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愛的蛋糕店

  「黑深林蛋糕店最適合情侶分享。巧克力的醇厚混合蛋糕的甜蜜,就好像火熱的戀情哦!」采采的聲音甜美而充滿活力。身為「愛的蛋糕店」的金牌店員,采采總是能很快地把新的品種推存給客人。
  附近學校的年輕情侶總是喜歡來這家小小的蛋糕店,買一份蛋糕,要上倆杯微酸的檸檬蜂蜜水。
  「采采,你做的蛋糕好好吃哦。比那些大酒店的蛋糕還好吃那。」
  買了黑森林蛋糕的喬雅一邊讚歎,一邊吞著鬆軟可口的蛋糕。
  「如果喜歡的話,經常來吃吧。」采采遞上一小塊抹茶蛋糕,「這個是贈送的。」
  指甲大小的蛋糕上用抹茶粉抹出了一個小小的心形,小巧精緻的令人心疼。
  「這是什麼?」
  喬雅的男友阿松好奇地問。他不動聲色地打量采采美麗的笑容,這家咖啡店的服務生都很漂亮,采采給人的感覺像蛋糕上的草莓,甜蜜嬌嫩,而另一個沒當班的服務生姚碧則像茶味酥,淡而有味。
  「這個叫『愛的誓言』,如果喬雅把它親手為給你吃,你在24小時都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采采掩嘴一笑,「不然的話,就會被愛神懲罰哦。」
  「那麼神奇?一定要試一下。」喬雅的臉靠近阿松的臉,一雙細長的單眼皮危險地瞇了起來,「我們那麼相愛,你如果背叛我的話,我會把你殺死。」
  阿松覺得喉嚨發緊。
  喬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嚇你的啦。我怎麼捨得?」她將小小的抹茶蛋糕放進阿松的嘴裡,嬌俏一笑,「看看味道怎麼樣?」
  阿松只覺得這小小的蛋糕入口即化,帶著說不出的芬芳滋味:「很好吃。」他的視線落在門口,「咦,姚碧?你這麼早來換班?」
  姚碧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那麼深那麼亮。她笑笑回答:「今天臨時有倆節課不上,所以過來幫采采。」阿松長得的確很吸引女孩子,他的輪廓很漂亮,微笑起來帶著一點點的壞,分外帥氣。昨夜姚碧下班後在路邊的酒吧門口,看到阿松親密地摟著的女孩子並不是喬雅。
  阿松牽著喬雅的手和大家告別,倆個人甜蜜地跑進了初夏的夕陽裡。
  采采轉過頭對姚碧說:「今天來這麼早,獎勵你一塊我做的蛋糕。」
  姚碧眼睛一亮,摸摸左耳上的碧色耳釘:「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做的蛋糕特別好吃,連心情也愉快。」
  采采笑笑:「食物是能夠傳達祝福的,我一直這麼想。」
  姚碧望著玻璃門外燦爛如火的夕陽:「那麼,食物也能傳達詛咒嗎?」
  采采將一塊綠豆糕遞給姚碧,瞳孔裡映著夕陽的橘紅波光:「誰知道呢?這個世界奇怪的事情很多呢。」
  當晚,阿松被人發現昏迷在學校外不遠處的長椅上。他的臉上是幸福的笑意,卻無法恢復神志。
  醫院的醫生在阿松的血液樣品裡發現了大量的錐蟲,判斷他患上了昏睡症。
  錐蟲進入人體後,會隨血液流動到身體各處。若錐蟲侵入大腦,將會引起昏睡症。病人不斷陷入深度睡眠,直至一朝醒不過來。一旦錐蟲進入中樞神經系統,治療基本上不可能,死亡率100%。
  沒有人知道阿松為什麼會的這樣的病。這是第七起發生在這個區的不明昏睡事件。
  實習醫生
  醫院。
  白色的醫院總讓人聯想到死亡。
  喬雅握著昏睡的阿松的手,悲傷地哭泣著。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也哭著從了進來,握住阿松的另一隻手。
  喬雅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眼熟,似乎是阿松的朋友艾麗。
  「阿松,你別嚇我。昨天分開的時候,你都好好的。」
  艾麗的眼淚珠串一般滑落。她身材纖細高挑,頭髮卷卷,很有女人味。
  喬雅分明記得,昨晚阿松說要回去溫習書準備考試,所以早早回了宿舍。艾麗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喬雅的視線落在艾麗和阿松相握的手上:「你和阿松是什麼關係?」
  艾麗看了看阿松帶著幸福微笑的臉,心中一酸:「他昨晚告訴我說,要和你分手,然後和我交往。」
  喬雅尖叫了起來:「你胡說!」不知道為什麼,她心底是害怕的,隱約覺得艾麗說的是真的。
  「這個叫『愛的誓言』如果喬雅把它親手餵給你吃,你在24小時內都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不然的話,就會被愛神懲罰哦。」
  「我們那麼相愛,你如果背叛我的話,我會把你殺死。」
  喬雅的腦海裡是采采的自己的對話在迴盪。那塊蛋糕!她站了起來,衝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喬雅心中茫然,靠著牆壁發呆。昏睡症並不是突發的疾病,它的病程長達數周,蟲卵也不是通過食物感染病患的。采采只是開玩笑而已。
  一個清俊的男孩醫生走了過來。他乾淨而優雅,面容裡帶著說不出的清逸之氣。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低頭問喬雅,聲音溫和眼神溫柔。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喬雅心裡好了很多:「我沒事,謝謝你。我只是因為男友突然昏迷,所以心裡難受。」
  清俊男子透過玻璃看了看房內昏睡的男子以及他床邊坐著的女孩子。
  「你男朋友也是突然昏迷不醒的嗎?」清俊男子輕聲問。
  「也?你也有朋友昏迷了嗎?」喬雅問。
  清俊男子拿出一張名片給喬雅:「我叫魏藍,是一個實習醫生。有問題儘管找我。」他的手指白修長,是很適合動手術的手呢。
  魏藍推開阿松隔壁的房門,床上儼然是一個昏睡的女子。他望著心電圖上跳動的光電,眼中有著深思:「真的是昏睡症嗎?」七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昏倒,有的是學生有的是白領,昏睡之前沒發現有任何被錐蟲感染的症狀。
  魏藍的手放在了昏睡患者的額頭上:「你到底在做什麼夢呢?笑的這麼幸福》」他的手掌居然在發光,溫柔的光線一閃而逝。「一個和初戀的愛人在一起的夢」魏藍的聲音惆悵地響起。
  眼前的女孩子將在夢裡慢慢走向死亡。夢到初戀的那個人,也許是在死亡路上唯一幸福的事情吧。

《危險的甜蜜(碧藍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