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都是死,早死早超生!我一急,用顫抖的聲音說:「學生會會長,就是專門開會的。」
梯形教室裡面頓時鴉雀無聲,面試席裡剛剛那個跟我說話的男生「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
橫豎都是死,我索性也不抖了,抬起頭說:「學生會會長就是叫下面的人開會,開各種各樣的會,愛怎麼開怎麼開,最後只要下一個決定就行了,事情自然有人會去做的。」
紀嚴的眉頭緊鎖著,漆黑的眼眸盯著我,好像要把我吞了一樣。
剛剛笑得喘不上氣的男生也愣住了,轉臉在紀嚴耳邊低低講了幾句什麼,隨即笑著低頭拿筆在我的表格上畫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好的,謝謝,你先下去吧。」
我偷偷望了一眼紀嚴的臉……跟冰窟一樣,「晶晶亮,透心涼」!以我對他的瞭解,那個表情絕對是他發怒前的徵兆,我雙腿條件反射似的抖成了蛇形,拔腿就跑。
「站住。」果然是被惡魔折磨慣了,我全身一震,極自然地轉身面對紀嚴。紀嚴的眼眸裡透著寒氣,很顯然他並不想就這麼算了。看我停下腳步,他低頭翻了翻我填的申請表,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好像從來就不認識我,人後他單手托著下巴,思索了數秒,問道:「田菜菜同學,你為什麼想進學生會?」
不是羅靂麗拉著我來,就是被打死我也不會進什麼學生會!羅靂麗說的果然沒有錯,學生會這種高級的地方根本不適合我。當然,這番話要是說出口,我以後就別指望過平靜日子了……想了想,我開口說:「我希望高中生活能有個新的開始。」
紀嚴愣了愣,俊美淡漠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嘴角浮起一絲笑,淡淡地說:「那麼你剛剛準備跑,是想逃避,還是你覺得自己很無能呢?」最後一句話帶著挑釁的意味。
我抬起頭,憤怒的看著紀嚴那張笑得很奸詐的臉,昂首挺胸地說:「誰說我要跑的?我沒有逃避,也並不覺得自己懦弱!」我抿了抿嘴唇,繼續說,「我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那張俊秀的臉上笑意更加濃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既然如此,你會後悔嗎?」
他身邊那個男生微愣,對紀嚴說:「會長,你問的這個……跟學生會無關吧?」
彷彿沒有聽到那個男生的話,紀嚴只是直視著我,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回答我。」
我怔住了。這是什麼問題,後悔什麼?後悔申請進入學生會,還是後悔來附中,或者,是後悔讓你做我的家教?我看著紀嚴那深不可測的目光,心裡微微歎息:後悔有什麼用?即使後悔我也無法回到暑假跟羅靂麗一起去旅行,即使後悔我也擺脫不了紀嚴的折磨,即使後悔陳子逸也不會回到我身邊,既然一切都不會改變,後悔就變得多此一舉。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才慢慢地說:「會長,既然來到這裡,我就沒道理退縮,也不需要後悔。」
夏日的風不期而至,穿過敞開的窗戶,吹動垂落的窗簾。
似乎有一瞬間失神,紀嚴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驀地他雙眼一亮,那雙琉璃般的眼眸裡似有淡淡的光華流轉。他輕笑一聲,抬頭看我:「很好,田菜菜同學,你星期一來學生會報到。」
滿室都靜默了。我僵硬地站在那裡,覺得難以置信,其他的幾個人也是張著嘴閉不上的樣子,面色平靜的好像只有紀嚴一個人。
整場面試過程就像做夢一樣,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太陽直射在我頭頂,讓我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不一會兒,羅靂麗就從梯形教室裡出來了,看到我就一把拉著我問:「菜菜,你跟學生會會長是不是認識啊?我怎麼覺得他看你的眼神都閃著光啊?」
我當即變了臉色:「你不是色盲就是那隻眼睛有問題,沒看出他是在為難我嗎?」
羅靂麗搖頭:「這也叫為難?你是沒看你走後,他問的問題有多刁鑽。有個女生被問急了,直接紅了眼睛,差點兒就哭出來了。」
我一愣,渾身一陣惡寒,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紀惡魔又怎麼會對我有特殊照顧!如果說「特殊」那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想到往後的日子還要見到他,我悲痛欲絕:「羅靂麗,我這次死定了!其實那個學生會會長就是暑假給我補課的那個惡魔。」
「就是你說的那個極品?」羅靂麗大吃一驚。
我鬱悶的點頭。
羅靂麗同情地看我,說:「那你可真夠倒霉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咦,你不是去面試嗎?」
羅靂麗摸了摸頭:「我還不是擔心你,追出來看看嘛。」
我撲過去就要掐羅莉莉的脖子:「大小姐,是你拖我去面試的!結果把我弄進了學生會受苦,你自己倒落得逍遙,我這是為誰活受罪啊?」
羅麗莉賠著笑挽住我的手,說:「走,走,總之還是要慶祝你進入學生會的,我請你吃冰欺凌去!以後有的是機會,你還怕我沒辦法進學生會?」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也想開了,跟著羅靂麗去冷飲店吃冰欺凌了。雖然這次面試很丟人,但是卻意外地獲得了紀嚴的認可,我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這樣燦爛的心情是任何陰雲都擋不住的。
面試的結果很快就貼在學校的宣傳欄上。紅色的大字報上,我仰著頭在新學期學生會幹事名單裡找到了「高一一班田菜菜」。身邊有女生小聲交談:「附中的學生會可是精英聚集的地方,聽說很難進去呢。」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耳朵都豎起來了,不自覺就飄飄欲仙起來,彷彿一下子,我就從單細胞的笨蛋榮升成為附中精英了,激動之下我又得意的笑起來。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有我這樣的運氣—雖然進入學生會正是我悲劇般的高中生活的開端。
身邊有個聲音突然說:「田菜菜,你可真是一鳴驚人哪。」
我猛地側頭,發現身邊居然站著面試是坐在紀嚴身邊的那個男生。
見我一臉驚訝,他對我笑著擺手道:「你好,我叫展思揚,學生會副會長,你可以叫我學長,或者揚揚也成。」
我抬頭仔細看他的臉。他不馴的眉眼裡彷彿透著一種邪氣,鼻樑高挺,眼睛細巧深邃,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不過他看上去倒也隨和,不同於紀嚴的沉穩,他身上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瀟灑。我忍不住微紅了臉,看來,附中的學生會不只是精英輩出的地方,還是美男輩出的地方啊。
我一愣,渾身一陣惡寒,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紀惡魔又怎麼對我有什麼特殊照顧!如果說"特殊"那也不是什麼好事!想到往後的日子還要見到他,我悲痛欲絕:"羅靂麗,我這次死定了,其實那個學生會會長就是那個暑假給我補課的惡魔。"就是你說的那個極品?"我鬱悶的點了點頭。羅靂麗同情的看我說:"那你可真夠倒霉的。"我突然想起來什麼:"咦,你不是去面試嗎?"羅靂麗摸了摸頭說:"我還不是擔心你,追出來看看嘛。"我撲過去掐她脖子:"大小姐,是你拖我去面試的!結果把我弄進學生會受苦,你自己倒落的逍遙,我這是為誰活受罪啊?"羅靂麗陪笑著挽住我的手,說:"走,總之還要慶祝你進入學生會的,我請你吃冰淇淋去!以後有的是機會,你還怕我沒辦法去學生會?"事情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也想的開了,跟羅靂麗去了冷飲店吃冰淇淋了。雖然這次面試跟丟人,但獲得了紀嚴的認可,我心裡還是有些得意的,這樣燦爛的心情勢任何烏雲都擋不住的。面試結果很快就鐵道了學校的宣傳欄上。紅色的大字報上,我仰頭在新學期學生會幹事名單裡找到了"高一一班田菜菜"。身邊有女生小聲交談:"附中的學生會可是精英聚集的地方,身邊有個聲音突然說:"田菜菜,你可真是一鳴驚人啊。"我猛地側頭,發現身邊站著面試時做在紀嚴身邊的那個男生。見到我一臉驚訝,他對我笑著擺手道:"你好,我叫展思揚,學生會副會長,你可以叫我學長,或者揚揚也成。"我抬頭仔細看他的臉,他不馴的眉眼裡彷彿透著一股邪氣,鼻樑高挺,眼睛細巧深邃,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不過他看上去倒也隨和,不同於紀嚴的沉穩,他身上透著一股玩世不恭的瀟灑。我忍不住微紅了臉,看來附中的學生會不只是精英輩出的地方,還是美男輩的地方啊。見我對他沒那麼防備了,他說:"關於學生會會長…我想告訴你,學生會會長不僅是學生會的核心,還是整個學校學生的代表,所有決策和重大事件的流程都要親自參與,不是所有事情都安排給別人做得。而且,如果出了問題,身為會長也是要負責的。"說完,展思揚笑瞇瞇的看了我一眼見我對他沒有那麼防備了,他說:「關於學生會會長……我想告訴你,學生會會長不僅是學生會的核心,還是整個學校學生的代表,說有決策和重大事件的流程都要親自參與,不是所有事情都安排給別人做的。而且,如果出了問題,身為會長也是要負責任的。」說完,展思揚笑瞇瞇地看了我一眼。
這一笑讓我窘得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展思揚說:「說實話,按照會長那種凡事要求滴水不漏的嚴謹態度來說,我真沒想到他居然會讓你進學生會,可是……」他說「可是」的時候,眼睛一轉,正視著我,眉眼間完全舒展開來,笑嘻嘻地說,「可是學生會從來不缺有能力的人,那麼多人精擠在裡面,招個你這樣不按常理辦事的來玩玩也不錯。」
一聽這話,我氣得差點兒暈厥過去,剛剛積累的對他的好感直線下降。這個展思揚一看就是個愛折騰的主,我決定往後一定要和這個人劃清界限。
展思揚突然彎下身子,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把頭湊到我的耳邊說:「不如,以後你跟我好了。」
感受到微熱的氣息吹在耳邊,我立刻滿臉通紅,看到他一臉促狹的笑,我掉頭拔腿就跑。我心裡再次把羅靂麗怨恨了無數遍-果然不應該進學生會的!
當我怨氣十足的對著羅靂麗的時候,她只是一臉無辜的說:「菜菜,學生會帥哥不是很多嗎?」
想了想,我點點頭,轉而反應過來,說:「你不要告訴我,這才是你進學生會的真正目的!」
她朝我眨眨眼,擺出一副我就是為了帥哥才去的樣子。
我一臉蒼白地雙手抱頭望天:我早該想到的呀!
可是木已成舟,我最終還是淪落到了去學生會裡當幹事。
最要命的是每月學生會都有例會,偏偏第一次例會我就搞錯了時間,差點兒遲到,當我到會議室的時候,其他成員基本都到了。
找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還沒坐穩,我就感覺到自己被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我戰戰兢兢的抬起頭,果然撞到紀嚴那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眸。身為會長的他,正坐在主席台最醒目的位子上,窗外充足的光線打在他身上,很好的詮釋了"氣宇不凡"這四個字。眼前的紀嚴和暑假給我補習得那個男生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卻和在我家時完全不一樣。這樣子的他,霸氣中帶著沉穩,內斂中露著鋒芒,已經不再是暑假裡那個尖酸刻薄的惡魔了,而是整個學生會中英明神武的領導者。
再望了我一眼後,紀驗快速掃視了全場,然後用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好了,開會。"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我不得不佩服,這就是領導者的魄力,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無不透露著威嚴。會議按照次序輪流發言。坐在會長邊的幾個人,說來說去都是學校的紀律管理問題,如何制定更有效率的制度之類的。對於那些坐在他身邊說話謹慎的人,我深表同情——紀嚴平時最拿手的技能就是用惡毒的語言擠兌人,如果在這個場合說錯話,還不得被他活活噎死啊。這樣的會議氣氛實在是沉悶無聊,我拿著手機在桌子底下玩起了手機版"夢幻農場"。我的帳號暑假前還是穩居前十,就因為暑假補課沒管過,居然退了一百多名,那可憐的幾塊菜地,連最基本的作物也偷光了,讓我沮喪極了。一隻手突然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力氣雖然不大,卻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機械地抬頭,看到展思揚彎著腰,眼裡含笑著看我。"我們又見面了,菜菜小朋友。"
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還沒坐穩,我就感覺到自己被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我戰戰兢兢地抬起頭,果然撞到紀嚴那雙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眸。身為會長的他,正襟危坐在主席台最醒目的位子上,窗外充足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很好的詮釋了「氣宇不凡」這四個字。
眼前的紀嚴和暑假給我補課的那個男生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卻和在我家時完全不一樣。這樣子的他,霸氣中帶著沉穩,內斂中露著鋒芒,已經不再是暑假裡那個尖酸刻薄的惡魔了,而是整個學生會中英明神武的領導者。
在望了我一眼後,紀嚴快速掃視了一遍全場,然後用手裡的筆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好了,開會。」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我不得不佩服,這就是領導者的魄力,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無不透露著威嚴。
會議按著次序輪流發言。坐在會長邊上的幾個人,說來說去無非是學校的紀律管理問題、如何制定更有效的制度之類的。對於那些坐在他身邊說話謹慎的人,我表示同情—紀嚴平時最拿手的技能就是用惡毒的語言擠兌人,如果在這個場合說錯一句話,還不得被他活活噎死啊。
這樣的會議氣氛實在是沉悶無聊,我拿著手機在桌子下面玩起手機版本的「夢幻農場」。我的賬號暑假前還穩居排行榜前十,就因為暑假補課沒有管過,居然退到了一百多名。那可憐的幾塊菜地,連最基本的幾個農作物也被偷光了,讓我沮喪極了。
一隻手突然在我肩上拍了拍,力氣雖然不大,卻著實把我嚇一跳。我機械地抬頭,看到展思揚彎著腰,眼含微笑的看著我。
「我們又見面了,菜菜小朋友。」
「是你!」是他!那個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學生會副會長。為什麼每次他的出現都讓人出其不意?
這一喊,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我這邊。頓時,我想撞牆的心都有了-作為一個新任幹事居然一點兒都不低調!這麼想著,我頭皮一陣發麻,嘴角抽搐著說:「好……好……好巧。」
展思揚低笑一聲,轉頭朝看過來的眾人微微頜首,在我身邊的空位坐下來,淡笑著對其他人說:「我剛剛被王主任叫去檢查教學樓的衛生,來晚了,你們繼續。」
不是解釋也不是掩飾,這是典型純正的官腔。
眾人瞬間都心領神會,轉頭又繼續討論起來,只是他們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
以後的日子絕對要不好過了!我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笑瞇瞇的展思揚。可他全當沒看見,只是看著我,笑得像個笑面虎。
我正默哀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長形的會議桌最前方傳來:「田菜菜。」
我一個激靈坐的筆直—這是通過一個暑假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我馬上抬起頭,獻媚地笑著說:「請問,會長大人有什麼指示?」
紀嚴清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傳過來:「坐到我身邊來。」我愣在那裡,嘴立刻張成O型,手機差點兒從手裡滑落。我仰頭望天:老天,我到底哪裡又得罪了惡魔?
紀嚴又冷冷的重複了一遍:「坐過來。」
迫於紀惡魔的淫威,我只能顫巍巍地在所有學生會成員懷疑驚訝的目光中走了過去。
一個調笑的聲音劃破沉寂:「會長記性真好,新人剛進來你就連名字都記住了。」
紀嚴望了一眼展思揚,嘴角一彎,邪笑一下,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我看看紀嚴,再看看若無其事的展思揚,心裡了然:紀嚴不肯撇清我們之間純潔的關係,而是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到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新人頭上,擺明了就是不讓我在學生會裡低調地混日子。這一切只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分明是針對我面試時講的那些話在進行打擊報復。
對於這樣曖昧不明的態度,我只好開口解釋:「會長是我的家教老師。」向來高人一等的學生會長居然當家教,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會議室裡面響起了微聲。
紀嚴笑得十分優雅,慢條斯理地開口:「是啊,自己人。」一語驚全場,在座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我,我再次成為人群中焦點。捕捉到紀嚴眼裡的一閃而過的狡黠,我更加肯定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只想低調地矇混過去,他居然還故意說得好像我是他什麼人一樣,這麼曖昧!
紀嚴看了我一眼,繼續說:「正好我缺個助手,你以後就協助我處理學生會事務吧。」
學生會會長都發話了,眾人均點頭沒有異議,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冷了幾分。剎那間,我心裡默默地淌下兩行熱淚。
離紀嚴身邊越近,如坐針氈的感覺就是越強烈,我好不容易盼到了會議結束。
學生會的人從會議室裡慢慢退出去,紀嚴卻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看我,臉上明顯忍著笑——那表情讓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我才開口哀求:「會長大人,我知道我不該在面試的時候胡言亂語……我充其量也就是微不足道的幹事,會長助理這種神聖的職務實在是不適合我,我能不能……」
我的話還沒有講完,紀嚴眉毛一挑,臉立刻冷了下來:「你敢!」
我滿頭大汗地趕緊搖頭再點頭:「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很高興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
窩囊啊,居然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我在心裡再次哀歎,嘴上還是忍不住問:「可是為什麼是我?」
紀嚴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說自己是我女朋友嗎?我自然要給你這個『女朋友』表現的機會,看你配不配得上我啊。」
我一愣——本來還指望紀嚴看在我一個月的相處對我手下留情,現在看來照顧不是指望了,連把柄都落在在他的手裡了!我鬱悶地說:「紀嚴,那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附中的學生會會長,如果知道,借我10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說阿。」
我垂著頭,幾近懇求地講:「我這個沒那麼高的志向,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好嗎?」
紀嚴沒有講話。我微微抬起頭,看到她的臉已經黑了一般,神色古怪,我忽然覺得會議室裡氣氛安靜的詭異。
很久,他才冷冷開口:「你果然很笨、」
我心裡湧出一種說不出的辛酸,說:「是啊,我是很笨,既不聰明也不漂亮可你為什麼總是要找我麻煩,跟我過不去?」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怎麼就跟紀嚴扯到一起去了呢?
窗外刮過一陣大風,天空是明澈清晰的藍色,陽光從樹葉間落到紀嚴臉上,照著他清俊的面容。深邃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左手支著頭,笑的頗為氣定神閒:「是笨,笨才可愛。」
風吹的會議室的「吧嗒」一聲關上了。
良久,我才想起要呼吸,剛剛我的心好像要跳出胸口一樣,嚥了一下口水,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剛剛那種感覺可不是什麼好苗頭。
見我滿臉通紅,紀嚴笑著說:「把你留在身邊,這才不會禍害其他人,我這也是為其他學生服務啊。」
我捂著頭,搖搖頭,心裡歎氣:長得好看的男生都是危險品,看上去清秀溫和的人其實都是惡魔,眼前的紀嚴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歎氣歸歎氣,鬱悶歸鬱悶,面對記嚴,我已經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忍。他當我家教的時候,面對山一樣高的練習冊,我忍;現在在學生會,成為他的指派助理,我也要忍。
好在,學生會事務並不是很多,有時候碰上學校考試,例會都取消了。可是我在下課時間還要把成堆的文件檔案整理歸類……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我這樣犧牲休息時間,只因為紀嚴說:「整理學生會的資料,有助於你這樣的新人熟悉學生會事務。」
所以,面對著堆積如山的文件,我也要忍。
中午的時候,我不停地把資料分類然後整理,知道額的癱軟在桌子上。對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太久,我的眼睛都有些發暈了。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突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嚇了一跳。
看清楚人後,心情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餓得發慌,我不悅的說:「怎沒又是你?」學生副會長難不成都像展思揚一樣清閒嗎?
好在,學生會事務並不是很多,有時候碰上學校考試,例會都取消了。可是我在下課時間還要把成堆的文件檔案整理歸類……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我這樣犧牲休息時間,只因為紀嚴說:「整理學生會的資料,有助於你這樣的新人熟悉學生會事務。」
所以,面對這成堆如山的文件,我也要忍。
中午的時候,我不停地把資料分類然後整理,加上餓得癱軟在桌子上。對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太久,我眼睛都有些發暈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發現身後站著一個人,嚇了一跳。
看清楚人後,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餓得發慌,我不悅的說:」怎麼又是你?「學生會副會長難不成都像展思揚一樣清閒嗎?
展思揚看了一眼我剛整理的資料,瞇著眼笑:「這不是3年前的檔案嗎這都被翻出來了,看來我們會長沒有少照顧你啊。」
我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老天,這都是什麼世道啊,我不僅是打雜的助理,還是被摧殘打擊的對象。
我也學著他的語氣,諷刺到:「是沒少照顧,就差沒讓我把創校時期的檔案給翻出來了。」
展思揚「撲哧」一聲笑出來:「行啊,還有力氣調侃,會長還是手下留情了。」
「這還叫手下留情?」我淚流滿面的指著身後那對文件,順道安撫了一下自己正在抗議的肚子。
展思揚搖頭道:「有多少比你優秀的人想進學生會啊,我就沒見進來以後像你一樣整天一副要死不活樣子的。」
我反駁:「那是因為我的職位特殊!你試試被會長這麼變態的壓迫看看!」換做了我是展思揚,我也樂得四處濫用職權,或者隨便做個幹事沒事露個臉就行。
展思揚撇撇嘴:「當初要你跟我混,你不聽。」
我一愣:「我哪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行了,你這個職位可是好多女生搶都搶不到的。上次開會的時候會長指派你當他助手的時候,你沒看見下面好多女生眼睛裡在噴火嗎?」
被他這麼一講,我覺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我本著廣交朋友的態度進入學校,這下弄巧成拙,居然四面樹敵了。
展思揚跟本沒管一邊憂心忡忡的我,逕自的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那些想接進會長的女生總是喜歡玩那些在會長面前摔倒的老套路……倒是你什麼都沒做,會長卻好像對你青眼有加。田菜菜你還真是不簡單,我倒是小看你了。」正午的陽光照進了展思揚的眼睛裡,折射的光芒,有幾分意味不明的意思。
突然之間我想起之前玩試膽遊戲時主動獻吻的事,臉頓時就燒起來了。我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是不怎麼簡單,我不完摔倒,直接改成衝上去投懷送抱了。我轉念一想,難不成紀嚴是以為我是故意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越想越頭疼,我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反正親都親過了……我對這個惡魔可沒什麼想法,誰想要誰拿去吧。
瞇著眼睛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大好陽光,我說:「也許,因為iwoben,什麼都不明白,所以他才放心讓我在身邊幫他擋住那些前仆後繼的女生吧。」
展思揚突然一震,開口喊:「會長,你怎麼還沒走?今天下午你不是要參加競賽嗎?」
聞聲,我猛地轉過身,撞見一雙神采飛揚的眼睛。
午間的微風拂過松柏翠綠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穿著白色校服的少年微撫著頭,清涼幽深的眼眸如清澈寧靜的湖水,冷冽的氣息也因為這午後和煦的氣氛而變得柔軟了。直至很久以後,回想起這個瞬間,我依然會心如小鹿撞。
紀嚴斜斜地倚在檔案室的門邊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說:「我來看看田菜菜同學有沒有偷懶。」
我抽了抽嘴角——他果然不會放過任何折磨我的機會!
這次輪到展思揚迷糊了,他仔細看了看我,問:「菜菜,你和會長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我剛想解釋,卻發現紀嚴目光一閃,緊盯著我不放。
我呼吸一窒息,沒頭沒腦地說:「會……會長是我的老師,我是他的得意愛徒。」
展思揚震驚地看著我,我傻乎乎地看著紀嚴。
紀嚴甩手放下手裡的背包,走到我身邊,嘴角輕輕一彎,眉毛微微揚起:「得意愛徒」紀嚴紀嚴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似乎心情很不錯,但是嘴角卻還是不肯放過我,:「怎麼,我不來,你就準備跑。」
我猛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會長的話就是命令,我堅決服從,絕對不反抗。」
在紀嚴面前,我就是見了貓的老鼠,還是只膽子特別小的老鼠,連跑的勇氣都沒有。
紀嚴點點頭,很滿意我的表現,說:「知道就好。」他轉頭瞇著眼看了一下展思揚,揚手道,「你跟我一起去參加競賽。」
展思揚一愣,皺眉問:「會長你不是說我不用去嗎?而且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準備啊……」
紀嚴直接忽略他的話,轉身提起包,沉聲說:「我給你5分鐘準備,5分鐘後校門口見。」
看著紀嚴揚長而去的背影,展思揚叫苦連天。
雖然不知道展思揚因為什麼得罪了紀惡魔,但是看在同樣是被惡魔脅迫的面子上,我同情地拍拍展思揚的肩膀,好心地提醒他:「你還有4分30秒的時間。」
展思揚悲憤地看我一眼,一路哀號著衝出去。
本著一忍到底的原則,我原以為高中生活雖不會像我想像的那樣美好,至少也能在忍氣吞聲中安穩度過。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我最需要忍耐的不是紀嚴的壓迫,而是他人的排擠。
自從我做了紀嚴的跟班,在其他人眼中我們的關係就變得相當曖昧了。女生為之嫉妒,男生唯恐被誤會,大家都對我避之不及,因此每次想找人請教問題,那些人總是作鳥獸散。
碰了一鼻子會後,我訕訕的抱著一大摞宣傳冊在假山前休息一下。
看著這摞起來有1米島的彩打宣傳冊,我在心裡再次把紀嚴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
我不過是在開會時走了一下神就被他抓住了,他憋了我一眼,用輕描淡寫但完全不容我拒絕的命令語氣說:「菜菜,你去圖書館把今年的宣傳冊領過來。」
「哦。」我撇了一下嘴。
學生會裡面,我就是一個打雜外加免費體力勞工。
看我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紀嚴說:「我們學生會都是干實事的人,總得有人做體力活吧……」
我頓時翻白眼:紀嚴,這才是你招我進學生會的目的吧……
可是,他沒告訴我宣傳冊是全彩的,還這麼厚!
四種零零散散經過幾個人,可根本沒有人想過來幫忙。
我抱著快擋住我視線的宣傳冊努力向前移動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輛自行車——該死的,不知道誰把自行車停在了路中間!嘩嘩啦啦,宣傳冊全部都掉到了地上,最要命的是,還有幾本掉進了假山旁邊的荷花池裡面。
當我狼狽不堪地抱著一摞同樣狼狽的宣傳冊走進會議室時,宣傳委員剛好抱怨了一句:「圖書館就那麼幾步路,怎麼這次宣傳手冊還沒有拿來?」
「你自己去試試看。」我小聲抱怨。
雖然是很小的聲音,但還是被紀嚴聽到了。他走到門邊,皺著眉頭看著那幾本濕漉漉的宣傳冊,問:「怎麼回事?」
我低著頭,顫巍巍地講:「剛剛不小心碰碰到了一自行車,有幾本掉進池子裡面了。」
紀嚴還沒有發話,剛剛抱怨的宣傳委員尖著嗓子:「什麼?掉進池子裡面去了?有沒有搞錯,我們還等著用呢!」
這話把我給氣到了,把宣傳冊往會議桌上用力一放,我說:「我又不是故意扔進水池子裡的。」
宣傳委員看我當面頂撞她,頓時面子上過不去了,暴跳起來,指著我說:「你要是做不了,怎麼不早吭聲?現在你倒是知到抱怨了,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吃飽了沒事幹?」我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還沒等那人回嘴,就聽見「啪」的一聲悶響,一本濕答答的宣傳冊被拍在宣傳委員的面前。
回憶是剛剛還有微微的議論,紀嚴這麼一摔讓所有人都住嘴了,會議室裡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
宣傳委員頓時嚇得眼眶都紅了,緊咬著唇喊了一句:「會長,你這是……」
紀嚴冷眼看了一下宣傳委員,沉聲宣佈:「今天先散會。」接著他就轉頭看我,怒意十足對我說:「你跟我來。」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拉著我出了會議室。
等……等一下,我不過是把宣傳冊弄濕了,不用把我拖到沒人的地方毀屍滅跡吧?
看著前面拉著我的紀嚴,一股委屈湧上我的心頭。紀嚴的折磨,其他人的排擠,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十分悲哀。我就不應該來什麼學生會!我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來的!
我垂頭喪氣地盯著自己的腳尖,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後,站住不動了:「我不幹了。」
紀嚴也停下來,他轉過身,一張臉黑到不能再黑了:「你說什麼?」
我像受氣的小媳婦死的低頭囁喏:「我說,我不幹了。」
紀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敢!」
心撲通一跳,我的三魂七魄被他一句話嚇得只剩下一魂三魄。我牙齒打戰地說:「會長大人,我局的學生會不適合我這麼笨的人。」我的聲音在紀嚴的逼視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只聽見她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除了逃跑你還會什麼?你要覺得自己無能,當初就不要來學生會!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走!」
我兩手握拳,在身旁不停地握緊鬆開,最後我憋出一句話:「我已經把事情辦砸了,而且現在所有人都看我不順眼,以後我還怎麼在學生會啊!」
沉默了很久,紀嚴的語氣緩和下來:「我也沒指望過你能為學生會做什麼貢獻。」
我抬頭,一頭霧水地問:「那你剛剛發那麼大火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把我拖出來教訓?」
紀嚴斜我一眼,眼光灼灼地盯在我的手臂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的手臂居然擦破了皮,紅紅的一片——可能是剛剛在池子裡撈宣傳冊的時候擦破的。
「說說我要教訓你的?」紀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走,跟我去醫務室。」
心好像跳得更快了,我看著紀嚴的眼,幾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更別說我說話的聲音。
「難不成你是因為我受傷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