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8
車窗外是一片的漆黑……
在去充州的路上，我們三個都沉默著，沒有人開口說一個字……
素賢姐叼著煙，我可以看見鄭斌通過後視鏡在瞪著她。
「姐姐，還要多久？」「……大概一小時左右……貞媛，睡一下吧，到了我會叫醒你的。」「……姐姐，你也休息一下吧……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
「不要了，我害怕睡覺，這幾天我一直做噩夢。^_^」
…………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總是胡思亂想，那就是原因。」鄭斌說著仍舊通過後視鏡瞪著她……沒搭理他，姐姐把她的煙蒂扔出窗外。
「……你覺得我們能找到他們嗎？」
「……我們必須得找到他們不是嗎？」
不像秀賢姐那樣，素賢姐總是信心滿滿的樣子，儘管她們的名字很相近……
「嘿！尹貞媛，為什麼你對她說話就那麼和善，噗！！！嘿，男人婆，你多大了，噗！」
噢，慘了。他是不成熟還是怎麼樣……-_-「21。」
「……哦，你比我大。」
「我能叫你姐姐嗎，噗。」
「不行。」
「為什麼，噗！！！
「因為你令人很討厭……>_<……」
隨著周圍越來越冷，鄭斌踩足油門加快了速度。鄭斌一直照著素賢姐的話駛向目的地。現在已經凌晨1點了……
我們在正街上下了車……天啊，到底要到哪兒去找那些混蛋啊……我們甚至不能確定他們是否真的就在充州……
鄭斌停好車，秀賢姐走下來，然後是我……
就在這時……
「如果踩到了我的腳至少說對不起，噗！！！」
「…什麼，你敢這麼和我說話？」看起來好像有人踩了鄭斌的腳。天啊，這都是什麼時候了……我懊惱的想著，轉向那個搗亂的人……
一群流氓站在那裡，他們的老大比鄭斌高出一頭，這個像個大猩猩似的人正低頭瞪著鄭斌。
「這有人和你說話嗎，混蛋！！」
「……你是哪來的。」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我趕快拉過鄭斌的手勉強向大猩猩擠出一絲笑容道……
「他是我哥哥，我很抱歉打擾到你。」
「放開我，噗！是這個混蛋先挑起來的！」「混蛋？你敢叫我混蛋？！」
大猩猩向鄭斌逼近了一步，然後大猩猩的同夥們就開始一個個的把我們圍起來……他們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樣子。我不能扔下他不管……TT_TT。鄭斌開始活動手腳關節準備打架。大猩猩一夥都過來冷冷的拍拍鄭斌的肩膀，然後他們中的一個人就揪著鄭斌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
…………
「李鎮石，放開他。」
……
…………?_?……？？
當我朝著聲音的方向扭過頭，我看見素賢姐正從她剛進去的大樓走出來。
大猩猩張大眼睛看著素賢姐，接著好像約定好似的，他們那一夥人全部順從的向著素賢姐90度彎腰鞠躬。「大姐！！！」
這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我的嘴張的下巴都要掉了……
大猩猩一夥都低著頭整齊的站成了一行。
「你們近來過的怎麼樣啊？^_^」
「很好，大姐！」
他們齊聲回答道，鄭斌一直瞪著他們然後抓住一個傢伙的肩膀。
……
……但是那個傢伙仍舊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
「哥哥們在哪？」
「大哥他們都在家休息呢！！！」
「……鎮石，能幫姐一個忙嗎？」「就是十個忙都沒問題！！！」「…^_^…好的，貞媛你過來……
姐姐叫我去她那兒，然後我慢慢的走過去站在姐的旁邊。
「把你昨天看到的那些混蛋的樣子再描述一遍。」
「一個看起來不到30歲的樣子穿著豹紋襯衣戴著墨鏡。在他的右眉毛上有一個很大的疤痕，另外一個傢伙……」
我在10分鐘內描述完了那些混蛋然後聽我說的那個傢伙困惑的搔著頭。
「…鎮石，去把他們找出來。」
聽到素賢姐的話，大猩猩一夥腰彎的更低了。
「是，大姐！！！」
「叫醒所有哥哥，我們很著急，快點。」「好的，大姐！你呆在這裡就好了，那很危險！」
「你找到他們就馬上給我電話。但他們也很可能不在充州，所以一找到他們一定立刻給我電話。」
「是，大姐！」
大猩猩一夥再次鞠躬後就消失去做素賢姐交待他們去做的事了。當我和素賢視線相遇時她冷酷的臉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
「姐姐，你有雙重人格嗎？」
「不，當然沒有。^0^」「不個屁！！！嘿，貞媛，去掀開著她的衣服看她背後是不是紋著一條龍，噗！」-
_-……
素賢姐安慰的拍著我的背。
「我們回車上吧，這兒太冷了你會感冒的。」
「我允許你們回我的車上了嗎，噗！」
我想他是覺得被一個女人救了很丟臉。我們不理睬他打開車門上了車。因為經歷了這些事讓我累的要命，所以我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等我睜開眼的時候……
鄭斌的車正在路上快速行駛著……
?_?……??????
……姐姐正咬著指甲看著車窗外……
「這是……我們去哪兒啊？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找到他們了。」「已經找到了？！你在開玩笑吧！」
「我們現在就正是去找到他們的地方，小丫頭，噗！！」
鄭斌忍不住喊到……
「真的嗎？！只用了一小時！！噢，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曦元！你有救了！！」
那感覺好像我模糊的思維開始清晰起來，我舉起雙手在空中快樂的揮動著。
……但是，姐姐用一種和我截然不同的語氣說道……
「……聽著……」
「是，大姐！^0^」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而你只是見到了其中的某些不好的部分。」
「……你在說什麼啊？」
「你可能會見到你不想看到的……所以，那個時候，就閉上眼睛。」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姐姐像平時一樣拍著我的頭代替了回答。
……
在壓抑的沉默氣氛中，鄭斌的車停在了一所很大的汽車旅館門前。並且一停好車我便馬上跟著素賢姐走下車子。「我來叫警察。」鄭斌說著打開了他的電話。
姐姐跑進去，我能聽見她跑上了樓，並在三樓停了下來。
…………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我握緊拳頭也跟了上去……
+梆!+
伴隨著一聲巨響301房間的門打開了。
「給我蹲在那兒不要動！！！」
……
…………
姐姐冷冷的喊道。
……
我可以看見那幾個綁匪都跪在地上，並且在他們前面的是正在朝著素賢姐咧嘴笑的大猩猩一夥。
接著……
……
我的視線投向了在房間角落裡低著頭渾身發抖的女駭身上……
……
…………
當她和我的眼睛相遇時，她咬住嘴唇又低下了頭……
「……黑妞……你在這裡做什麼。」
……
Chapter89
……
寂靜……
唯一的聲響就是大猩猩那夥人邀功的歡呼聲。素賢姐安慰的拉起我的手用力的握住。
感覺上手上已經是冰冷粘濕了。
「就是這些混蛋吧？！」大猩猩自豪的站出來敲了一記豹紋衫男人的腦袋。
「你們先出去。」
「什麼？」
「出去。」
「…是，大姐。」
聽到素賢姐不帶感情的聲音，大猩猩一夥都鞠了一躬然後馬上退出了房間。
現在屋裡剩下的就只有豹紋衫和他的兩個同夥…以及……黑妞……
素賢姐慢慢的走過去，我只能勉強倚著牆支撐著身體用我從未有過的冰冷視線死盯著黑妞……
隨著一聲聲的骨頭撞擊聲，素賢姐挨個人在頭上給了一巴掌……
我可以看到黑妞不停滴落的眼淚……
「一群混蛋，以為自己是誰敢做這種事。為什麼要破壞別人的幸福。嗯？快說，媽的。給我把頭抬起來，沒聽到我的話嗎？！」
這次遭殃的是他們的臉。
從巴掌換成了拳頭，素賢姐的手再次降落在他們的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或是聽到姐姐哭，同時夾雜著黑妞的哭聲一起迴盪在屋子裡。已經鄰近崩潰的姐姐撿起屋裡一切可以拿起的東西不斷對著三個跪在地上的傢伙砸過去。而那三個傢伙則是不斷閃躲，也一邊乞求姐姐停手。
「住手。」
……
黑妞突然站起來恨恨的對著素賢姐吼道。
「是我！都是我做的，是我唆使這些哥哥們做的，也是我要陷害姜曦元的！把你愛的死去活來的姜曦元陷害入獄的人就是我！……是我叫這些哥哥們好好教訓尹貞媛的……」
一說完她就完全虛脫似的倒在了地上，接著素賢姐顫抖的手抬了起來……
……黑妞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只是一巴掌……
「貞媛……」
抓著我的手，姐姐把我拉到黑妞面前然後自己站在我後面。姐姐的眼裡滿是傷心的眼淚。
……好吧，我能做到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做什麼。」
黑妞吼叫著坐起來深深的望進我的眼裡。
「為什麼要陷害曦元……為什麼是姜曦元……」
「…就是因為那個混蛋恩圭才落到現在這個境地的……」
這個時候我能做的就只有苦笑……
「…是我的選擇的姜曦元……你不應該報復到他身上……報復我不是應該更讓你解恨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哥哥們去綁架你，只是可惜的是他們居然沒有成功，不然你認為呢？」
……
「…你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我從來不知道後悔是什麼。」
「我可能現在馬上要出現我的另一重人格了。」
「你不是一直是這樣嗎？」
「…你眼裡看到的只是恩圭的悲傷對吧……你自然就看不到別人同樣承受著痛苦……」
「我沒必要去管別人，特別是像你這樣的賤人。」
「…那好吧。」
「…………」
「…對不起了，姐。」
我對著一邊靠牆站著的素賢姐笑了一下就坐下去一把掐住黑妞的脖子。她掙扎著去抓我的手但是我沒有放鬆反而加大了手裡的力度。就在她一口唾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的拳頭也揮在了她的臉上。呼出一口氣，黑妞倒在了地上。並沒給她機會再次緩過神來，我立刻站起來開始用腳踢她。
她咬緊了牙關不叫出聲來，漸漸的，地板被她的血污沾染了一大片。
「我一定要讓你回到恩圭身邊！！即使這是唯一的方式，我也會不後悔的去做的！！」
她哭喊著，臉埋在地板上。我開始感到氣力慢慢用盡而最終也倒在了地上。
素賢姐走過來用腳把黑妞掀翻過來……
「多怡，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即使你不這麼做恩圭也會逐漸快樂起來的……為什麼你要牽扯進這麼多無辜的人……」
「那我該怎麼做。為了那個大笨蛋我費盡了心思，要讓他快樂就只能是尹貞媛。能讓他快樂的只有尹貞媛那個賤人……你說我該怎麼做，在我看到他為了那個賤人每晚就只有哭泣的樣子……我還能怎麼做！！！！！」
黑妞瞪著我……
不管是什麼方式……她在乎的就只有恩圭……
…所有問題的根結就是申恩圭……
我們都是受害者……
我，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
恩圭，為了最好的朋友而放棄了自己最愛的女孩卻還要假裝快樂……
曦元，緊緊的依附著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而在背地裡暗自嚥下痛苦的眼淚……
素賢姐，只能無助的眺望著曦元……
……還有……
黑妞，為了恩圭而傾其所有……
都是因為愛……
……因為一種被稱作愛的愚蠢情感……
我們一直在傷害著彼此……
也因此承受了更多的傷痛……
愛情本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應該充滿了喜悅的情緒……
…但是為什麼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就只有悲哀……
……
從窗子的另一端傳來了警笛的聲音……還有那些警察的叫喊聲……
……我想……這就是唯一的結局……
Chapter90
「舉起手來，你們這群混蛋！」
…………
……
現在我們都坐在警察局裡。
黑妞那幫人的手都被扭在背後並戴上了手銬。
「我都沒在韓國見到過像你這樣的臭丫頭。我看就算上明天報紙頭版都不稀奇。」
其中一個警察說著不斷的戳著黑妞的腦袋。
「少碰我。」
「你還敢這麼囂張！是還有什麼後台嗎？」
……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再次回到這個警察局……
這種氣味……這些嘈雜的聲音……這個壓抑的氛圍……
我粘在素賢姐旁邊試圖安撫我狂跳的心。
「嘿！嘿！貞媛，我給你父母打過電話了，噗！」
大門被推開了，鄭斌不耐煩的走進來。
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叫鄭斌的原因，因為你的生命中已經犯了太多愚蠢的錯誤。
「貞媛！」
我媽媽大聲呼喚著隨著人群湧進了警察局。爸爸低頭冷眼盯著豹紋衫，一旁的載光則對著黑妞幸災樂禍的笑著。
突然……
「姐姐！」
娜莉大喊著衝向了黑妞，恩圭也緊接著出現在了門口盯著我看。
「你們這幫混蛋！是你們做的，嗯？！」
載光對著豹紋衫那夥人咆哮起來，其他警察趕緊過來把他拉開了。
「姐姐，不是你，對不對？你沒有做這樣的事，對不對？姐姐啊…多怡姐……」
娜莉用快哭出來的聲音乞求著黑妞，然後恩圭走到了娜莉的身旁。他的臉色很蒼白好像沒睡過多少覺的樣子。
「…真的……是你？」
「……對不起…恩圭……對不起…對不起……」
不管是在素賢姐打她還是我踢她的時候都沒有掉眼淚的黑妞在恩圭面前失聲痛哭起來……臉埋在恩圭的肩膀上……
「…這次你真的惹大麻煩了……」
「…*抽泣*……」
「…你知道監獄裡有多冷嗎…？有多寂寞嗎？那時你要怎麼辦……」
恩圭輕輕的摩擦著黑妞的肩膀。另一邊載光試圖掙脫出警員們的鉗制的吵鬧聲還在繼續著。
「恩圭，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啊……我該怎麼辦……」
「…一切總會過去的……」
為什麼……
…為什麼我看到恩圭那麼輕易就原諒黑妞讓我這麼惱怒……
…曦元的痛苦……甚至於素賢姐的眼淚……我的崩潰……而他那麼輕易的就原諒了她……
「……申恩圭……」
他抬起頭看著我。
「因為你朋友我的男朋友現在在監獄裡。而且這件事已經被傳遍了他的學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朋友。」
……
該死……這並不是我想說的……
我的男朋友…？我都在說什麼？
「好吧……我很抱歉。」
「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原諒她！！！」
「…要是我不原諒多怡……還有誰來原諒她…？如果我沒有…還會有誰呢……」
「……當然…你們倆是最好的朋友……媽媽、爸爸，你們聽說了對嗎？！不是曦元做的！我能繼續和曦元在一起了對嗎？！尹載光，你最好不要再說曦元的壞話了！！！我們走！快點，我們去把曦元放出來！」
我一口氣說出來，完全忘記了素賢姐喜歡曦元這件事。
接下來我就馬上咬著嘴唇，在心裡暗暗罵自己笨。
載光不再吼叫而轉向了黑妞。
「…你TMD是瘋子嗎？」
「…………」
「媽的！尹貞媛，是不是你認識的人都喜歡在背後中傷你啊！先是姜曦元，然後是這個黑丫頭？！」
這次站起來和載光牴觸的不再是黑妞而是恩圭了……
「哥，你也沒做什麼好事！你一和我姐姐分手馬上就去和娜莉交往了？！我姐姐因為你一直以來都在失眠！因為你她喝了那麼多的酒！不要再傷害我姐姐了，真見鬼！」
……
一時間警察局變得安靜起來……
在我那麼努力的使我們之間的尷尬氣氛明朗起來之後……
…在我這一直以來無數次的嘗試著讓自己快樂起來之後……
因為我的白癡弟弟，這所有的一切努力就在瞬間被粉碎了。
我和恩圭的視線相遇了。
這個時候……
恩圭也肯定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項鏈……我的小豬3
…………
我趕快把項鏈卸下來擠出一絲微笑，恩圭別開了臉……
「我們去首爾！！爸爸，去發動車子吧！」
……
我勉強做出快樂的語氣大聲吆喝著蹦蹦跳跳的走出了警察局。車子駛向了首爾，後座上坐著我和載光。
…………
…鄭斌扶著素賢姐坐上後座然後也駛向了首爾……
……我該怎麼處理這條項鏈……
這是我最珍貴的寶物……
…我把它扔在了地上……
……強忍著眼淚最後一次輕撫它……
轉過頭看到旁邊的載光已經睡著了……
「…*呼嚕*……撲撲、撲撲…你回來了……撲撲……*呼嚕*……」
我可憐的弟弟，你一定很掛念你那只醜八怪貓吧。爸爸和媽媽要求和我一起去關著曦元的那間警局，說他們要懇求曦元的原諒。
我最後定了定心就大步的踏了進去。
「寫好釋放聲明了嗎？！」
我大聲的說著推開了門，朝著胖子警察笑的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