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
    _-亂得一塌糊塗、鬼畫符似的筆跡,還有錯得慘不忍睹的國字和語法,讓媽媽最受打擊的不是再光的離家出走,而是他讓人無法忍受的高中語文水平吧?難怪媽媽剛才表現得那麼激動,-,-我不由得暗暗偷笑。反正這小子從小到大離家出走就像家常便飯一樣,這次出走就算是他十八歲的紀念吧。我隨手扔掉紙條,向屋裡走去。
    凌晨十二點多。
    家裡快要被掀翻天了(只有媽媽一個人掀而已-_-)!媽媽拿著電話簿,一個一個打電話給再光的朋友,爸爸氣運丹田,泰然地在客廳裡揮舞著竹刀,素顏姊坐在沙發上,一滴滴掉著眼淚。=_=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不要再拿你那把破竹刀揮來揮去了!我都已經夠心煩了,你還在那裡晃得我頭暈!你能不能去找一下兒子!』
    『他肚子餓了就知道要回來了,那小子又不是第一次離家出走。』
    『是啊,媽媽,那兔崽子鬧彆扭絕對不會超過兩天以上的-,-』
    『你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弟弟嗎?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臭ㄚ頭!』
    『別老臭ㄚ頭臭ㄚ頭的叫好不好!-O-有素顏姊在這裡呢,你怎麼能隨便罵人?』
    『臭ㄚ頭是罵人的話嗎?』
    『那個死小子,找他幹嘛啊!-O-』
    『我已經夠頭大了,你別再惹我了行不行!你再給我頂嘴試試看!還有啊,你,你,雲中烈!你還不老老實實地給我坐下來!-O-』
    屋內頓時死一般寂靜-_-爸爸剛才還拿著竹刀,在屋裡揮來舞去,十分起勁,此刻手上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彷彿被瞬間凝固,除了臉上烏雲罩頂的表情-_-由於媽媽比爸爸小五歲,所以她從來沒有,甚至是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直接叫爸爸『你』啊『你』的,可是現在,她一時心急卻犯了不赦之罪。=_=(註:在韓語裡,直呼對方名字,或者叫對方『你』都是十分不禮貌的行為,一般只有在吵架時才會稱對方為『你』。)
    『我……我出去找再光了!』我急急忙忙穿上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家門。只有素顏姊仍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睜著一對圓眼興趣盎然地看著我的爸爸和媽媽。真是值得尊敬的女人!-_-
    屋外都可以聽到爸爸雄壯有力的咆哮聲,我聽得心驚肉跳。都怪那個兔崽子,好好的家被他弄得平地生波-_-^
    我無聊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漫無目的地緩緩走著,這時,一輛高級跑車流暢地滑行而來,在隱葵家門前緩緩停下。我邊走邊想,繼續沈寂在自己的思緒裡……該去哪裡找那個傢伙才好呢?他肯定是在有撲撲的地方,可是那個地方是哪裡呢……?-_-我這裡、那裡,伸長一隻手胡亂地扒著路旁的圍牆。
    『那個……對不起……』
    搞什麼鬼呀?-_-我轉過身,眼前是一位剛從跑車裡跳出來的大叔,三十出頭的年紀,比較奇特的是他身上穿著一件豹紋襯衫。
    『請問您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叫雲淨媛的學生嗎?她的家在哪裡?』
    『嗯?』
    『個子高高的,長得很漂亮,頭髮到這裡,看上去髒髒的。』
    =_=看上去髒髒的?-_-到長得很漂亮為止都還是不錯的話。可這傢伙,渾身上下都冒著可疑的味道-,-
    『啊,那孩子啊,剛搬走了。』
    『什麼?-_-喂,昌燮啊!你下來!』
    就這樣,從跑車裡又下來另外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兩人盯著我們家大門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怎麼回事呀?-O-怎麼會有兩個賊眉鼠眼的人跑到我們家門口探頭探腦?-O-
    『你說她搬家了,那你知道她的新地址嗎?』豹紋襯衫男人問道。
    『這個?抱歉,我不太……對了,你們找淨媛幹嘛?』
    『沒,沒什麼-_-』豹紋襯衫男立刻推高了臉上的墨鏡。
    『大哥,乾脆我們明天早上去學校門口等她吧?我們在她上學的路上狠狠綁下她不就結了?』
    『你這個白癡!我們只有在晚上做,才不會被別的人看到,知不知道!』
    『TMD!三十分鐘就能解決的事,這下要等到什麼時候嘛!』
    『廢物東西,沒聽到她已經搬家了啊!咦~!可是沒告訴我們說她已經搬家了啊,地址是這裡沒錯。』兩個男人擰過頭來,一臉懷疑地看著我-_-^赫~!大事不妙!我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裝作要離開,悄悄和他們拉遠距離,同時飛快地按下了112報警電話。
    『這ㄚ頭就是雲淨媛!』
    媽呀!我驚得心猛一收縮,手機掉到地上,轉過頭去,卻發現他們的目標是抽泣著從我家大門裡走出來的素顏姊。可憐的素顏姊連『啊』都沒來得及叫一聲,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那兩個混混綁上車了。這兩個瘋子究竟想幹嘛?!-O-
    我瘋了似的追在緩緩出發的跑車後面。
    『喂!你們這兩個混帳東西!』我拾起地上的手機,想也不想地就朝車身砸去,可惜只砸碎了後照鏡。匡啷匡啷!玻璃和我的手機同時無力地落到了地上,彷彿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似的,那輛跑車轉眼間加快了速度,咻地一下把我甩到地球外面,不見了。
    車牌號是青州的,-O-可是號碼沒看清楚。TT_TT這時候埋怨自己的視力不好也沒用了。
    報警,報警,TT_TT要趕快報警,趕快報警!我飛快地衝進家裡,在支離破碎的自家客廳四處找電話……只見媽媽倉惶地向二樓逃竄,爸爸殺氣騰騰地尾隨在身後。現在不是和他們攪和的時候,>_
    『請問是警察局嗎?TT0TT有兩個瘋子!是青州來的瘋子!他們綁架了素顏姊!TT0TT是綠色的車,我把他們的後照鏡砸碎了,可是,可是那個姊姊本來就不是雲淨媛!TT0TT』
    『-_-你在惡作劇嗎?』
    『你們趕快去抓他們啊!請你們趕快去救素顏姊!』
    某個晚上突然上演的綁架劇,因為撲撲而上演的綁架劇。神啊神!求求你一定要讓素顏姊平安無事啊!TT^TT
    六
    『你說詳細一點,事情大約發生在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前。』
    警察大叔手裡拿著我在『黑名單25小時』裡面看過的那種手冊,不停地記著些什麼。媽媽渾身哆哆嗦嗦,靠在大門上不停地擦著眼淚,不遠處是我爸爸,沈默不語地抽著煙。隱葵的媽媽從聽說這件事開始就哭個不停,他爸爸還不知道這件事。還好,東南亞不在。匡!匡!匡!從十分鐘之前,隱葵就憤悶地不停用拳頭敲打著大門。
    『歹徒的長相有什麼特徵?』
    『一個大約身高一米七多,穿著白色薄毛衣,黑條紋格子的褲子,看起來約二十七八歲。另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豹紋襯衫,戴著墨鏡,啊,對了,眉毛旁邊還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沒記下車牌號碼嗎?』
    『沒有。』
    警察這種人就是比較囉唆,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自從幾年前因為肇事車逃逸的案件,進進出出過派出所幾回後,上次又和隱葵一起騎摩托車被請進了派出所,接著又因為那個不懂事的再光,沒隔兩天我又被請去家裡附近的派出所喝茶。逐漸加深的孽緣終於演變成今天比任何事都要嚴重的案件。
    這就是傳說中的綁架嗎?簡直太不像話了。是東南亞指使的嗎?真的會像我猜測的那樣嗎?我該不該說呢?那麼警察是不是就會把東南亞給關進監獄裡……?幾年前可怕的回憶敲打著我的心臟,我退卻了……
    凌晨二點多,我的爸爸媽媽,還有隱葵的爸爸媽媽,跟著搜查的警察走了,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一眼看見了斜斜倚靠在門外牆上的隱葵,他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嘴裡叼著一支煙。我走下樓梯,悄悄推開大門,他斜眼瞄了我一下,很快移開目光。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我說自己是淨媛的朋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素顏姊就不會被綁架了。』
    『……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會是你被綁架了。』
    『我很強的,一定馬上就能從他們手上逃出來,可是素顏姊不行啊!哈,真不知道那兩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真是!』
    『沒事的,我姊姊比你強悍,我知道,她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等她回來,抓到那兩個傢伙,我會給他們好看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素顏姊哪裡強悍了?她那麼柔弱,老是啪答啪答地掉眼淚。』
    『總之不會像某人那樣老挨男人的巴掌。』
    尷尬的靜默-_-隱葵在牆上按熄煙頭,垂下閃著桔黃色光芒的頭髮,長長歎了一口氣,出聲問道:
    『剛才為什麼沒來?』
    『……啊,對了,你好點沒有?沒想到你居然暈過去了,嚇了我一大跳。』
    『我一直在醫院前面等你知不知道?』
    『傻瓜,不准再生病了知不知道?我老是這麼生氣勃勃、活蹦亂跳的,你卻老是生病,這可不行。』
    『……』
    『姊姊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啊,這麼待下去真讓人發瘋,我也去看看好了。』
    隱葵睜著他栗色的眼睛,圓圓的眼珠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我。
    『我去長途公車站之類的地方看看好了,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姊姊是因為我才被綁架的,我平安無事地坐在這裡等,就更覺得對不起她了。』我怯怯地轉過身去。
    『一起去。』隱葵突然擋在我身前,攔住了我。
    『不用了,你就待在家裡吧,我一個人去去就回。』
    『我正在考慮用什麼方法才能真正放棄你,最沒有傷害、最不難過的方法,我正在尋找這種方法,所以,這次你得聽我的。』隱葵咧開嘴嘻嘻一笑,拉著我大步向前走。我腦袋猛地一陣暈眩,他在說謊,他在說謊啊……
    『你不是說要找一個能讓我們三個人都幸福的方法嗎?我還在等你想出來呢!你不是說要找一個能讓我們三個人都幸福的方法嗎?』
    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些話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來的。他說要放棄我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不對,不對啊,最先說要放棄的人不是我嗎?!
    『我本來想,如果幫西苑找到他的媽媽,他會不會覺得好過一點?可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西苑說他非你不可,除了你,他不要任何人在他身邊。』
    『那麼你呢?』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傷心難過的事,可是西苑他卻經歷了很多。我每天嘻嘻哈哈,不知煩惱憂愁的生活著,這麼下去成了傻瓜怎麼辦?我也該學學怎麼哭,這樣才不會成為傻瓜啊!』
    隱葵正在一點點放開我的手,他正一天天地在漸漸離我遠去,明天多一點,後天更多一點,多一點,多一點,就在我守在西苑的身邊,滿心期待著他尋找幸福的方法時……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
    這時,吱~!一輛跑車刺耳地緊急煞車,喀地一下停在我們的家門前,青州的車牌……是剛才那輛車!我猛地反應過來,揮舞雙拳使勁地捶著車窗玻璃。車門緩緩被推開,素顏姊滿臉憔悴地從車上走了下來。
    『姊姊!』
    看到素顏姊像小孩甩賴似的坐到地上,搖搖晃晃、抽抽噎噎地就是不肯起來,我立刻慌了神,趕緊上前抱住這樣失常(好像也不算太失常-_-)的姊姊。
    『都出來。』隱葵朝著跑車裡面沈聲吼道。我看到駕駛員慌慌張張試圖重新發動汽車引擎。
    那個豹紋襯衫男人搖下車窗,不懷好意地盯著我。
    『喂!你才是雲淨媛?』
    『兔崽子。』
    那個豹紋襯衫和剛才見到的另一個傢伙立刻推開門,手腳俐落地跳下車,用略有所思的表情來回看著我和素顏姊,隱葵立刻擋在我身前。
    『你快帶姊姊進去,然後打電話報警,知道了嗎?』
    『呃?呃。』我傻傻地應了一聲,攙扶起地上的素顏姊,搖搖晃晃朝大門走去。跑車後門隨即又跳下了兩名彪形大漢,滿臉猙獰的表情,擋住我的去路。
    『還想往哪裡跑?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們受了多大的苦啊?TMD!抓了一個亂七八糟不相干的女人,這算什麼!還哭得像死人一樣,差點沒把我們給吵死!既然替人辦綁架這檔事,當然就該辦得漂漂亮亮!』
    他說替人辦事。
    『是不是把雲淨媛這ㄚ頭收拾乾淨就成了啊?你,快給我上車。』那傢伙故作瀟灑地對我笑笑,拚命壓住自己嘴角的痙攣,差點令我噁心到想死!-_-^
    『看你毛都還沒有長齊,就在這裡裝什麼凶狠,跩什麼跩啊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傢伙就發怒了,他大吼三聲,摩拳擦掌地向我步步逼進。綁架犯噁心的大手抓住我的肩膀,我用力地甩開,那傢伙直接用另一隻手抓住我的脖子。
    『明天早上的新聞有頭條了,安賢高三年級的成姓學生殺人。』隱葵噗哧一笑,隨後換上冷然的表情,滿臉鐵青地攻向抓住我脖子的傢伙。接著,只到聽某人慘叫一聲,那傢伙連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就直直倒在地上,隱葵閃電般地撲上去,兩人在地上展開了一場肉搏戰。我緊緊握住口袋裡的小刀,悄悄繞到隱葵身後。
    七
    綁架犯在地上流下了班班血跡,隱葵站起身,似乎準備發起另一波的攻擊,他看見我手裡高高舉起的小刀,便抬起臉對我說道:
    『不要……讓我來保護你。』
    另外幾個在旁邊觀戰的同黨,齊聲笑了出來,彷彿聽到什麼好笑得不能再好笑的笑話,他們大罵隱葵不自量力,三個人同時邁步上前,逼住隱葵。眼看隱葵陷入了苦戰,我心急如焚,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顧不了,大叫幾聲,終於突破那幾個傢伙的封鎖線衝到了隱葵身邊……該死!頭上好像挨了幾下,身後好像被某人用粗粗的大棒狠狠打了幾下……我悶哼一聲,火辣辣的感覺混合著嘴角流出的腥紅鮮血,不知不覺,我整個人已經完全處於瘋狂的亢奮狀態了。
    我揚起左手的小刀,瘋狂地向赤手空拳的豹紋襯衫胸口刺去,隱葵卻快我一步,眼明手快地拉住了我的手腕,可以感覺到他已經沒剩多少力氣了。
    『這是男人該做的事。』隱葵說完,奪下我手中的小刀,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紅光乍現,再看清楚時,他已經輕鬆刺中了豹紋襯衫的手腕。
    『你這個小兔崽子!-O-』豹紋襯衫暴怒,仗著自己人多勢眾,而且渾身傷痕纍纍的隱葵早已精疲力竭,不顧小刀的威脅,任憑自己身上血花飛濺,豹紋襯衫拚死攻擊隱葵,蠻力再一次佔了上風。
    啊!他們一腳踹中隱葵的胸口,隱葵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就在那幾個流氓一起衝上前想再給隱葵致命的一擊時,我想也不想地就撲到隱葵身上!
    遠處傳來警笛美妙的音樂……上帝保佑!我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愛過警笛聲。
    『MD!喂!你們幾個,快點,快點!快上車!』在豹紋襯衫的帶領下,幾個暴徒動作迅速地跳上了跑車,反應快得驚人。跳上駕駛座的豹紋襯衫居然還有時間從車窗對我喊話,夾雜著幾聲無恥的奸笑。
    『是你ㄚ頭的朋友西苑要我們這麼做的,你要是想告訴警察的話,就等著你朋友西苑陪我們一起進牢房好了,KKKKK!』
    這些話我不想聽,也不敢相信……我頹然倒在地上,靠在倒地的隱葵身上,埋下頭,拚命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敲走剛才那個傢伙可惡的魔音。警車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追趕那輛跑車去了,狹窄的巷子裡只留下我和素顏姊驚天動地的哭嚎聲,整個小區的大門全被我們吵開了。
    隱葵的頭髮被血黏成一團,鮮血蓋住他的眼睛,幾乎讓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儘管如此,他依然在嘴裡輕聲哼著悲傷的旋律,安慰我和素顏姊。
    『你們給我說清楚?真的要被你們弄瘋了!總是有一個人看到車牌號碼了吧!那麼長的時間,你們怎麼可能記不得車牌號碼?』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我和隱葵並排坐在一位刑警前面。素顏姊由於昨天受到的衝擊太大,已經被緊急送進醫院了。我和隱葵彷彿約好了似的……不約而同地緊閉著嘴,保護著那個殘忍得不能再殘忍的『朋友』。
    『好吧,就算你們沒記下車牌號碼好了,那我們現在來拚一拚嫌疑犯的臉。』刑警從抽屜裡掏出兩張紙,熟練地折好後遞到我和隱葵面前……我和隱葵默默無語地盯著那張紙,一動不動地。刑警氣急了,啪啪按熄自己嘴上的香煙,神經質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想幫助嫌疑犯嗎?你們到底說還是不說?』
    『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這不就得了,您就當作是幾個喝醉酒的醉漢鬧事好了。』
    聽完我的話,刑警大叔砰地一聲,甩掉了我們面前的紙張。
    『你們以為說聲沒有事情就能解決了嗎?這是已經被紀錄在案的案件,就是我們必須要偵破的案件!知道嗎?你們兩個小兔崽子!-O-』
    『那您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好了,這還不簡單。』說完,臉腫得跟饅頭似的隱葵瞪了刑警一眼,-_-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局,我飛快地跟在他身後。
    『一幫瘋子,卑鄙下流!怎麼能對比自己小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我現在的臉是不是很像平八?』隱葵伸出雙手擋住臉。
    『那我的臉就是正冰羅(我的臉也和他腫得不相上下-_-^)?-_-』
    隱葵默默點頭,以示同意。&_&
    『那個,東南亞說她去哪裡了沒有?』我終於說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問題。
    『……不知道,不見了。』
    『隱葵,我們相信西苑對不對……?』
    『……嗯。』
    隱葵伸出一隻手拚命揉著自己的臉,默默無語地站在紅綠燈下面等待,我和他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一米的距離。他已經開始計劃怎麼放棄我,怎麼把我送到西苑身邊了嗎?連我的臉都懶得正眼看了?我相信江西苑,這個世界上叫西苑的人很多,並不是只有一個人……相信他,相信他……
    就在這時候,一輛藍色的摩托車從我們面前呼嘯而過,引人注目的是車尾綁了一面大大的旗幟,用紅色的油漆寫著一個大字『撲』-_-?接著,後面一輛紅色的摩托車一閃而過,也綁著一面旗子,同樣一個『撲』字,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就在前兩輛摩托車幾近消失的時候,又一輛黃色的摩托車飛速地出現在大家眼前,車尾果然也綁著一面旗子,寫著『我』。『撲撲我』?-_-撲撲我?!-O-
    讓我恍然大悟,同時百感交集的最後一輛摩托車出現了,我錯亂的精神和思緒瞬間整理得明明白白。這次出現的是一輛黑色摩托車,由於不幸遇上紅燈,只好停下來等待,於是我有機會把這輛車的騎士和旗子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了!『我要找』,這次是三個字,而且旗子中央還畫了一隻極其恐怖的妖怪貓-_-
    某人極度不要臉地騎在摩托車上,連安全帽都沒有戴,他一隻手不停抹著自己油亮亮的頭髮,嘴裡還嘀嘀咕咕不停在叨念著什麼。
    『雲再光!』

《哆來咪發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