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學長出事了!

  景浩揚帶著我一路向青兒所說的那家醫院狂奔而去。
  我知道宇翔學長平日裡就有些自閉,可是從來沒有想到他的抑鬱症會發作,還會吞下打量的安眠藥……難道這個世界真的讓他生無可戀,難道他真的想要離開這一切嗎?不!宇翔學長,不要!
  我們衝到醫院的急救室,我心急地拉住一位正在忙碌的護士焦急地問道:「護士小姐,請問這裡有沒有一位剛剛被送來,因為吞了安眠藥所以要洗胃的男孩子……」
  護士小姐被我一扯,手裡的藥盤差點摔倒地上,因此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送來這裡急救的病人中,好多要做洗胃,我怎麼知道你在說誰?」
  「護士小姐……」
  「等一下,寶拉!」景浩揚一把抓住我,示意我注意聽。
  接著,我們聽到從急診室裡傳出的巨大聲音……
  轟——啪!
  好像是什麼儀器被拉動,又摔倒在地上。
  接著一個人大聲的咆哮:「走開!走開!不要管我!誰也不許碰我!我不要治療,我不要洗胃,我不要再活下去!」
  這聲音叫得聲嘶力竭,就像是一直被囚困許久、受盡折磨的野獸發出的。
  我的眼淚頓時就湧進了眼睛裡。
  我知道這聲音來自什麼人,我知道他為什麼叫得這麼淒厲,我知道他的辛苦,我知道他的難過,我知道……
  景浩揚一把拉住我的手喊道:「走,我們快過去!」
  我被景浩揚拖著就朝著那間發出巨響的急救室跑去,剛跑到門口,就看到那被摔碎在地上的點滴架子、滿地破碎的玻璃渣和歪倒在地上的醫療儀器。幾位醫生和護士無奈地站在床邊,一位打扮高貴的夫人正在一旁捂著臉頰痛哭。
  急診室中央的那張白色的病床上,那個曾經那麼溫柔帥氣的男孩子,眼睛紅腫,目光淒厲,俊秀的臉上血跡點點,而臉色卻蒼白得像一張紙。不,也許比紙還要白……他那麼緊張地望著眾人,他的目光迷茫,他的淚水在長長的睫毛下滾落。
  我的鼻子突然好酸……
  「學長!」我叫著他的名字,衝進那間急診室,「學長,你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宇翔學長,到底發生什麼事啦?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我撲到他的床邊,伸手想要抓住他。
  他半靠在那張雪白的病床上,被撲過來的我嚇了一大跳。
  他看起來好緊張,掌心是那麼冰冷,而額頭上卻直冒汗,他瞪著緊緊握住他的手的我,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寶……寶拉……」他的聲音顫抖,卻還是叫出我的名字。
  「是,是的!我是寶拉!」我含著眼淚握住他的手喊道,「學長,我是寶拉,我來陪你了!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只要我留在你的身邊就好了嗎?只要我能留在你身邊就好嗎?你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不會寂寞了!學長,我現在來了,我就陪在你的身邊,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我心急地向宇翔學長許諾著,雖然依稀還記得剛剛在那個漆黑的小巷子裡,另一個男生的深情告白,可是現在,我真的顧不得了……我現在只想安慰宇翔學長,想讓他平靜下來……
  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痛哭,他的手那麼緊地握著我,他對這個世界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信任感,他真的想要放棄這一切了!
  「寶拉……寶拉……你會陪著我?你會永遠陪著我嗎?你會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嗎?你會嗎?」宇翔學長拉著我的手,一聲接一聲地問著我。
  「當然,我會的,我會的!」我連忙點頭。
  他揚起長長的睫毛,深情地望著我。
  忽然,大顆大顆的眼淚,像是鑽石般從他的眼眶裡滾落,那麼晶瑩,那麼剔透。
  我的心都被這樣的眼淚攪亂了,現在的學長那麼地絕望,彷彿除了我的手,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依靠……
  「不……」他突然搖頭,「你會離開我的,你會像她一樣離開我的……你不喜歡我,你的心裡還有別人……你只是騙我你會留下,你只是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會留在我的身邊,你們都會離開的,你們都會離開我!騙子!全是騙子!」
  宇翔學長突然情緒失控地大叫起來。猛地把撲在他身邊的我用力地向旁邊一推!
  我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推開我,毫無防備的我立刻就重重地摔在一旁!
  嘩啦!
  我的雙手按在地板上,滿地的玻璃渣立刻就刺入了我的掌心。
  「啊……好痛。」我的掌心裡頓時一片火辣辣的刺痛。
  一個醫生立刻就在旁邊喊了起來:「快去拿鎮靜劑!先讓他安靜下來,不然等藥效發作就晚了!」
  護士小姐們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跑。
  我摔倒在地上,鮮血從掌心裡緩緩地流出來。
  宇翔學長的媽媽在一旁望著已經喪失理智的學長,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我的身邊疾速地走了過去,一直衝到語序昂學長的病床前,朝著病床上的宇翔學長就是狠狠地一拳!
  砰!
  宇翔學長被打得摔倒在病床上,一絲鮮血立刻就從他的唇角滲了出來。
  「景浩揚!」我被這個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大聲地叫出他的名字。
  「裴宇翔!是男人你就給我站起來!」
  景浩揚抓住宇翔學長的衣領,憤怒地朝著他大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傷害了多少人?你的媽媽,你的朋友,你的同學!林寶拉怎麼樣對你,你心知肚明!她明明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還是堅持留在你的身邊!你以為她只是可憐你嗎?是為了騙你嗎?她是那麼善良的女孩子,明知道最後回事什麼樣的結局,卻依然堅持留下!可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居然把她推到!裴宇翔,失戀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因為痛苦你就可以傷害那些疼愛你的人了嗎?!裴宇翔,我看不起你!」
  「我用不著你看得起!」宇翔學長被激怒了,「我知道你喜歡林寶拉,可是你又為什麼和語箏在一起?!你對自己喜歡的人,就是這樣表現愛的嗎?」
  他猛地從病床上爬起來,一拳就朝著景浩揚揮回去!
  咚!
  宇翔學長的拳頭一下子也重重地揮到景浩揚的臉上,景浩揚頓時向後踉蹌了一下。
  他站穩了身體,無所謂似的抹一下他的唇角:「好,裴宇翔,這才像是男人!就讓我好好的陪你打一架,讓你把心裡話全都說出來!來吧,裴宇翔!」
  景浩揚又一拳打向宇翔學長,兩個男生就這樣在急救室裡打成一團!
  我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壞了,在急救室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幕?!宇翔學長的媽媽也驚呆了,想要伸手去攔他們,可是又無從下手。
  我從地板上爬起來,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的雙手,立刻就伸手去拉景浩揚:「浩揚,不要打了!學長在生病!」
  「我今天就是要治治他的病!」景浩揚甩開我,一拳又打向宇翔學長。
  「學長,你不要這樣!浩揚和語箏學姐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你們不要打了!」我心慌意亂地去攔宇翔學長。
  「我不再相信任何原因!我討厭這個世界!」宇翔學長一下子推開我。
  砰!咚!
  兩個男生糾纏在一起,他們打到病床上,打翻醫療儀器,打得天昏地暗。
  「不要這樣……不要則海洋!求你們不要這樣……學長已經很難過了……學長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浩揚……不要傷害他……不要……」我束手無策地流著眼淚乞求道。
  「裴宇翔,要愛你就勇敢地去愛,不要再拉任何人做替身!」
  「我從沒有把寶拉當作替身!我只是感激她……感激她對我的付出……」
  「感激不是愛!寶拉不需要這樣的感激!有本事去找談語箏,問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問問她為什麼假裝不再愛你!裴宇翔,你是笨蛋嗎?她說要走,你就真的放她走!」
  他們兩個互相撕扯著,最後景浩揚還是把宇翔學長按倒在病床上。
  宇翔學長愣住,吃驚地看著景浩揚:「你……你說什麼?語箏她……」
  「我什麼都沒有說。」景浩揚按住裴宇翔說,「我知道,你也是個為愛情困死自己的笨蛋!」
  咚!
  景浩揚一拳就揮向宇翔學長,學長被他打中頭部,一下子就昏倒在病床上。
  「景浩揚!你別打啦!」我嚇得尖叫起來。
  景浩揚卻從病床邊直起身來,用手捏著自己疼痛的拳頭,一臉冷漠地對醫生們說道:「好了,他現在昏倒了,是要打鎮靜劑還是要洗胃,你們看著辦吧!」
  天啊!
  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景浩揚是故意激怒學長和他動手的!這樣他就有機會打昏學長,讓吞了很多藥片的學長,能夠乖乖地躺下來!我本以為他真的是要和學長算賬,沒有想到……
  看著景浩揚酷酷的表情,我的心裡充滿了感動。
  「浩揚……」
  「疼死了。」景浩揚卻緊緊地皺眉,「這小子骨頭真硬!」
  他捏著自己的拳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急診室。

《darling來自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