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上滿是半干的血漬
「好,你把他放下我看看,順便請你們出去一位,人多空氣不好,對病人不太好。」那個醫生很矯情的對著他們說道。
上官飛鴻轉頭看看於甄妮,示意她配合一下。於甄妮只好識趣的走出診室,在走廊裡的長板凳上坐下了,雖然是在診室門外,於甄妮還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醫生,他沒事吧?」上官飛鴻很著急的問著眼前的中年大夫。
「你說呢,沒事來這裡幹嘛?」醫生瞪瞪他,回了他一句憋人的話。
上官飛鴻被他這句話氣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為了以免再被嘲笑,上官飛鴻閉緊了嘴,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看著不說話。
「他是怎麼回事?怎麼燒的這麼燙?喏,你把這個體溫計夾在他的腋下五分鐘。」說著那個中年大夫就把溫度計遞給了上官飛鴻。
上官飛鴻接過來,就照著醫生的說法放在了慕容雪的腋下。
「他的頭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包著紗布呢啊!」醫生看看慕容雪包的的像個粽子的頭,問道。
「哦,前些日子不小心碰到了。」上官飛鴻找了個借口回答說。
「那麼不小心,既然碰到了頭就應該在家好好呆著,傷口還沒痊癒就這麼折騰,你看他能不發燒嗎?」說著那醫生把慕容雪頭上的紗布用鑷子夾著揭開了幾層,上官飛鴻往裡一看,天啊,原來凝固的血液已經被昨晚的雨水化開了。裡邊的幾層紗布上滿是半干的血漬。
「這個臭小子!傷口復發居然瞞著我們……」上官飛鴻忿忿的想著,看看那血漬不禁打了個冷顫,身子就是一哆嗦。
醫生看他那樣趕緊把挑起的紗布又放下了,然後他又說:「這樣吧,你先出去,我給他換換頭上的藥,免得你看了難受。」
他們兩個都感到很自責
「嗯,好,那我就出去等著了。」說完,上官飛鴻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們在診室裡的對話,於甄妮都聽到了,只是不知道剛才醫生讓上官飛鴻看了什麼。
於是她等上官飛鴻出來後便又焦急又好奇的問道:「怎麼樣了?他給你看了什麼啊?」
「呃,飛鴻頭上的傷感染復發了,他把紗布揭開讓我看了看。」
「怎麼會呢?他不一直好好的嗎?傷口怎麼會復發呢?」於甄妮很是不解。
「這個……」上官飛鴻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回事啊?」於甄妮不死心的追問著。
「還不是因為給咱們倆買飯的時候淋到雨水了,哎,都怪我,那時候我多想想就好了。」上官飛鴻垂頭喪氣的灘坐在長凳上,不停地抓著頭髮。
他真的很自責,他想他昨天要是細心一點的話,慕容雪就不必受這份折磨了,都怪自己太馬虎,真不懂事。
於甄妮聽他這麼說,也自責了起來。居然忘記了他還是個沒有痊癒的病人呢。
她根本就沒想到事情原來竟然是這樣,她現在後悔死了。可惜世上又沒後悔藥可吃。
「喂,弄好了,你們倆,進來一個。」醫生在診室裡叫著他倆。
上官飛鴻突地一下站起身走了進去。
於甄妮站在門口,又仔細的聽了起來。
「幸好,還不是很嚴重,我已經換過藥了,要多注意,回去以後讓他好好休息啊,可千萬別再讓傷口浸水了!」醫生囑咐他說。
「嗯,我知道了。」上官飛鴻感激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把體溫表拿出來,我看看。」醫生又吩咐道。
不多時,上官飛鴻便從慕容雪的腋下把溫度計取了出來,趕緊拿給了那個醫生。
慕容雪一直在喃喃自語
「喏,你看看,都已經39.5度了,難怪這麼燙,再燒下去人都要燒糊塗了!」醫生邊說便拿著溫度計,湊上去給上官飛鴻看。
「啊?」上官飛鴻沒有意料到的,驚訝的叫出了聲。
「叫什麼啊,趕緊去給他拿藥,現在就住院,先打點滴,等退燒後再說別的。」說著他把慕容雪的病例和藥單扔給了上官飛鴻。
上官飛鴻扶起躺著的慕容雪,便按照醫生的吩咐出了門。
他們首先去辦了入院手續,之後於甄妮去拿藥,上官飛鴻直接扶慕容雪去打點滴。
慕容雪一直躺在床上,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什麼,於甄妮和上官飛鴻以為他是燒糊塗了,趕緊叫護士過來幫忙。
「怎麼樣?他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說胡話啊?」於甄妮揪著護士小姐的袖子著急的問著。
「哦,還是發燒的原因,先打點退燒藥,再配合消炎的很快就會好的。不過你們最好不要打擾他,讓他多休息會兒吧。」護士小姐很嚴肅的說。
「嗯,還有其他的嗎?」於甄妮怕她還有別的沒說,所以故意提醒說。
「沒了,哦,對,他醒後不要急著給他喝水,要慢慢的有限制的喝。」護士小姐邊向外走邊回頭對於甄妮叮囑著。
「嗯,知道了,謝謝你。」於甄妮客氣的對護士說道,不過那名護士早就走出了門,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於甄妮等送走護士後,便選了一個靠近慕容雪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時不時的看看打著的點滴,唯恐自己錯過了換藥的時間。
上官飛鴻自打進門,就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低頭撫著頭髮。
於甄妮想,上官飛鴻可能還在自責吧!
她見他老是那樣子,於是於甄妮倒了杯水拿給了上官飛鴻:「喏,你也辛苦半天了,快喝一點吧。」
原本帥氣的臉龐如今那麼蒼白
「好吧,謝謝你。」上官飛鴻抬起頭,伸手接過了杯子,然後拿到嘴邊輕輕地抿了幾口。
「其實你不要那麼擔心啦,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醫院裡面了嗎?況且醫生不是也說只要退了燒就沒什麼大礙了嗎?」於甄妮試著安慰著上官飛鴻。其實她自己心裡也很焦急。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只是有點累而已。」上官飛鴻很疲憊的說。
「哦,那就好,要不然我會跟著你一起難受的,你說要是我們三個都病了,那可怎麼辦?」說著,於甄妮還露出了一個看似在思考答案的表情。
上官飛鴻愛戀的看看這個體貼的女孩,緩緩說到:「哦,是啊,所以我們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阿雪吧。」
「嗯,是啊。」
「哦,對了,於甄妮,咱們一直都只顧忙著找醫生了,早飯還沒吃呢,你想吃什麼?」上官飛鴻看著她問。
「隨便吧,你不說都不覺得餓,這一說反而有點餓了哎。」於甄妮說著向他聳了聳肩膀。
「那好,你留在這裡,我去去就回。」說完,上官飛鴻便大步流星似地走出了病房。
於甄妮等他走遠後,便又坐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她看看掛在吊桿上的藥劑瓶心想,至少還有一大半呢,不著急。
她順著吊桿一直往下看,目光終於落到了慕容雪的臉上。
原本清秀帥氣的一張臉,現在看起來是那麼蒼白,嘴唇因為身體的溫度起了白皮。
於甄妮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是有點熱的,不過已經不像先前那麼燙了。
她看著他,慢慢的抓起了他的手,然後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地摸了摸。
這時候,慕容雪突然呻吟了一下。
於甄妮一下子就被嚇得猛地放下了他的手。
我只是被灰塵迷了眼睛
慕容雪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嘴裡還不停的喊著話:「不要,於甄妮不要走。」
於甄妮俯身側著耳朵靠近他的嘴之後,才終於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然後她的臉刷的一下紅成了個西紅柿。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雪這會兒喊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天啊,怎麼回事?難道他還沒有死心啊。
於甄妮忽然覺得慕容雪這個人很是不一樣,按常理說誰會在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喜歡上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啊!可是他就會。
當初他送自己手機時,她就知道他對自己有意思了,只是沒想到他對自己竟然會有那麼深的感情。
於甄妮看看他頭上的紗布,不禁又想起了慕容雪為她擋住那把鐵棍的情況。
當時的她差點就要被嚇死了,可他竟然還在對著她笑。
她忘不了當時的那個擁抱,那是他用鮮血保護她的證據。
從來沒有一個男生肯為她那樣過,連韓真星都沒有。
也就是自打那次之後,慕容雪的形象便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了,現在已然成為了一個英雄救美的大人物。
於甄妮想著想著,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於甄妮,早餐來了,你要吃……」剛進門的上官飛鴻說著話突然停了下來。
於甄妮趕緊轉身,偷偷地把眼淚擦掉了。
一進門就看到於甄妮哭的上官飛鴻趕緊上前,問於甄妮說:「喂,你這丫頭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哪有,我只不過是被某些東西迷了眼睛罷了,你不要瞎說啦!」於甄妮對他狡辯說。
「呵呵,就當我看錯了吧。來,快過來遲早餐,我買了粥和餡餅。」
「嗯,好。我去洗個手馬上過去。」說完,於甄妮便去了洗手間。
她躲在裡面,撫了撫剛才因為說謊而狂跳不止的心。接著便打開水龍頭,濕了濕手然後輕輕地擦掉了眼角的淚痕。
藥劑瓶裡的液體似乎就剩最後一滴了
等於甄妮從衛生間回來後,早餐已經被上官飛鴻擺在了桌子上。
「快坐下,我們趕緊吃,等阿雪醒後我再去給他買些易消化的東西吃。」上官飛鴻邊說邊遞給了於甄妮一雙一次性筷子。
於甄妮接過來,很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於是兩個人便一碗粥一個餡餅的吃了起來。
「啊——欠,啊——欠。」突然躺在床上的慕容雪打起了噴嚏。
於甄妮趕緊放下筷子,跑了過去。
「怎麼樣?」上官飛鴻也緊跟著走了過來,他俯下身子看了看慕容雪。
「哦,沒事。只是打了個噴嚏,人並沒有醒!」於甄妮偏著頭對上官飛鴻說。
「哦,那過去吃吧,我來看著他。」上官飛鴻抬眼望望吊著的藥劑瓶,還有幾分鐘就要輸完了。
「不了,我已經吃飽了,你再去吃點吧,這裡有我盯著就行了。」於甄妮堅持自己留下來。
「好吧,你記得待會叫護士換藥。」上官飛鴻囑咐於甄妮道。
「ok,我會的,你去吧。」於甄妮說著便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快點去。
上官飛鴻見於甄妮這樣就很放心的離開了床邊。
沒過多時,吊桿上的藥劑瓶馬上就要空了,於是於甄妮趕忙叫起了護士。
「護士,護士,3床的藥已經輸完了。」於甄妮大喊著說。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來。」
於甄妮在一邊看著藥劑瓶裡的藥一點一點的滑落而護士還沒有到,焦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終於,一身粉紅色裝扮的護士總算在最後一滴液體滑落時出現了。
「天啊,你總算來了,你看都快進空氣了。」於甄妮小聲埋怨著。
「急什麼急啊,這不是已經來了嗎?」護士小姐不服氣的反駁著。
慕容雪終於清醒過來了
「你……你們什麼態度啊。」於甄妮氣得臉都漲紅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上官飛鴻走了過來。護士小姐一看,趕忙不說話了,於甄妮也不好意思在嘮叨什麼。
「換好了。」護士拿著空空的瓶子對於甄妮說道。
「嗯,好,謝謝。」於甄妮雖然很生氣但還是禮貌性的感謝了一下。誰知那個護士小姐答也沒答,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於甄妮簡直就被人家那個態度給氣死了,她轉過頭不好意思的對上官飛鴻一頓苦笑。
「呵呵,於甄妮你也會碰釘子啊!想想咱們三個剛見面的時候,你比人家還強悍呢。」上官飛鴻對於甄妮回著笑臉。
「呵呵。」於甄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倆說話間,慕容雪突然傳出了幾聲呻吟。
於甄妮他們趕緊看了看他的情況,只見這時候慕容雪使勁掙扎著動了動眼睛。
「上官飛鴻,你快看慕容雪好像要醒了。」於甄妮激動地抓著上官飛鴻的胳膊搖了搖。
「嗯,是啊。不過拜託小姐你再這麼搖下去的話,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搖掉了。」上官飛鴻邊說邊向外拽了拽自己的手。
「呵呵,不好意思啊!」於甄妮傻笑著說。
「沒事了,快看看阿雪怎麼樣了吧。」上官飛鴻盯著慕容雪微動的眼睛說道。
於甄妮趕緊趴在慕容雪的身邊,呼喊起來:「慕容雪,醒醒,快醒醒啊!」
慕容雪就好像是聽到了於甄妮的呼喊似地,慢慢的睜開了眼。
「啊,上官飛鴻,你看他醒了耶。」於甄妮激動地趕緊回頭叫了上官飛鴻一聲。「阿雪,我是飛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上官飛鴻這時俯下身,衝著慕容雪問道。
再癢也不許撓
「哦,飛鴻,水,給我點水。」慕容雪在床上掙扎著就要起來。
「好,水馬上來。」於甄妮聽見他要水,馬上跑到一邊,把剛才自己喝的那杯端過來遞給了他。
「咕咚,咕咚。」慕容雪坐在床上連喝了兩大口。
「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等他喝完,上官飛鴻趕緊問。
「還有點暈,頭也疼。」慕容雪摸摸頭上的紗布,想要撓兩下。
「不許動!」於甄妮看他那樣,趕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說。
「可是很癢哎,你都不知道現在有多難受。」慕容雪一邊擺脫於甄妮的手一邊抱怨道。
「難受也得忍著啊!上次你住院的時候,醫生可是說過的再癢也不許撓,聽見沒有。」
「嗯,好吧,誰讓你厲害呢!」慕容雪很無奈的說道。
「阿雪,你倆就不要在爭執了,頭真的很暈吧?」上官飛鴻終於忍不住插話了。
「是啊,現在看著你倆都是重影。」慕容雪說。
「呵呵,那好,你在休息會兒,要不要先吃點飯?」上官飛鴻說著提了提盛著早點的袋子。
「不了,不想吃。」慕容雪搖了搖頭。
「哦,那好,你先躺下吧。」上官飛鴻關心的說。
「知道了,我再歇一會兒,呆會兒我們就一起出發。」慕容雪這會兒還在想著去旅行的事呢。
「阿雪,我看咱們今天就在長沙再呆一天吧,你的燒剛退,身體還很虛弱,先別急著出發。要不你會病的更嚴重。」上官飛鴻很擔心的說。
「沒事,我稍微休息一下,一會兒就能好,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慕容雪很固執的說著。
想念飛鴻媽媽熬的粥
「不行,以前都是我聽你的,這次無論如何,你必須都應該聽我的。」上官飛鴻很霸氣的說道,就好像要是不答應他的話,他們就做不成朋友了似地。
「好好,我答應你不就行了嗎?上官大少爺,你就別氣嘟嘟的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好,你現在就好好躺著,一會兒吃點東西。等養好精神,要是明天不發燒的話,我們就出發。」上官飛鴻仔細想了想說道。
「嗯,知道了。」說完,慕容雪便安靜了。
「於甄妮,你也回旅館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裡我來照看,晚上的時候你帶些吃的過來就行。」上官飛鴻就像老媽媽一樣安排著事情。
「哦,那我就遵命了。不過,他要吃什麼?」於甄妮嘟著嘴,指了指慕容雪。
「……」
「就買些粥吧,他剛發完燒,不能吃的太膩。再加點清淡的小菜就行。」說這些時,上官飛鴻的腦子裡想起了他生病時母親熬得粥。
母親熬的粥的味道,是那種淡淡的清香。
想著,上官飛鴻不禁吸了吸鼻子。
「喂,上官飛鴻,你在那兒瞎想什麼呢?」躺著的慕容雪突然問。
「呵呵,我在想我媽熬的粥呢。」上官飛鴻轉頭看著慕容雪毫不掩飾的說道。
「哈哈,你這傢伙,我也好想阿姨啊。」慕容雪回答他說。
「好了啦,你們不要再瞎想了,這會兒可找不著上官飛鴻媽媽的粥,本小姐隨便買些給你好不好?」於甄妮對著慕容雪說。
「嗯,好。」慕容雪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啊!」於甄妮說著便站了起來。
上官飛鴻點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和於甄妮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病房。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後,便各自走開了。於是上官飛鴻再次走進了病房。
上官飛鴻是不是也喜歡上她了
「阿雪,說實在的,於甄妮這丫頭還真不錯。」上官飛鴻邊說邊走到了床邊。
「那是,我慕容雪的眼光能差得了麼。」慕容雪說著便得意的笑了笑。
「呵呵,你這傢伙,都病成這樣了,還是那副死樣子,一點都不會變。你就不能稍微謙虛一點麼?」
「你還不是一樣啊!」
「哈哈……」
兩個人說完,對視一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呵呵,好了阿雪,你快點歇息吧,我在旁邊陪著你。」上官飛鴻催促著。
「不了,我才剛剛醒,精神頭足著呢。飛鴻,不如我們聊聊於甄妮吧!」慕容雪看似很有興趣的說道。
「啊?聊她啊,你要說人家什麼啊?呵呵。」上官飛鴻也饒有興致的說。
「說真的,你覺不覺得於甄妮很特別啊?」慕容雪很認真的說。
「嗯,有點,我以前根本就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她這種女孩子,不過現在接觸久了,發現其實於甄妮真的和那些別的女孩子有點不一樣,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很奇怪。」上官飛鴻自顧自的說了老半天,慕容雪聽得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上於甄妮了。
「喂!你這傢伙,你是不是也對她有意思了啊?」慕容雪略帶醋意的說道。
「呵呵,哪有,放心好了,我還沒有喜歡上她呢,不過是稍微有點好感罷了。」上官飛鴻半開著玩笑說。
「切,才不信呢。不過我警告你,於甄妮是我的,不要跟我搶啊,要不然兄弟都沒得做。」
「呵呵,知道了。真搞不懂你,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個癡情的傢伙,一點都不像我原來認識那個校霸大少爺了。」上官飛鴻瞇著眼看著眼前的慕容雪。
想起她時總是忍不住落淚
「不過,於甄妮還真是不一樣,打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對她產生了興趣。你還記得第一次遇見她那天的樣子嗎?哈哈,真是好笑極了。」慕容雪邊說邊笑。
「是啊,叉著腰,怒氣沖沖的對著咱倆吼叫,沒一點淑女的樣子,記得當時我看她的背影還錯以為是安茹呢。呵呵,真是沒想到現在……」
上官飛鴻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嗯,是啊,不過也許這就是於甄妮特別的地方吧。她的動作雖然很誇張,但是人卻一點也不做作。大大咧咧的很合群,所以這就是我喜歡的女孩樣子。」慕容雪很不害羞的說著自己對於甄妮的想法。
「哈哈,你啊,看來是已經陷進去了。」上官飛鴻這時,突然很羨慕慕容雪。
他想想自己的感情,實在是太孤單寂寥了,沒有一絲新意。
在他心裡,於甄妮真的很像安茹並且越來越像了。
她們的表情,誇張的動作,就連生活態度都是那麼的相似。
可是,他的安茹卻早已拋棄他,漂泊在異國他鄉了。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她,尤其是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為她落淚。
他也曾經試著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可是好像沒用,酒這東西只會讓他第二天起來後感到頭疼。
至於消愁,實際上根本就沒有效果。
記得李白的詩裡不是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嘛。他那時的心情,這首詩是最好的解釋。
「飛鴻,飛鴻,……」慕容雪呼喚著他。
「啊,阿雪,不好意思走神了!」上官飛鴻不好意思的說。
「哦,你想什麼呢?」慕容雪還以為他在想於甄妮的事呢,於是便隨口問道。
「我在想安茹!」上官飛鴻悠悠的說道。
放開她,我一個人痛就夠了
「是嗎?不過飛鴻,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安茹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你怎麼就忘不了她呢?」慕容雪很替上官飛鴻擔心的說道。
「呵呵,怎麼能說忘就忘了,她在我心裡留下的傷口還在淌血呢。」上官飛鴻邊說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來他被那個叫做安茹的女孩傷的不輕。
「算了,飛鴻,你不要再自我折磨了,既然放不下,你為什麼不親自去找她問個明白?」慕容雪很是不明白的問他。
「找又有什麼用,既然她的心都已經不在我身上了,還不如放開她呢。那樣的話我一個人痛就好了,何必還要她跟著痛呢。」說這話時,上官飛鴻的眼裡噙著淚。
「那你就徹底地放開,不要再想她了。她不值得,是她不懂得珍惜先放棄你的!慕容雪相當氣憤的說著。
「夠了,阿雪。」上官飛鴻突然受不了似的大喊了一聲。
「怎麼你還不願意聽,我是覺得你這麼著只會更痛苦,飛鴻,你要明白,安茹已經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慕容雪還不死心的勸慰著上官飛鴻。
「呵呵,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只要我一閉上眼晴她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你說我怎麼辦?」上官飛鴻無奈的揪著頭髮。
「飛鴻,你太……」慕容雪沒有把話說完,他不忍心再往上官飛鴻的傷口上撒鹽了。
「怎麼?」上官飛鴻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說。
「沒事了,我只是想說忘了安茹吧,是她對不起你。你得趕快再找個女朋友了,要不然你會瘋掉的。」慕容雪下著斷言。
「呵呵,我也知道,可是……」上官飛鴻停了停接著說:「可是,至少現在,我還沒有真正的準備好接受另一個女孩。」
幼兒園裡的三個小霸王
「算了,慢慢看吧,你呀,真是沒法說了,這天下第一癡情男的美譽非你莫屬咯。」說著,慕容雪還重重的舒了口氣。
「呵呵,不要說了,傷病員童鞋,你快休息吧。」上官飛鴻走近了點,順便給慕容雪拉了拉被子。
「還要不要喝點水?」上官飛鴻舉著水杯問著慕容雪。
「NO。」慕容雪邊說邊搖了搖頭。
「好吧,那你就安心的睡一會兒,明天趕緊好起來,那樣的話我們就出發直奔雲南。」上官飛鴻又說起了他們的旅行。
「呵呵,好的,放心吧,我明天一定會好的。」說完,慕容雪便再也不出聲了,乖乖的側過身子開始入睡。
上官飛鴻倚在椅子上,微睜著眼看著他。
說起來,安茹還是他和慕容雪的兒時夥伴呢,當時他們三個可算得上是幼兒園的三小霸王。
連幼兒園的老師們都拿他們幾個沒有辦法。
慕容雪唯一怕的就是慕容阿姨,而他最怕的竟然是安茹。
不知道為什麼,打小他就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她。
記得那時候在幼兒園裡玩過家家,安茹總喜歡演女主人,而那個男主人的角色只能是他和慕容雪。
為了能夠和安茹一起扮演男女主人,上官飛鴻總是拿著自己的好東西來賄賂慕容雪。
當然了,那時候的小孩子可是經不起玩具、糖果的誘惑的,於是慕容雪永永遠遠都是三口之家裡的兒子,而他則順理成章的扮演著安茹的小老公。
現在再想想那時候,上官飛鴻還是忍不住笑了。
他在看看病床上的慕容雪,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上官飛鴻想,自己的樣子也變了不少吧?真是滄海桑田、時移事易啊……
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不知道安茹某天回來的時候還會不會認出他?
想著想著,上官飛鴻的心不禁又隱隱的抽痛起來。那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要了。
在他腦子裡始終斗忘不了安茹離開的那個早上。
那是個小雨紛飛的季節。
安茹站在他家門口,舉著傘默默地等著他。可能是因為在雨裡站的太久了吧,等他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她渾身冷得哆嗦起來。
「傻丫頭,看你,都淋濕了,幹嘛不進屋?」上官飛鴻很清晰的記得當時自己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她,一隻手為她撫著濺到頭上的雨水。
「我來,只想問你一件事。」安茹很彷徨的看著他說。
「什麼?」
「你到底愛不愛我?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安茹,你冷靜一些,我們不能那麼自私。」他那時候還使勁的搖了搖她的胳膊,可能是手勁太大了吧,雨傘竟然滑落了。
「呵呵,我終於知道了。」沒等他再說話,安茹已經飛快的跑走了。
那時候,上官飛鴻並沒有去追,只是想她發發脾氣也就算了。
可是,第二天下午當他再去找安茹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上官飛鴻是聽她媽媽說的,安茹走時也沒有給他留下一字一句。
他當時覺得天昏地暗的,彷彿一切都變得觸摸不到。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去了安茹,只知道她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去了異國。
當上官飛鴻再次想起那個雨天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的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多說些話,不多安慰她,甚至是陪她一起遠走異國呢。
往事還是那麼的讓人不堪回首。
上官飛鴻使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試圖讓自己不要再回憶下去。
像陌生人一樣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抬起頭看看慕容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慕容雪已經睡著,並打起了輕酣。
上官飛鴻小心翼翼的避過椅子,輕輕地來到了窗前,很放鬆的倚靠上去。
他實在是克制不了自己,忍不住又回憶起了安茹。
他記得安茹走後,他曾經不死心的找過她,可是毫無結果。
安茹就像個陌生人一樣,瞬間在他的世界,他的視野裡消失不見了。
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
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毫無緣故的,安茹就這麼不告而別,他至今還記得她最後和他說的那些話。
只是他真的弄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夕陽西下,晚風輕輕掠過窗戶,吹起了上官飛鴻額前的頭髮。
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在窗前站了大概三個多小時。
上官飛鴻關上窗,轉身來到了床前,慕容雪還在酣睡,看來他是真的很需要休息。
上官飛鴻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過這次他疲勞的把頭枕在了慕容雪的床邊。
用趴著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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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飛鴻追憶他的情史及前女友的時候,於甄妮已經開始準備出發來醫院了。
這會兒,她正在旅館前的小店裡買著熱呼呼的粥。
「老闆,一定要很熱才行,多熬點時間沒關係的,我可以等。」於甄妮對著櫃檯說。
「好,知道了,不過你要那麼熱不怕燙啊?」一邊多事好問的小夥計見於甄妮這麼說忍不住好奇的插話道。
「呵呵,當然不怕咯,我還怕到了醫院就涼了呢!」於甄妮大大咧咧的說著原因。
讓粥保持恆溫的法寶
「哦,這就難怪了,你是要去醫院送飯啊,可是這裡離那邊很遠的,再怎麼熱到了醫院恐怕也會涼的。」小夥計說著自己的看法。
這倒是提醒了於甄妮,於是她趕緊問他說:「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讓它涼嗎?醫院裡又沒微波爐!哎,真是糟糕。」
「呵呵,一看你就是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好了,我告訴你吧,你趕快去旁邊的超市去買個保溫飯盒吧,把粥倒在那裡面的話,它會保持恆溫很久的。」說著,小夥計指了指旁邊的超市。
於甄妮充滿謝意的點點頭,二話不說,便大步跑了過去。
不多時,於甄妮捧著個嶄新的保溫飯盒回來了。
「呵呵,還真有這寶貝東西,真是謝謝你啊。」於甄妮回來後對著小夥計感謝道。
「不用客氣了,喏,把它給我,我拿去幫你涮涮,然後把粥給你放裡面。」說著,小夥計伸出了手,意思是飯盒拿來。
「嗯,知道了。你真是個好人啊!」於甄妮邊奉承著邊把飯盒遞了過去,小夥計接過去後轉身離開了。
不一小會兒,小夥計把飯盒連同熱氣騰騰的粥拿了出來。
「給,這是你的,連同那些小菜,一共十塊錢。」
「嗯,給你錢。」於甄妮把十元人民幣拿給了夥計。
「正好啊,歡迎下次再來。路上小心,可別讓你男朋友等著急了!」說完,小夥計還沖於甄妮調皮的眨眨眼。
「他怎麼知道我這粥是送給男朋……不對,是男生朋友的呢?」於甄妮一邊心裡嘀咕著,一邊提著飯盒,大步流星地向醫院開路了。
等於甄妮真正的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她推開病房門,輕輕地走了進去。
「呵呵,幸好,這倆傢伙還沒睡醒呢。」於甄妮看看酣睡的慕容雪,又瞅瞅趴在床沿邊的上官飛鴻,心裡不禁暗自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