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老實交代,紫夕,別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啊。」
  索青看著在路上蹦著貌似心情不錯的紫夕,突然拉住他,神秘兮兮地問。紫夕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索青再說什麼。「交代什麼啊?我該交代什麼嗎?」索青到底想知道甚麼啊,直接說不就得了?
  「你是不是,嗯,喜歡上洛斯了?」紫夕居然為了洛斯流眼淚,要知道,死神的眼淚可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的。她,動心了?
  紫夕的臉瞬間變紅,比變臉的速度還快。「索青,開什麼玩笑啊,怎麼可能啊?呵呵……」有嗎?我怎麼沒感覺?
  洛夜目不轉睛的往前走著,腦子裡卻一直浮現著紫夕和洛斯的場景。紫夕趴在洛斯身上為他哭泣,紫夕喂洛斯吃東西……紫夕和洛斯佔據了他的全部的腦海,混亂了,混亂了……
  洛夜一不注意,「砰」的一聲撞在了電線桿上,逼問著的索青,躲避的紫夕,看戲的白恪全都轉過頭來看他。
  紫夕跑過來,扶起洛夜,像個老媽子似的囉嗦著:「洛夜,你沒事吧?你怎麼不看著路走呢?怎麼會撞電線桿上啊?……」奇怪的電流從紫夕接觸到的皮膚上直傳到心裡。洛夜看了紫夕一會兒,冷漠的推開她,轉過頭跑開了。
  不能動心,不能動情……青冥從小就這麼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讓自己的心有半點沉淪,半點波紋,否則就沒有退路。洛夜也一直這麼相信著,所以,做個冷血得自己,便不會有一絲沉淪。
  「洛夜怎麼了?」索青疑惑的問。
  紫夕搖搖頭。洛夜的心裡有大的波動?
  由於心裡想著洛斯的傷勢和洛夜的反常行為,上課紫夕都心不在焉,以致於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都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很悲慘的,紫夕由於上課不認真被老師請去「喝茶」。
  「紫夕啊,你好歹也是全級裡的尖子生,你怎麼可以神遊到幾億萬光年以後的外太空呢?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給寫個2000字的反省報告!後天交給我!」滿臉橫肉+滿面麻子,講話講到激動處,還會從嘴裡創造了很多的唾沫星子,整個一新時代的青蛙。
  紫夕乖巧的點點頭,心裡卻抱怨著,老師!你別在囉嗦了,本死神最恨嘮叨的傢伙,小心……
  突然紫夕心裡有絲寒意,腦中出現了一個女孩,她正站在天台的邊緣,神情茫然,隱約有一個影子附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影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紫夕,得意地笑著……
  紫夕猛地吸了一口氣,凶靈!馬上跑上窗台,可是晚了一步,紫夕只抓住女孩的衣服的一角。上面還殘留著凶靈的腐爛噁心的味道。
  該死,紫夕跑出辦公室,留下被嚇呆的老師。離開前,讓老師報警,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報警了。
  該死的,那只凶靈居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害人!以它的氣息來看,它死於謀殺,或者因為什麼事才死,有冤屈,而且屍體無人發現。
  紫夕跑上天台,天台上沒有一個人的痕跡,凶靈的氣息還很重,它應該還沒走。紫夕結了個手符,開啟死神之眼,頓時紫夕的瞳變成紫色。
  突然背後有點涼意,耳朵背好像有人在呼吸似的,癢癢的。紫夕彷彿聽見一陣耳語;「小姑娘,學習那麼苦那麼累,考不好還要被老師罵,你父母都去世了,世界那麼無聊,你那麼寂寞,不如去找你的父母吧。只要從那裡跳下去就可以見到你的父母了。去吧,去吧……」那聲音極具蠱惑力,普通人會被催眠著,「自覺」地跳下天台。可是,紫夕不是普通人。
  嘴角輕抬,轉過頭注視著那雙血紅的眸子。凶靈看見事情並不像它想像中如期上演,轉身便要逃。
  紫夕舉起右手,手中卻出現了一把由星點聚成的鐮刀。
  「在我死神的地盤上撒野,你還想逃?」紫夕冷酷地跳起,那鐮刀在陽光的反射下在地上透下神秘光陣,凶靈被困在光陣中,驚恐的凶靈戰慄著看著一身黑衣的紫夕,瑟瑟地說:「死神?!」聲音裡滿上虔誠。
  「你是選擇輪迴,還是再死一次?」紫夕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光陣不斷縮小,這讓凶靈沒有了思考的時間。它顫聲說:「縱使要再度輪迴,我也不願意魂飛魄散。請死神大人允我輪迴。」再死一次可就是永遠的消失啊,它不要這樣。
  紫夕拿出死神之玉,死神之玉發出柔和的光。凶靈覺得那光聖潔無比,心底的迷惘,痛苦,悲慟,惡意等負面情緒從身體每一寸尖叫著消散。
  血紅色雙眼消退了血色,回歸眼睛原有的顏色。鬼魂向她感激地一笑,化為光點融如玉中。
  玉吸收了光點後,發出盈潤的光澤。用一個特殊質地的小帶子封住死神之玉。這個袋子是紫夕特地向陰服司要來的。可以保證死氣和陰氣不外卸。
  隱著身收了女孩的魂魄,紫夕歎了一口氣。
  「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個冰冷優雅的好聽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
  紫夕聽出是洛夜的聲音,並未轉過身,看著被摔得粉碎的女孩的屍體,歎息著,卻很奇怪地問他:「不過是凶靈害死了這個女孩,有什麼奇怪的?」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著洛夜俊美的臉,「你是說……對了,學校以前從沒有過凶靈,也沒有過兇案。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凶靈是從哪裡來的?」
  洛夜冷漠如磐石的臉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高興。「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的,創造了這場兇案。應該和這個被殺的女孩沒有關係,這個女孩應該只是一個犧牲品。」他閉上眼睛,聲音裡透著疲憊,「這只是,序幕。」
  太陽餘光下的黑暗中,到底是誰在惡意地微笑。
  去醫院看了洛斯,順便給他帶了南京灌湯包,呆了會兒才離開。
  回到家,紫夕就趴在柔軟的沙發上動也不想動。修兒端著一盤水果沙拉坐在沙發上準備開動,看見紫夕有氣無力的樣子,轉移了注意力,很關心她,問她怎麼了。
  紫夕拉過那一盤沙拉,開始往嘴裡塞東西,模模糊糊地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告訴了修兒,「……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陰謀那麼多,放出凶靈來擾亂人間秩序。那些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破玩意兒啊?腦子裡進跳蚤了吧。」恩,沙拉真好吃。
  修兒托著腦袋想了一下,緩緩地說,「再有三個月,一切都會結束的。」
  紫夕咀嚼著沙拉,口齒不清得問他,「為什麼啊?」再塞一口,嗯……美味。
  三個月後,天劫降臨,群魔會趁天劫之日象運白菜私的大批來到人間作亂。到時候人界大亂,恐怕人類及其他生物都可能統統滅絕。人間也會成為地獄。不知道會是誰來拯救世界。修兒想到這裡惆悵了一把,最終決定化惆悵為食量,我吃……恩?沙拉呢?轉過看見紫夕吃東西幸福得在沙發上打滾,而盤子,空了!
  3秒後,A市某一個房間裡爆發出一陣哀號:「我的沙拉!!!」
  ***************************************(鬼娃娃)
  如果人的靈魂被做成娃娃,那,那個娃娃是不是就是鬼娃娃?
  高落5歲了,是個長得粉嫩粉嫩的女孩子。她有一個娃娃,精緻的五官,火色的頭髮,讓人覺得它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
  高落很喜歡這個娃娃,總是把這個娃娃帶著身邊,一刻也不離開,就如她的妹妹一樣。
  夜晚的蒼穹有著神秘的美麗,而在蒼穹覆蓋的城市裡,無處不藏著不可知的危險,藏著嗜血的眼睛。
  高媽媽哄著高落睡覺,高落懷中的娃娃也閉著眼睛,彷彿入睡般安靜。
  高落終於睡著了。勞累了一天的她吁了一口氣,關了燈,準備洗個澡再睡覺,卻沒發現黑暗中娃娃睜開了眼睛,嘴角咧開了一條縫。呵呵,用餐時間。
  高落的床邊隱隱出現了一個女子的影子,順著門縫流出了高落的臥室。
  雖然臥室裡的小女孩是極品,但是,好東西是要留到最後來享用的。
  高媽媽洗澡出來後打了一個寒顫,似乎溫度下降了呢,趕快窩到被窩裡去。不一會,倦意襲來,高媽媽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就沉沉地睡去了。
  晚餐……黑影望著床上熟睡的高媽媽,眼中隱著嗜血的光,她決定了,她要先吃掉高媽媽的靈魂,然後再吞噬掉她的肉體。哎呀,真是美好的日子啊,呵呵……
  黑影靠近高媽媽的臉,做了個深呼吸,一絲絲魂魄在醒來之前已消失於黑暗。還剩下一魂三魄,黑影想了想,停止了吸食。不急不急,讓她休養休養,一夜之間就死掉,太明顯。呵呵,留著慢慢享用。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