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著休養了幾天,發現府裡很多人對我態度變好了,有點不明所以。按照小稻的說法,大家認為小蘇管家是一個熱血女兒,為了元寶的平安,在突然降溫的寒夜裡,不顧寒風刺骨,虔誠求神而導致傷風,實乃人間楷模。古有二十四孝感天動地,今有小蘇管家不懼嚴寒,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邊。
聽到這樣的傳言吐吐舌頭,如果大家知道我是喝醉了而導致的傷風,豈不是要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數數指頭,少爺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了,久得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虧我思念某人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不知道他是否也這樣思念。
牽動了心裡的某點東西,忍不住咳嗽了一下,發現身上的肉連帶著咳嗽晃動了幾下,平生不知道第x次(x>50)惱怒自己為什麼不長得清秀可人,即便長相不佳,至少也要身材苗條;如果身材不苗條,有溫婉賢良的個性也好。如果說家裡的老婆長得不好看,體型很誇張,好吃懶做,換作我是王家大少,我也會覺得很害怕,逃之夭夭。深呼吸,我這樣的女人,一定要自立自強,外表上的改進已經不可能了,只有靠能力靠頭腦靠賺來的錢,才能吸引男人。
說到錢,這幾天孫先生應該會分紅了吧,怎麼沒有我的份?焦躁中,難道真的賺得不多,他和張大人瓜分了?至少,至少也要給小蘇一點零花錢嗎。將來我要作當家主母,一定會提高下人的福利待遇,至少每隔三天出府遊玩一次,至少每月發的銀子能負擔得起出去遊玩的費用,至少要讓其他府裡的下人都痛哭流涕地往王府奔,哭著喊著要來王府工作。
出門轉轉吧,躺得身子都軟了,試了一下,好冷,到底現在幾月份,怎麼會這麼冷?在路上看到一個人,好像是阿發,抓住:「阿發,今天幾號啦?」那個人很鬱悶:「蘇管家,不是幾號,是二十幾號!霜降都過啦!還有,我不是阿發,我是阿福。」阿發和阿福有什麼區別嗎?好像兩人合起來就是在嘲笑我的體型。十月底了,少爺出門該回來了吧,再不回來,就紅杏出牆去。
轉過一個小門,又看到一個小廝,嗯……不認識的說,這可怎麼辦好,在他身後餵了很久,他也沒回頭,憑借我的腳力,估計我也追不上他,看來,我這個蘇管家很不合格。記得某本關於人際關係的書上說過,第一次見面就能喊出人家的名字來,是對他們的尊重。我太功利了,只記得少爺的喜好和一切,卻把其他人都忘記了,趁著少爺不在,不如補足這門課。
拉上小稻,拿了兩個凳子,坐在路邊裝作聊天。蘭嫂很好心地過來問:「這麼大冷天,到屋裡聊天多好啊,幹嗎受苦呢?」我很嚴謹地回答著:「外面空氣好,有助於頭腦清醒。」蘭嫂撇了一下嘴:「看起來腦子凍得更壞了。」
我和小稻看著來往的丫頭小廝們,開始辨認:「小豆!小黍!」「啊,小娟我認識!」「那個,好像是阿俊!」「不是阿俊,是阿發!」「這個人怎麼從來沒見過?」「哦,原來他才是阿俊啊!」「小蘇管家,府裡不過十幾個人而已……您入府快一年了……」「是嗎?我來了這麼久了哦!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大家變化很大呢?」「沒有變化啊……只是,每天穿的衣服可能不同而已。」嚴肅地對小稻說:「衣服的變化就是最大的變化!比如說我們府裡養了一條狗,今天是黑色,明天是白色,後天它變成了五花,你說你能認出它來嗎?」小稻對這個比喻很無奈,她只說了一句話:「那狗要是能換衣服的話,是死狗吧。」
在寒風中坐了許久,終於以我忍不住冷而告撤退,覺得手真是冷,呵了一口氣,仰望著天:「什麼時候會下雪呢?」小稻想了一下:「再過十幾天吧。」十幾天,好長的時間,王飛龍,下雪之前你還不回來,我就……繼續等,等到你回來為止。記得看過無數本小說,當男主和女主分開的時候,兩人總會失眠、想念,以至於心痛或者心酸,拿著屬於對方的物品細細把玩,我沒有失眠,也沒有心痛,少爺也沒有給我個什麼定情之物讓我玩,是不是我不夠喜歡少爺?
只是,現在很想他能出現在我面前,然後我拽著他的領子大罵一頓:姓王的,怎麼現在才回來?!知不知道老娘很無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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