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四伏(3)

  3.心思
  海森在電話裡的聲音有些異樣,「小棲,月傾城在你旁邊嗎?」
  小棲回答,「他剛剛有事離開了。」
  海森歎氣,「他的手機關機。我以為他和你在一起,不願意被打擾。今晚臨時有一個小型的聚會,我希望他能參加,還晴你批准,哈哈。地址我已經發到他手機裡。如果你遇到他,轉告他一下。」這一次是海薇苦苦哀求用眼淚攻勢打動了他。他沒料到一向心高氣傲的海薇居然會真的迷戀上月傾城。海薇只想有一個單獨向月傾城表白的機會。
  小棲遲疑地問「海森,月傾城他……是不是有什麼事?」
  海森有些莫名其妙,「他沒什麼問題。他還說今晚要和你約會,決絕了廠商代表的邀約。」
  小棲在心中歎氣,她禮貌地和海森道別,掛斷了電話。看來,月傾城的異樣不是來自於工作。
  月傾城進入了附近醫院的血液中心,頭道了幾包新鮮的血液。心中的飢渴稍稍平復。血液裡的景氣一離開人體就開始消散,他並不能得到真正的滿足。
  站在醫院後面的小巷裡,月傾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俊美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悲傷。
  他居然就這麼把小棲丟在了深海大學,一個人逃離。
  月傾城想到這裡,打開手機給小棲打電話,聲音沙啞而疲憊,「……小棲,是我……」
  小棲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暖開心,「你事情辦完了?」
  月傾城低低地應了一聲,「我還有禮物沒來得及送你。」
  小棲輕笑,「見到你就是最好的禮物。對了,海森在找你,說今晚有一個聚會需要你去。」
  月傾城輕聲說,「我不想去。」
  小棲安撫月傾城,「似乎是挺重要的聚會。海森特地打電話給我呢。」
  月傾城握緊手機,「好,我會去的。」只要是小棲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可是,他卻不敢在今夜出現在小棲的面前,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做出錯事。
  他必須在今夜殺死一個人,獲取他的血液和精氣。
  都市裡從來不缺乏窮凶極惡的人,但是月傾城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成為正義的代言人。他只是沒有辦法無理由地掠奪他人的性命。
  月傾城並沒有進入監獄殺人的想法。他要尋找的是正在犯罪未被逮捕的人。
  平穩了心情,月傾城走出小巷,漫步在街上。
  就在這個時候,月傾城的耳邊傳來了伯郁的聲音。一輛豪車停在他身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伯郁帶著成熟男性魅力的臉。
  「月傾城,真巧。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伯郁望著令自己心動的美少年,唇邊的微笑那樣愜意。
  月傾城冷淡地看著伯郁,「不用。」
  伯郁笑笑,「今晚不是在城郊海家的一處別墅有個聚會嗎?海森說,你要穿上你代言的這個品牌的衣服。既然遇到,就由我帶你去我們的店。」
  月傾城遲疑了一下,點頭同意。這屬於工作的範疇。
  海家別墅。
  傭人們有條不紊地做著準備工作。海薇小姐經常開PARTY,是名副其實的派對生物。
  海薇的眼中是勢在必得。月傾城,今晚,你是我的。
  她撫摸著大馬士革玫瑰嬌嫩的花瓣,唇邊的笑意味深長。
  撥了哥哥海峰的電話,海薇的聲音平靜,「哥,小棲來不來?」
  暗王的聲音低沉悅耳,「應該沒問題。我想這個時候小棲的媽媽已經電話小棲了。」輾轉設局,怎能不讓女主角登場?他要小棲看著月傾城一錯再錯。
  海薇輕笑,「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小棲。」
  暗王低低地笑著,半真半假地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即將上演的好戲按照他的劇本在進行。
  有時候,只需要稍稍推波助瀾,就可以看到結局。
  他撥打了載著小棲的司機的電話,「帶著小棲去那家店。我想,小棲應該能看到一場好戲。」
  從發現月傾城居然活著,並且和小棲在一起開始,暗王就策劃著一個小小的局。海薇對月傾城的迷戀,對美少年有著特殊癖好的伯郁都是他的棋子。甚至於,那場車禍也是他安排好的。棋子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暗王找人在伯郁的下午茶裡加了一些特殊的東西。他知道,伯郁不會放過和月傾城獨處的機會。
  音樂聲若有若無。
  精品店裡,伯郁看著換裝後的月傾城,微微失神。
  月傾城的衣服只有黑白兩個色系,白金袖口帶著低調的貴氣。他站在那裡就彷彿在遺失的時光裡,古老王朝中的貴族少年,俊美而寧靜。
  月傾城那隱隱的高貴氣質令伯郁覺得自己是一個粗鄙的車伕。於是,伯郁越發想要得到這樣的月傾城。
  店員遞上新的衣服,月傾城轉身去了豪華VIP更衣室。
  伯郁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一件外套,跟著走了過去。
  月傾城心情很糟糕。他們誒想到伯郁藉著換衣,頭盔他。伯郁猥褻的眼神令他有撕碎伯郁的衝動。
  「月傾城,我很欣賞你。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願意付出一切。」伯郁望著月傾城,眼神癡迷。他無法抑制住內心對月傾城的渴望,彷彿有人在他的心底燃了一把火。
  月傾城的眼底是暗藏的一抹危險,「給我滾出去。」
  伯郁臉色變得難看,「我調查過你,你在乎的女孩子叫小棲是吧?」
  月傾城鬼魅一般欺近伯郁,扼住了伯郁的喉嚨,「你在威脅我?」
  色迷心竅的伯郁並沒有察覺到死神的腳步聲。
  他有恃無恐地威脅月傾城,「你要是敢傷害我,你就根本走不出這家店,你也不要想在娛樂圈裡混。」
  月傾城鬆開伯郁,神色冷淡,心中的殺意更濃,「我不在乎這些。」
  小棲走進了這家店。司機說,專賣店將提供此次聚會需要的小禮服和配飾。
  訓練有素的店員已經將需要試的小禮服捧在了手上。
  小棲在店員的帶領下走進了豪華更衣室。更衣室裡吊燈璀璨,沙發柔軟。巨大的鏡子裡,小棲彷彿闖入了某個陌生宮殿的少女帶著一絲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她彷彿聽到了月傾城說話的聲音。
  小棲開心地站了起來。
  她打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向走廊盡頭的男士更衣室,想要給月傾城一個驚喜。
  以外的邂逅令小棲的心冒出了薔薇泡沫。
  她發現更衣室的門虛掩著。
  小棲從門縫裡駭然看到,月傾城抱著一個昏迷的中年男人,手指在那男人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血從傷口裡流出,詭異地漂浮在半空。
  月傾城的唇緩緩靠近,洗掉那些血!

《九幽、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