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跟拍事件

  1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我興沖沖地向dv社團跑去。
  這個新節目將會是我主持的第一個節目,好期待!
  能和金允明一起合作,我更是激動得不得了!
  還沒進社團辦公室,我就看到金允明站在門外等我。
  "嗨,斯泰雅!"金允明一看到我就朝我露出了笑臉。
  金允明濃密的睫毛扇啊扇的,高挺的鼻樑在陽光下折射出深淺不同的陰影,真帥啊!
  "你幹嗎站在這裡啊?"
  真奇怪,他為什麼不進社團辦公室去,而是在這裡看門呢?
  "為了盡快完成我們的新節目啊,這是節目策劃書,你好好兒看一看。"金允明把薄薄的一張紕塞在我手裡。
  "'有關同學戀愛觀的大訪問'。"我照著紙上的標題讀著,"這次的訪問的執行者是攝像金允明和外景主持斯泰雅,目的是……"
  怎麼只是我和金允明兩人呢?
  "金允明,梁菲柔學姐難道不用出面訪問嗎?"
  "她負責策劃和製作,具體過程是我們兩個負責的。"金允明很簡潔地回答了社團的組織構成,"一般情況下,製作人不直接參與節目錄製。"
  這麼說來,這次活動只有我和金允明兩個人進行?以後也會一直這樣?
  "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就照著紙上的提示來提問吧。參與訪問的同學我都找好了,全部都是學校裡的情侶。"
  "那什麼時候開始錄製節目呢?"
  "明天下午放學後。這是你第一次錄製節目,一定要好好兒表現,錄好了我請你吃大碗豆瓣醬牛肉麵!"金允明低頭撥弄著他的DV機,修長的手指和銀白色的機身顯得極為相配。
  "好,你可不能食言!"一聽到金允明肯請我吃我喜歡的食,我馬上就開心地笑了起來。
  為了我的第一次節目錄製,為了我喜歡的豆瓣醬牛肉麵,我一定努力!
  忐忑不安地捏著節目策劃書,我依照昨天的約定按時來到了DV社團辦公室。
  "斯泰雅,準備好沒有?"金允明拿著調試好的DV機,嚴肅地問道。
  "嗯……"我心裡沒底,只能顫抖著聲音回答。
  雖然背了一整晚台詞,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可我還是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勝任主持工作。
  我從小記性就不好,一緊張就會腦子裡一片空白,萬一等一下記不起台詞月,那就出大醜了!
  不過,有金允明在,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問題吧?他是一個資深攝像師,肯定見過很多大場面的。
  而且,打從我和他認識以來,在他的幫助之下,我基本上沒出過問題,這次應該也一樣吧!
  "我們到操場上去吧,參加這次活動的同學都等在那裡了。"金允明沒有注意到我的猶豫,他扼主持節目要用的話筒遞給我,又向我伸出手來。
  他把手伸向我幹什麼?難道用話筒還要付租金給他嗎?
  "把手給我,我帶你去操場!"見我沒有反應,金允明對他的行為做了說明,還把手伸得更加靠近我了。
  原來他是想牽著我的手去操場啊……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緊緊抓著金允明的手,我開心地跟他邊走邊聊。
  金允明的手好柔軟,好舒,被他牽著,感人好像都要飛起來了!
  不過,"飛"得太快的後果就是操場很快就到了,我馬上就要出鏡了!
  今天操場上好熱,人山人海的,比我想像中的場面還要大得多!
  我們學校的情侶還真多啊!
  "撲通撲通……"
  糟糕,我的心跳得好快!
  現在我很緊張,該怎麼辦?
  "斯泰雅,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們……"金允明轉過頭來看我,在看到我時馬上就皺起了眉頭,"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腳還一抖一抖的?是不是太緊張了?"
  "呃……"我聲音在顫抖——我沒有做過主持,我真的很擔心會出問題!
  "沒關係的,別緊張。"金允明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輕輕地給了我一個擁抱,"第一次主持難免緊張,不過,事實上主持一點兒也不可怕。"
  我已經僵硬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我和金允明,我們是在擁抱嗎?
  事實證明,我想的沒錯,我們真的在擁抱!
  金允明的懷抱好溫暖!雖然只是一個鼓勵性的擁抱,卻讓我汲取到了陽光的味道。
  金允明,他就好像一個陽光王子!
  這樣想著,我似乎也沒那麼緊張了——連陽光王子都在鼓勵我,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你說得對!沒什麼可怕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跳出金允明的懷抱,大聲地宣告著。
  周圍所有的人都用同一種表情看著我——極度吃驚、極度驚訝的表情。
  他們幹嗎這樣看著我啊?我又不是怪物!
  不久之後,反應過來的情侶們議論紛紛。
  "金允明和斯泰雅真的只是攝像師和主持嗎?我覺得他們更像情侶呢!"
  "就是就是!"
  "嗯,我也這麼覺得!"
  "沒錯!他們是標準的情侶相!"
  ……
  周圍一片附和之聲。
  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不過是一個表示鼓勵的擁抱而已,有必要討論得這麼熱烈嗎?
  怪不得最近大氣污染越來嚴重,肯定是這些人的廢話把大氣污染了!
  可是,聽了他們的話,我心裡產生了一點兒莫名的期待——金允明真的和我這麼般配嗎?
  不知道金允明有什麼反應?
  我悄悄地把視線轉到他身上——咦,他居然一臉不高興?
  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向掛著淺笑的嘴角也罕見地沒有揚起,他整個人都冷下來,一點兒也沒有"陽光王子"的樣子了。
  他不喜歡我嗎?或者說,他在後悔擁抱我?
  斯泰雅,不要妄想了!金允明長得這麼帥,肯定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而且,他的女朋友一定有一雙漂亮的長腿,你這個"蘿蔔腿"就不要想和她競爭了!
  不管怎麼安慰自己,我一想弱金允明有優秀的女朋友就覺得很不舒服。
  完了,我好像真的對金允明有一點點感覺了……
  別再多想了,還是趕緊錄製節目吧!
  "請大家安靜!我們要開始錄製節目了!"我用話筒對議論不休的情侶們說。
  聽到我的話,大家趕緊各就各位。
  拍攝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斯泰雅,你準備好了沒有?"金允明用一種奇怪的、低沈的語調問我。
  "嗯!"我重重地點頭,努力忽視他怪異的語調,試圖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好了,預備……3,2,1,Action!"拿著DV機的金允明喊了"開始"。
  "大家好,我是DV社團的外景主持斯泰雅。今天我們來採訪我校的情侶們,瞭解一下他們的戀愛觀。"我很流利地背出了台詞,"現在,請情侶們來談談各自對愛情的看法吧!"我回頭看向後面的情侶們,"你們認為愛情是……"
  "我認為,愛情就是……"我的問題還沒問完,一個男生就搶過我手中的話筒,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不對,愛情應該是……"他的女朋友等不及了,開始和男生搶起話筒來。
  這對急性子的人還真是般配啊!
  "你們說得不對!我和小惠認為愛情是……"一個大嗓門的男生雖然沒有搶到話筒,聲音卻比拿著話筒的男生還大。
  "錯了,錯了,我們兩個的戀愛觀是……"另外一對情侶也加入了搶話筒的行列。
  現在的場面真是亂得不可開交……
  同學們,難道你們沒上過鏡嗎?就算沒上過也不要著急成這樣啊!
  這架勢和打群架沒什麼差別,唉,真要命!
  我還在考慮該怎麼收場呢,一個嚴厲的聲音有如魔音穿腦一般傳到我的耳朵裡:"你們在幹什麼?不准鬧了!"
  這是誰啊,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一個黑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噌"地"飛"了過來。
  這個人速度好快啊,可以去當飛天大俠了!
  我仔細一看——這個"飛天俠"居然是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仍然穿著我第一天見到她時的黑色套裝,奇怪,她都不用換衣服的嗎?
  "你這次又在幹什麼?是不是又違反校紀校規了?"教導主任一眼就盯上了我。
  我不是那麼醒目的人哪,這麼多人站在操場上,她怎麼偏偏找上我?是不是我的魅力變大啦?
  我偷偷回頭看了看……
  咦,剛剛還擠成一團的情侶們怎麼現一對也找不到了?
  我背後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這些人跑得還真快啊!
  整個操場上只有我和金允明兩個學生,我在教導主任那裡又有"案底",怪不得她找上我。
  唉,我就說嘛,我的魅力哪裡就那麼大了!
  "喂,斯泰雅,我在問你話,你是沒聽見還是不回答?"教導主任盯著我胸牌上的名字,不緊不慢地說。
  "呃,回主任的話,我什麼也沒幹,就是在這裡逛逛。"我編了一個借口應付教導主任。
  「哦?拿著話筒逛操場?還有,你旁邊的那個男生居然拿著DV機!你不要告訴我,有人會拿著DV記出來逛!」
  我向左一看——金允明站在我的左邊不遠的地方,舉著DV機驚訝地看著教導老師。
  金允明居然還拿著DV機?這下完了,教導主任只要看一看裡面的內容,肯定就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了!
  不行,我要想個辦法脫離困境,不然一定會受罰的!
  突然,一個主意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讓教導主任也來參與戀愛觀的訪問!
  沒錯,只要教導主任也參與討論,那她就沒有理由阻止我們錄製節目了。
  嗯,就這麼辦!
  金允明的DV機應該還在拍攝,現在就開始吧!
  「我們的節目還在繼續。現在,我們就來請教一下教導主任的戀愛經驗和戀愛觀吧!」我把話筒遞到了教導主任面前。
  「嗯?」教導主任顯然不明白我在幹什麼,「你」
  「斯泰雅,你在幹什麼?」金允明也嚇了一大跳,不過DV的拍攝並沒有停止。
  不管他們的疑惑,我繼續著自己的計劃。
  「主任,您學生時代對戀愛的看法是什麼呢?您戀愛時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
  「你在鬼扯什麼!學生根本不應該談戀愛!」反應過來的教導主任很蠻橫地打斷了我的問話,「學校應該禁止學生的一切戀愛行為!戀愛這種玩意兒」教導主任對著鏡頭滔滔不絕地說著,甚至還搶過了我手中的話筒。
  真看不出,教導主任居然有這麼強的上鏡慾望,可怕!
  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那些銷聲匿跡的情侶們又紛紛冒了出來,很有興趣的聆聽著教導主任的觀點。
  這些傢伙溜得快來的也快還真是神速啊!
  「可是,這太不近人情了」我十分艱難地找到一個空隙插了一句話。
  「我的意見是——戀愛是全天下最無聊的玩意兒,一個人只有空虛到極點時才會去玩什麼戀愛的把戲。」教導主任繼續輕蔑地說。
  我很生氣!
  這個教導主任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啊?太可惡了!
  「難道你都沒有喜歡的人嗎?就算是曾經喜歡的也可以啊!」
  「嗯?」教導主任很詫異地看著我,握著話筒的手僵在胸前。
  「愛情是很純潔美好的,不是什麼無聊的東西。您的看法是完全錯誤的!」
  我越說也激動,最後還抬了一下手,卻正好擊中教導主任手中的話筒——話筒順勢向上飛起。
  「咚!」教導主任的鏡框眼鏡被話筒給頂了起來!
  「呼!」教導主任的眼鏡很不幸地呈弧線飛了出去!
  「啊!」正在旁邊觀看的情侶們紛紛倒抽涼氣。
  沒了眼鏡的教導主任一臉錯愕的看著我,而我則完全呆滯了。
  我完了
  我敢打賭,我即將接受的懲罰絕對不只是賠禮道歉而已,我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斯泰雅!你死定了!」教導主任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當面頂撞我,你是第一個!」
  「不好意思,對不起,很抱歉,請原諒」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表示歉意的詞語都挖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鞠躬,期待得到諒解。
  不知道彎了多少次腰、說了多少次「不好意思」,反正就在我腰即將折斷、喉嚨即將冒煙的前一刻,教導主任制止了我的道歉行為。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減輕懲罰吧。你只要把你的錯誤寫在紙上,明天舉著紙在操場上站一天,我就不給你記過了。」教導主任壓抑著怒氣說。
  舉著紙罰站?還要站一天?
  不是吧!這就是所謂的「減輕」懲罰?
  教導主任對我還真是高標準嚴要求啊!
  「主任,斯泰雅並不是有意的,何況她剛才也道歉了,您能不能不要」金允明上前為我說情。
  「你要求我不要懲罰她?」教導主任眼睛裡的寒光射到了金允明身上。
  那利劍一樣的目光好可怕!
  可是金允明一點兒也不害怕,他依然很堅定地說:「是的,您的懲罰的確很重。」
  「你說我的懲罰太重?那好,你也一起罰站,馬上就開始!」教導主任終於壓抑不住怒火了,她對著金允明就是一陣怒吼。
  唉,現在教導主任正在氣頭上,連金允明這種帥哥的面子都不給,看來真是氣得不輕。
  可憐的金允明,必須和我一起罰站,他真不幸!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卻有一點點興奮,是因為和金允明一起罰站的緣故嗎?
  2
  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為什麼我要在大太陽底下「茁壯成長」呢?
  「斯泰雅因為不尊重教導主任而被罰在此站立一天——教導主任宣」
  真是無聊,只是曬太陽就算了,偏偏手裡還得舉著一張寫著「罪狀」的紙,我怎麼就這麼不走運呢?
  不過,金允明也和我一起曬太陽、一起舉「罪狀」呢,和帥氣的金允明一起罰站,我感覺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太陽也好像沒那麼「烤」人了。
  「斯泰雅」金允明突然開口叫我。
  「嗯?什麼事?」
  「你為什麼會突然採訪教導主任呢?你是怎麼想的?」
  金允明一邊說一邊一點點挪到我前面,為我擋住陽光。
  「我就是想把她也拉進我們的討論,讓她不懲罰我們,誰知道弄巧成拙」
  一想到昨天的尷尬情況,我不禁在金允明背後偷偷地吐了吐舌頭。
  「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難道你不知道教導主任未婚嗎?」金允明無奈地搖搖頭。
  「她未婚?」
  看教導主任的年紀,至少也有40歲了,這麼大年紀還未婚?
  「說白了,你昨天的那些問題,正好是她的軟肋。」
  怪不得她對戀愛抵制得這麼厲害,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不明白原因的我撞上了槍口,我還真是倒霉!
  「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弄清楚情況再行動,不要再魯莽行事了。」金允明仔細的叮囑著。
  「嗯!」我趕緊點頭答應。
  惹到可怕的「老處女」可不是好玩的,我一定要牢牢記住金允明的話。
  「你把話說反了。」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轉頭一看,居然是崔浩星!
  崔浩星手裡居然還撐著一把傘——一個大男人也要防曬?這還真是新奇!
  崔浩星走進我,把傘舉在我頭上,為我遮陽。
  崔浩星居然在給我撐傘?我頓時激動起來!
  其實他完全不用這樣做,因為金允明已經幫我擋住一些陽光了?
  享受兩大帥哥的服務,我感覺好幸福!
  不過,他剛剛說的話我完全沒聽懂。
  「浩星,你怎麼會在這裡?」金允明很吃驚,顯然沒料到崔浩星會到這裡來。
  「斯泰雅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崔浩星冷哼一聲。
  他的態度很冷,話裡的內容卻很熱!
  「崔浩星,你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我一臉癡迷地仰望著崔浩星冷峻的面孔。
  「拯救你。」
  拯救我?還是沒聽懂不知道是因為崔浩星的話太難懂還是我太遲鈍了。
  我抬頭看著崔浩星,可是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金允明身上。
  崔浩星的目光中有恨意,看起來好可怕!
  可是金允明也不肯示弱,他也死死地盯著崔浩星。
  這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好濃,夾在他們中間的我有十分深刻的體會!
  兩人僵持了很久之後
  「斯泰雅,離開DV社團。」崔浩星把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離開?為什麼?」我大吃一驚——崔浩星剛剛說的拯救是這個意思嗎?
  「你是DV社團的受害者,不能再沉淪下去了。」
  大概已經估計到我會聽不懂,所以崔浩星特地把話說得明明白白,這可是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了!
  可是,他說我是受害者?我不覺得我是受害者啊!
  而且,現在被牽連得罰站的人是金允明,不是我!
  「崔浩星同學,DV社團好像不是你說的那麼糟糕吧?」雙手叉腰的梁菲柔學姐出現了,她一臉怒氣地盯著崔浩星,很不滿意崔浩星剛剛的用詞。
  「哦?」崔浩星挑了挑眉頭,對梁菲柔的話很不以為然。
  「我們DV社團一定會繁榮發展的,斯泰雅不能離開社團。」梁菲柔學姐走過來,伸手按在我左邊的肩膀行,「她會見證社團的成長,這很重要。」
  「你有可信度嗎?我就是要帶走斯泰雅!」崔浩星毫不示弱,按住我右邊的肩膀。
  拜託,你們不要用這麼大力氣好不好?我的肩膀好痛啊!
  「你們夠了吧?不要這樣!」
  金允明看出了我的痛苦,他推開了崔浩星和梁菲柔的手。
  崔浩星和梁菲柔雖然沒有再拿我當對抗工具,但仍然死死地相互盯著對方。
  真是嚇人!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讓DV社團成為學校的王牌社團。」梁菲柔不依不饒地說,「這一次教導主任讓我們社團的新節目沒能錄製成功,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讓「老處女」付出代價?我支持你,梁菲柔學姐!
  可是,這好像不是光憑嘴上說說就能實現的吧?
  「金允明,你帶斯泰雅去學習一下,讓她知道『無影追蹤術』的精髓,然後應用到偷拍教導主任的事情上。」梁菲柔的腦子就是好使,不一會兒就像出一個主意。
  學姐,你好聰明,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你的指令!
  不過
  「無影追蹤術」?聽起來好高深哪,我這種不好使的腦子能學會嗎?
  「好的。」
  「不行!」
  金允明和崔浩星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默契」地說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到底行還是不行啊?我都被弄暈了!
  我無助的看向梁菲柔。
  「這件事我說了算!金允明週末帶斯泰雅去學習抓拍技巧!」收到我的求援信號後,梁菲柔學姐為這件事下了定論,「我們一定要抓到教導主任的把柄,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沒錯,這也正是我的心願!
  所以,崔浩星,這次對不起了!
  3
  「斯泰雅,你準備好了沒有?要出發了!」星期天一大早,騎著摩托車的金允明就在我門口叫嚷。
  「來了!」我應了一聲,匆忙跑了出來。
  金允明做事情總是這麼積極,當他的搭檔真的要練就「飛毛腿」的功力!
  可是,我是「蘿蔔腿」,不是「飛毛腿」!
  沒關係,從現在開始訓練也不遲!
  「金允明,我們到哪裡去學習?」坐在金允明的摩托車後座上,我好奇地問。
  「街心公園!」騎著車的金允明回答得非常簡潔,眼睛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
  是那個漂亮的公園?
  街心公園美得跟風景畫似的,和仙境幾乎沒有區別,而且,還是戀愛的好場所
  我和金允明一起去那裡,不知道會不會擦出什麼火花呢?
  呵呵,即使不是愛的火花,工作的火花也可以,我很容易滿足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摩托車已經開到了街心公園,穩穩地停在了門口。
  穿過街心公園像旋們一般的大門,映入我眼簾的是幽靜的石子路,路邊的歐式椅子上還有小動物呢。
  真是一個和諧寧靜的地方啊!
  不過,這種地方好像比較適合遊玩,我們來這裡學什麼啊?
  「金允明,我們到底……」我回頭去看金允明,卻發現他不見了蹤影,「咦,人呢?」
  「我在這裡!」金允明的聲音從一個角落裡傳了過來。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轉頭一看——金允明正拿著他的DV機拍那只趴在椅子上的小貓咪。
  樹林裡,點點陽光照在金允明身上,襯托著他完美的身形、優雅的氣質,再加上拍攝貓咪時的專注,金允明就像一個天使!
  如果天使都那麼帥、這麼迷人的話,讓我現在上天堂我也願意!
  「好了。」拍攝完畢的金允明收起了DV機,「我們到前面去走一走,我教你怎麼做吧!」金允明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啊?哦!」
  迷醉於金允明的一舉一動的我趕緊跟了上去。
  我發現我最近越來越愛發呆了,不對,是愛發「花癡」!
  「喂,斯泰雅!」金允明突然叫了我一聲。
  沒注意到他的呼喚,我繼續琢磨著自己的心事:嗯,到底是金允明比較帥,還是崔浩星不叫帥呢?
  好像都很帥!
  「斯泰雅,站住!」金允明又叫了一聲。
  金允明還真是囉嗦,沒看到我正在進行高難度的思維活動嗎!
  從性格上說,金允明比較熱情,崔浩星比較冷淡,不過他們都挺……
  「啊!」一個不留神,我腳下一滑,「撲通」一聲就掉進了小河裡!
  這裡怎麼會有一條河啊?我怎麼沒注意到呢?
  金允明也真是的,看到我走到了河邊上,他都不提醒我!
  這河還真有點兒深度,居然淹到我脖子上了!呃,是腳脖子……
  「斯泰雅!抓住我的手!」金允明把手伸到我面前。
  「嘿!」我一把死死抓住金允明的手,順利地上了岸。
  哎呀,鞋子濕得可以養烏龜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掉到河裡了?」金允明責備我。
  「我在想事情嘛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先不檢討自己,我發過來質問著金允明。
  「我喊了你很多遍,你都沒反應,這能怪我嗎?」金允明拉著我坐到了河邊的椅子上,幫我脫下鞋子,「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呃,我」我心虛的支支吾吾。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在發「花癡」吧?
  算了,我還是保持沉默吧!
  「你沒事了吧?」金允明關切的問我。
  「嗯,沒事了。」我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回答。
  「好了,你坐在這裡休息一下,我來告訴你怎麼用DV機進行跟蹤拍攝不。」
  金允明站起來,在我面前操作起DV機來。
  「跟蹤拍攝?怎麼不是偷拍?」
  為什麼金允明說的和梁菲柔學姐說的不一樣呢?
  「你要說是偷拍也可以。」金允明的表情怪怪的,很不自然,「說實話,我不喜歡『偷拍』這個詞,更不喜歡幹這種事情。」
  「那你可以不幹哪,我自學就可以了!」我拍拍胸口說。
  「我答應過菲柔教你怎麼做,當然要履行承諾啊!」金允明笑了笑,「再說,能夠教你,我也感覺挺幸運的。」
  幸運?這個詞我喜歡!
  可是,教我這種反應遲鈍的人有什麼幸運的?他不是在挖苦我吧?
  不管了,只有能和帥哥一起學習工作,就算被挖苦也沒關係!
  「那好,你教我吧!」
  我擺出一副求知慾極強的樣子,瞪大眼睛看著金允明。
  「你看,這裡是操作DV機的開關,這裡是調整焦距的按鈕」金允明把DV機舉到我面前,指著DV機上的按鍵,一點兒一點兒的講解著。

《戀人超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