話啊!
  我擔心死你了,你在幹什麼呢?
  什麼?問我怎麼氣喘吁吁的?
  什麼?問我們怎麼越來越相像了?
  要是再喝一杯酒,準要問我是不是喜歡多芽了。
  我的面部肌肉一下子僵硬了,
  若無其事地迴避了他們的問題。
  要是同學們知道了真相,小不點也會知道,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不想用這種方式曝光我長久以來的愛戀。
  同學說小不點去了夜總會,
  她真是瘋了,
  要是不瘋,怎麼敢去那種地方?!
  我在黑暗中狂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營救小不點,
  身後傳來嬉笑怒罵聲無數。
  你喜歡她吧?
  對了眼了。
  只要是多芽的事情,你怎麼總是鞍前馬後的啊?
  喂,李聖燦!喜歡她吧?
  呀~!你得老實交待啊~
  我們之間怎麼能這樣呢?
  別擔心,我會保守秘密的。
  真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秘密?
  好,保守秘密吧。
  響起了一首柔和的音樂,
  今天的音樂怎麼讓人聽得格外悲傷?
  啊呀!眼睛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原來,眼淚流下來了。
  幸虧,葵麗去洗手間了……
  不然太尷尬了。
  音樂悲傷苦澀……
  誰這麼討厭,放這種歌啊。
  我像個傻瓜似地流下了眼淚,
  怕被人發現,趕忙用手揉眼睛。
  其實,其實啊……
  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十八
  他好像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再是我熟悉的他,
  變得那樣陌生,
  所以,我哭了。
  時針已經轉過了午夜,
  我下去一看,
  小不點正揮汗如雨,
  在葵麗身旁動作僵硬地扭動著身子,
  我還以為是個矮樹樁在跳動呢,
  不過,總歸平安無事。
  啊!!!
  一個醉鬼朝小不點走去了。
  啊!
  啊!!!
  他·在·摸……
  小不點……
  後來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我失憶了,
  只是本能地挪動了身子……
  我要殺了你!!!你碰誰啊!!!
  今天,我可算見識了
  以前只在電視中見過的跆拳道。
  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要是周圍的人不上前阻攔可怎麼是好?
  一想到這裡,我就渾身發抖。
  接著,
  說什麼你是女生,要潔身自好……
  還有,這麼小的個子去什麼夜總會啊……
  說人家是女孩子個子小,
  這和去夜總會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這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一點聽我說話的意思也沒有,
  固執地拖著我就往外走。
  一到外邊,他就衝我大吼大叫,
  我是不是也可以衝你嚷嚷啊?
  還以為只能你自己發火嗎?
  我發起脾氣來也不是好惹的!
  嗯???
  誰摸誰了???
  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的囂張氣焰,
  不知不覺逐漸弱化,最後徹底熄滅了。
  我不知道……
  夜總會原來是一個變態雲集的場所……
  進去!
  我進去了!
  一路暢行,小不點就這樣進去了。
  噗通!
  砰!小不點摔倒了。
  你說你是不是真是個傻瓜啊???
  我趕忙過去把她扶起來。
  呵……!
  怎麼了?你哭了???
  還沒有長大啊……
  你怎麼哭了?
  摔疼了……
  摔哪了?
  這疼,那疼,這邊疼!!
  小不點的手到處亂指,全說疼。
  你不要這麼可愛好不好?
  聖燦啊~!
  怎麼了?
  說今天謝謝我了?
  你做夢呢?
  不僅如此,
  小不點把兩隻手放在頭上做出心的模樣,進了家門。
  我的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人快瘋掉了,
  什麼力量使你這麼可愛啊?
  我的心裡止不住地七上八下……
  小不點可能沖完涼了,
  過了20來分鐘,房間的燈熄滅了,
  現在要睡覺了吧……,睡覺時還要打呼嚕。
  十九
  好好睡,小不點,
  夢裡一定要有我的身影哦,
  晚安!
  耶~!
  今天是星期天了。
  從幾天前開始,
  我那張睡了十多年的舊床就越看越不順眼了,
  是時候換張新床了。
  我匆匆忙忙地跑進裡屋,拋出了一句話:
  給我買張床吧!!!
  媽媽態度強硬,堅決不買新床,我不理會這些,
  嘀咕了足足兩個小時,
  最後,我得到了一張新床。
  這才是女王的待遇。
  爸爸出差了,所以聖燦被抓了替補,
  聖燦好像站在媽媽一邊,
  他們的抱怨沒完沒了,我被數落得垂頭喪氣。
  從我會照顧執拗單純的令愛開始,
  一直到她長得不好看,怎麼辦啊?
  哪跟那啊,我長得不好看,關你什麼事啊?
  難道我讓你買過化妝品了?
  討厭死你了!!
  多芽可能是非常喜歡新買的床,樂得直蹦高。
  有的時候,我真的非常懷疑,非常擔心,
  你明年是不是就滿二十歲了啊。
  心滿意足地注視著你的阿姨實在是了不起。
  阿姨一定為你操了不少心,
  因為要撫養你這麼個令人大傷腦筋的小不點。
  阿姨一邊說還是很可愛的嘛,一邊撫摸著小不點的面頰。
  那麼圓潤的小臉,真想狠狠掐一下。
  新床非常柔軟,要不要一起跳著玩?
  你真是瘋了。
  我抓住了小不點的腳踝,
  讓她躺成個大字,不能再蹦。
  於是,十分鐘後,小不點果然如我所料地睡著了。
  是啊,是啊,
  蹦了大半天,一定累壞了吧。
  這……
  完全不設防……
  這怎麼行……
  我也不由自主地觸摸到小不點圓潤的小臉,
  粉嘟嘟的,
  軟乎乎的,
  白皙透明,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我的嘴唇輕輕碰了小不點的額頭一下。
  小不點!以後可不能怪我啊!!
  是你不好。
  你怎麼能睡得這麼可愛呢?
  小壞蛋。
  俺,去也!
  我拿到了兩張電影票,
  馬上就告訴了聖燦,
  想和他一起去看電影……
  他可能一開始不願意去,
  是因為沉悶才不願意去嗎?
  真是太奇怪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些奇怪啊?
  可能男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吧。
  可是,我是誰啊。
  最後,聖燦受不了我的軟磨硬蹭,只能投降說OK了。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看電影了,
  我的心情好極了,充滿了期待。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電影是關於友情的,
  放映結束後,小不點若有所思,
  她說自己終於明白了,
  朋友二字有多麼難得,多麼偉大。
  聖燦啊,
  我們是朋友,所以你有困難的時候我一定會幫助你,
  所以,你也要幫助我啊~
  我都快噁心得吐了,趕忙說不同意。

《小不點,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