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中)
洞房中紅燭搖曳,眼前的人兒面龐如玉,美艷動人,可葉青虹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兩眼任傾情,便向周圍侍候的人道:「今天辛苦你們了,都下去吧。」那幾個侍從和小童聽了忙收拾了東西,又說了一些吉祥話,便個個走了出去。可只有任家陪嫁過來的那個乳公李氏卻仍留在原地。
葉青虹見了,秀眉不由微微挑了挑,鳳目掃了一眼這個頭髮略帶花白卻還有點風韻的男人,沉聲道:「還有什麼事嗎?」
這李乳公心裡惦記著張氏的囑咐,又擔心自己家公子年輕,怕這下毒的事敗露,於是只得陪笑道:「老奴是奉主夫之命來侍候公子的,我們家公子年輕,這洞房時難免得罪主子,不周之處還請您包涵。」
葉青虹聽了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心中暗道:你個老不死的打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呢。前些天葉家派到任家的線人早就過來通了風,說是他們當家主夫張氏找個買了一瓶劇毒,不知道要做什麼用。本來葉青虹還納悶,現在看這李氏一副要退不退,前言不搭後語的樣子,她馬上便猜到了幾分,心裡只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兩個人。於是便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這李乳公眼看著自己家的公子,暗中在燈影裡卻直做手勢,要他別怕,外面有他照應著。
任傾情從一進洞房心裡便開始打鼓,現在又見李氏被葉青虹幾句話便趕了出去,更是害怕得要命。他雖然是大家公子,見過的女人卻有限,今見這葉家的長女竟然不似傳說中病的半死的樣子,心裡更加不安。看見李氏對自己做手勢,也只是僵硬地微微點了點頭,便不敢再動了。
葉青虹見這兩人演了一出啞劇,竟把自己當透明人,心裡卻發冷笑起來。見李氏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出去,她便轉身從喜桌上拿了一杯酒來走到任傾情的面前。半明半暗的燭火下,眼前男子雙眉間的紅印越發鮮艷,一雙杏眼水汪汪的,卻有些驚惶不定。葉青虹見他這副樣子,於是便一歪身坐在玉人兒身邊,左手一把摟住男人瘦弱的肩,將他轉過來對著自己,右手卻舉起酒杯遞到他嘴邊道:「來,陪我把這杯酒喝了。」
任傾情突然被人摟住了身子,不由得一僵,可轉頭卻看見葉青虹一雙黑亮的鳳目盯著自己,那黑黑的瞳仁裡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魔力,把他一下子吸住,竟是動不得。葉青虹見他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心中不免感覺有趣,於是便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而後便一把扭過男人尖細的下巴,對著那粉嫩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唔……」任傾情只感覺帶著熱氣和淡淡酒香的唇一下子敷上來,靈巧的舌頭啟開他的貝齒直接糾纏住他的丁香。從來沒讓女人近身的他此時只覺得手足無措,情急之下只想將半壓在身上的人推開,可身子卻偏偏已經被吻得軟成一團,上氣不接下氣,哪裡還有力氣。
葉青虹在前世時便是個風流不羈的女子,現在穿越到了女尊國,自然是將自己色女的本色發揮到極致。見任傾情在自己身下輕輕呻吟,她的心理竟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不由得暗歎,這棲鳳國的女人果然慾望要強烈許多。想到這裡,於是便更加深吻下去,一隻手又探到了玉人兒腰處,幾下便將大紅的喜服解了開來。
任傾情本來被吻得臉紅心跳,全身癱軟,只感覺身子漸漸發熱,竟不能控制地向葉青虹靠去,可就在他意亂情迷之際,突然身上一涼,感覺穿著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被解了下來,自己的上半身竟全暴露在女人的眼前。剛剛還在迷亂的神志漸漸有些清醒,任傾情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嬌喘著道:「妻主大人等……等等……」
葉青虹卻不起身,只是支著雙手從上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冷笑,原本自己還想給他一絲機會,現在看來,這人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於是笑道:「美人兒有什麼事和為妻說?」任傾情見她一雙鳳目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裡不由癢癢的,可轉念又想到自己的母親被葉家逼得無耐的樣子,於是又狠下心來道:「剛剛妻主大人給的酒情兒沒有喝,如今情兒想自罰一杯,然後再敬大人一杯如何?」
葉青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半晌才輕笑道:「好啊,隨你高興。」說著,又低頭親了親眼前的人兒半裸在外的胸,直惹得男人全身又一陣顫抖,定了好久的神才勉強支撐著下了地走到桌前去倒酒。葉青虹靠在床柱上,看男人的身子包裹在大紅喜服下,走起路來風情萬種,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可看他這副樣子卻是不殺自己不罷休,於是不免暗歎,自己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啊……
任傾情背著葉青虹倒酒,偷偷將自己貼身的荷包裡的藥粉拿出來,灑了些在一個酒杯裡,手因為緊張而抖個不停。可一想到母親和整個任家的生意,卻又強自定了定神,端著酒杯走到床邊。葉青虹微瞇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見他水汪汪的一雙杏眼中神情慌亂,貝齒輕咬粉唇,顫巍巍地道:「妻主大人,這杯酒是情兒給您斟的,希望您喝了以後萬事如意。」說著便紅了臉低下頭去。
「美人兒如此貼心,為妻我怎能不喝?」葉青虹調笑著一把拉過男人,手撩開半掩的喜服撫上他滑膩的腰側。
「唔……嗯……不要啊……」任傾情身子一顫,手中的酒險些灑出來。慌亂中只得偏身躲過,嘴裡只道:「妻主大……人,先喝了酒,情兒再……再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