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拂面
進了府,只見管事的葉喜兒早已帶著一干下人迎了出來,見了葉青虹忙行禮道:「少當家可回來了,主子和主夫公公都急瘋了,您還是先去上房看看吧。」葉青虹早已料到家裡已經鬧翻了天,於是便連衣服也沒換便直接去了上房。
早已經有下人去通稟了葉子敏及柳氏等人,所以還沒等葉青虹進屋,便見柳氏已經迎了出來,見了女兒還來不及說話先只摟住了哭,倒像自己大難不死又回來似的。葉青虹一邊拍著柳氏的背笑著安慰,一邊抬頭看向站在前面的葉子敏。比起易感的生父,這位母親大人的態度她倒是更在意。見女兒失蹤了一天一夜又平安回來,葉子敏顯然也很高興,只是她的感情要內斂的多,見柳氏哭個不住,忙將他拉開道:「虹兒剛回來,你倒是讓她歇會兒吧。」
柳氏聽了這話才止了哭,忙上下打量了幾眼葉青虹,見她只胡亂披了件外衣,頭髮也散了開來,不禁又擔心起來,直問她傷到了哪裡,要不要請大夫。葉青虹被這位生父鬧得哭笑不得,只得又安慰了他一陣,又編了好些善意的慌言哄他。柳氏見葉青虹雖然樣子落魄,可精神卻好,也便放心了大半。於是便又讓她趕緊回去收拾下休息,又一連聲的叫下人們小心伺候著。那邊早已有人答應著走了出來,葉青虹抬眼看去,發現竟是任傾情和沈牡丹。
這位任大公子此時一雙杏眼早已經哭腫了,剛剛見葉青虹回來,他早想迎上去,可柳氏已經搶先了一步,他這個做側夫的倒不便靠前了,於是只在後面緊攥著帕子眼巴巴地瞅著。男人見葉青虹雖然仍是說說笑笑,可臉色卻疲憊的很,心裡不禁又酸又痛,漲的難受,可又說不出口,所以只管偷偷流淚。現聽柳氏叫下人們,於是便忙迎了上來一把扶住葉青虹的胳膊,還未等說話眼淚又流了出來,卻怕別人看見笑話,忙低下了頭。
那牡丹原是個急脾氣,照他的心思就早像小蝶兒一樣撲上去了,可自從他進了葉家的門就吃了幾次虧,所以現在雖然心裡擔心葉青虹的安危,卻不敢上前去,只得咬著絹子在眾人後面干看著,此時看見任傾情上去扶住了葉青虹,也便也忙小心地跟在後面一起往茗香閣這邊來。
葉青虹經過扶桑這麼一鬧,此時回家見了這兩位嬌俏溫柔的美人兒,只覺得更加可憐可愛,所以雖然自己沒怎麼樣,卻只任著他們兩個緊張地忙前忙後的,衣香鬢影環繞周圍,別有一番幸福。
任傾情見葉青虹身上只穿著件外衣,也不知她受了什麼苦,想替她脫卻又不敢,一雙小手只牽著那衣襟兒,紅著眼兒著急。葉青虹見男人一張小臉兒滿是擔心的樣子,心裡只覺得更可愛,終於忍不住捉了他的小手笑道:「我先去洗澡,你們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咱們一起吃飯吧。」任傾情聽了只得放了手,又忙叫了兩個小童跟在後面侍候著。
進了浴室,直等著跟在身邊的小童們全退下去了,葉青虹才解開自己身上楚寒雨的那件外衣,又掉下了裡面的內衫。勻稱的身體泛著健康的光澤,只是在胸前和小腹處佈滿深深淺淺的吻痕。葉青虹有些厭惡地看著這些紅印,心裡只覺得那個扶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個瘋子,竟然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直到將身子泡進溫泉裡,她終於體會到一點放鬆的感覺了,一旦感覺自己安全了,頭腦也比以前清晰多了。不由得將那晚在邵府經過的一切事兒,和剛剛童青告訴她的話聯想來想了一遍。
梁非爭顯然是顯龍派來的人,目的就是要鹽。她不知道托了誰的關係認識了邵琳琅這個浪蕩兒,又通過她認識了自己,那天的宴席沒準兒就是她建議邵琳琅辦的,目的就是要和自己結識。只不過宴席上人多,她不便開口。所以後來見席上無人,她才說了出來。只不過已經晚了,那個叫春雨的小侍提前一步在兩個人的酒裡下?******??。
葉青虹將頭靠在身後的石頭上,微瞇著雙眼繼續分析著這件有些撲朔迷離的事。自己醒來時被帶到了聽風樓,如此說來,這春雨定然是與扶桑有聯繫的。可是如果說只是因為扶桑要和自己歡好而迷倒自己和梁非爭,這未免有些太幼稚,這裡面定然有別的陰謀。想起童青剛剛留下的話,葉青虹只覺得彷彿有一個早已策劃好的陰謀在隱隱靠近,彷彿在黑暗中被某個捕獵者盯住,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不好。可是葉青虹一時半會兒之內卻仍分析不出這後面的細節,於是只得做罷。
燈影閃了閃,似乎有人過來,葉青虹轉過頭來,暈黃的燈光下,卻見任傾情穿著一身輕軟的衣衫嬌俏地走了進來,見葉青虹看向自己,男人別過了臉,小臉暈紅,低聲道:「你怎麼也不叫人進來服侍?」
葉青虹見男人嬌羞的小模樣實在可愛,於是便笑道:「你來了還不是一樣?下來給我洗洗吧。」
任傾情看了看葉青虹泡在水裡的樣子,雖然水霧蓋住了一部分身體,可一旦想起要和她裸呈相對,心裡不免羞澀難當,想扭身回去,又擔心葉青虹,於是扭捏了半天,終於將外衣脫了,只留一件淡粉的絲綢小衫,這才往池子邊兒上來。
溫泉水的熱氣蒸騰著,任傾情坐在池邊,將腳上的鞋襪脫了,一雙白生生的小腳便露了出來,輕輕沾了沾水,似乎有些熱,於是男人只得坐在池邊試著水。葉青虹在一旁看見任傾情光一雙白嫩的小腳在池邊晃著,早就瞇了鳳眼仔細打量,只見那圓潤的腳趾個個小巧可愛,淡粉的指甲修的短短的,一雙小腳倒像是白玉做的。於是忍不住從水下伸出了手,一下子便將其中一隻捉在了手裡。
「呀……」男人只感覺腳上一熱,轉眼看去,卻見葉青虹將自己的右腳攥在了手裡,濕熱的感覺自下一直傳到他全身,頓時又羞又急,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忙蜷了腿往回縮。可葉青虹哪能讓他掙脫,早已緊緊握住笑道:「羞什麼,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我沒看過的?」
任傾情聽了這曖昧的話,臉上更紅,不由瞪著一雙杏眼嬌斥道:「你……你……」可半天也沒說出來。葉青虹見男人嬌羞的表情格外動人,於是便笑著將那小腳拉到胸前,輕輕揉捻那白玉般的小巧的腳趾,只覺得那粉紅的皮膚和柔嫩的觸感更為可愛,於是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人的腳本就穴位甚多,任傾情此時只感覺被葉青虹揉捏的地方又麻又癢,直讓他全身都沒了力氣,身子早軟了。雖然癢的想笑,可又感覺實在羞澀難當,所以只能任她輕薄了去。
葉青虹見男人嬌俏的身子軟軟地倒在池邊,粉嫩的小嘴微張,杏眼迷濛,說不出的可愛。於是便伸手將他的一雙小腳都攏了過來,撩了些熱水上去,直到那水將那白玉般皮膚染成粉紅色,這才挽了他的褲角讓柔嫩的小腿也浸在了水裡。任傾情的身子被熱水一燙,神志倒清醒了些,忙又撐著起來,慢慢地挪進了水裡來到葉青虹身邊。
見葉青虹的長髮散在水裡,男人便先將那頭髮攏起來,沾了洗頭用的膏子,替她洗淨了,又從自己頭上拔下根簪子替她將頭髮挽起來,這才伸手拿了澡巾準備伺候她沐浴。
葉青虹趴在水裡只管讓男人伺候,看那張嫵媚的小臉神專注地看著自己,白嫩的小手為自己幹這幹那,她只覺得舒服的骨頭都酥了,不由在水下摟了男人柔軟的身子笑道:「小美人……讓我怎麼疼你好……」
男人被她這麼一摟,險些摔到水裡,倒是扶了她的肩才勉強站住了,小臉兒又一紅,不由輕聲嬌斥道:「多早晚了還鬧,還不快轉過身來,前面還沒擦呢。」
葉青虹聞言聽話地轉過了身,平躺在水裡,只是胳膊還是纏著任傾情柔軟的身子不放。男人見她一副笑瞇瞇耍賴的樣子,知道掙不脫,於是只得拿起澡巾從她脖子往下輕輕的擦著。室外雖然寒冷至極,可這浴室裡卻暖流拂面,此時任傾情站在葉青虹身邊,身子被她摟在懷裡,這才有了點相聚的真實感,想起自己為她擔心的這一天一夜,心裡不由又酸澀起來,於是便小聲幽怨地道:「你這沒良心的,平白不見了一天,真真急死人……要是你……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叫人家怎麼活?」說著,眼圈兒一紅,便又掉下淚來。
葉青虹見男人擔心之情溢於言表,眼淚竟似珍珠般落下來,心裡也不由地一軟,想著那天本來要哄他開心,卻不想讓邵琳琅叫了出去,這些天自己不見了,男人眼睛都哭腫了,心裡不知道又是怎麼難受呢,於是便摟著他柔軟的身子笑道:「好好的怎麼又哭起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放心,我心眼小的很,可捨不得我的小美人守活寡。」
任傾情原本正傷心著呢,聽葉青虹這沒正經的一調笑,不由含淚瞪了她一眼,嬌嗔道:「呸!大正月裡的說這些做什麼,口無遮攔的……」
葉青虹見男人止了哭,於是便苦笑道:「哄你你又不愛聽,哎,這男人的心思還真難懂……」
任傾情知道葉青虹怕自己傷心,才裝可憐,心裡倒是好受了許多,於是便擦了擦臉也不作聲,只管替她擦身子。
沾了水的澡巾從葉青虹的脖頸處滑下來,來到她胸前,燈光下,任傾情只見那白皙的皮膚上竟然佈滿了紅印,雖然看不太清楚,可他卻也馬上猜到了箇中原由,不由顫聲道:「這……這是……你……」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又酸又漲的翻滾著,剛剛才止住的眼淚又撲簌簌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