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當人嫉妒的時候就會吃醋得厲害,因為在乎,所以越發吃起醋來,但是究竟怎樣才能直視呢?
我滿身大汗地按著自家的電鈴,門很快速地被打開了。
「哎呀,總算回來了,快進來。」媽媽幫著我把行李提進門,「看你疲憊的樣子,快點去洗澡,準備吃晚飯了。」說著便將我趕進了洗澡間。
我洗完澡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如若。」爸爸在門外叫我。
我立刻回頭對著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爸爸,你回來了。」
他的臉上似乎也多了許多滄桑,我的父親是公務員,所以較為嚴謹,母親是幼兒園教師,經常都是笑瞇瞇的,從來就沒有脾氣的樣子。
「快出來吃飯吧!」他輕柔地對我說道,跟過去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我乖乖地走到飯廳裡,桌上全都是我愛吃的菜:「天哪,這麼多菜。」我看著這些菜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都是你爸爸讓我做的,你看他有多想你。」媽媽故意打趣地說道。
爸爸卻有些臉紅地對我說道:「快點吃啦,考試這段時間辛苦了。」
「嗯。」
今年的寒假過得似乎特別快,因為大家回到家裡便開始源源不斷的聚會,大小聚會讓我有些頭暈起來,有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場合裡。
這天我參加了個莫名其妙的聚會後,緩緩地走在路上,周邊很是熱鬧,大家似乎都在為過年而準備著。
而我卻被一對耀眼的男女吸引著,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兩個。其中那個男生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我,而我立刻生氣地轉過頭,不想再看他。
我走著自己的路,完全沒有回頭看他的慾望,現在的我又一股氣堵在胸口,完全就出不來。
「如若。」他跟著追了上來。
「為什麼你會跟她在一起?」我一回頭立刻質問他,「為什麼?」
我不懂,他不是對我有過承諾嗎?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變了?
「你聽我解釋,我們是剛好在車站遇到的,她是要幫我訂酒店。」他的解釋讓我更加氣憤。
我看了看他背後的孟函雪,她露出勝利的微笑。
「所以你就答應了,對嗎?」我冷冷地說道,「看來你是完全不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了?」
「我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你,你知道嗎?你走後,我就開始想你,所以我想要來找你,想要見到你,而且她怎麼說都還是我朋友,幫我訂酒店也沒什麼。」突然間我覺得他所說的話根本就是謊言,若是他真的那麼想來見我,完全就不需要跟孟函雪一起的。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我氣憤地說道,現在的我完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轉頭準備快速地離開。
「別走,你聽我說清楚。」他再次把我拉住,然後將我緊緊地抱住,「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從我身邊離開了嗎?為什麼你不遵守你的承諾?」
「你給我的承諾?你說你不會再讓她傷害我?而現在卻和她在一起,你要我怎麼給你承諾?你放手,放手,放開我,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了。」我立刻掙脫開他的懷抱,完全沒有想要繼續跟他講話的力氣,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如若」他在後面拚命地追著我,而我卻跑得更快,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什麼時候滿是淚水的,我好累好累,找了路邊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拚命地哭著,任淚水拚命地流著。
「如若」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俯下身子將我抱住,「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但是當時的我只是一心想著來見你,而且你完全沒有告訴我你在哪裡?所以我才會讓她帶我來的,是我不對,是我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如若,不要怨我了好嗎?」我似乎感受到他的溫度。
「我想回家,讓我回家好嗎?」我好累,完全就沒有任何想要聽他說話的慾望。
「如若。」我站起身子想要離開他,完全地離開他。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思考的氣力,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孟函雪這麼激動。樂丹也在這時候打電話啦,「你怎麼了?聽起來剛剛哭過的樣子?」她緊張地問道。
「我剛才看到冬至跟孟函雪在一起,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我想起剛才的景象更加大聲地哭起來。
「啊?冬至怎麼會來的?」樂丹茫然地問道。
「他說是他想我,想見我,所以來的時候在車站遇到孟函雪,而孟函雪便說要幫他訂酒店什麼的,可是我看到他跟孟函雪在一起就很生氣,好生氣」我難過地開始氣喘起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氣喘起來了?別這麼激動啊!」樂丹安撫我說道,「你不會就因為這個而不高興吧?我怎麼覺得你在吃醋得成分更大些啊?」
「我才沒有吃醋呢!」我嘴硬地說道,只是剛才我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還說沒有吃醋?明明就是喜歡人家,不然怎麼會這麼在乎他,對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想起他是不是比想起夏日哥哥更加頻繁了?」她問我這個問題讓我不自覺地愣了愣,似乎是這樣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都是似曾相識的,但是當他們真正再次見到不願再見的舊人時,心中的傷疤還是會越來越大的。
「我現在不時地會想起他。」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的感受,畢竟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存在的感覺。
「看來,你動心了哦。」她笑著說道,「好啦,別生他的氣啦,他是太想你啦,和孟函雪應該是巧合遇到的啦。」
「好啦,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了。」我扁扁嘴完全明白地說道。
「那是準備去找他了嗎?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樂丹故意調侃我道。
我鬱悶地叫道:「我才不去找他呢!」
我才不要這麼妥協,而且告訴他自己是喜歡他的。
隔天早晨,我終於忍不住撥通冬至的電話。
「喂!」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似乎便接起了電話。
「你是住在哪間酒店?今天是除夕夜,你如果沒去那個孟函雪家吃飯,要不要來我家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在說話的時候我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好,你爸媽喜歡什麼東西,我給他們帶?」他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要帶東西啦,就是來吃個飯,我是看你自己在這裡很可憐,我可沒有別的意思,還有我再說一遍,如果你要去孟函雪家吃飯的話,我絕對不打擾。」我還在猶豫著自己要怎麼跟爸媽說呢!帶個朋友回來吃飯。
「我也再說一遍,我只去你家吃飯。」他肯定的語氣讓我原本打結的地方鬆開了。
「那好吧!傍晚5點的時候過來吧,昨天你送我回家的,應該知道怎麼走吧?」我態度不是很好地說道,但是他似乎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嗯,知道。」他立刻回答道。
我掛了電話,還在想怎麼跟爸媽說這件事,畢竟這是件不太好開口的事情,如果說帶女生回家吃飯就算了,現在竟然帶的是男生回家吃飯。
我走出房間,然後走進廚房對正在忙碌的媽媽說道:「媽,我有個同學大老遠地來,說是今年沒地方過年,我叫他晚上過來吃飯,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媽媽高興地說道,她是最好客的。
「媽媽,真實太好了。」我用力地抱了抱正在忙碌的她,「需要幫忙嗎?」
「不用啦,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回來這幾天,整天到處跑的,根本就沒怎麼休息。」她講我推出廚房,老爸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女兒等會帶個朋友回來吃飯。」媽媽知道我有點怕老爸,所以幫忙開口說道。
「嗯,知道了。」老爸繼續看著電視機屏幕,沒有多說什麼,而臥也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玩電腦。
時間很快便到了五點,我們家的門鈴響起,我迅速地衝出房間門,去開門。爸媽也跟著走出來。
「Hi!」他有些緊張地向我打著招呼。看他這個樣子,我忍不住想笑起來。
「進來吧!」我打開門讓他進來,今天的他似乎特別打扮了一下,顯得比較穩重些。
「你同學?」媽媽皺著眉頭問我,不斷地上下打量著冬至,老爸只是站在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嗯,是啊,學長。」我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他在學校很照顧我,所以他這次來到我們這玩,沒地方過節,我才叫他過來的。」我越說越覺得心虛,畢竟這個借口根本就爛透了。
「是嗎?坐!」媽媽還是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開始招呼他坐到沙發上。
「不好意思,初次來沒準備禮物,這是鐵觀音,希望您喜歡。」他將手上的盒子遞給父親。
老爸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過他,冬至現在全身上下都顯得很不自在,看著這樣的他,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啦,爸媽,你們那樣看他啦,我感覺他都要鑽到地下去了。」
「你跟我女兒認識多久了?」老爸坐到隔壁沙發上嚴肅地問道,這感覺就像是在審犯人一樣。
「幾個月,我是她她學長。」冬至有些口吃地說道,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我在心裡暗笑起來。
「是嗎?」老爸的表情更加難看起來,我也跟著有些緊張。
「老爸,你這是幹嗎啦!人家第一次來到我們家會被你嚇到的啦!只是來吃個年夜飯,您需要像審犯人一樣審人家嗎?」我鼓起勇氣為冬至擋道,不過看冬至吃癟的樣子,還是蠻有趣的。
「我女兒第一次帶男同學回家吃飯,你覺得我能不好好詢問下嗎?」老爸突然嚴厲地看著我,把我嚇得直接縮了回去。
「好啦!該吃飯了,要問等吃完飯在問。」媽媽從廚房裡走出來打圓場說道。
「對對對!吃飯。」我立刻附和著說道,「趕緊吃飯了,冬至你也嘗嘗我們這的家鄉菜。」
四個人坐在飯桌上本來應該是很和諧的畫面,但是老爸的撲克臉卻讓我有些食不下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媽媽帶著笑容問道,她肯定是受不了這個嚴肅的氛圍。
「阿姨,我叫袁冬至。」他很勉強地擠出個笑容,「這是我的中文名字,實際上我是在國外長大的,一般都用英文名字的。」
「是嗎?你是在哪裡長大的?」媽媽看著他許久後突然間問道,那聲音似乎還帶著些疑惑。
「美國」他回答後,我卻看父母兩人的臉色驟變。
「你姓袁?」爸爸不敢相信地再確定了一遍,他的臉上充滿著震驚。
冬至點了點後,「你是在美國出生的嗎?」爸爸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爸媽好似這麼說的,小時侯的事情我也不大記得了。」他有些遺憾地說著,臉上有的卻是疑惑。
「是嗎?」爸爸皺著眉頭,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多一些捉摸不透的神色。
媽媽也安靜地坐在那吃著菜,四個人都變得非常安靜,整餐飯大家都很鬱悶。
我送冬至出門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變得很沉重。
「如若,你爸媽似乎很不喜歡我。」他終於開口說道。
「不會啦!我想他們只是突然間不習慣我帶個男同學回去。」我安慰著他,雖然我也明顯感受到他們兩個不大喜歡冬至。
「如若算了,沒事!」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更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我好奇地問道。
「沒事。」他突然間搖著頭,「你這兩天都做什麼了?」
「他們約我去河對岸看煙火呢!你呢?要不要到處走走?」我擔心他一個人會很無聊。
「我會自己走走的。」他給我的感覺很奇特,我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突然間原諒我了?」他輕撫著我的頭發問道,我的頭發現在由短髮留成了波波頭,我想這樣會更有女人味一點。
「不為什麼,就覺得沒有必要生你的氣而已,還氣壞了自己。」我才不想那麼快對他表白呢!更何況在怎麼說我的心中仍然有著夏日哥哥的身影,他已經是揮之不去的事實了。
「是嗎?你對孟函雪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大了?」他走近我,將我拉到小區邊上的椅子坐下。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面對她的時候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從小到大只要遇見她的時候我就會變得不冷靜,很害怕,其實與其說我是討厭她毛孩不如說我是害怕她來得更加貼切些。」我想應該就是那次舞蹈比賽給我留下的陰影,我總是覺得她會不顧一切搶走我的東西。
「你害怕她?」冬至聽完後眉頭不禁皺了皺,而後看著我說,「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的語調很輕柔,我感覺不出他所謂的明白。
「如若,你知道嗎?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所以不論怎樣沒有人可以奪走你的一切。」他的話內有禪機,但是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謝謝你明白,我究竟在想什麼。」我欣慰地看著他,或許這樣就是我喜歡他的地方吧!
總是能夠理解我所說的、我所想的,還不時幽默地開導我,讓我覺得很放鬆木業只有他才能將我從那個房間中帶出來吧!
(2)
如果那個男生是真的喜歡你,他會不惜一切的製造跟你見面的機會,如果他不喜歡你,那麼他就會選擇消失。只是他的消失會不會真有隱情呢?
除夕夜裡,父母的神情都很不好,似乎是因為見了冬至的關係。
他們兩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將我叫到沙發上。
「如若,那個叫冬至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媽媽首先開口問道。
「就是走在路上的時候,我覺得他很像」我不知道該不該提夏日哥哥,以為我知道他們都不希望我提起他。
「很像誰?」媽媽看著我再次詢問道,臉上佈滿著疲憊。
我最終還是開口告訴了他們:「很像夏日哥哥,所以我就叫住了他,只可惜他不是夏日哥哥,不是」我搖著頭,沒有在意他們的臉色。
「是嗎?所以你們就做了朋友?」媽媽說的很隱晦,我想她其實是想問我是不是就這樣和他在一起了?
「嗯,後來我們便經常在一起吃飯什麼的,這次他說他爸媽在國外,他沒地方過年,還說我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才來這的。」我的解釋始終有些牽強,但是確實是這樣,我也沒有半點隱瞞。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我是說你覺得他像夏日,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是不是夏日?」媽媽有些緊張的問道,我看著爸爸,他的臉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
「他說他叫冬至啊!不是夏日,不是嗎?而且我記得夏日哥哥的左眼有課紅痣,而他的眼睛上根本就沒有,一開始我根本就是認錯了。」我直言不違地說到,我發現父母針對的根本就不是我帶男生回家吃飯這件事,他們似乎比較重視冬至究竟是誰?
「是的,他叫冬至。」媽媽似乎仍舊抱著懷疑的態度,只是我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懷疑什麼。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窗外煙花閃爍,讓我想起跨年的那天晚上。
在夜空中閃爍的煙花,燦爛奪目但卻只有瞬間,曾經的我也希望能夠燦爛奪目起來,這樣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然而自從夏日哥哥走後,我不需要別人的目光,我只想要夏日哥哥的目光。
初一的早晨,我首先來到夏日住的酒店,我坐在大廳裡玩著手上的手機,他坐到我的對面。
「春節好。」他的樣子似乎有些疲倦。
「你今天要幹嗎呀?」我乘著這個空擋過來看看他,因為昨夜我發現自己非常想念他。
「我也不知道啊,想到處走走。」他有些茫然地說道,「不過,昨晚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情?」我好奇地抬頭問他。
「就是我爸媽給我打電話,發現我在這裡後,似乎很不高興,我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他滿臉懷疑地說道。
「是嗎?是不是因為你沒去跟他們過年的關係哦?」我並不覺得其中有什麼不正常的,我想應該就是因為做父母的都想見子女的關係吧。
「不是因為這個,絕對不是」他陷入沉思之中,而我卻到了該離開的時間。
「我要走了,你想通再告訴我吧。」於是我匆匆地離開了他的所在的酒店。
大年初一的晚上,我給冬至發短信,他卻半天沒有回我。
隨後我給他打電話卻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我驚訝於此事卻也沒有太在意。
雪滿堆山,我看著四周的景象將自己的棉襖裹緊。
「如若,這個公園的雪景再加上煙花,肯定很美的」樂丹站在我旁邊激動地說。
其實對於煙花我沒有太多的喜好,樂丹說她喜歡,我也就跟著來了。
看著夜色中的雪景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煙花璀璨,我想起迎新年那晚,我和冬至的無厘頭,不禁笑出聲來。
「如若,你怎麼了?」樂丹好奇地問道,邊上的司徒秦靜靜地看著天空上的煙花若有所思。
我想我不該來的,這會讓司徒秦觸景傷情吧?
「沒什麼,你和司徒秦繼續看吧,我有點睏,先回去了。」看煙花的人有些多,讓我難以移動。
終於擠出人群,整個城市因為新年而變得安靜,只剩煙花的響聲。
我有些疲憊地回到家中,冬至電話依舊不通。
我的手機在此時響起,冬至回了我短信:「我有事,先走了。」
他似乎走得很急,或許是因為父母的事情吧!
我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嗯,小心點。」外面的煙花又在此時響起,我往窗外看去,依舊那樣耀眼奪目。
爸爸喝得有點多了,媽媽扶著他往房間裡走去,「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停地呢喃道。
「什麼為什麼?」媽媽不解地問著他。
「為什麼是我的女兒,不過還好他還活著,對不對?」爸爸難過地說著,而此時媽媽已經將房間門給關上,完全不想讓我聽見。
我帶著疑惑走回自己的房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爸爸究竟是在說什麼?我不懂啊!
冬至自那天過後便沒有了聲音,我也沒有在意,想著他應該是去美國了,否則不可能都不聯繫我的。
寒假過得特別快,我和司徒秦再次踏上去學校的車,而我卻仍舊心神不定地看著手機。
「怎麼?他海華絲沒有聯繫你嗎?」司徒秦看我那個樣子,於是關心地問我,他已經從樂丹那知道我喜歡冬至了,所以我也就沒有對他隱瞞什麼,我想這才是對他公平的待遇吧!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突然間就沒了聲音。」自從那條短信之後,我給他發的短信他就從來沒有回復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沒事,開學了,他也得回學校的,去他的宿舍找他就是了,只是沒有想到他這麼沒交代。」司徒秦有些替我抱打不平地說,「追人追了半天,現在自己卻鬧失蹤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感受到了什麼,心裡酸酸的。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有怎麼會突然間失蹤呢?或許他之前所說的話根本就是謊言吧!對我而言,他一直都是個謎,不是嗎?他的疤痕、他的過去,我完全不知道。「或許,我和他之間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吧!」
「如若」司徒秦有些吃驚地看著我,「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如果他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司徒秦絕對不會饒過他的。」他打抱不平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有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幸福。
「謝謝你,司徒秦,有些事情,無謂勉強的,我只是奇怪為什麼總是有人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似乎有種感覺,冬至不會再出現,他將會如同夏日一樣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不要胡說,我們大家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他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讓我感受到溫暖的陽光。
「嗯,對,你們都在,這就夠了。」
我看向窗外,樹木開始露出嫩芽來,預示著春天的到來,可是為什麼我的生命卻見不到春的跡象呢?究竟是誰帶走了我的萌芽?
我站在帶走的宿舍樓下面。
「你是如若嗎?」有人緩緩地靠近我,我認出是冬至的舍友。
「嗯,冬至回來了嗎?」我急切地詢問著,回來幾天內就是找不到他,我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去哪裡了?
「他,他」他的舍友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好像是回美國了,其實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老師說的。」
我看這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了,只是我不懂冬至為什麼要這樣突然間消失,「謝謝。」我沮喪想要離開。
「那個,其實你可以去找孟函雪,或許她知道冬至去哪裡了,因為前幾天是她來幫冬至收拾東西的。」他的話就如同雷一樣地將我狠狠地擊中,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謝謝。」我開始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他不是說是我的永遠也沒有人能夠搶走嗎?現在他就這樣著實地被孟函雪搶走了,不是嗎?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去找我的,原來他是去找孟函雪的,根本就是
我將自己封閉起來,完全不想去見任何人,我不會去找孟函雪的,我不想再看見她那副勝利者的表情。
既然她都勝利了,我又何必再做那麼多多餘的事情呢?或許他根本就是我虛構出來的人物吧?哪有冬至這個人,根本就是假的,對不對?但是有些人卻始終不肯放過我,仍舊要提起那些事、那些我想要忘記的人。
「我跟你們說哦!有部電影超級好看的,你們可以去看下。」莫小蕊進來激動地說著。
「什麼電影啊?」洛冰薇繼續看著手上的書說道。
「叫做《其實他沒那麼喜歡你》,是部外國片,很好看的。」她繼續自己的激動,而我卻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她。
「哦,我看過了。」秋楓意興闌珊地說,「莫小蕊,你說很好看,那你好好看了嗎?理解裡面在說什麼嗎?」
「看了啊,不就是說男人在不喜歡女人的時候,總是會說出許多的借口」她說完後突然間安靜起來,「你們不會是想告訴我」
「我們可沒想告訴你什麼。」秋楓對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後說道,「很多事情還是要自己去體會的。」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加入她們之間的談話,其實那部電影我也看過了,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看的,那個時候還覺得那些女生很傻。
原來當真正遇上愛情的時候,在聰明的女人也是個傻子,我逃不開傻子的行列,因為我愛著那個人,甚至開始好想好想他,午夜的時候甚至會心痛起來。
(3)
我躺在床上,猶如失去知覺般,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是想起冬至,淚水開始緩緩地向枕頭流去。
手機響起的時候,我總是會激動地將它接起,即使知道對方不可能是我在等待的他。
現在的我又呈現出失去靈魂的樣子,天空變得很灰暗,我也開始漸漸地變得很灰暗。
「如若。」我聽到孟菡雪聲音的時候愣了愣,我不想回頭不想聽她在我的面前炫耀和冬至之間的事情,不想由她的口中知道所謂的事實,我不想,我要往前走,我必須遠離她,我才會遠離那些傷痕。
「如若。」她最終還是不肯放過我,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抬眼看著她,「求你放過我,好嗎?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我求你。」我崩潰地大哭起來,我一直將自己壓抑著,不敢去想起,也不敢去尋找任何有關冬至的線索,我害怕一旦知道後,我便會崩潰得無法再前進。
「如若。」她驚訝地看著哭泣的我,「你別這個樣子。」
我跌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
「我只想告訴你,冬至回美國了,我過段時間也會回去了,是他讓我告訴你,忘記他。」她歎了口氣後便準備離開,在離開的時候還同情地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原地,很希望能夠有個溫暖的懷抱將我帶走,就如同那日找不到的夏日哥哥一樣。
原來他想我忘記他,如果他真的想我忘記他的話,為什麼他還要出現來擾亂我的生活,對我做出那麼多的承諾,要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他的身邊,現在他反而要離開我的身邊。
「如若。」有人將我狠狠地抱住,我知道這個人不會是冬至的。
「你說,為什麼他要這樣欺騙我?明明知道我找夏日哥哥找得好累好痛苦,而他卻再次將我推出門外。」我在他的懷裡用力地哭泣著,因為我已經壓抑太久太久了。
「如若,沒有了他,你還是可以找到更好的,別哭了,忘了他吧!」他將我緊緊地抱住,讓我沒有胡思亂想的力氣。
我哭累了,完全就沒有再哭下去的力氣了,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被人橫抱起,「如若如若」有人在邊上大叫著我的名字,我卻怎麼也清醒不過來。
我感受到自己手掌的疼痛,迷糊間聽到有人在說:「她是營養不良,我給她掛了葡萄糖,她過會兒就會醒來了,回去要多補充營養,現在的學生啊,一個個都鬧著減肥,減成這樣!」
她的歎氣,讓我想起冬至的話,他不准我減肥,而現在這些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繼續昏睡過去,我需要好好休息。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緩緩地醒過來,看見邊上的司徒秦。
「你醒了?醒了就好。」他一臉胡茬好長的樣子,顯得異常疲憊。
「我怎麼了?」我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
「你暈倒了,醫生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都沒怎麼吃東西啊?」他關心地問道。
冬至不在,我又怎麼會有胃口呢?
這就是愛情,它讓人失去靈魂,9年前我失去夏日哥哥這個靈魂,9年後我又再次失去冬至這個靈魂。
「我我吃不下」
面對食物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冬至。我不懂除夕那天他還好好的,為什麼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了,甚至還要我就這樣將他遺忘
「如若,你多多少少都要吃一點啊!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冬至會看得到嗎?即使他看到了,他也不會為你難過地,何必為了他,把自己搞成這樣呢?」司徒秦心疼地說道。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生怕我會出什麼事。
「我我會試著讓自己吃下去的。」我想確實該選擇去忘記,不論怎樣我和他之間都不會改變的。
「那就好。我們走吧!校醫說你沒事了。」我緩緩地起身,他過來攙扶我,而我拒絕了他。
「回去先吃點粥,不敢亂吃哦!否則腸胃什麼的會受不了的。」校醫繼續交代著說道,我想起那個情景還在眼前,如今那個人卻早已經不知去向。
春天的氣息越來越明顯了,冬至的QQ仍然是灰色的,他的號碼始終沒有在我的手機裡出現過。
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他曾經出現過,或者他們只是不去提起,免得我會傷心難過。
而我在經過椅子的時候會想起他遞給我的熱可可,在經過河邊的時候會想起那日盛開的煙花,在經過自習室的時候會想起他問我的歷史名詞。
我的腦海裡總是不斷地出現著他的畫面,然而很多事情我卻只能選擇回憶,這樣的感覺讓我有些無法呼吸。
這一年的迎新活動,我看到孟菡雪在台上跳著舞,那舞步依舊很優雅,其實如今想起來那年她根本就不用對我做出那些事的,她孟函雪永遠都是舞台上的佼佼者。
「跳得真好。」冰薇在我身邊感慨地說道。
「是啊!」我只是輕輕地點點頭,我想著原不會再遇到她的,但是有些事情永遠都無法預料的。
我找了個地方讓自己遠離人群,在那個環境裡我總是覺得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
「如若。」孟菡雪在朝我靠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覺得她順眼了許多,雖然臉上的妝很濃,但是卻讓人感覺到真心的笑意,她緩緩地走向我。
「菡雪。」我對她露出友善的笑容,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銳氣,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銳氣。
「我們聊聊,好嗎?」她的話語裡有的是溫柔,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嗯。」我點點頭,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將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等我,我去卸個妝,我們在街口的咖啡廳見。」說著她便進了化妝間。
(4)
當所有的真相揭開,我們看到那最深處的東西,擁有的卻只是讓人流不盡的眼淚。
我拿了東西走在校園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群裡我不再有著當初的那個習慣,或許是因為某人而改變著。
咖啡廳裡人很少,我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把玩起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對我有禮貌的說。
「沒關係,坐吧!」實際上我的咖啡早已經涼透了,即便如此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孟菡雪的眼睛因為剛卸完妝而略顯疲憊。
「我不該找你的,但是我卻總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她點完咖啡後如是說道。
「現在我根本就見不到冬至,我想我對你應該也完全沒有什麼威脅性了,所以我願意見你。」我過去都不想見她,實際上是因為她在威脅著我。
「是啊,確實沒有。」她露出苦澀的笑容,「你知道嗎?我從小跳舞就很好,所以我一直都是站在第一的位置,那天我看過所有人的演出,唯獨沒有看過你的,我害怕,害怕你把我的第一奪走,所以我故意把你絆倒,讓你不能參加那場比賽,這樣我就可以得到第一名了,而我也如願以償了,不是嗎?」她雖然擺出高傲的姿態,但是她的臉上卻有著說不清的苦楚。
「其實,即使你不那麼做,我也不可能是第一的,因為我根本不是跳舞的料。」若是沒有那場比賽,或許我就不會要跳舞給夏日哥哥看,或許他就不會消失吧?或許我們現在仍然手牽著手在街上走著,過著簡單而幸福的日子。
「你知道嗎?我確實得過第一名,可是我卻總是害怕別人會掠奪我的一切,我總是用盡全力去保護著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做到。」她似乎是在跟我懺悔著,我突然有些不明白此時的情景。
「你是想跟我說對不起嗎?」我不懂為什麼她在多年後還要提起那件事來,畢竟那已經過去了,而她現在是個舞者,而我只是個平凡的大學生,兩人所走的路完全不同,根本就無謂提不提起。
「是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說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不該用那種卑劣的手段來傷害你,還好你沒什麼大礙,否則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她愧疚的神情讓我有些許的迷惑,坐在我眼前的真的是那個一隻高傲到不行的孟菡雪嗎?
「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後才一起這件事呢?」我不解地問道,多年後的重逢她仍舊是擺出女王的姿態,完全就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因為最近的事情讓我明白許多。」她說得很含蓄,讓我有些茫然。
「我不懂」我搖著頭,完全不瞭解她想要表達些什麼。
「如若,冬至並不是離開你了,他是受傷了,現在在醫院裡,還沒有醒過來。」她的話讓我完全傻住了,她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對不起,是我跟他說,是你害夏日掉下山崖,你是個不祥人。他就要我在過年的時候帶他到山崖去看看,誰知道他就摔了下去,到現在還在我們那的醫院裡,還沒醒過來。」
她哭著說道:「初一那天那條短信是我發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你將他一個人丟在醫院裡嗎?」我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段時間裡我竟然很了他那麼久,而他卻是因為無法出現,因為他在醫院裡。
「他的父母來了,很激動地把我趕走,所以我沒法子就只好回學校了。」她擦著已經哭花的臉,「我真的很喜歡他,在我去美國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和他的相處時間太少了,所以我向學校申請來到這裡,就是希望能夠和他在一起。」我似乎看出來他對冬至的喜愛,但是為什麼每次她喜歡上的人,都是跟我有關係的呢?
「說來也奇怪,當初在我9歲的時候便喜歡了夏日,只是我沒有想到他的心裡卻只有你,你知道你跑走後他對我說什麼了嗎?」她提起這件事後我突然間有那麼點印象,就是那個時候我一直在跑,夏日哥哥很後面才追上來,後來她對我的態度開始更糟了,我還問過夏日哥哥,他叫我別多想。
「他跟你說了什麼?」我確實很好奇,但是心裡也在擔憂著冬至的情況。
她突然間自嘲的笑了笑後說道:「他對我說,請我以後不要再欺負你,不論我做了什麼事情,他都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聽到這句話後,我終於忍不住流出早已經乾涸的眼淚。
「所以後來你才會那麼恨我?」我直截的問道,既然她什麼都說了,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裝了。
「是啊,我很恨你,我恨自己喜歡的人都喜歡你,夏日是這樣,冬至也是這樣。」她苦笑著說。
「冬至他也警告過我,而我就是不信邪。或許如果是別的人,我會忍讓,偏偏又是你。所以在我得知冬至喜歡的女孩是你以後,我便更加放不下,於是才會來找你,想要要挾你離開冬至。沒有想到最後冬至仍舊愛的是你甚至還把我罵了一頓。我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他還沒有那樣對我過,他總是很紳士的樣子,為了你,他竟然那樣對我,這一點讓我很氣憤,所以當我看到他抱著你的時候我像瘋了一樣給了你一巴掌,但是我這才發現這一巴掌更加打遠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說著她的淚水又流了出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是這麼可憐,原來愛情是讓人瘋狂的,即使是再高傲的她。
「或許我們天生就是敵人。所以才會每次都遇上同樣的人。」我有些淒涼地說,「冬至他現在怎樣了?還是沒有清醒嗎?」
「沒有,如果清醒了,我想他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去看看他吧,或許這樣他就會醒過來了。」她強裝著鎮定,想要將自己的不快樂給掩飾過去。
我看著她許久,突然間覺得她確實是美麗的,因為放開一切的她,變得更加迷人。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告訴我。」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在一廂情願,這樣的事情再做下去,只會讓大家都痛苦的。」她說的沒錯,很多很多事情都不應該過分的執著,過分執著的背後往往帶來的卻是無限的傷痛。
「不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我明天就去看冬至,一有消息我便告訴你。」我握著她的手意識友善。
「好,你快去吧!」她對我露出微笑,似乎是在告訴我,她已經放棄所有的事情,要我不必擔心。
這天的天氣很好,我很快向學校遞了假條,買了回家的車票。
車一到站我便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去,走進白色的病房的時候,冬至躺在那裡很安詳,就像他那次發燒一樣,我走進他,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為什麼你會睡著了?你知道嗎?因為這樣我恨了你好久,詛咒了你好久,你不是叫我不要離開你嗎?現在我來了,為什麼你卻睡著了呢?」說著,我的眼淚便不停地往下掉著。
由於趕車的原因,我感受到腹中的不適,於是走進洗手間。
而此時似乎有人進來了,「我說過了,你們不要再來了,我們不想見到你們。」說話的是個中年女人。
「我們只是想看看夏日,確定他好不好而已。」這個聲音我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到不行,這說話的不就是我媽媽嗎?她提到夏日,難道夏日哥哥回來了嗎?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躺在病床上,一直都醒不過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讓他回國了,當初我們是耗了多大的精力才讓他活著的,你們知道嗎?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沒聯繫你們就是因為我們不想讓他想起過去,也不想再去觸碰我們這麼多年心中的那個痛苦,求你們走,好不好?真是搞不懂,他為什麼會在那裡出事?怎麼好好的又回來了。」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9年前夏日哥哥是去美國治病了,是因為我,他才需要去那裡,所以躺在病床上的冬至也是夏日,我還說我會認出他的,沒有想到我始終還是沒有認出他來,我靠在洗臉台上,完全無法呼吸。
「我們走吧!」是我爸爸在說話,「我們只是想為9年前的事情道歉,要不是我女兒頑皮,夏日也不會摔得那麼嚴重,只是沒有想到,對不起!」所有的謎團似乎都解開了,他們不願提起,是因為他們也害怕夏日哥哥已經走了,爸媽之所以在見到冬至後反應會那麼大,完全是因為他們早已發現冬至就是夏日,而夏日就是冬至了。
外面沒有了聲音,我處於進退兩難的處境,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了出去,「你是?」我見到夏阿姨了,她這麼多年都沒怎麼變,只是多了幾條皺紋而已,而夏叔叔卻多了許多的白髮。
「你們好,我是冬至的學妹,我聽說他生病了,所以過來看看他,不知道他現在情形怎樣了?」我禮貌地跟他們打著招呼,按照剛才的情形,我是完全不能承認自己是如若的,否則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哦,是嗎?你怎麼會知道的?你是冬至的女朋友嗎?」夏阿姨不解地看著我。
「嗯,對,是孟菡雪告訴我的。」我想承認的話會比較理所當然地出現在這裡,否則整件事就太離奇了。
「我還以為孟菡雪是他的女朋友呢!還好不是,若不是她,冬至現在也不會一直昏迷不醒。」夏阿姨似乎變了,再也沒有過去的那種友善,剛才提到孟菡雪的時候明顯露出了厭惡之色,若是知道我是如若她會不會恨不得將我打出去呢?
「冬至他沒事,只是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也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叫我們多跟他說說話,或許哪天就醒了。」夏爸爸走近我後說道,「本來我們想讓他轉院的,但是醫生一再保證沒事,所以我們也就作罷了。」
我走到冬至的身邊,握起他的手,「你一定醒來,我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跟你說,知道嗎?」說著說著我的眼眶便泛紅了,若是我早知道他就是夏日哥哥,我不會這樣將他錯過的,絕對不會的。
「好了,我們先去休息了,你在這陪陪他吧!」叔叔帶著阿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