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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麼,爺他就是我的魔障,遇見了或許就擺脫不掉。
"姑娘,你要出府嗎?"
"恩。"我哼哼哈嘿的唱著雙截棍跳上了閃電的背:"一會兒就回來,跟將軍說晚上一起吃飯。"
"哦。"周丙漢半天摸不到頭腦的問:"姑娘你沒事了吧?不是聽那小丫頭說姑娘不吃不喝的,看起來好像——"
"是啊,多虧大冰塊的救命良藥。"我神秘的朝他眨眨眼睛哎呀哎呀的怪叫著踢了下馬肚子。閃電警告的輕輕嘶鳴說,白尾芽,你真是個不知道害臊的傢伙,跟我講了很多遍了,可以去辦正事了吧?
這閃電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我連忙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趕往尉遲絮的府邸。晚星正在花園裡繡花,看見我福了福身子:"小白姑娘,最近可好?爺還沒有回來,您又是白跑一趟了。"
"這怎麼能是白跑一趟,我就是來找你的。"
"不知姑娘找晚星有何事?"
"白星宿有沒有捎信回來過?"
晚星掩著嘴斯文的笑:"姑娘還不是為了爺的事而來麼?"
"嘿嘿。"我尷尬的撓著頭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找他有急事你大概不知道有句話叫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爺昨日派人捎信給武昭儀說,他在洛陽的洛河邊找到了玄武,這正急速的趕回來。"晚星歎了口氣:"爺總弄那麼多莫名其妙的事,不要因此惹上什麼麻煩才好。"
"你喜歡他什麼?"突然想起尉遲絮那張冷得可以結冰的臉,我的心開始蕩漾起來。
"我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麼,爺他就是我的魔障,遇見了或許就擺脫不掉。"
魔障?那我應該是尉遲絮魔障才對,因為姑娘我從外型到內在就像魔障。
管他是誰是誰的魔障,現在先要找到白星宿這個混蛋才行,在洛河附近找到了玄武,原來大唐的國運果真可以在玄武的身上得到驗證。再過幾十年武媚娘登基後就會遷都洛陽。我們都不知道玄武會占卜出什麼結果,白家的族譜上記載,只要擺上祭壇將玄武置與祭壇之上,誠心叩拜,子時的星象會影射出占卜結果。可是這只是族譜上的簡單記載,看來祖先奶奶並不想讓我們知道的那麼清楚。
事情是十萬緊急,從洛陽到長安若是快馬加鞭一天就可以到,只是加上托運玄武,為了防止白天人多眼雜,必定會走夜路。憑我對白星宿的瞭解,他這樣一個謹慎的人必定不會走官道,而是寧願繞個遠從荒蕪人煙的地方來。這樣一算起來,將玄武平安順利的運送到長安也需要一個禮拜。
尉遲絮常年的打仗對長安和洛陽這些城的地勢是最清楚的,雖然他臉上滿是不情願,但是我牽著火箭出門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跟上了。
"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要救玄武。"我笑嘻嘻的問他:"也許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但是等你看到了,你就會明白的。"
"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傳說中的神獸存在有什麼奇怪的?"
"你的腦筋轉得挺快。"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找火麒麟做什麼?"
"是火麒麟帶我來到這裡的,也只有它能帶我回去。"
尉遲絮笑著搖頭:"真是滿口的瘋言瘋語。"我朝他做了個鬼臉一夾馬肚子,火箭抗議的嘶鳴了一聲跑得飛快。一黑一白兩匹寶馬在官道上揚起一陣塵土,轉眼就沒了蹤影。尉遲絮篤定了他們不敢走水路,以我的說法,玄武是喜水的,他們能會冒那個險才怪。唯一可能的就是走僻靜人煙稀少的山路。
兩匹寶馬一直跑了兩個時辰,只覺得眼冒金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尉遲絮關切的停住馬問:"你沒事吧?"
"你鼻子上面那兩個窟窿里長的是玻璃球啊,當然有事,我都快昏過去了。這要找到什麼時候啊,你確定他會從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山路過麼?"兩邊都是巍峨的山峰,這條小路只能允許兩匹馬並排前進,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這山裡總會有些人家,也會有陌生人借宿,一般在有分岔口的山路上會有茶攤,我們還是在天黑前找到借宿的人家才好。"尉遲絮並不理我,他一夾馬肚子閃電已經奔出幾米遠,我只好騎著火箭跟上去。
一直到天黑,遙遠的山頭上終於看到了一絲火光,月亮在當空裡將山頭照得雪亮,那山頭上赫然是一戶獨立的人家。此時神氣的小白姑娘已經餓得頭昏眼花,只能靠喝水填肚子。我興奮的拉住尉遲絮的手大叫:"大冰塊,有人家,我們有飯吃了。"
6
這山裡的房間著實簡陋,自然比不上將軍府的芙蓉暖帳。
山頭住的是一個老獵戶,我爬到山頂的時候感覺全身已經虛弱了,看到草都想往嘴巴裡塞。那老人很和藹請我們進了屋一人準備了碗野菜給我們吃。我吃得狼吞虎嚥差點將碗吞下去,這幾乎我是吃過的最好吃的蔬菜了。
"不知道兩位到這深山裡做什麼,山裡野獸多,還有山賊,碰上一樣就麻煩了。"老爺爺笑呵呵的說:"小姑娘慢吃,這家裡沒什麼好東西了,野菜還能管夠。"
"多謝老丈,我們只是迷了路誤闖深山打算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就趕路。只是這老丈怎麼一人住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日子還過得那麼清苦。"
老丈歎了口氣:"你是有所不知啊,本來我們獵戶靠山吃飯,出去打獵去附近的鎮子賣點皮毛和肉來維持生計,日子過得也不錯。只是自從那群山賊到這深山裡落草為寇,我們山裡人家的日子就難過了。其他的鄉親們都被搶怕了,所以都搬走了。我的老伴死得早,就埋在這山腳下,我不能留下她一個人。"
"哪裡來的山賊啊?"我抬起頭無比的好奇,山賊長什麼樣兒我都沒見過。
"聽說是一群逃兵,朝廷裡通緝,家也回不了只要落草為寇。"老丈歎了口氣:"那群山賊就在那山谷裡,這附近白天經過的路人幾乎都會被搶,看到身體強壯的也會強制他們留下來擴充自己的勢力。如今這種地方朝廷也管不了,已經無法無天了。"
"哦,這樣。"我淡然的扯扯尉遲絮的袖子說:"這不是我們的事,我們也管不了,你說對吧?"從這傢伙的表情來看他比我感興趣一千倍,鬧不好為了立功就把我和玄武拋到腦後不管了。
老丈看我吃好了,就收拾了碗筷去休息了。尉遲絮終於忍不住伸手擦掉了我嘴角的菜葉子說:"明日去那山谷了看看,反正以我的推斷,白星宿應該會經過這裡,不要給那些山賊搶去才好。"
我嗤之以鼻的笑:"白星宿那傢伙怎麼會那麼輕易給捉到,我都怕他那雙眼睛,別說那些沒見識的山賊了。他們若遇見了白星宿那可真是不走運。"
尉遲絮哼了一聲冷冷的給了我個背影:"我看你出來這趟並不是為了玄武,是為了白星宿才對。"
"我是暗戀過他啦,不過那都是很早的事了,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惜只能是一段短暫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我心裡默默的加上一句。
"我沒興趣知道。"尉遲絮不屑的拿起桌子上的配劍說:"吃完早點歇息,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山谷裡探上一探,無論是不是逃兵,我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自然要為皇上辦事。"
本來還想跟他理論,只是奔波了兩百多里路,這一歇息下來只覺得疲倦的要命。這山裡的房間著實簡陋,自然比不上將軍府的芙蓉暖帳。我頭一栽滿鼻子的潮濕的稻草的味道就這麼舒服的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我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突然感覺身子底下不是硬硬的硬炕頭,而是柔軟的皮毛,通過那柔軟的觸感,我清醒的斷定這是張老虎皮。
稻草的潮濕的香氣被一股煤油氣所代替。我心裡一驚喊:"尉遲絮,你在嗎?怎麼那麼黑——"
話音剛落,只能"呼"的一聲石頭和土地摩擦,一陣強光從聲音的來源處照進來。我一時間不適應這樣的亮度只能瞇上眼睛。
這並不是山頭上的那個老獵戶家裡。
這個狹小的空間猛然亮起來了,幾根紅燭搖曳著,進來的女孩看起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用白布蒙著臉。
"你是誰?這是哪裡?尉遲絮呢?"我開始緊張起來了。這是一個山洞,洞裡掛著紅色的綵頭,窗上鋪著鴛鴦被,香案上燃著龍鳳燭,我剛才躺的地方是一張很寬的塌,上面鋪著一張完整的虎皮。這是誰要結婚,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洞房啊。
那女子並不理我從床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套鳳冠霞帔,那火紅的嫁衣像長了翅膀似的直直的朝我飄過來。
額頭上溢出一滴冷汗,這是在開玩笑吧?一定是在開玩笑吧?難道被綁架了?或者根本就是尉遲絮把我拐到山裡來賣掉了。
"請姑娘換上吧。"女孩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格外的詭異。
"喂,你在開玩笑吧?難道我長得很像你們的新娘子?這到底是在哪裡?尉遲絮呢?"我倒退幾步那火紅的嫁衣好像用血染成的一樣。
"不要再找那個人,忘記他吧,只有這樣你才能活著。"女子看我愣得像尊石像一樣於是將嫁衣放到虎皮塌上轉身就要出洞。
"喂,你總要告訴我我要嫁的人是誰吧?"
女子停下腳步:"我這就告訴大當家的姑娘醒了,請姑娘等等,臨仙這就去準備飯菜過來。"
哼,還大當家,呆會看我的螞蟻大軍不將他啃成大骨架。這麼一想我就舒坦多了,看情況我和尉遲絮八成著了那老頭的道了。那的山頭說不定就是山賊窩的一個窩點。可惡的老東西。
這山洞裡除了那道石門並沒有其他的出口,山洞外面都是男人粗狂的慶祝的聲音,把耳朵貼到石門上隱約聽到他們在慶祝大當家找到個合意的壓寨夫人。那應該就是我嘍,我又得意起來,看來是金子總要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