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甄妮,莫非你暗戀我很久了
上官飛鴻愣是被她那滑稽的表情逗樂了,心裡的憂傷和哀思也暫時放到了一邊。準備跟她玩兒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當於甄妮又一次故技重施,斜眼瞄他的時候,上官飛鴻故意轉頭兩隻眼睛也死死地盯住了於甄妮的眼睛。
於甄妮可沒料到這個,立馬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啊!」驚叫出聲來。
惹得出租車司機師傅也很好奇地往後視鏡裡瞅了瞅,看看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飛鴻看她那明顯被嚇到的驚恐表情,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兒笑還一邊兒對她說:「於甄妮,你幹嗎一直偷瞄我,像只小老鼠似的,莫非……難道……你對我有意思,已經暗戀我很久了?」
於甄妮剛剛才被上官飛鴻嚇了一跳,這會兒又給他這麼調侃,真是覺得好心沒好報!
自己明明是擔心他,怕他心情不好所以比較留意他的表情而已。
誰知道這個不知好歹的上官飛鴻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敢故意嚇唬她,還厚臉皮的說自己暗戀他。這個人可真是沒救了!
於甄妮怎麼能承認呢,當然不行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上官飛鴻,你這個大壞蛋。我那只不過是出自一個朋友的關心,偶爾觀察一下你的心情而已。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故意嚇唬我!居然還說我暗戀你,我對你可沒什麼意思,我喜歡的人明明是……」
於甄妮忽然感覺不妙,差點口吐真言,趕緊來了急剎車,將嘴裡的話硬是嚥了回去。
天沒天理、人沒人性
可惜啊,她說話語速太快了,就算最重要的幾個字已經憋回去了,前半句還是被上官飛鴻聽了個一清二楚。
「明明是誰?明明是慕容雪對吧!於甄妮,這個你剛才在醫院的時候貌似已經跟我說過了,怎麼又想說一遍,難道就像那首歌裡唱的那樣『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拜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一點好不好,喜歡男生這麼私密的事情別成天掛在嘴上好不好?」慕容雪假裝一本正經地教訓起於甄妮來。
坐在前排的司機師傅聽他倆說了半天,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又聽了上官飛鴻這番有趣至極的論調,覺得很有意思,不禁搖搖頭跟著笑起來。
嘴巴裡還嘀咕著:「嘿嘿,這年頭的小女孩兒跟我們那會兒真不同啊,一個比一個大膽、一個比一個早熟,真的是啥都敢想啥都敢做啊!」
司機師傅聲音雖然已經壓到最低,可惜還是沒有逃過於甄妮的耳朵。
聽到司機師傅的話,於甄妮更鬱悶了,自己嘰咕嘰咕說了一大通,居然全部都成了廢話,唯一的半句無心之失卻被上官飛鴻抓做了把柄。
他私下嘲諷自己一番也就算了,怎麼連一個陌生的司機師傅也這樣啊。
明明年紀不小了,自己都可以喊他叔叔了,居然也跟著上官飛鴻瞎起哄,這叫什麼世道啊,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於甄妮忿忿地想。
嘴巴裡也極其配合地嘟囔著:「我說司機師傅,您好好開您的車子就好了嘛,幹嗎偷聽別人說話,聽就聽吧,卻只聽隻言片語,他這個人向來口不擇言的,他說的話全都要用篩子篩著聽!」
他的幸福到底在哪裡
說完,於甄妮還淘氣地衝著司機師傅眼前的後視鏡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因為她知道司機師傅肯定正從後視鏡裡偷瞄她的表情呢。
果然,她那淘氣調皮的樣子被司機師傅盡收眼底,不禁被這個可愛機靈的小丫頭逗樂了。
也許於甄妮讓他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孩子來,大概也是這樣一個開朗調皮的小姑娘,所以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總是覺得分外親切。
因為剛跟於甄妮打了嘴仗,緩解了憂傷的情緒,這時的上官飛鴻暫時忘記了那個讓自己感到心痛的名字,忘記了那些曾經縈繞不去的回憶。
不久就到慕容雪家了,上官飛鴻一直望著於甄妮嬌小的身影閃進大門內,才回過頭來對司機師傅說道:「師傅,回醫院吧。」
此時,獨自在醫院裡等待上官飛鴻的慕容雪靜靜地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關於自己,關于于甄妮,關於上官飛鴻,關於安茹……
他很渴望能從此跟於甄妮好好的交往,一直相愛下去。
可又沒辦法不管上官飛鴻,對他置之不理,讓他孤單一個人懷念著早已失蹤很多年的安茹。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彼此都希望對方能得償所願、獲得幸福。
如今,自己的幸福已經唾手可得。
可是飛鴻呢?他的幸福到底在哪裡,他又該到哪裡去尋找屬於他的那份幸福呢?
他會不會憋出憂鬱症呢
想著想著,不知何時,瞌睡蟲已經偷偷溜進了他的鼻孔裡,慕容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阿雪,我回來了。於甄妮我已經替你平安到家了,你放心吧!」回到醫院的上官飛鴻打了個招呼,然後大步跨進了病房。
聽到響動的慕容雪這才驚醒過來,伸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喔,飛鴻你動作挺快的嘛。」慕容雪說話的聲音還是懶洋洋的,好像一點都沒精神。
上官飛鴻留意到他的疲態,於是很體貼的說道:「阿雪,你醒過來後就一直沒休息,這會兒很累了吧,要不你先趕緊睡會兒吧,再過一會兒天就該亮了。」
慕容雪的眼皮已經在打架了,可是心裡還是很惦記上官飛鴻的心情。
雖然從飛鴻剛剛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對方的情緒沒之前那麼傷感了,彷彿輕鬆了許多。可自己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畢竟飛鴻這個傢伙,總是太過在意別人的感受,卻總是忘了關心自己
為了不讓別人替他擔心,他常常壓抑自己的情緒。
就算不開心也只會一個人藏起偷偷難過,從來不輕易在別人面前表露真心。
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慕容雪怎麼可能不替他煩惱呢,安茹的離開對他的打擊很大,本來性格就很憂鬱的他更是時常鬱鬱寡歡。
慕容雪真怕就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上官飛鴻非給憋出憂鬱症不可。
兩個人同床共枕
他雖然困,還是決定先跟飛鴻聊聊,舒緩他的情緒。
於是慕容雪開口說道:「飛鴻,你自己才是,那麼晚還被喊到醫院來,這麼久都沒法休息的。不如……不如咱們倆跟小時候一樣……」
說完,他衝上官飛鴻調皮的眨眨眼睛,那漆黑捲翹的眼睫毛也跟著一閃一閃的。
聽他這麼說著,上官飛鴻沒立刻回想起來,一時之間還有點暈乎,「跟小時候一樣……」是什麼意思呢?
他滿是疑惑地看著慕容雪一臉天真的表情,突然靈光一閃,才恍然大悟了。
敢情阿雪指的就是「同床共枕」那件事兒吧!
仔細想想,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的他們兩個的確還只是兩個還穿著童裝的小男孩。
時光流逝如炬,真是瞬間就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了……
當初那兩個還流著鼻涕、掛著手巾的小毛頭,轉眼就長成了兩個高大挺拔、帥氣瀟灑的英俊青年。
這時候,慕容雪也像是一個聽話的乖小孩兒似的。
早早就爬回樂床上,然後拉開被子躺到了床裡面,身子緊貼著牆壁。
上官飛鴻笑笑,緩緩地脫了外套和長褲,接著坐到床邊脫了鞋襪,兩隻腳離地腿一蹬也翻身上了床。
只不過他躺在了靠外的一邊,緊挨著床的邊緣。
從兩小只長成了兩大條
「飛鴻,好像有一點點擠喔,這家醫院的病床明明不算窄了……肯定是因為你太胖了!你得趕緊減減肥了!我記得以前兩個人躺著還能空出一大片兒呢!」慕容雪嘴裡嘟嘟囔囔的。
上官飛鴻很是無奈地看了看他,不曉得這個慕容雪到底是真傻呢還是裝傻。
「拜託你了,慕容雪同學!那會兒咱倆還在上小學一年級好不好,兩個小孩子體積本來就小嘛。可如今咱們倆都是180出頭的大高個兒,能一樣嘛。」上官飛鴻一字一頓地對慕容雪說道。
那語氣就像是一個大人正在教育一個小孩兒似的。
慕容雪好像有所頓悟似的點點頭,不住地佩服道:「原來如此,飛鴻,還是你腦子清楚!確實沒錯,咱們都已經從兩小只長成兩大條了。好在我慕容雪的身材夠好,相當的苗條纖瘦,所以咱倆躺下來也不算太擠,睡覺沒問題啦。」
「什麼兩小只長成兩大條?聽起來好彆扭啊,咱們又不是毛毛蟲。」上官飛鴻糾正了一下。
而且他對於慕容雪關於身材的論斷可不太服氣喔。
在他們學校,兩個人的好身材一直都是男生們羨慕嫉妒女生們暗戀垂涎的對象。
一提到全校身材最好的男生,自己和阿雪歷來都是雙雙榜上有名的,而且不相伯仲,究竟誰的更棒一些卻始終沒個結論。
美型男還是煤芯男
慕容雪一直很自戀的標榜著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全校第一美型男」。
上官飛鴻很無奈卻又懶得跟他計較,每次聽他這麼說就贊同的笑笑,並不多言。
眼看著這位「全校第一煤芯男」又要開始臭屁了,上官飛鴻決定對其實施「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簡單點說,就是自己悶頭睡大覺,不去理會那個自大「煤芯男」。
眼看上官飛鴻準備入睡了,慕容雪忽然正經起來,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
然後,很認真的問道:「飛鴻,你真的沒事兒嗎?說實話,送走於甄妮之前,你是不是有些不開心,是不是又想安茹了?」
果然還是逃不過阿雪的眼睛,上官飛鴻心頭一驚,隨即又平靜下來,反而感到暖暖的,很溫馨很感動。
這個慕容雪,別看他平時總是一副大大咧咧、嬉皮笑臉的樣子,其實內心也是很溫柔細膩的,而且總能及時去關心對方。
上官飛鴻慢慢睜開已然閉上的雙眼,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對他說:「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小子的眼睛。是啊,那會兒看到你跟於甄妮兩個人一起那甜蜜幸福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傷感……不過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說實在的,這還都是拜於甄妮所賜。」
聽他這麼一說,慕容雪頓時來了興致,立馬睡意全無。
沒辦法啊,只要是關于于甄妮的事情,不管具體是什麼,總能第一時間激發起起他最大的關注度和求知慾。
百分之百的老婆奴
他一個猛子就坐起身來,追問著上官飛鴻:「飛鴻,什麼意思?為什麼是拜於甄妮所賜?她對你做了什麼?居然那麼快就緩解了你的憂愁,驅散了你的煩惱?」
說完,慕容雪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能放出光芒一般,全部地投射到上官飛鴻身上。
整個人立刻認真起來,全神貫注的樣子一時間還真讓上官飛鴻覺得不太適應。
「阿雪,拜託你矜持一點、沉穩一點好不好?你看你,一提到於甄妮整個人魂兒都沒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看來你以後啊百分之百是個標準的老婆奴,沒得救啦!」上官飛鴻邊說邊歎氣,還露出一副甚是哀怨淒婉的樣子。
「臭小子,你就會瞎說!膽敢誣蔑我!『老婆奴』這麼有損男人名譽的稱號怎麼可能會落到我風流不羈的慕容雪大帥哥頭上!」慕容雪酸溜溜地反駁著。
這還不算,他還乘勢給了上官飛鴻一記慕容式無影腳。(名詞解釋:所謂慕容式無影腳就是指慕容雪本人踢的一腳,又因為這一腳是在被子裡踢出,所以是「無影腳」(>^ω^
飛鴻大人不計慕容雪小人過
看上官飛鴻露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慕容雪趕緊收回還欲再發的一腳。
一臉諂媚的樣子衝上官飛鴻一通傻笑,嘴裡還不住地安慰道:「飛鴻,好啦好啦,對不起啊!飛鴻大人不計慕容雪小人過!算我錯了還不行嘛,你繼續說啊,為什麼是拜於甄妮所賜呢?」
上官飛鴻本來也沒生氣,他知道慕容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且看到慕容雪已經服軟道歉,又一副討好的樣子,就不打算繼續吊他的胃口了。
不過嘛,一點小小的懲罰還是很有必要的。
上官飛鴻故意清清嗓子,鄒鄒眉頭,假裝很不情願地原諒了慕容雪。
並且還嚴厲地叮囑他:「今天時間不早了,我懶得跟你計較,不過你小子以後再敢隨便動手動腳,小心我不客氣咯。」
「當然當然!飛鴻大人儘管放心,下回我若再出腳,您一定不要對我客氣……不對,應該說根本不會再有下次,我發誓!」說完,慕容雪右手握拳,舉到右邊太陽穴旁,比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上官飛鴻笑笑,又搖搖手,因為啊,他對慕容雪這個動作實在是太熟悉了。
從小到大,慕容雪曾經無數次比過這個動作,發過很多的誓言,可結果……似乎根本就沒幾個能兌現的。
不拋棄、不放棄的勇氣和決心
所以,對別人而言,這個動作代表了約定和誓言。然而對慕容雪和他身邊的人來說,這個動作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意義,沒什麼誓約的意味了。
這倒不是說慕容雪就是一個不履行誓言、不遵守約定的人。只不過那些都是些玩笑之事,所以他這個動作也只是一種調皮玩笑的行為。
當真的遇到一些必須要認真對待、嚴格守約的事情。慕容雪從來不敢馬虎,也絕對不會用這個動作來代表宣誓和承諾。
他只會在心裡默默地發誓和許諾,只要這個誓約是出於他的內心,那麼必定百分之百會遵守約定,絕不違背。
就好像對於甄妮一樣,從他一開始喜歡上她的時候,就在內心裡對自己發過誓,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她也愛上自己,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此後,慕容雪也一直都沒有違背過自己的誓言,並且一直都為了誓言成真而不懈努力著,從來沒有氣餒過,也沒想過要放棄。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一種無怨無悔的執著和永不放棄的決心,才最終打動了於甄妮的心,他贏得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兒,也贏得了最美的愛情。
對於慕容雪這一點,上官飛鴻向來都是很佩服的,也很羨慕。
他時常會想,若是自己能有像阿雪這種不拋棄、不放棄的勇氣和決心,當初一定會勇敢的對安茹開口許下承諾,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讓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只可惜,一個人的性格秉性沒辦法隨意改變,早已經逝去的時光也不可能重來一遍。
為了她守身如玉、不近女色
安茹就像他年少時一個純粹而虛幻得美夢,夢醒了一切都隨之而逝,只徒留遺憾和心酸。
「飛鴻、飛鴻,你幹嘛呆呆地看著我,你到底是走神了,還是已經不知不覺中深深地愛上我了?不然你幹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發覺上官飛鴻眼神呆滯,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慕容雪不忘乘機調侃他幾句。
慕容雪這番自戀又肉麻的論斷果然成功地打斷了上官飛鴻神遊已久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眨了眨剛才因為發呆而略覺乾澀的雙眼。緊接著抬起右手揉了揉,同時嘴裡回答道:「是啊是啊,我其實很早就愛上你了,而且愛的很深很深,阿雪,你說這可怎麼辦呢?」
慕容雪明知道上官飛鴻不過是乘勢故意嘲弄自己一下罷了。
他這麼多年了心裡始終都對安茹念念不忘,還為了她「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直到如今。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上官飛鴻這個好兄弟跟自己當真只是好兄弟而已。
他在性取向方面百分之百正常,跟自己是絕對一致的,那就是:喜歡且僅喜歡女孩兒。
不過既然飛鴻有興趣繼續跟自己開玩笑,慕容雪也很樂意積極配合一下。
如果這樣能夠舒緩他的情緒、驅散他的煩惱,讓他輕鬆愉快一點,那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香艷無比的飛吻
於是,慕容雪故意往下扒了扒自己的衣服領口,直到露出了左邊大半個肩膀。
然後,他雙目微睜,牙齒輕咬住小片下唇,眼神迷離地看著上官飛鴻,賣力裝出嬌滴滴地語氣呢喃道:「死相!飛鴻你好討厭喔!喜歡人家怎麼不早點開口跟人家講嘛。害的人家一直以為你只喜歡女生,心裡只有安茹。所以不得不壓抑真心,逼迫自己轉性也去喜歡女生……」
慕容雪一邊說著,還一邊衝上官飛鴻拋著媚眼,簡直就是赤露露的勾引啊!
上官飛鴻倒是沒阻止,反而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的表演,還相當配合的適時追問到:「如果我有早點跟你講的話……那會怎麼樣呢?」
慕容雪聳了聳他那裸露在外的「性感」左肩。
接著,他二話沒說就對上官飛鴻來了一記猛料:一個香艷無比、誘惑十足、風情萬種的飛吻!
上官飛鴻忽然覺得像是寒流襲來一般,偷偷打了個冷戰,抑制住自己內心洶湧澎湃的噁心之感,假裝鎮定的一動不動的繼續觀賞。
他不曉得,此時送出飛吻的那一位自己其實也很不舒服,噁心肉麻的感覺比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嘛,本著開玩笑要開到底、做戲就要做全套的專業精神和職業操守。
驚天動地泣鬼神的雷人一幕
慕容雪決定忍耐到底,反正也沒外人在,這丟臉的一幕只會永遠地留在自己和飛鴻的記憶了,所以不管了,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既然主意已定,慕容雪也沒多做遲疑,繼續婉轉嬌羞地輕聲說道:「死相!這還用問嗎?如果你有早點跟人家講清楚,那人家就不會強迫自己轉性去喜歡女生。那樣的話,人家也不至於後來居然會看上於甄妮那個掘丫頭!早知道你心裡那麼想的話,咋倆不早就是一對兒了嘛。」
話音一落,慕容雪故作嬌羞似的趕緊低下頭,右手捏個蘭花指稍稍擋住了臉。
從指縫中偷瞄著上官飛鴻的眼神,心裡喜滋滋地琢磨著看飛鴻這小子,這回怎麼應付,哈哈。
只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慕容雪和上官飛鴻卻做夢都沒想到。而且這一幕也使得這件事從此成了他倆一生中最不願提起的慘痛記憶。
因為就在此時,慕容雪和上官飛鴻幾乎是同時聽到一個怎麼都想不到的聲音,緊接著幾乎同時看到了一個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的身影。
「對不起!打擾你倆了!不過……實在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巧,有幸欣賞到這麼驚天動地泣鬼神的雷人一幕啊。」
伴隨著抑揚頓挫的大嗓門女音,一個嬌小敏捷的身影從大門口閃了進來,手裡還穩穩當當地提著一個保溫壺。
來者不是「何人」,正是剛才明明已經被上官飛鴻送回了慕容雪家的於甄妮!
兩位「同志」辛苦了
只見她不慌不忙,悠悠然然地慢步走近床邊,然後就手裡的保溫壺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
接著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轉頭一本正經地對床上的二人說道:「怕你倆餓著,我回去熬了點稀飯帶來。對,還有張媽燉好的雞湯,她昨晚回去一早燉的,她說某兩位『同志』在醫院折騰了一宿,好傷身體的,必須得好好補補才是。」
於甄妮明顯是話中有話,不過她假裝不在意,只是將自己的來意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了。
被她這麼諷刺著,慕容雪和上官飛鴻二人卻不敢反駁。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倆一個香肩微露、香吻亂送,另一個積極回應、縱情逢迎的樣子,剛被她一覽無遺、盡收眼底。
他們倆還正尷尬的要命,恨不得找地洞鑽呢,哪兒還有心思去反駁。
再說,聽於甄妮話的意思,慕容雪和上官飛鴻也明白了她一個人大老遠重返醫院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倆帶吃的來,怕他們餓著了。
她是一片好意,替他們著想才又回來,她自己也沒想到結果會看到那麼香艷刺激的場面。
想到這個,他倆就更沒理由反駁她了。只好一聲不吭地雙雙紅著臉、低著頭。
一時之間都不曉得該怎麼化解這個讓人難堪的尷尬境況。
於甄妮卻在心裡笑翻了,她當然知道那不過是他們倆小子互相開玩笑罷了。
抹去記憶的橡皮擦
他們只是以為四下無人,所以肆無忌憚、沒有尺度,結果一不小心把玩笑開大發了,而且很不巧地被於甄妮給撞上了。
真不曉得這該算是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只是,看他們兩個人表演的那麼認真投入,自己忽然闖進來給打斷了似乎有點過意不去。
既然是演戲,那不如大家一起演吧,於甄妮心裡盤算著,想想都覺得這事兒可真是相當有趣。
反正他倆都不敢吭聲了,於甄妮也不妨多讓,乾脆還是由自己來打破僵局吧。
「你們兩個『同志』剛才真是辛苦了!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吧,我放下保溫壺就回去。你們可以繼續、繼續哈,不用在意我的。」於甄妮調笑著他倆,一副想看熱鬧的神情。
慕容雪和上官飛鴻更覺尷尬得要命。
本來他們剛才已經大大出了醜,沒理由為自己開脫也就算了,居然還得繼續被於甄妮笑話,真是大大的杯具哇!
可是看於甄妮那輕鬆愜意的語氣又不像是在撒謊,莫非她當真以為他倆等她離開以後還準備將這種噁心的劇情進行到底?
天地良心啊,那怎麼可能,他們倆都是槓桿的男子漢,真爺們兒!
那種變態的玩笑隨便開一下就該適可而止了,何況又這麼倒霉,被不速之客於甄妮給撞個正著。
兩個人都恨不得有個魔幻橡皮擦,可以唰唰唰,三下兩下就抹掉於甄妮腦海中的記憶,要是可以那樣該多好啊。
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或者能夠讓時光倒流,那麼他們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雪決定不管怎樣也不能忍氣吞聲不說話了,那豈不是等於默認了麼,那怎麼行。
這種玩笑若是被於甄妮當真可就慘了。
「於甄妮你想什麼呢?剛剛只不過是我跟飛鴻開玩笑罷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你光會用眼睛看,不曉得用腦子想的嗎?還是你把腦子取出來也熬在稀飯裡了?救命啊,如果這樣的話這稀飯還能吃嗎?」慕容雪說話的語氣有點重,看的出來他是真著急了。
別人誤會也就算了,可於甄妮要是也誤會他居然會對飛鴻有意思,是個隱藏得很深的「同志」,那真是又丟臉又氣惱。
他校霸慕容雪一直以來都深受萬千少女的青睞和愛慕,屬於走到哪裡都能殺翻一片兒的耀眼帥哥,怎麼可能是「同志」呢。
雖然曾經剛上高中時候也有過一段慘痛的記憶……
由於長相太過俊美,笑容又很邪魅,竟然被學校裡一個真正的耽美狼給看上了。
那隻狼又是送情書,又是塞禮物,後來還升級到扮邂逅和玩兒跟蹤。
不管是耐心勸解還是嚴厲威脅,無論慕容雪使出什麼辦法,那深情的耽美狼都不為所動、執著的要命。
要不是看在他是學長又並非出於敵意的份兒上,慕容雪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