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的人。」我打了一個馬虎眼。
「那你在機場接了朋友之後再去江原道,這不就行了。」智銀聖還是很堅持。
「我比你們晚一天去江原道好嗎?」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行,我過生日那天早晨我們必須在一起。」
是我的錯覺嗎?智銀聖說這句話時竟讓我覺得他是在懇求我,肯定是我的錯覺,我搖了搖頭,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和我靠得這麼近,栗色眼瞳裡面閃爍出的堅定光芒,是我從沒見過的執著。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你快走吧,其他的人還在等你呢。」我想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眼神的,心軟地答應了。
「記著給我打電話。」智銀聖立馬露出笑容。和他呆久之後,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很單純的人,他有什麼情緒全部表現在他那張臉上了。
「老師把手機還給你了?」我記得上次他上課接我的電話,手機好像被老師沒收了。
「不是,我又新買了一個,最新款的。」
浪費金錢的傢伙,但為什麼從上一次開始,他就一直和我強調他的手機是最新款的,奇怪?我越想越覺得納悶,於是悶悶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希望從中獲得啟發。果然,我皺了皺眉頭,明白了,那個愛炫的傢伙,原來是因為我的手機是老式的機型,他才老是在我面前炫耀。臭美,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憤憤地想。
一進金室的大嬸家,我就聽到那些家庭主婦們在屋裡喧嘩的聲音,==高分貝的噪音充斥了各個空間,讓我有點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您好!」我對著門口一位熟識的大嬸問好。
「噢,是千穗啊!喂,你女兒來了。」大嬸熱情地招呼我,並對房間裡面大叫了一聲。
「媽媽,我屁股好痛啊!┬┬」吃了虧的孩子理所當然地會向母親撒嬌尋求安慰。
「你來了!鑰匙在這兒。」媽媽根本沒理會我的話,把鑰匙拋向我之後就回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真是我的媽媽嗎?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陌生。
拖著疲憊疼痛的身體回到家,看著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的荒涼蕭索的房間,更讓我覺得心煩意亂、悲從心來。爸爸什麼時候登場?哥哥什麼時候登場?唉,所謂的家庭生活不過是一場不賣門票的悲喜劇!
困了,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睡眼NFDFANFDFB中我的手機似乎響了起來,煩死了,我隨手關掉了手機。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才想到,昨天那個電話可能是智銀聖打來的。
算了,不管了,想到今天要去學校參加服務活動,我就分外興奮,呵呵呵!不用上課,太好了。花了12分鐘,我草草完成了學校分配給我的一天的清潔任務,你問我接下來要幹什麼?當然是和希燦一起三八兮兮地神聊了。
「雖然不想傷你的心,但我還是要說,我真的『非常』討厭你的男朋友。」下了很大決心,我終於決定向希燦告狀了,這些都是被昨天的「屁股事件」給刺激的。
「--我能理解你,有時我也很生他的氣,想朝他尖叫,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很可愛。」希燦幽幽歎了一口氣,繼而又做微笑狀,可能是又想起了心裡那個他。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難道他可愛得可以讓你考慮嫁給他?」
「啊,對了,我昨天在哲凝家裡看見銀聖中學時的照片了。」希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移話題,狡猾的傢伙。
「看見他的照片又怎麼樣?」雖然明知希燦的企圖,但我還是不爭氣地問道。
「他那時可是光頭。」
「你怎麼沒拿張來給我看看?--^」我埋怨道,那傢伙剃光頭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看來他和那個叫金曉光的從中學開始就認識了。」希燦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你怎麼知道?OO」
「我看見他們倆一起拍的照片了。」
「是嗎?--」我故做漫不經心地應道。奇怪,我怎麼會覺得自己是第三者,是破壞了他們幾年的感情的罪魁禍首,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叮鈴鈴~叮鈴鈴~」我的手機尖叫了起來。
「等一會兒,我接一下電話。」我和希燦招呼了一聲,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喂?」
「紅屁股,你在幹什麼?」耳邊立馬傳來智銀聖那不客氣的聲音。
「不要叫我什麼紅屁股,我在打掃洗手間。」我恨不得穿過電話線拿手中的抹布塞住他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銀聖在那頭不耐煩地說,「今天你見不到我了。」
「誰說今天要見你了?-,.-」我嘟了嘟嘴。
「不要打斷我說話。--^」
「知,知道了。==」
「銀聖,那是我的電話,你的電話在這兒(銀聖旁邊傳來一個男孩子小心翼翼的聲音--)。」
「我知道,你給我閉嘴(典型的智銀聖式脅迫)。」智銀聖霸道地對一旁說。
「你怎麼不用自己的電話,卻去搶那些善良學生的電話。」其實我是在暗諷智銀聖並非善類,相信憑他的智商也聽不出來,想到這,我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暗暗得意。
「我的手機掉進油桶了,就是那種裝菜油的油桶,現在打不了電話。」
「(你才是個白癡,真服了你。)你今天有什麼事?」
「今天工高的要和我們打架。」
「太搞笑了,你們不會這麼無聊吧?!--^」我一向認為那幫男孩子會去打架都是吃飽了撐的。
「敢笑我,你想死啊?不信的話一會兒到工高後面的工地來看。」智銀聖似乎把打架看做他很神聖的事業,不許我誣蔑它,不過他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對,你不准來,你要是敢來我就殺了你。」
「我才不想去呢。」我沖電話拌了一個鬼臉。
「我的手機還可以看短信,你給我發短信吧,就這樣。」智銀聖突然急匆匆地說道。
「好,再……」
嘟……嘟……又是這樣,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給掛了,完全不懂得尊重我,趕著去超生啊,我狠狠咒了一句。
「是誰呀?智銀聖嗎?」希燦在一邊問道。
「嗯,他們今天好像準備去和工高的學生打群架。」
「什麼?這麼說哲凝也會去NFDA5。」希燦拉著我的手緊張兮兮地問道。
「應該是的。」
「你一點都不擔心銀聖嗎?」
「沒什麼可擔心的,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的。」其實我心裡還是有點擔心的,只不過不願在希燦面前示弱,畢竟我和智銀聖之間的戀情開始得有點奇怪。
「我可沒你這麼放心。」話音還沒落,希燦就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機給搗蛋鬼打電話。看來沒有我置喙的空間了,我敏捷地閃向門口,以防一會兒希燦發火殃及我這池魚。
「金哲凝,你今天要是敢去打架就不要再來見我了。……我是要你不要去打架,要是你受傷了怎麼辦?!……別笑,叫你別去就別去,該死的!哲凝,金哲凝?!」
「掛斷了?他說什麼?」我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希燦沒有接我的話,只是再接再厲地又打起了電話,但那該死的搗蛋鬼似乎已經關掉了手機。
「他怎麼說?」我沉不住氣地又問了一次。
「還能說什麼,還不是說自己肯定能贏,叫我別擔心,聽見他得意洋洋的笑聲我恨不得過去揍他一頓。我早聽說工高的傢伙很能打了,他們這次肯定會踢到鐵板的。千穗,我們去他們打架的地方看一看吧。嗯?好嗎?」
「不去,不去,我們去那兒能幹什麼?你瘋了希燦?!」
「去嘛,去嘛,千穗,我知道你最好了,要不然我,嗚嗚……」還真是未語淚先流,即使在豬頭的淫威下也能不動聲色的希燦竟然哭得淅瀝嘩啦。
「喂,你小心點,別踩到樹枝了,被他們發現我們就死定了。」我躲開地上的樹枝,扒開身前的一叢灌木。
「韓千穗,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都被人聽見了。--」希燦緊張得摀住了我的嘴。
「是不是他們?他們?」我驚喜地衝著前方指指點點。
「在哪啊?」
「肯定沒錯,那是工高的校服。」
就在我們藏身處的正前方,八名穿著工高校服的傢伙正和八名穿著尚高校服的傢伙正對峙著,雙方都表情肅穆,一臉森然。工高那個壯的像鐵塔似的(估計身高有190厘米)頭頭和智銀聖都站在自己隊伍的最前頭,似乎在進行什麼談判。
搞清楚狀況了,下步我該怎麼辦?天啊,誰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