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我姓花,叫花七。
  一直以為這名字很奇怪,因為我生命中除了名字所有的數字都和「七」沒有任何關係。若論排行的話,我是獨生女,叔伯兄弟姐妹一起算的話,也是排在第九而不是第七。
  所以,有一天我拿了這問題去問老爸。
  正在看小說的父親抬起一張很嚴肅的臉來,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問:「你認為簫十一郎是因為有十個哥哥才叫十一郎的嗎?」
  我用應付老師隨堂考般的慎重仔細想了幾秒鐘,然後搖頭,「不是。」
  「那不就對了?」父親大人重新埋首於小說,聲音卻依然很嚴肅,「只是因為順口而已。」
  所以,我也就只能帶著很嚴肅的表情走出去,從此再不提這問題。
  言歸正傳。
  我,姓名花七,性別女,年齡十七歲,市一中高二(三)班學生,相貌普通,成績中下,性情懶散。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目前跟做了將近一輩子小職員的父親一起生活。
  每天上學放學吃飯睡覺,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他叫做白曉遲。
  第一次見面,我就記下了他的名字。
  因為我從未見過像他那樣漂亮的男生。
  是的,漂亮。
  我當時搜腸刮肚也只能找到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他的漂亮是不帶絲毫脂粉氣的,就像夏日裡的拂曉,就像拂曉裡的第一縷曙光,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三分鐘,直到他離開我的視野。
  那當然不是一見鍾情。
  那只是人類對美好事物的正常反應。
  很多男人看到美女時也會有類似的反應的。
  但那是個開始。
  不論這是個怎樣的故事,都是從我見到他開始的。

《夏日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