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幾個人走在大街上,不失為一道獨特的風景吧。
我們這個學雷鋒活動小組分到的任務是給一個叫“古風巷”的居委會出黑板報。
肥仔拎著一個貴州茅台酒的紙袋子,引得路上不斷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其實那裡面裝的是彩色粉筆兩盒、三角板一個、抹布若干條。
阿呆最可笑,他捧著一大沓子書籍報刊資料,下巴抵在上面,勾著脖子一步步地向前挪。
惜城手裡拎著一個大紅的塑料水桶,隨著他走路一搖一晃的,桶裡半桶水也不停地晃來晃去,像蕩鞦韆一樣。
只有我和咪咪空著雙手,一蹦三跳地在人行道上走著,還不停地跑進街邊的店裡,大驚小怪地東張西望。
走過一個花店門口,咪咪拉著我駐足:“是熏衣草哎!”
“你怎麼知道?”我疑惑地看她——我知道咪咪是個典型的“花癡”,她甚至會把白玫瑰當作牡丹花。
“哎你沒看《熏衣草》啊?小童為梁以熏造了一個巨大的花房耶!裡面種滿了熏衣草……啊!好浪漫哦!”
咪咪閉上眼睛,拊掌仰頭歎息。我暗笑她的花癡相。
“小姐!快點啦!”惜城在前面催我們。
賣花的是個中年瘦男人,他探出身子,高聲對著惜城喊:“喂~~帥哥!給這兩個妹妹買朵玫瑰花啦!今天是她們的節日麼!”
“玫瑰花?要死哦!”咪咪吃吃笑著拉我的衣服。虧她是“花癡”,竟然也知道玫瑰是代表愛情的。
惜城和肥仔阿呆似乎商量了一下,果真走了過來:“老闆,多少錢一枝?”
老闆滿臉堆笑:“嘿嘿~~便宜!3塊!”惜城慷慨地遞上來一張10元的錢;“給我三枝。”
“挖!不會的吧?”咪咪拉緊我的手,我也感到一陣緊張。
“不是那個!是左邊第一個桶裡的。”惜城喊起來。
老闆從左邊第一隻桶裡抽出三枝大紅的花,分別用彩色的塑料紙包起來,我正納悶惜城幹嗎買三枝,咪咪卻糊塗到脫口而出——
“咦?這種玫瑰蠻別緻的哦!“
我恐怖地大叫:“白癡!這是月季花啊!”
“這麼大聲做什麼啊。”咪咪嘟囔了一句,轉而又笑容滿面,近似討好地說:“嘿~~惜城——”
惜城卻轉頭就走。咪咪拉著我跟在後邊一邊跑一邊喊:“惜城!花……”
惜城走到肥仔和阿呆身邊,順手把花扔進紅桶裡:“這是我們三個買給我們的媽咪的!”
“啊~~~~”我和咪咪差點就四腳朝天倒在人行道上。更可憐的是,明明看見三個男生在壞笑,卻不敢發雌威,還得像小雞啄米一樣可憐巴巴地猛點頭:“哦,應該的,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