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好狗不擋路。」
「你怎麼還是這副德行,我不是都說了一百多遍對不起了嗎?真的真的對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你別再說了。」
這個死丫頭,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小心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直到午飯時間,任憑我如何沒皮沒臉地撒嬌、努力,花真的臉還是冷冰冰的,彷彿進入了冰川世紀。沒辦法,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我只得討好地跟在她後面,從食堂一直跟到教室,砰!花真走在我前面使勁地帶上了教室的後門,瘋丫頭,謀殺啊!我驚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壞透了的傢伙!
「李江純。」花真坐在位置上,看也不看我地說。
「嗯?怎麼了?」我在她旁邊一排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如果你還有點大腦的話,就趕快和他分了,嗯?」這是威脅麼?
「……」
「說實話,現在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替你擔心。我男朋友昨天也這麼說了。你真的覺得那種人配得上你?」
那種人?我知道現在如果我再開口兩個人肯定會吵起來,於是我忍住怒氣,只是沖花真笑笑,然後轉過頭去。不期然,天使溫甜地映入眼簾,澄弦正趴在桌子上睡覺,他的臉恰好衝向我。白皙的皮膚散發著瓷膩的光芒,頭髮也溫順地伏貼著!睡覺的姿勢在我眼中也是那般優雅。空氣中彷彿有幽幽的香氣縈繞而來,真是天使啊天使,和我夢中的天使一模一樣。我如夢似幻地望著自己的白馬王子,飄飛的綺思意緒像精靈般在雲端曼舞。
「咂咂,咂。」我的天使在夢中咂著嘴,露出一臉幸福的微笑。我怔怔地看著他鮮紅欲滴的嘴唇,想像的翅膀在空中飛呀飛的,和清風作伴,與白雲嬉戲,愜意淋漓。突然,口袋裡的震動把我硬生生地扯回了現實。看看顯示屏,是權殷尚。
「嗯。」
「我現在正在去你學校的路上!」
「什麼?」我驚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就到了。」
「你今天沒課嗎?」
「第五節是體育,第六節是CA,所以翹了也沒關係。對了,我還帶了一個朋友一起過來!」
「朋友?你帶朋友來幹什麼?」
「東英說他也想去見見你。」
「什麼……東英,他說想見我!」我無力地慢慢滑落到座位上,彷彿一個夢魘開了一個口子,正虎視眈眈。
「東英要我告訴你,他昨天晚上做夢夢見你誘惑他了,結果一下把他給嚇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我一陣氣結。
「你找個離學校遠點的位置等著我!」
「知道,我馬上就到正門去!」那傢伙在那頭很乾脆地回答。
「權—殷—尚!」我恨得牙癢癢的,啪的一聲狠力合上手機。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為我剛才那聲低低的怒喝,我可愛的王子澄弦從夢中醒了過來,此時正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啊,對不起。」才發現自己很緊張,說話都不圓溜了。
「什麼?」澄弦如天空般的眼中也游離著一縷驚訝。
「我把你吵醒了,不是嗎?」我有些理虧心虛。
「肚子餓了我才醒的!我去買杯酸奶喝。」他眼中彷彿我根本不存在,只見他輕輕柔柔地站起了身,然後如清風般,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完了,無論他怎樣,我就是無可救藥地喜歡。
就這樣,我忘了生氣的花真,忘了就要來到學校門口的殷尚,完全沉醉在對澄弦的遐想之中,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我放飛的心才稍稍有了些收斂。不過與鈴聲同時響起的還有我的手機,還是殷尚。
「在哪兒啊?你該不會真的到正門來了吧!」
「喂!綠色的牌子是幾年級?」
「你在哪兒?我們學校?」
「是啊!我問你綠色的牌子是幾年級?」
「一年級,問這幹什麼?」
「這個狂妄的傢伙今天死定了。東英,我確定了,那個傢伙是一年級的!就這樣,我掛了。」
「什麼?你要幹什麼?你是不是又要闖禍了?!」
嘟~!今天這小子倒挺乾脆地首先掛了電話。我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大,於是又急急忙忙按下通話鍵,打算盤問個仔細。糟糕,沒時間了,任課老師提溜著點名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我匆匆忙忙把手機塞回口袋。
「把腦袋都放那麼低幹什麼?樸澄弦那小子又去哪兒了?總之我就沒看見他屁股粘在他位置上的時候。哎喲喲,看看教室這髒樣,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做清潔的?」不識趣的老師嘮嘮叨叨了十多分鐘,最後看到我們一個個昏昏沉沉這才很驚異地問道:
「你們很討厭我說這些嗎?」
「是~!」這還用說嘛,明知故問。
「好吧,那我就說些你們喜歡聽的。下週一有個兩天一夜的學期旅行大家都知道了吧?明天發通知書,大家注意上面的事項。還有環境美化……」老師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為接下來的長篇大論做準備,就這時候,靠走道的窗外突然傳來我非常熟悉的說話聲。
「喂,我們應該先教訓那傢伙不是!」一個聲音嚷嚷道。
「別吵!到別人的學校來了還不老實點!我們先去教室!」另一個聲音連忙制止,似乎還帶著一股威壓。
「嗯?二年級五班?這不就是江純的教室了,江純在裡面嗎?」
不要,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殷尚!你就這樣走過去,走過去!不知道殷尚有沒有聽到我內心無聲的吶喊,他們倒是沒說話了。不過一會兒兩個大腦袋就從窗戶縫裡鬼鬼祟祟地探進了教室,上面的是殷尚,用腦袋頂著殷尚下巴的是金東英。也不想想自己的頭有多大,以為弄成偷偷摸摸的樣子別人就看不到了。班上同學驚訝的視線在我和窗戶縫兩顆腦袋之間來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