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終於走進了他的世界

  卓大,圖書館。
  第二借閱室。
  葉星漫正在尋找一些關於黃道十二星座的書,因為最近她們有一課作業是要獨立完成一幅關於神話傳說的油畫。她平時最喜歡關於星座的傳說,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她就跑到圖書館裡來,準備查找一下關於自己的星座——摩羯的傳說。
  中文版的書籍中描寫摩羯座的都非常簡單,星漫只得跑進英文原版書裡去查找。雖然她的英文不錯,但是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原版書對她來說,還是稍微吃力了一點。不過星漫可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她倒寧願去挑戰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書架上的一本厚厚的《星座探秘》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伸手就把那本原版的英文書抽了出來。
  那厚厚的書一打開,突然就在兩排書架的縫隙間,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又是尹宇澤!
  沒錯,在書架的另一面,手裡捧著一本英文書,微微低著頭,正在認真閱讀的男生,就是尹宇澤。他完全沉浸在書的世界裡,並沒有發現書架那一端的目光。但葉星漫的視線卻直直地落在他的臉上,怎麼也不肯移開了……
  他真的……好帥哦!
  比起前三次匆匆地相遇,這一次,她更能看清他那張清秀的面龐。皮膚真的很白皙純淨,雖然不似女孩子的那樣嬌嫩動人,卻有著一種別樣的溫柔氣質在他秀氣的臉頰上顯現。而那雙微微垂下眼簾的明亮眼睛,有著挺翹而修長的睫毛,在他白淨的臉上打上了一圈淡淡的陰影,令他眉宇間那抹憂鬱的氣質顯現得更加優美動人。
  星漫慌亂地低下頭,暗暗地咬唇。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不會對任何一個男生動心,怎麼這一次……這一次面對這張秀氣的臉,她就如此的不能控制自己?心臟還在胸膛裡猛烈地跳躍,手心都忍不住微微地出汗了……
  尹宇澤突然也抬起頭來,他剛剛想把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突然隔著那書架的縫隙,看到了那個垂著頭的女孩。
  葉……星漫?
  他的心裡準確地跳出了她的名字。雖然她不曾告訴他,但他早已經對她過目不忘。從那個地鐵站的早晨,到今天設計系的樓下,他們相遇,卻又不曾相識。但是看到那張漂亮的小臉,他卻在心底覺得似乎與她認識了很久很久,只是,他還不曾表達……
  不過,這樣也蠻好的。他只要遠遠地看著她,只要能及時幫助她,就真的很好。他不想打擾她的生活,也不想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他並不是個完美的人,或許,她根本不想認識像他這樣的朋友吧……
  葉星漫突然抬起頭來,他們兩個的目光就這樣毫無準備地在書架的縫隙間相遇了。
  一個明亮得像是夜晚的星子,一個清澈得像是透明的水晶!
  彼此眼底的欣賞,誰也來不及掩藏!
  他們就這樣隔著書架相望,誰也沒有想起來閃躲。似乎他們真的是多年前就相識的朋友,而那直直望進彼此眼中的目光,更是隔著那厚厚的書,相撞在縫隙中。凝滯、膠著,而又纏綿。他們誰也沒有發現自己眼中那份閃爍的感情,彷彿這樣的凝視是他們很久之前就經常有的,而不只是兩個相遇才三次,且沒有對過一句話的人……
  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嗎?當你看到對方眼睛的時候,就真的能感覺到,你與他之間那份莫名的感情。那是刻在三生石上的緣分,今生、來世都不能逃脫的命運。
  他們在用目光交流著,即使不必言語,他們也能讀懂彼此的心。但是,這種交流真的非常短暫,站在星漫不遠處的一位同學,突然把手裡的一本書給掉落在了地上。
  「啪!」
  就是這樣輕輕的一聲,立刻就打破了他們之間那份難得的凝視。
  像是從童話裡突然醒來,星漫連忙轉身,而尹宇澤也立刻低下頭去。
  兩個人匆匆地分開相視的眼睛,臉頰上都飛起一抹粉紅。
  「對不起!」站在星漫旁邊的同學輕聲地向她道歉,她還以為自己打擾到了星漫看書。「沒關係。」星漫連忙說。
  就是這樣短短的兩秒鐘,等星漫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書架對面早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星漫的心臟怦的一跳,連忙把手上的書放回書架,急匆匆地跑到對面的書架。
  那裡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
  星漫立刻朝借閱室的門口跑去。
  她剛從書架中跑出來,就看到了尹宇澤已經借好了書,背起背包要離開的身影。
  「學長!」星漫顧不得其他,大聲開口叫道。
  整間借閱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投到了她的身上。
  只有尹宇澤沒有回頭,他依然背起他的背包,轉身朝門外走去。
  「學長,等一下!」星漫著急地大喊。
  借閱室裡那樣安靜,她這樣大聲地叫喊,又怎麼能不吸引別人的眼光?這次連值班老師都站了起來,朝著心急的星漫喊道:「同學,請保持安靜!」
  星漫頓時臉紅,看到他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借閱室,她連忙向老師和同學們鞠了一躬,嘴裡急急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來不及再多做解釋,她抓起自己的紅色背包就跑了出去。
  圖書館外是一條曲折的小路,有幾盞昏黃的路燈,把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葉星漫急匆匆地追出來,只看到他那個長長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星空下,她竟然會覺得他的背影都是那樣的憂傷……尤其當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的時候,她更覺得他的肩上似乎背著很沉重的擔子,把他高大而寬闊的脊背,都壓得有些難以負荷。
  不行,她今天一定不可以放棄!她一定要認識他,她一定要再謝謝他!他已經救了她兩次,她不想每一次都只和他匆匆地錯過!
  「學長!」星漫再一次開口叫道。
  整條小路上只有他們兩個的身影,所以星漫絕對可以確定他能聽到她的喊聲。可是他卻不肯回頭,依然在朝前堅定地走著。彷彿不是不想回頭,而是在故意假裝沒有聽到她的喊聲。
  「尹宇澤學長!」星漫這次終於連名帶姓地喊道,「請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尹宇澤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但終於還是沒有回頭。
  星漫來不及再多說,她拔腿就朝前面跑去。
  但是夜黑燈稀,她只顧得追他的身影,卻完全沒有看清自己的腳下。才跑兩三步,她就被小路上的台階給絆倒了。
  「啊!」星漫慘叫一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鵝卵石的地面,立刻就擦破了她的牛仔褲,還劃破了她細嫩的膝蓋。
  啊!好痛!星漫痛得頓時跌倒在地上。
  這兩天她真的好倒霉,不是遇上那樣的怪男生,就是被人狂追,再加上這個一直迴避她的尹宇澤,她真的是撞車、跳樓、摔跟頭,什麼倒霉事情都遇上了!唉!難道她真的有這麼笨嗎?
  星漫摸一下自己的膝蓋,牛仔褲被磨了個大窟窿,有絲絲的血跡從裡面滲出來。
  「啊,流血了……」她的小臉垮下來,還真是夠倒霉啊!
  突然,有一方粉白乾淨的手帕遞到了她的眼前。
  星漫吃驚地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手帕嗎?
  她驚訝地抬起頭,立刻看到了尹宇澤那張白皙乾淨的面孔。
  「學長……」星漫瞪大眼睛,吃驚地叫道。
  尹宇澤只還給她一個淡淡的笑,便把她的那方小手帕輕輕地捂到她受傷的地方。
  他的手指微微地觸到她細嫩的肌膚,雖然有些麻麻地疼痛,但她卻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溫暖。
  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男生呢!就如同她曾經跌進過他的懷抱,對他身上那股特別的味道久久難忘……
  但尹宇澤卻只是把手帕覆在她的膝蓋上,便立刻站起身子,想要轉身走掉。
  這一次星漫早有準備,她突然一下就拉住了他的手。
  「學長,不要走!」
  尹宇澤根本沒有想到葉星漫居然會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得也被嚇了一跳。
  他吃驚地瞪大眼睛,還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
  「學長,你不要害怕,我沒有什麼惡意的!」星漫連忙解釋,「我只是想要和你做個朋友,只是想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她急急地解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受了傷的膝蓋卻根本用不上力氣,她才剛剛站起來,就歪歪扭扭地又要跌倒。
  尹宇澤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他們之間,真的是不需要語言的,只是凝望著彼此的眼睛,就能聽得懂彼此心裡的聲音。
  跌進他懷中的星漫,朝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那雙動人的眸子,立刻便告訴了他自己的心事。而尹宇澤也沒有再躲,他朝她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星漫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堅定地朝他伸出自己的手:「學長,跟我做朋友吧!在我眼裡,你跟那些男生沒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只是這樣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尹宇澤的心裡頓時泛起了浪花。
  是的,她明白他的心,她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她明白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她明白,他希望自己能和別人沒什麼不一樣。
  真的是好難得的一份感覺啊,居然有一個女孩,能只靠眼睛,就讀懂他的心事。他還有什麼理由要拒絕她呢?即使他拒絕了,也無法拒絕上天安排的這份命運。
  尹宇澤終於伸出手,鄭重地握住了她那只纖細而柔嫩的小手。
  被他的溫暖完全地包裹,葉星漫的臉上,綻放出一份燦爛無比的微笑……
  學長,我終於,走進你的世界了。
  科技大學,留學生公寓。
  十一樓,B座,韓憶小套房的客廳裡。
  韓憶正趴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葉星漫則捧著一本英文書,有些呆呆地想著心事,都快半個小時了,她居然還沒有翻過一頁。
  一直埋頭寫東西的韓憶終於發現她發呆的表情,伸手用鉛筆朝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
  「喂!你是在看書,還是書看你?」
  被嚇了一跳的星漫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
  她捂著自己被打痛的後腦勺,有些生氣地嘟起嘴巴:「喂,很痛哎!」
  「痛?你還知道痛嗎?我還以為你已經神遊到美國去了。」韓憶懶懶地伸長腿,笑瞇瞇地看著她那張蘋果一般的小臉。
  「美國?」星漫挑眉,「我才不要去美國哩,要去我寧願去澳大利亞,我才不想跟你這個傢伙在同一個國家!」
  「哈,你現在就跟我在同一個國家,好不好?真是夠笨蛋的!每次講話都不會經過大腦的啊,亂講。」韓憶笑著捉弄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喜歡看到她生氣的表情,看到她撅起小嘴的可愛模樣。她越是皺起眉頭,越是讓他高興,越是想要接著捉弄她。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在美國長大的韓憶,也不是沒有女朋友,甚至有時候還同時交往過兩三個。但卻就是在面對這張小臉的時候,讓他突然有種不敢侵犯的感覺,雖然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很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地親吻她那紅潤的小嘴,但不知為何,他卻真的不敢。彷彿他只要那樣做了,就會失去她這個朋友。
  「你才夠笨蛋哩!少在這裡教訓我!」星漫不開心地搖頭,「你寫完了沒有?拿給我看。」
  剛剛韓憶正在寫她佈置的作業,把中文課本裡的某一段話抄十遍。他雖然已經努力地和她討價還價了,卻也只被減少了一遍。這個葉老師,還真是嚴厲呢。
  「哇,這是你寫的嗎?」星漫捧著手裡的作業本,笑得快要倒在地毯上了。
  原來這個傢伙不僅中文不會說,而且連寫都不會。作業本上的鉛筆字,一個個東倒西歪,歪歪扭扭,根本就像是一年級小學生初學寫字的模樣……不,他甚至還不如人家一年級小學生,他根本就是三歲以下兒童嘛!
  「幹嗎笑得那麼誇張,很差嗎?」韓憶不服氣地看著她,雖然作業本上的字跡有些歪歪斜斜,但總歸也是中國字吧。
  「我告訴你,小學一年級的孩子也寫得比你好!真不知道你小時候都學什麼了,連漢字都寫不好。」星漫嘲笑他。
  「喂,我小時候在美國接受的可是五語教育,有英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和瑞士語,可沒有學過什麼漢語!幹嗎笑我,不然我寫法語給你看。」韓憶不服氣地說著。
  「好啦,不用寫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回到中國,不會寫漢字,就真的不行哦!」她微微地笑笑,「來,我來教你寫吧。」
  星漫拿起筆,塞進他的手裡,再把課本和作業本在他面前放好,居然抓起他的手,帶動他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漢字呢,講究橫平豎直,所以要寫好漢字,一定不能像英文那樣不停地連筆,一定要慢慢地寫,把每一筆都寫得工工整整……」
  星漫斜靠在他的身邊,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在作業本上鄭重地寫下去。一個又一個工整的漢字在韓憶的手下出現,依偎在他身邊的葉星漫也把她動人的氣息微微地傳遞給他……
  韓憶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寫字。
  因為她靠他靠得那樣近,她柔軟而烏黑的秀髮微微地低垂下來,掃到他寬闊的肩上,那由發間輕輕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讓他的整顆心都頓時變得柔軟起來。再看到她貼近的臉頰,真的像是一顆剛剛成熟的蘋果般紅潤,青澀和粉紅在她的臉頰上動人地交織著,細嫩而白皙的肌膚,像是在誘惑他一樣,散發著動人的光澤;而她握住他的手,她輕輕嚅動的櫻唇,都無一不在誘惑著他。韓憶的一雙眼睛,全都跑到了她的身上,根本沒有落在書本上。
  天啊,真的好想,好想吻她……好想,好想嘗嘗她的味道……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那些女孩子有所不同……是不是,真的會有一種像蘋果一樣的芬芳……
  「喂,你在看什麼?!」星漫終於發現他已經走了神的目光,「我們在寫字,你專心一點好不好?!」
  她伸手用鉛筆敲他一記,正好把剛剛的小仇給報回來。
  韓憶被她用鉛筆敲到,非但沒有閃躲,反而淡淡地笑了笑。
  他伸手拿過她手裡的鉛筆,在紙上寫下「Iloveyou」,笑嘻嘻地朝星漫問道:「Sunny,這三個字,用中文怎麼說?」
  「這個你都不知道?」葉星漫嘲笑他,「就是『我愛你』嘍!」
  他們平時對話會用英文,但這次星漫卻用中文告訴他。
  「我……挨……你?」韓憶學著她的口音發音。
  「不是『挨』,是『愛』啦!四聲,向下降的!」星漫非常認真地糾正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已經跳進了他的圈套。
  「我……矮……你?」
  「是愛啦!不是挨,也不是矮!」星漫拉過他,讓他面對著她的小臉,「跟著我說,我愛你。」
  韓憶直視著她那雙透明的眸子,嘴角微微地向上彎起,薄唇微微地掀動,這一次竟然吐出一句非常清晰的「我愛你,星漫」。
  天啊!他這一次說得非常標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吐字非常清楚。
  「對對對,就是這樣,說得非常好,再來一次!」毫無心機的星漫甚至到了這一刻,還只在關心他的發音。
  「我愛你,星漫。」韓憶又重複了一遍,而且吐字依然還是那樣的清晰。
  葉星漫的臉上堆上毫無防備的笑容:「對,這一次發音很準確,就是我愛你……」她重複到最後,才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
  他不只是在學中文發音,而是……
  星漫吃驚地抬起頭來,立刻看到了韓憶那雙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那雙眸子雖然同樣的明亮,但是卻與尹宇澤的完全不同。他的目光中更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似乎讓你不敢閃躲開他的目光。就如他整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他直直地盯著葉星漫,似乎要從她的那雙眸子裡,把她的那顆心都給悄悄地偷走。
  星漫被他的目光嚇了一大跳,連忙低下頭想要閃開。
  但是韓憶卻已經搶先一步扣住了她的下巴,令她躲也無處可躲。
  「別轉開你的臉,看著我的眼睛。」他輕輕地,用著一種沙啞而性感的聲音對她說著,「看著我,星漫。」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夢幻般的魔力,讓星漫根本沒有力量抗拒。
  她不由自主地把臉轉向他,還對上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心臟突然又在胸膛裡狂跳著,這一次,連她的手指都開始微微地發起抖來……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喜歡被他緊緊盯著的樣子,她更不喜歡他霸道的表情,不喜歡他那已經微微傾過來的身體。她寧願看到尹宇澤那雙令人感覺舒服的眼睛,也不願意看到他霸道的表情。這個韓憶,讓她不由自主地感覺到害怕。
  「你在害怕嗎?」韓憶突然感覺到她身體的抖動,「你在發抖?」
  「才……才沒有!」星漫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立刻動手想要把他推開。
  但是韓憶卻伸手把她抱住了,讓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還想騙我嗎?我分明能感覺得到。」他一手攬住她的身體,一手握住她發抖的小手,「你很怕我嗎?怕我吻你?」
  什麼?!
  星漫這次真的被他嚇到了,她立刻抬起手來,一下就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韓……韓憶!」她結結巴巴地叫他的中文名字,「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並不是那些暗戀你的女生,我是你的中文老師!」
  「比起那些女生來,我對你更有興趣。」他再一次朝她貼過來,幾乎快要把懷裡的星漫給按倒在地毯上。
  「不!不要!」星漫突然大叫了一聲,「請你放開我!不然,我保證你以後永遠也見不到我!」
  韓憶被她的尖叫嚇了一跳,他的動作微微僵了一下,終於緩緩地放開了她。
  「哈!」他挑高眉毛微笑道,「膽子可真小。不過是跟你開個小玩笑,怎麼就嚇成這樣?難道你以為,我會在這裡把你給強暴了?Sunny,你還真的笨得可以!」
  「什麼?開……開玩笑?」星漫真的被他給嚇壞了,雖然他已經放開了她,但她還是立刻從地毯上彈起來,跳到離他很遠的距離。
  「怎麼?這個玩笑不好笑嗎?」韓憶理了一下他帥氣的短髮,「明明有那麼多漂亮的中國女孩喜歡我,我憑什麼要那麼吃力不討好地去強吻你?嘖嘖嘖,看看你吧,雖然身材高挑,可是該大的地方不大,該小的地方不小,明明應該上面凸,結果你都凸到屁股上去了……」
  韓憶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沙發靠枕早已經朝著他帥氣的臉上砸去。
  「閉嘴!」星漫被他氣得臉色都變綠了,「我是你的家教老師,我到這裡來是教你中文的,不是被你批評身材的,臭傢伙!」
  韓憶被她的抱枕砸得四腳朝天,躺在地毯上還哈哈地大笑。
  「我沒有批評你的身材啊,只不過隨口說說嘛!不過你真的應該多運動一下,臀部翹翹的女生比較討男生喜歡哎!」
  「閉嘴!閉嘴啦!」星漫被他氣得一張粉臉漲得通紅,「死韓憶,如果你以後再這樣對我說話……」
  「……你就不要做這份工作,對不對?」韓憶接著她的聲音說道,「拜託你,可不可以換一個比較新鮮的話題來威脅我,這個我都快要聽膩了!」
  「你……你……」星漫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氣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喂,呼吸,呼吸啦!只呼不吸可是會死人的啦!」韓憶盯著她那張被氣得漲紅的小臉,笑得格外開心。
  「閉嘴!臭小子,我罰你把整篇課文抄寫一百遍!」星漫生氣地吼道。
  「什麼?一百?五十啦!」
  「八十!」
  「六十!」
  「七十!」
  「六十五好了!」
  「臭小子,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嗎?快點寫!」
  小小的公寓裡,傳來星漫生氣的吼叫和韓憶痛苦的呻吟。漢字啊漢字,為什麼你會如此難寫?

《神秘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