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界植物來啦

  上午第四節課是英語課。原來的英語老師因為生孩子的緣故,沒有辦法繼續教大家。新來的英語老師據說才從英國回來,高高瘦瘦的個子,是個斯文帥氣的大哥哥。
  他給五(二)班的同學們帶來了很多小禮物,還和大家做英文遊戲。新來的英語老師姓歐陽,大家都叫他歐陽老師。歐陽老師高大俊朗,性格溫和,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喜愛。
  安小小的英語口語還不錯,因為她的爸爸喜歡在家裡放一些英文版的動畫片。她就是跟著動畫片學習英文發音和對話的。
  歐陽老師拿出了班級名冊,他點到名字,那個人就站起來用兩三句英文介紹自己。
  在歐陽老師點到安小小的時候,安小小三下五除二介紹完自己,突然想打探歐陽老師心裡對自己的看法。
  她「打開」耳朵,卻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到歐陽老師的心聲!
  安小小也聽不到丁翹楚的心聲,她的結論是,她只能聽到普通人的心聲。那麼,歐陽老師不是普通人嗎?
  斯文帥氣的歐陽老師看著站著發呆的安小小,輕輕一笑:「安小小,你回答得很好,請坐下。」
  安小小臉紅地坐下。
  當歐陽老師點到徐佳佳的時候,徐佳佳非常流利地介紹了自己。徐佳佳是英文課代表,她爸爸花錢請老師專門給她強化了英文,還說到她高中的時候就送她到國外去唸書。
  歐陽老師感興趣地打量著徐佳佳:「徐佳佳同學是英文課代表?很不錯。」他終於知道早晨在走廊聞到的魔界植物的氣息源自哪裡。徐佳佳這個小女孩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魔界植物的氣息。可是,她分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是被寄生了嗎?
  接近正午,陽光明媚。
  下課鈴聲令飢腸轆轆的同學們格外興奮。盒飯送到了教室,班長丁翹楚和副班長茉莉負責分發。
  食物的香氣在教室裡散發開來,安小小口水直流。
  班主任李老師出現在了教室門口,她是來監督大家吃飯的。因為老有同學把不愛吃的青菜、胡蘿蔔什麼的丟掉。
  徐佳佳打開盒飯,強烈的飢餓感從她的胃裡升了起來,她吃得飛快,連她平時最討厭的青菜也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嘴裡。
  胃彷彿是一個無底洞。超水平發揮,一口氣吃掉所有飯菜的徐佳佳並不覺得飽。她的心跳在加快,她覺得她還需要更多的能量。
  徐佳佳把餐具放入了塑料筐,擦淨桌面。
  「徐佳佳,你吃完了?」李老師吃驚地問。第三節課的時候,她在辦公室裡批改語文考試的試卷。徐佳佳這一次發揮得相當好,作文也寫得很好。她給了徐佳佳99分的超高分。
  徐佳佳點點頭:「李老師,我還要去買一些學習用具。」
  李老師欣慰地笑著:「去吧,注意安全。」
  徐佳佳溫順在點頭,正要拿著書包走開,茉莉的語音響起:「徐佳佳,今天輪到你們組中午打掃教室。」
  每天中午學生用餐後,各班都要組織學生勞動,保持教室、包干區整潔。今天正好輪到徐佳佳和另外七個同學負責打掃。
  徐佳佳看著茉莉,口氣冷淡:「我有急事,可不可以換人?」
  陳果果在一旁插嘴:「如果都有急事,誰來打掃衛生啊?」
  徐佳佳不理陳果果,對著李老師請求:「李老師,我真有急事。」
  茉莉笑了:「徐佳佳,我和你換,今天我替你打掃好了。」她看不慣徐佳佳的做法,有什麼事就用好學生的樣子去求李老師。不過她身為副班長,沒有必要和徐佳佳計較這種小事。
  李老師欣賞地笑了:「茉莉,辛苦你了。」
  徐佳佳沒有謝謝茉莉,急匆匆地離開了教室。
  丁翹楚和安小小對望,想跟過去。
  「丁翹楚、安小小,飯還沒吃完想去哪裡?」李老師抓住了想開溜的二人。
  「天氣熱,吃不下。」安小小一邊說,一邊看著沒吃完的紅燒牛肉嚥口水。
  「必須吃完。」李老師說,「還有那麼多青菜呢。」
  安小小灰溜溜地繼續吃著飯。
  丁翹楚坐回座位,開始飛速吃飯。
  李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教室裡的同學們說:「你們要多吃蔬菜,這樣才能身體好。身體好,學習才好。」
  安小小吃掉紅燒牛肉,然後再胡亂地把青菜塞進了嘴裡。
  丁翹楚對安小小低聲說:「我們又不可能24小時跟著她。還是注意觀察好了。」
  安小小無奈地點頭。徐佳佳的急事是什麼呢?
  學校外不遠處的肯德基餐廳。
  徐佳佳一個人買了一份「全家桶」,正在角落裡大吃。
  平時,她根本不吃這樣的油炸食品,她不想變成小胖子。
  可是今天,她覺得炸雞分外美味,鮮美多汁的雞肉、香脆的雞皮,都那麼好吃。
  狼吞虎嚥地吃著炸雞腿,徐佳佳不經意間抬頭,發現光潔的玻璃反射出自己近科猙獰的面容。她才發現自己幾乎吃掉了整整一桶炸雞,更可怕的是,她並不覺得飽。
  徐佳佳緩緩低下頭,望向自己的小腹,那裡依然平坦。彷彿她的胃連接著一個異次元,把吃下的東西都吞沒掉了。
  右手手心一陣灼熱。
  徐佳佳攤開手,凝視著深紫色的心形胎記。胎記在發熱。
  她害怕地摀住臉,哭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老師那溫柔的聲音在徐佳佳的身旁響起:「徐佳佳,你怎麼了?」
  徐佳佳抬起頭,淚眼濛濛地望著出現在身旁的歐陽老師。
  歐陽老師遞給徐佳佳一張紙巾:「把你的臉擦一擦,你手上的油都抹臉上去了。」
  徐佳佳連忙接過紙巾,抹去了臉上的污漬。她侷促不安地看了看所剩無幾的全家桶。
  「徐佳佳,你的胃口真好。」歐陽老師溫和地凝視著徐佳佳,「你剛才哭得很傷心,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嗎?」
  徐佳佳望著自己的右手,緩緩搖頭:「我沒事。」潘醫生說,只要不許願就沒事。可是,她為什麼突然那麼餓,一切都是因為許願花的種子嗎?
  一想到有一顆奇異的花種子寄生在她的身體裡,徐佳佳就覺得害怕。
  歐陽老師盯著徐佳佳,問:「你是在為你身體裡的許願花的種子而煩惱嗎?」
  徐佳佳猛地抬起頭來盯著歐陽老師,震驚地反問:「你在說什麼?!」

《許願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