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們的碧海藍天

    碧海、藍天、陽光、椰林……
    空氣中泛著海水濕濕鹹鹹的味道,沙灘上飄散著椰汁的清香,海風吹拂得高大的椰樹沙沙作響,燦爛的陽光,把漂亮的沙灘映照出一片銀色的光芒。
    「啊……好舒服!」
    躺在沙灘椅上的依諾,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放下手中的書,她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姜正薰。
    他正專心致志地捧著一個畫夾,手裡握著炭筆,細心地在畫著什麼。那認真的表情,一絲不苟的模樣,讓依諾看著他漂亮帥氣的側臉,都忍不住抿嘴微笑。
    「正薰哥,你怎麼到了這裡還要畫畫?」依諾開口問他。
    姜正薰抬起頭來,對著身邊的依諾微笑:「這麼美的地方,難道不應該畫下來嗎?」
    「你在畫風景?那有沒有畫我?」頑皮的依諾跳下自己的椅子,想要跑到他的身邊偷看。
    姜正薰卻立刻把自己的畫夾一合,不讓她看到。
    「不行,不能給你看。」
    「喂,不是這麼小氣吧,看一下又怎樣?」依諾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卻被姜正薰很靈巧地躲開了。
    「不行,我的畫沒畫完之前,絕對不給別人看。」他堅持著。
    「耶,看一下又不會看壞的啦!」依諾不滿意地嘟起小嘴,「算了,你不讓我看就算了,我去玩水。」
    她光著腳丫就朝大海裡跑,絲毫不怕那耀眼的陽光。
    「小心一點,不要走太遠哦!」姜正薰在她的身後叮囑她。
    「我知道啦!■!」依諾撅著小嘴回應他,俏皮得像是回到了從前。
    由於依諾的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姜正薰不允許她在這樣強烈的陽光下下水,所以依諾穿了一條漂亮的粉紅色雪紡紗裙,光著腳丫走在銀色的沙灘上;那白皙漂亮的小腳丫,粉色亮麗的紗裙,迎風飛舞的長髮,微微嘟起的一張紅色櫻唇,再配上她身後那片碧藍色的天空,蔚藍色的大海……一切美麗得都像是掛在姜正薰家中的那幅油畫一樣,讓人有些目眩神迷。
    依諾光著腳踩進了涼涼的海水中,柔軟的沙子,俏皮的水珠,都從她的腳趾尖淘氣地滑過,那份動人的愜意,只有當你站在這裡才能真正體會。她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很開心地用力舒展自己的雙臂,就像是要用自己的懷抱,去盡情地擁抱這藍天,這大海,這美麗的一切……
    姜正薰癡癡地看著依諾的這個動作。
    他的眉頭一皺,抓住炭筆就在畫紙上飛快地畫起來。
    他要留住這一瞬間,他要留住依諾這一刻的美麗……他要畫一幅只屬於他們的碧海藍天……他要把這一切用畫筆永遠地凝固……
    可是就在這一刻,依諾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啊!」
    姜正薰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抬起頭來:「怎麼了,依諾?」
    「啊啊!」依諾大叫著,眼看著就要摔倒在海裡,「我的腳……腳……被小螃蟹夾到了……」
    「什麼?」姜正薰一聽到她的話,馬上丟下畫筆彈起身來,「你別動,我來幫你!」
    他心急地朝依諾跑去,但是依諾還是痛得一屁股坐進了海水裡,身上的衣服瞬間就被海水浸濕了……
    「依諾!」姜正薰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她面前,「怎麼樣?傷在哪裡?快給我看看!」
    他伸手撈起了依諾的腳踝,一下子就提起了她那兩隻小腳丫。
    依諾被心急的他一下子給掀進海水裡,差點嗆到。
    「正薰哥,你輕一點啊!」
    姜正薰沒有顧得上她的抱怨,而是心急地查看著她的小腳。可是兩隻都舉到他面前的小腳丫,全部都白白嫩嫩,光光溜溜,哪裡有什麼被小螃蟹夾到的痕跡?
    「正薰哥,我騙你的啦!」
    看著自己的兩隻小腳被姜正薰捧在掌心裡,依諾笑得差點要躺在海水裡了。
    「什麼?!騙他的?」
    姜正薰驀然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自從來到三亞就變得格外淘氣的小丫頭!現在居然都會騙他了!真是越來越頑皮了!
    「嘻嘻,正薰哥,你好關心我,我好高興啊!」依諾對他大踏步跳進水裡來的表現非常滿意,「不過……海水裡更好玩,你也來吧!」
    依諾淘氣地伸出自己的胳膊,一下子就攬住了姜正薰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拉進了海水中。
    清清涼涼的海水一下子就浸濕了姜正薰的衣服,也立刻浸濕了他那顆沉默的心!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淘氣的依諾,也從來沒有和她這樣親暱過!韓國的一切,似乎真的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現在這片天地裡,他只看到了眼前這個他最深愛的女孩。
    「淘氣的小丫頭!居然拉我下水!看我怎麼收拾你!」姜正薰拋開了那些煩惱,他一下子掬起清涼的海水,用力地朝依諾潑了過去。
    「啊!不要,不要■!」依諾大叫著不要,可自己還是掬了海水,又朝姜正薰潑過去。
    呼啦呼啦!
    他們兩個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時代,竟然尖叫著撲進海水裡,拚命地朝對方潑海水!不允許依諾下水都不行了,她全身都已經被海水淋濕。可是就算長髮都粘在了額頭上,她還是笑得非常非常開心。
    好久沒有這樣愉快的感覺了,那些煩惱似乎都已經離她遠去,她在海水飛濺的浪花中,只看到姜正薰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
    這就是幸福吧,這就是愛情。當它來臨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整個世界都被塗上了一層童話般的色彩,身邊的這個男生,已經變成了你夢想中的王子。雖然現在這個王子比較狼狽,已經全身都濕透了,像是一個落水王子。
    「哈哈!」依諾看著姜正薰濕透的模樣,忍不住捂著嘴巴放聲大笑。
    姜正薰看著坐在海水裡的依諾,粉色的裙裾在她的身邊漾起一個美麗的漣漪,他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誰知道依諾突然從那裡跳起來,朝著他猛潑了一下之後,立刻轉身就跑。
    姜正薰連忙抬腿就去追她:「等一下!你這個淘氣的小丫頭!」
    「來追我啊!■,追得上我就給你獎勵!」依諾一邊踩著飛濺的浪花,一邊大聲地咯咯笑著。
    「你別跑,小丫頭,我一定抓到你!」
    「來啊!快來啊!」她回頭微笑,長髮在海風中漂亮地飛舞著。
    姜正薰看著這樣的依諾,禁不住有些目眩神迷。她微笑的臉頰,美麗的身姿,讓他依稀回到了他們初遇的那一天……他們早就應該這樣在一起了……沒有那些隔閡,簡單而甜蜜地相處……
    他大踏兩步,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她。
    「看你往哪裡跑,小丫頭!」
    依諾被他用力地抱住,立刻重重地跌進他的懷裡。她飛舞的長髮繞上他帥氣的臉頰,燦爛的陽光把兩個漂亮的碧人兒,映照得像是風景一樣迷人。
    依諾看著他那雙像黑色寶石一樣的眼睛,那裡倒映出她紅彤彤的臉頰,她慌張的表情,還有那一片蔚藍色的大海,碧藍色的天空……心似乎都被這樣的眼神給吸進去了。
    正薰也凝視著依諾的眼睛,她水靈靈的,永遠那麼清純動人的雙眸,就像是身邊的大海一樣,純淨迷人。他一直想念著這雙眼睛,他一直在夢中呼喚著這雙眼睛。
    依諾,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麼愛你……
    已經再也不能壓抑自己的心,正薰用雙手抱緊她,微微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側過臉頰,朝著她那嬌俏的小嘴唇輕輕地吻去。
    依諾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臉頰越貼越近,心臟也開始在胸膛裡混亂地狂跳。
    他要吻她了嗎?他要吻她?
    啊……她……好像還沒有準備好……而且……不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依諾突然抬起手來,姜正薰的雙唇立刻就貼上了她的掌心。
    哇,怎麼回事?這麼鹹澀?
    姜正薰驀然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吻到的是她的手掌。那海水鹹鹹澀澀的味道,還留在她的小手上。
    「喂,小丫頭,」他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你不是說追到你會有獎勵的嗎?」
    「是啊,當然有獎勵!」依諾眉開眼笑地看著他,「不過……是這個!」
    她把另外那隻手裡的一枚漂亮的藍色貝殼塞進姜正薰的手裡。
    「什麼?是這個?」姜正薰舉起手裡的那枚藍色的小貝殼,不解地皺緊眉頭。
    「是啊,就是這個!■都亂想到哪裡去了?」依諾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微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她立刻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跑掉了,一邊跑著,一邊灑下一片銀鈴般的笑聲。
    姜正薰發現自己突然被依諾捉弄了,臉上立刻就忍不住飛起一朵紅雲。看著手裡的貝殼,再聽到依諾銀鈴般的笑聲,更是越發的窘迫了。
    他抬起頭看著已經跑遠的依諾,大聲地喊著她:「喂,等我一下,小丫頭!你不要跑!」
    依諾哪裡有那麼笨笨地等他,不由得把腳步更加加快,大步朝酒店裡跑去。
    姜正薰也連忙跟上她,兩個帥氣漂亮的男孩女孩,在這片銀色的沙灘上,灑下一路幸福的笑聲……
    愛情,美麗得像是天空中燦爛的太陽。
    甜蜜,幸福得像是海風中椰奶的香氣。
    暮色又沉了下來。
    酒店前的大草坪上早早就亮起了漂亮的綵燈。燈光圍繞著一個簡單的小舞台,台下擺了十幾張漂亮的白色小桌。來這裡度假的人們都圍坐在桌邊,一邊聽著舞台上藝人們動情的演唱,一邊品味著南海的美味佳餚。海浪在他們的身後輕輕地翻滾著,海風拂弄著椰林,一片美麗的南海風情。
    依諾和正薰坐在最角落的位子,只不過看起來姜正薰還在為下午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自己捧著酒杯,也不理會旁邊的依諾。
    「正薰哥,你還在生氣嗎?」依諾伸出自己纖細的小指,輕輕地戳戳姜正薰。
    姜正薰轉過頭去,故意作出生氣的樣子。
    「別生氣啦,正薰哥。」依諾挽住他的胳膊,撒嬌地對他說,「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來,我們乾杯!」
    依諾笑瞇瞇地把手裡的酒杯朝他輕輕一碰。
    姜正薰拿開自己的杯子:「我不跟你喝,小丫頭,你居然都學會騙我了!」
    「沒有啦,正薰哥,我和你開玩笑來著。」依諾討好地對他說。
    「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那我以後保證不再這樣了,好嗎?」依諾笑瞇瞇地看他。
    姜正薰看著她討好的表情,想要笑,卻又不好笑出來。他清清嗓子,繼續保持著自己的嚴肅表情:「不行,一次就夠了,你還想要下次啊?!」
    「……」依諾被他搶白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表情尷尬地看著他。
    「小丫頭,我要懲罰你。」姜正薰突然板起臉說道。
    「呃?懲罰?怎麼懲罰?」依諾不解地看著他。
    「把手伸出來。」他一本正經地說。
    伸手?要做什麼?總不會是想要打她吧?啊,那好痛的!小時候被媽媽打手心,她都要痛死了!
    「快點!」姜正薰命令她。
    「正薰哥……不要打我啦,我會怕痛……」依諾小心地把自己的小手伸出去,還很害怕地跟他小聲央求著,只怕他真的生氣,會用力地打他的手心。
    姜正薰突然抓過了她的小手,揚起自己的手掌,依諾立刻害怕地閉上眼睛。但是預期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而是手腕上突然一涼,有個圓圓的東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咦?是什麼東西?!
    依諾吃驚地瞪大眼睛,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腕上,被套上了一條用貝殼串成的漂亮手鏈。中間那隻大大的藍色貝殼,正是她今天下午塞進姜正薰手裡的那一個。
    啊,她還以為他在生氣,沒想到他竟然幫她做了這樣一條手鏈!
    正當依諾吃驚萬分的時候,身邊的姜正薰突然站起身來,逕直走到了那個小舞台上。在和藝人們低語了幾句之後,那個主唱突然把MIC遞給了姜正薰。
    正薰拿過MIC,用他不算流利的中文,非常認真地開口道:「對不起,請允許我打擾大家幾分鐘的時間。在這裡,我想要唱一首歌,給我最愛的人。雖然在我們之間有很多很多阻力,也有很多很多困難,但是我想告訴她的是……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樣的事,無論有多少人反對,多少的困難,我都會永遠留在你的身邊……依諾,我愛你。」
    突然聽到姜正薰用中文這樣清晰地表達,依諾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音樂聲立刻響起,只聽到姜正薰無比深情地唱道:
    還記得那一晚,我在雨中與你相遇,
    你微笑的臉,粉紅的唇,是我永遠抹不掉的回憶。
    也許你已經記不起,那晚滿天的雨滴,
    但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你唇角微笑的甜蜜。
    知不知道我真的愛你?
    知不知道我真的想你?
    我從未後悔與你相遇,
    我願用我的生命愛你,
    真的愛你……
    真的愛你……
    給你我的心,
    只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依諾聽著姜正薰動情的聲音,眼淚突然間湧上了她的眼眶。
    她從來沒有聽過姜正薰唱歌,更沒有聽到過他這麼深情的演唱。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用著這樣溫柔動人的聲音……
    在場所有的女生,都把羨慕的眼光投到了她的身上。姜正薰放下MIC,朝著她慢慢地走過來。
    接著他拿出自己的那本畫夾,翻到其中的一頁,遞到依諾的面前:「依諾,從今以後,你的碧海藍天,就交給我吧。」
    依諾低下頭來,看到在他的速寫本上有一幅只用炭筆勾勒的速寫畫。可是那簡單的黑色線條,卻完全描繪出了海邊那迷人的風景,那碧藍的天空,還有海邊沙灘上一位張開雙臂的女孩,正在閉起眼睛,享受著海風溫暖的輕拂……
    這是她嗎?這是下午站在海水裡的她嗎?
    碧海藍天?
    這個熟悉的詞語突然又跳進依諾的腦海裡。
    難道那個夢……真的是姜正薰嗎?那個男生,真的是他嗎?她的碧海藍天……就要交到他的手中……
    眼淚湧出了依諾的眼眶,他的深情和體貼,讓她的心裡湧起了無比的感動。也許以前,她還不知道姜正薰到底有多愛她,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深深地感覺到了……他的愛,那麼細微,那麼深沉……也許不是那樣的外露,卻在一句話,一個動作之間,濃濃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依諾捧住他的畫夾,感動地點點頭。
    「正薰哥……這是我們的……碧海藍天。」
    姜正薰聽到依諾的這句話,自己的眼眶也濕潤了。
    我們的……碧海藍天?
    這是一個他太喜歡的答案!這是屬於他和依諾的碧海藍天……這是只屬於他們的碧海藍天!他真的太愛這個詞……他真的太感動……
    姜正薰伸手捧住依諾的小臉,低下頭去。
    他溫暖的雙唇,終於輕輕地碰到了依諾紅潤而粉嫩的小嘴上……
    舞台上的樂手們,立刻奏響了動聽的音符,大草坪上的客人們,紛紛歡呼著鼓起掌來……好甜蜜的一對情人啊,好幸福的一對!
    依諾的眼淚卻隨著他的親吻,柔柔地滑落了下來。
    他的吻那麼輕,那麼溫柔,像是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她能感覺到他的寵愛,他的呵護,他的真情,他的溫暖……
    正薰,我愛你……我也真的愛你……雖然有那麼多那麼多的困難,但是卻不能阻止我愛你……
    依諾,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也許這份愛會受到他的詛咒……但我真的真的太愛你……如果可以,我想請求時光倒流……如果可以,我會在那個晚上……就對你說……我愛你……
    姜正薰捧住依諾的臉頰,眼淚也滑了下來。
    他們苦澀而甜蜜的眼淚,相互交織在一起,柔軟而粉嫩的唇邊,漾起最單純、最幸福的微笑……
    如果可以,讓時間停止吧。
    就讓他們這樣擁抱、親吻……直到永遠……
    當草坪上響起一陣動聽的音符和歡呼時,酒店二樓的陽台上,卻站著一個表情陰暗的漂亮女孩。
    她生氣地絞弄著自己長長的卷髮,手掌裡的一枚橙子,都被她捏得汁液四濺。她擰著自己細細的眉,漂亮的紅色嘴唇都抿成一條直直的線。
    看著樓下大草坪上那對擁抱在一起的幸福情侶,她恨恨地把自己手裡已經揉爛的橙子用力地丟了下去。
    「姜正薰!」她咬著牙齒,恨恨地擠出一句話,「你真的這麼做了!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你難道忘記了她是誰?這種愛情你也敢堅持下去嗎?」
    「絕對不行!絕對不可以!我不會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這樣墮落下去!你是我的……就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來!」
    「你是我的,你聽到了沒有?你是我的!」
    她生氣地用力回轉身,推開陽台的房門,朝房間裡走去。
    恨恨地抓起放在書桌上的電話,她撥通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韓國號碼:「喂?姜爺爺?我是真美。我找到正薰哥了,他就在中國。不過……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不想聽到……」
    酒店外面的草坪上,音樂聲還在繼續。
    天空中突然有一顆燦爛的流星,飛快地劃過天際……

《我在天堂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