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下衝到了花園的角落才停下,早已忍耐不住的淚水爭著跑出來,為什麼?她竟連一個劍鞘都拿不住?還說什麼要保護他,當初為了保護他,她連跳下城牆都不怕,這次為什麼卻會因為一點小小的疼痛而扔掉了這樣重要的東西!
她真的沒用,……很沒用此時,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
仙女曾經說過的話不停的穿插在她的記憶中,讓她的大腦更加混亂,讓她有一種想要逃開這裡的衝動。在她對著樹洞自怨自艾,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愣了一下,轉過頭一看那個正站在月桂樹下的男子不是亞是誰!他那絢麗的金髮為夜晚的露水所沁濕,代著柔柔的水光,好像月色的碎片。
亞,她先是神情一振,又黯淡下來,聲音細若蚊子,你是來責怪我的吧?
你說呢?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同,在他微代嘶啞的聲線闖入的瞬間,彷彿一抹紅色墨水倏地滲入她心中那張潔白的宣紙上,斑駁擴散開來,泛起是心湖無盡的漣漪,揮霰不去。
他上前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豪不客氣的伸手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沒有好氣的開口說,我當然要責怪你了,你這個笨女人,劍鞘掉了就掉了你逃什麼逃!
林零愣在那裡,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的說道:「難道你只是因為這個責怪我?」
「那倒我亞瑟沒有這個劍削就勝不了撒克遜人了嗎?掉了就掉了,又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又給了她一下爆栗,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譏笑,「居然還哭得稀里嘩啦的,丟不丟臉啊!
被他的笑容所吸引,林零僅能用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那樣的笑容,好似沉醉在陳年的佳釀裡不能自拔。然後又突然自最深的迷醉中驚醒,她的臉上忽然佈滿了由苦澀和苦惱所交織的神情。然而霎那之後便好像潮水一般自她清秀的面容上退卻的一乾二淨,她彷彿是做出了什麼重要決定似的狠狠一閉眼,漲紅了臉深吸口氣,頂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劍銷。
亞瑟又一次笑了起來,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這次我一定會把他們趕出英格蘭,所以,在這裡,等著我。」
他的聲音薄霧一般溫暖而朦朧。林零覺得胸膛劇烈起伏,如此接近的距離,她聽得見他同樣急促的心跳聲。誰說他是虛幻的?誰說他是不真實的?
她相信在某一個空間中他一定存在,他們呼吸的是同一種空氣,被同一個太陽照耀,生活在同一個被稱為世界的東西,進行著同一種被稱為時間的東西。
對吧,亞瑟,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感受著同樣的四季。
只是生活在不同的空間。
僅此而已。想到這裡。她漸漸露出笑容,眼中仍纏繞著擔憂,但她的笑容溫暖又純粹:「嗯,我會期待。」
好了,你還生病,早點去休息吧,亞放開她的手,向前走去。
林怔怔地張開方纔還被他握著的手。夜風在指間穿過,將短暫的暖意迅速代走,重新握起的手掌中,握住的,只是一手冰涼。
笨女人。那低柔的聲音忽然喚她,回首,是亞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雙眸。
他只做了個要她跟上的手勢便又轉過前行。
林笑了,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亞代他的騎士們在第二天凌晨就出發了,不過林卻沒有去送行,當然迪也不能怪她,誰叫她正在廁所對付腹瀉這個可惡的敵人呢。等她好不容易跑出來,人家大隊人早就走遠了。倒霉的林只能無奈地回去繼續戰鬥了,不過她已經暗暗打定了主意,等病情好一點,她一定會偷偷跟上去。
半個月後。
凱米洛特的天氣變得越來越溫暖了
林起床看遠處的原野,心情大好,她的肚子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生理機能,雖然元氣還沒有完全好,但她已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亞了。
去大廳吃早點時,她正好看到了摩和她的孩子。因為基本上所有的騎士都去打仗了,所以這個時間以來一直陪她吃早點的好像也只有這母子。說實話,她還真有點想亞的冷嘲熱諷,蘭的溫柔……沒有他們在,感覺好冷清吶。
林,這此肉粥是快手給你作的,還是熱的,喝吧,
林點點頭,吃了一口,果然還是熱的早點味好,不管是中世紀時的歐洲,還是現代歐洲,這此老外都喜歡吃冷冰冰的早點,麵包是冷的牛奶也是……平時也算了岢在她拉肚子期間,根本就吃不下這生的食物,幸好有快手聰明,經過她幾句說明之後就作來了比星級飯店水平的熱粥。
也不知亞現在怎麼樣了,送信的兵一直沒有回來,摩憂心忡忡地放下杯子,現在他沒了劍鞘的保護,我真的是擔心,願上帝保佑他們。
林的動作一滯,想起了那晚的意外。內疚的情緒又湧上心頭,她開口問,姐姐那天晚上我脫手之前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摩搖頭,沒有,當時我見到那個人頭已經嚇暈了。
林哦了一下,心中的疑惑還是揮之不去,難道上次只是她的錯覺,可明明是有力量襲擊了她,而且她的脫手似乎和這奇怪的力量脫不了干係。
噠……大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踢聲,聽聲音是向這個方向來的……
誰那樣大膽,竟然騎馬闖進……摩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們騎士闖進了大廳。這位大膽的騎士一個翻身下了馬,來到她們面前,乾淨利落的茶色頭髮蒙上了一層微塵,俊秀的臉上隱隱有一絲凝重,盔甲上沾了血跡,而那惟一的一隻手上還牢牢握住有一丙長劍。
「貝底威爾!「林零震驚地講盆子裡的粥灑了一手,又忙不迭問道,」你不是跟隨著亞瑟嗎?怎麼會回來?」剛說完這句話,她的心驀地一沉,身體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只是動了動嘴唇,卻再也問不出接下來的問題。
難道,亞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