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我是癩蛤蟆!?」
「對呀,你不但是癩蛤蟆,還是那種特大號的,腦子笨得跟豬似的癩蛤蟆,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的大號癩蛤蟆!」
元菲這幾句譏諷的話,著實夠俊鋒受的了,只見俊鋒渾身哆嗦著,眉頭緊鎖,樣子已經變得十分可怕。
但元菲並不在意他這個模樣,好像知道他本來就會這個樣子的!
「好!你們在一起吧!」
俊鋒憋了一口氣後,終於說了出來。然後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誰也沒看見,他走出去的那一瞬間,有淚水從眼角邊滑了出去。
「完了,這下可真傷著心了!」安熙在遠處自言自語著。
元菲望著俊鋒遠去的身影,哼了一聲,向月玄慢慢走了過去。
俊鋒吐著氣,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只低著頭走著,不想任何人看見自己這副倒霉傷心的樣子。轉到學校大門外的時候,他躲在角落裡,拿出一塊手帕擦了一下眼睛,轉身重新走了出去,突然嚇了一跳,只見元心就站在他旁邊,怔怔地望著他。
「嘿嘿……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哭呢,原來你哭的樣子也這麼好玩啊!」元心捂著嘴巴嘿嘿地笑著,調皮地說著。
「想嚇唬人啊,走得這麼快!」俊鋒沒好氣地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忽然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轉身望著元心。
「我怎麼就不明白你這個女孩子怎麼會這個樣子呢,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你怎麼還能這麼開心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精神上的問題啊!?另外你怎麼走得這麼快!?」俊鋒摸著腦袋問道。
「你才精神上有問題呢!」元心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嗔怒地瞪了瞪他。
「不管了,你們在一起吧!」俊鋒說著,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元心愣了一下,忽然眼角有點濕潤:「剛才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這個傻瓜!」她小聲嘟囔著。
她以為俊鋒不可能再重新走回來的,但她想錯了,而且俊鋒現在的行為的確是讓她有些吃驚。
大概走了十多米的距離,俊鋒終於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僵硬在了那裡。
整個情景讓元心看著有些心疼,她幾乎從來沒有看過俊鋒如此傷心激動的樣子,果然俊鋒終於轉過身來,瘋了一樣跑了過來,一直衝到元心的身旁,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淚流滿面。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這麼對我,我知道我有些方式上的問題,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其實我是那麼喜歡你……」
俊鋒嗚咽著,抽泣著,渾身抖動著,而元心則已經心亂如麻,只覺得一股酸甜幸福的感覺充滿了全身。
她本來想要說點什麼,可沒想到俊鋒猛地一把鬆開了她,轉身跑了出去,消失在校園外迷茫的接頭。
元心愣在了原地。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四個人坐到一起感到如此的壓抑。
只是俊鋒和月玄都將頭壓得很低,目光躲躲閃閃似的,鹿川和西貢的表情都有點尷尬,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正沉默著,忽然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摟住了鹿川的脖子。
「哎呀,你們都在這裡啊!」杉杉抱著他笑嘻嘻地說道,「我哥哥說了,他不打算跟你比散打了,要跟你比武術套路,看誰打得好!」
她的聲音清澈地在四個人中間迴盪著。
鹿川先是愣了一下,匆忙將她的手掰開,回頭將杉杉推了出去。
「惡魔小組正在開會呢,閒雜人等先出去一下!」
杉杉被弄得一愣,才感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匆忙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這麼下去,還像一個組織嗎?」西貢忽然張了張嘴巴說道,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表情有些哀傷。
話說完,沒人緊跟著發言,鹿川望了望西貢,那意思似乎在告訴他繼續說下去,西貢自然領會。
「我們是兄弟啊,怎麼會出現今天的這種局面呢!我們正在為什麼事情所頭疼啊,我們都怎麼了啊?」西貢又說了一句。
「你懂什麼!」俊鋒抬頭望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西貢被噎了一下。
「我們大家是一個團體!我們四個人!」鹿川望著俊鋒說道。
「這還用你說嗎?」俊鋒望了鹿川一眼說道。
鹿川欲又要說什麼,但忽然聽到身旁有腳步聲,他以為是杉杉又來了,開口說:「告訴你了,我們在開會呢,不要來……」
鹿川說著,轉過了頭,猛地一愣,只見俊冰臉頰青腫,眼睛通紅,哭得跟淚人似的站在身後。
「俊冰,你怎麼了!?」鹿川嚇了一大跳,喊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他的這一聲叫,把其他三個弄得都是一驚,猛地都跟著抬起頭來,一看見俊冰的這副模樣,都大吃了一驚。
「俊冰,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啊?」俊鋒猛地跑過來,拽住妹妹的手,望著她,心疼地問道。
俊冰只顧著抽泣著,好半天也沒說上一句話來。
「你到底怎麼了,誰打的啊,說話呀!?」俊鋒有些急了起來,盯著妹妹,身子直哆嗦,其他三個人都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俊冰。
俊冰終於擦了擦眼淚,抬起了頭來。
「是……是那個叫大傻的,他……他帶著那麼多人,來……來欺負我了,還說……還說你們是什麼狗屁惡魔小組,我們已經將你們徹底收拾了一遍,個個擊破,誰讓你是俊鋒的妹妹,只好也教訓你一下了,什麼惡魔小組,真是讓人好笑,整天就知道泡妞的……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呢!」
俊冰因為委屈,一邊抽泣著,一邊有什麼說什麼,只把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
「別說了!」俊鋒忽然打斷了俊冰的話,他的聲音極為壓抑,彷彿從地下傳來的。
「這個渾蛋,連女孩子都打!」鹿川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寒意十足。
俊鋒抬起頭來,惡魔小組四個人的目光,逐漸會聚到了一起。一時間空氣有些凝固,彷彿有一團看不見的氣流正在慢慢形成。
大傻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如此風光的時候,當他從懷裡抽出一支大雪茄的時候,黑熊慌忙抽出打火機來,幫他點燃。
他們一眾人拐過黃昏的街角浩浩蕩蕩地向前走著。
「這次要俊鋒那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了,什麼狗屁啊,惡魔小組,不好好教育一下他們,他們還以為他們是誰呢,可笑!」大傻吸著煙,一邊說著,一邊嘿嘿地笑著。
黑熊在一旁跟著點頭哈腰。
「這幫高中生,什麼也不懂,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似的,嘿嘿,學生嘛,懂什麼呀……」黑熊附和著說著,嘴巴咧得老大。
「你小子,好像你什麼都明白似的,難道你不是高中生嗎?」大傻哼了一聲說著。
「啊,是……是,這次謝謝大哥的幫助,要不是有你,俊鋒那幾個傢伙,還以為我多雄高中的大傻好欺負呢!」
黑熊不無感激地說道,忽然覺得不對勁,愣了一下,一抬頭,只見一眾人都停了下來,連大傻也帶著滿臉的吃驚望著前面。
黑熊匆忙抬頭望去,忍不住也是一愣。
只見惡魔小組四個人,俊鋒、鹿川、月玄和西貢,就在他們前面一字排開,遠遠地擋住了他們一群人的去路。個個神情冷然,看起來像地獄使者!
大傻吸了一口煙,皺了皺眉頭,回頭望一眼自己的一二百號的人馬,又轉過頭來,吸著煙,往前走了幾步,笑了笑。
「喂,幾個小朋友,怎麼!?還不服氣嗎?」
俊鋒慢慢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大傻!好長時間,他終於動了動嘴唇:「惡——」
他只冷冷地說了一個字。
接著是鹿川:「魔——」
然後是月玄:「小——」
「組——」西貢說了最後一個字,每個人都神情冷然,彷彿深淵裡爬出來的殭屍。
大傻先是愣了一下,因為無論是誰,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氣勢,這種氣勢凝結在空氣裡,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大傻猛冷笑了一聲:「狗屁啊,惡魔小組,你們在演戲嗎,呵呵……」
說完,他退了一步,也許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全些吧。
惡魔小組四個人仍然冰冷地注視著他們,寒意向四面逐漸蔓延開來。
「我靠,開什麼玩笑呢,四個人想對付我們二百多號人啊,找死吧!」黑熊跳了出來,伸手一指,嚷了兩句。
惡魔小組的四個人對他的這句話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黑熊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似的,瑟縮著退了一步,嚥了嚥唾沫。
「惡魔是沒有恐懼的!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
俊鋒忽然抬頭說著,大步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大傻的跟前,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大傻,大傻已經完全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一團可怕的火焰。
俊鋒猛地一把抓住大傻的衣服領子,一把將他扯到了面前。
「你也太沒有原則了,連我妹妹,一個女孩子你都打!」
俊鋒聲音粗重,聽起來雄渾有力,大傻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剛張開口,還沒作出反應呢,只聽砰的一聲,俊鋒已經在他的臉上結結實實地擂了一拳,這一拳打得很突然,著實夠大傻受得了,瞬間腦袋就有一種暈暈的感覺,好像有幾隻蚊子正在圍著自己的腦袋飛來飛去呢!
「我揍你,是要你知道打了我妹妹的下場是什麼樣子的,你敢動一下,我就把你腦袋給扭下來!」
俊鋒猛地將他反轉過來,用胳膊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拖了過去!
這幾下的變數是誰也沒有想到,俊鋒的速度很快,一直將大傻拖到了惡魔小組幾個人的中間。
大傻的一幫人都愣住了,似乎沒想到俊鋒這小子會突然這麼狠起來,簡直看起來是想要殺人一樣。
「都他媽的給我站成兩排,要不然我把你們老大的腦袋扭下來!」俊鋒卡住大傻的脖子,怒聲對一大群人吼道。
大傻的嘍囉們,都愣在了那裡,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俊鋒,你幹什麼,我們可有二百多號人!」黑熊硬撐撐地說了一句。
「我管你多少人的,最近心情不好,只好抓你們洩氣了!都他媽的給我站成兩排,聽見沒有!」俊鋒又吼了兩句。
鹿川猛地一轉身,一揮腳,砰的一聲在大傻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喘得大傻啊的一聲慘叫,額頭直冒汗水。
俊鋒卡住他喉嚨的手,鬆了一點,大傻才說出話來:「俊鋒,你小子,想……啊——」
俊鋒沒等他說完,又一使勁,捏了一下他的脖子,疼得大傻又是一聲慘叫。
「快叫你的手下站成兩排,不許有任何反抗行為!否則,我捏死你!」
俊鋒這幾句話的語氣,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大傻終於害怕了起來,汗水順著面頰一直流到了下巴上。
俊鋒又把手鬆了松,大傻急促地喘息著,吐了吐舌頭。
「快……快站成排,快點……」大傻顫抖著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一眾人猶豫著,好半天沒動。
「媽的,快點啊,沒看我被這小子抓在手裡啊,你們是不是想我死啊,快站成兩排!」大傻急得腦袋直冒火。
一群人終於猶豫著,走到了一起,站成了兩排,個個吹鬍子瞪眼的。
鹿川和月玄還有西貢走到了他們的前面。
「你們這些人,對惡魔小組進行了攻擊,今天就全部還給你們,從現在開始,如果誰敢還手的話,你們老大的脖子,就會卡嚓一聲斷開!惡魔小組從來都不騙人!」俊鋒抓緊大傻,對著一群人大聲喊道,聲音依舊粗壯有力。
「鹿川、月玄、西貢動手吧!」俊鋒突然說道。
鹿川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了站在前排的黑熊,猛地就是一拳,其實之前黑熊早已經嚇得快尿褲子了,被鹿川這一拳擂下去,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月玄和西貢也立即動起了手來,辟里啪啦地就撂倒了好幾個,一眾人誰也不敢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等著挨打。
「都給我住手!」
突然破空傳來一聲爆炸似的喊聲,直把每個人都弄得驚了一下,轉頭望去,只見安熙老頭兒怒目站在不遠處,滿臉通紅,渾身直哆嗦,顯然已經氣得要死。
他三兩步走了上來,一把將鹿川、月玄和西貢手裡抓著的人給推開了。
場上的人全都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老頭兒這是要幹什麼。
「你,把他給我鬆開!」安熙衝動地對俊鋒吼了一聲。
說真的,俊鋒還從來沒看見這老頭會突然變得如此認真的樣子,簡直就像換了另一個人似的。
他愣了愣,但沒有鬆手。
安熙盛怒之下,大步走了過去,一把將俊鋒的手拉開,將大傻放了下來。大傻慌忙跑了出去。
「媽的,給我上!」大傻激憤地吼了一聲,對著自己的手下一揮胳膊。
「你給我站住!」安熙一揮手,指著大傻怒吼了一聲,大傻被弄得愣了一下,完全被這老頭的那股凜冽的氣勢震了一下。
安熙慢慢將手放了下來,好長時間才粗粗地喘了一口氣,對場上所有的人巡視了一遍。
「有些話,我知道你們不愛聽,但是我不得不說!」他的聲音變得鏗鏘有力起來。
「你們是人,不是動物,你們難道想一輩子都過這種毫無意義、打打鬧鬧的生活嗎?難道你們就是想做一群被社會所討厭的人渣嗎?」安熙頓了一下,「我說!你們自己想一想,難道你們就愛做社會討厭的人渣嗎?為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做人渣很光榮嗎?」他揮手,指向了俊鋒,「你們這麼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前途,整天把時間荒廢在這些事情上,覺得很值得嗎?你們父母,還有學校,為你們付出的汗水,還有那些金錢,難道是要你們來做社會的人渣嗎,難道就是為了培養你們出來打架的嗎,你們以為自己的父母的錢都是從地上撿來的嗎?你們自己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場上很靜,他的話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轉身,又怒目盯著大傻:「還有你,你以為你是什麼嗎,你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嗎,你多大歲數了你自己不知道嗎,為什麼還跟一些學生瞎亂折騰呢!你難道不知道考慮一下自己以後的生活嗎,你不覺得做這些事情毫無意義嗎!你這麼大的歲數,難道不喜歡過安定的生活嗎,難道不想結婚生子,摟著老婆孩子一家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嗎,難道不覺得實現自己對社會的一些價值來,是一種幸福嗎?」
安熙的話,像針一樣刺向了大傻,大傻被他說得臉色蒼白。
安熙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有些黯然的沮喪:「我安熙能活到今天這種落魄的地步,就是因為當年犯了輕狂的錯誤,以為自己是什麼了,虛度光陰,做了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才將自己的大好前途延誤了,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們這些人再犯同樣的錯誤,等到你們後悔的時候,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他傷感地說著,目光憂鬱,「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一些恩怨的,但這都是小問題,解決起來並不困難。你們為什麼非要以這種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呢,難道就不能換一種方式嗎,做得至少有意義些!」
他的這句話,讓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來,望了望他,不知道這老頭兒到底什麼意思。
沉默了半天,安熙終於張了張嘴巴:「我們來一場籃球比賽怎麼樣,用這種方式來解決你們之間的恩怨,希望從此以後大家成為朋友,不要再過這種毫無意義的人渣生活了!」
他說完,場子裡靜得要命,每個人似乎都在猶豫,呼吸聲淡淡地傳來。
安熙望了望俊鋒,見他目光冷峻,一時間倒看不出來這小子心裡在想些什麼!然後他又回頭望了望大傻,只見大傻目光迷濛,似在猶豫。
安熙將自己的目光變得真摯起來。
沉沒了好幾分鐘,大傻的身子終於動了動,慢慢轉過身去。
「有誰會打籃球,給我站出來!」他突然說道。
安熙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轉頭望向俊鋒,俊鋒的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
「你輸了給我磕三個頭!」大傻忽然轉身指著俊鋒說道。
「你輸了,要喊我妹妹三聲媽!」俊鋒也猛地回敬道。
兩個人一人一句,突然大聲說了出來。
安熙老頭兒,一個趔趄,差點暈倒在地上。
「大哥,你真會打籃球嗎!?」黑熊瞪著眼睛,有些發愣似的望著大傻問道。
「去去去,籃球有什麼不會的,我小時候就會玩了!」大傻說著,一把將黑熊推到了場子外邊,然後回頭看了看自己挑出來的四個人高馬大的人。
「你們誰要是給我打輸了,我回去就把你們給剁了!」他瞪了瞪眼,對四個人說道,然後忽然一笑,向著場子外邊自己的一大幫子兄弟揮了揮手。
圍在學校籃球場邊上的兄弟們,都揚起手來,吆喝了起來,聲勢奇大。
因為籃球場上人多,一時間熱鬧起來,將學校裡的好多學生也吸引了過來看熱鬧,學校這邊的惡魔小組也聚集了一幫子粉絲。
連元心和俊冰還有杉杉都來到了場邊為惡魔小組開始鼓勁兒。
「不行,惡魔小組才四個人,還少一個啊!」安熙摸著下巴,皺了皺眉頭,說道。
「對付這幾個飯桶,四個就夠了!」俊鋒哼了一聲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每一場比賽都要認真對待的,無論我們的對手到底有多強,或者說多弱,我們都不可以輕敵的,這是籃球比賽的基本素養!」安熙老頭兒十分嚴肅地說道。
他猶豫著一瞥眼間,忽然眼裡一亮,只見那個叫什麼明哲的小子,居然也站在場子邊上看熱鬧,安熙笑了笑:「有了!」
他說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明哲,將他愣愣地拉了過來。
「你小子也不錯,也很有前途的,正好跟他們四個人組成一個球隊!」
明哲愣愣地望了望惡魔小組的四個人。
「我才不要加入惡魔小組呢!」
「你以為我們愛要你啊!」俊鋒一把抓住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又將他鬆開。
「現在是比賽,其他的事情都不要談,知道嗎?」安熙哼了一聲,十分嚴肅地說道,他望了望明哲。
「你小子到底參加不參加?」
「不參加!」說著,明哲轉過身來,欲走,卻忽然愣了愣,只見俊冰就站在他身後,憂鬱地望著他,那副模樣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我告訴你,現在在場上,你們都得聽我的,我是你們的教練,將來也是……」安熙一副教練嚴謹的模樣,伸手拍住了明哲的肩膀。
這兩句話倒是讓明哲猶豫了一下。
惡魔小組的四個人都在盯著他,俊冰也盯著他,只是她的眼神要比別人更複雜些,讓明哲有些不太舒服。
「其實很光榮的,你是在代表學校一方的,這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叫你參加社會鬥毆的!」安熙苦口婆心地又說了一句。
明哲終於慢慢吐了一口氣,將頭轉了過來,皺了皺眉頭,忽然又一笑:「有獎品沒有啊?」
幾個人都被他說得一愣。
「哈,開玩笑了,那好吧,我參加。既然是代表學校,那該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不過說准了,打完這場比賽,絕對不允許逼著我加入惡魔小組!」明哲哼了一聲,不屑地盯著惡魔小組幾個人。
「你以為惡魔小組誰都能進來啊?你開什麼玩笑呢?」鹿川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加入惡魔小組,故意這麼說的啊?」西貢也跟了一句。
「好了,好了,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我來安排一下打法……」安熙將他們五個人拉到了一起,開始說些什麼。
「他們在那裡嘀咕些什麼呢!?」大傻望了望對面聚攏在一起的惡魔小組幾個人,有點呆滯地回頭向自己的幾個手下問道。
「大概……大概是在研究戰術吧?」一個手下皺著眉頭,撓了撓腦袋說道。
大傻也摸了摸頭,哦了一聲,又回頭望了望他身後的幾個人。
「你們真的都會玩籃球嗎!?」
「嗯!其實籃球很簡單的,你沒看過電視嗎,很簡單的,只要把球投進籃筐就算得分。另外我們人高馬大的,就算勢力不如他們,僅僅防守也夠他們受得了!」
一個手下多少明白點什麼似的說著,但大傻顯然聽得有點發愣!
「你們沒個核心,也不講究戰術,如同一盤散沙,是絕對不可能贏的!」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幾個人的身旁不遠處傳了過來。
幾個人轉頭望去,都是一愣,見是一個又高又壯,長得有點黑的傢伙。
「我是學校的體育老師,我叫鐵穆,可以暫時做一下你們的指導教練!」鐵穆望著他們幾個人,很認真地說道。
大傻的五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就當是遊戲了吧,來,我告訴你們怎麼打!」鐵穆沒等他們幾個人作出什麼反應,已經走到他們跟前,幾個人彷彿已經將他默認,靠了上來。
「那個傢伙又要跟我們作對了!」月玄瞥了一眼對面的鐵穆說道。這時候他們幾乎已經各就各位。
「他是個叛徒嗎,怎麼可以教別人打自己學校這邊,難道希望別人贏嗎?」西貢在後邊沒好氣地跟了一句。
「我估計不是,這傢伙就是想跟我們惡魔小組作對呢!」俊鋒望著遠處的鐵穆,哼了一聲。
鹿川有點尷尬,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心裡總覺得彆扭,這傢伙是不是因為杉杉的原因,總是想找惡魔小組的事兒啊!他想著,忍不住向場邊望了一眼,只見杉杉穿著一套很前衛的衣服,還戴著一頂漂亮的帽子,興奮地向他揚了揚手。
「鹿川,加油,我愛你!」
杉杉的聲音很大,喊得幾乎全場子的人都聽得見,著實把一批人都弄得很震驚,忍不住望向她,似乎想不通從哪裡鑽出了這麼個女孩子。
她的話也著實刺激了一下橫焰高中的一些本來就對鹿川發春的女孩子,惹得她們滿心妒忌,不禁對她怒目相向。
鹿川趕忙回過頭來,裝著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哥哥加油啊,明哲加油!」俊冰站在一旁突然也喊道。
「俊鋒,加油啊!」
元心的聲音也突然跟著響了起來,這句話像電流一樣迅速傳到了俊鋒和月玄的耳朵裡,俊鋒的心裡忍不住一陣激動,月玄則剛好相反。
他們一齊轉過頭來望向元心,表情各異。
元心忍不住愣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來向著俊鋒搖了搖,這幾下,弄得俊鋒心裡有點矛盾,而月玄似乎更是無法理解,但心裡卻涼了半截,實在不明白這女孩子怎麼陣風陣雨的,一會兒對他好一點,一會兒對自己好一點。
月玄傷心似的轉過了頭,不再看她,忽然覺得這場比賽打不打都沒什麼意思了,如果說沒人為自己加油鼓勁兒的話,那倒也沒什麼。可是元心怎麼會這樣呢,明明跟自己都合好了,怎麼忽然又變回去了,簡直拿自己不當回事兒嘛。
「老大,加油啊,加油……」場子邊上猛地傳上來一陣山呼海嘯似的吆喝,大傻的眾嘍囉興奮地喊著。
弄得場上的大傻樂滋滋地按著鐵穆的指定站好了位,盯著對面的惡魔小組。
「輸了我就讓你給我磕頭!」他指了指俊鋒,咧著嘴巴,嘿嘿地說了一句。
俊鋒捋了一下頭髮,冷漠地盯著他:「你輸的話,我妹妹就成你媽了,你要當著你所有兄弟的面,喊我妹妹三聲媽!」
「別囉嗦了,準備開始吧!」安熙嚷了一句。說完,拿了一枚硬幣走了過來。
「哎呀,不用了,就按現在站著的位置打吧!我們沒意見,用不著弄得跟國際比賽似的,對付這幾個飯桶,還用費那事兒!」俊鋒側頭對著安熙嘟囔了一句。
「你們沒什麼意見嗎?」安熙聽完他說的話,對大傻問道。
大傻壓根就沒搞明白這老頭兒幹嗎要拿著個硬幣走了過來,但聽他這樣問,也只好硬撐撐地應了一聲。
「我們沒意見!」
「那好,那我可開球了啊!」安熙說著,忽然回頭望了一眼鐵穆,見到了他脖子上掛的那個哨子,眼睛亮了亮。
「哨子能借我用一下嗎?」安熙問道。
「我來當裁判吧!你不會有意見吧?」鐵穆望著安熙撇著嘴巴說道。
「但是你要公平,你不公平的話,群眾的眼光是雪亮,場邊上的人多了去了,可都在看著呢!」安熙有點不放心地說道。
鐵穆哼了一聲:「雖然我對惡魔小組沒什麼好印象,可是對籃球我卻敬愛有加,我不會對不起我鍾愛的籃球的!」
「哥,你要是不公平的話,我跟你拼了!」杉杉忽然從背後跳出來說了一句。
鐵穆一把將她又推了出去:「去去去,小孩子,懂個什麼!」
「你才是小孩子呢!」杉杉回了一句,不再做聲。
「那好吧!球就由我來發吧,你當裁判!」
安熙拿著籃球走到了兩隊前鋒的中間。
「老大,把球迅速搶到手!」忽然一個嘍囉俯身在大傻耳旁悄聲說道,大傻愣了一下,猛地一把將手下推出去。
「這還用你說!」
安熙咳嗽了一聲,將籃球慢慢舉起來,只等一聲哨子響,將籃球拋向空中。
正在這時,籃球忽然被大傻一把奪了過去,轉身帶著籃球就跑了出去。
「你幹什麼啊?」安熙吃了一驚,回頭猛地喊了一聲,大傻剛跑了兩步,停下來回頭愣愣地望著他。
「怎麼!?還沒開始嗎?」
「廢話,我還沒將球拋出去呢,你得聽著那邊裁判嘛,哎呀,算了算了,來來……還是你直接開球吧!」
安熙回頭對鐵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站到了場邊。
「你到底會不會玩籃球!?」鐵穆拿過大傻手裡的球,重新站到了中線那裡。大傻有點尷尬,慢慢走了回來。
「嘿嘿……」
「呵呵……」
惡魔小組的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笑什麼笑!」大傻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好了,好了,準備開始了啊!」鐵穆將球舉了起來,猛地一下拋向空中,隨著手中的一聲哨子響,比賽這時候才真正開始了。
俊鋒壓根就沒把大傻等人放在眼裡,他的這種心態,惡魔小組的每個人都有,就連剛剛加進來的明哲也根本沒把對方看起來傻乎乎的幾個人放在眼裡。
所以,一開球,俊鋒也沒打算直接就把球搶到手的,甚至他有了一種要戲弄一下對方的感覺,躍起來的那一瞬間,他根本就沒用心,也沒用力。
但他沒想到,大傻的爆發力居然那麼強大,著實也讓人吃了一驚,只見大傻像瘋了似的跳了起來,一把將籃球抓在手裡,像搶饅頭似的,轉身帶著籃球就衝了出去。
他這一快捷的動作,讓俊鋒等人暗自吃了一驚,接下來的一幕讓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只見大傻帶著籃球生龍活虎一般衝到本方籃球架下,瞄著籃筐就投了出去,噌的一聲,準確無誤地將籃球投進了籃筐裡。
全場的人,包括場外的人全都靜了下來,惡魔小組的這邊人更是目瞪口呆。
只見大傻投中後,樂得手舞足蹈,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抬頭東張西望了一下,摸了摸腦袋,搞不明白,這些人都怎麼了。
鐵穆拿著哨子,嘴巴都張得老大。
「老大,那是我們的籃筐啊!」一個手下,瞪著眼睛忍不住說道。
大傻愣了愣。
惡魔小組那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場邊的人都忍不住跟著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靠,投得還真準啊!」西貢推了一下眼鏡,不無調侃似地說著。
「我以為你多厲害呢,連門都分不清呢,哈哈……你搞什麼呢,想笑死我嘛!」俊鋒忍不住捂著肚子,樂得快要蹲到了地上。
「給惡魔小組加二分!」鐵穆臉色難堪地說道,一旁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個學生弄來的黑板,迅速地在惡魔小組一方寫上了一個大大的數字「2」!
大傻憋得滿臉通紅,皺著眉頭,壓著腦袋,一會兒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場子外邊。
「都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大傻耷拉著腦袋一直走到了黑熊的邊上,「你上去,替我打!」
黑熊愣了一下。
「愣什麼愣,快點啊!」大傻一把將黑熊推了上去。
黑熊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愣了一下後,忽然露出了笑容,望著惡魔小組的幾個人,撇了撇嘴巴。
「以前聽說過你們惡魔小組打籃球挺厲害的,但是,你也不要把我剛才挑出來的這四個大個子不當回事兒,他們四個以前都是職業籃球隊退下來的隊員!」
大傻這話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但卻讓部分人震撼了一下,這裡主要是安熙教練。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對方這四個大個子,雖然看上去不像好人,而且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但現在仔細觀察起來,他們的身高,以及身體結構,加上那股子的職業氣息,確實帶著點職業籃球的味道,顯然這四個人應該是從國家職業聯賽裡掉下來的那種雞肋選手。
「喂,你們注意了,這幾個人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安熙教練不放心地對著場上惡魔小組的幾個人喊道。
俊鋒嘿嘿地笑了笑:「放心吧,老頭兒。這幾個一看就是飯桶!」
安熙皺緊了眉頭,俊鋒這句話顯然讓他不安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月玄那陰沉的臉色後,安熙的不安更增加了許多。
「贏球不是靠一個人的能力的!」
他淡然地說了一句,這時候場上已經重新開球。
鐵穆故意回頭瞥了一眼安熙教練,那一瞬間的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你終於看出來了,這四個傢伙絕對不是一般的選手的,等著看好戲吧。
安熙不理他,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場上。
這時,已是惡魔小組將籃球控制住,俊鋒顯然是中鋒的位置,他個人能力確實很強,接了鹿川的一個傳球後,一躍而起,一個漂亮的蓋帽,場子周圍立即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掌聲。
「俊鋒加油,俊鋒加油……惡魔小組加油……」
一大群發春的女生立即扯著嗓子,有組織有紀律地喊了起來,喊得安熙一腦子是汗水。
「這小子還真受歡迎啊,不過,這可能會害了他!」安熙嘟囔著。
「俊鋒加油啊!」
元心也突然喊了一聲,就在安熙的身旁,喊得有點突然,把安熙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俊鋒根本就沒把對方的五個人放在眼裡,而且打了幾個回合後,他已經看出來那個黑熊在籃球上其實什麼也不是,而那四個大個子一時間好像有點生,找不到北的感覺似的。
只在五分鐘後,惡魔小組已經是十比零了!對方居然一個球都沒進,甚至連一次像樣的投籃都沒有。
「這群飯桶,真是笨得要死!」大傻在場邊急得直跺腳。
鐵穆抓空回頭望了他一眼:「可別這麼說,他們是一時間找不到融合的感覺,打一會兒就好了!」
大傻被他說得似信非信。
俊鋒再進了幾個球後,顯然已經完全不將對手放在了眼裡,說真的,惡魔小組自從玩籃球以來,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對手幾乎一個球不進。
這種情況弄得惡魔小組幾個人,包括明哲在內,心態極其放鬆,一邊打著,一邊嘿嘿直笑。
「要麻煩了,一旦這四個人突然爆發,可能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安熙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惡魔小組會輸嗎?」元心在一旁忍不住望了望安熙說道。
「就是啊,難道他們會輸嗎,瞎亂說什麼呢!」杉杉也跟了一句。
「不會的,哥哥他們不會輸的,你看啊,都十二比零了,嘿嘿……」俊冰也插口道,她們三個人幾乎是並排站著的,所以互相說話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未必的,一會兒你們就知道為什麼了,那四個人只是第一次聯手,有點生,等他們找到感覺後,就會爆發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安熙嚴肅地說道,他們已經完全從場上那四個大個子的身形手法中看出來,他們絕對是經過職業訓練出來的。
雖然是退下來的雞肋,但是,要知道,再瘦的駱駝也比馬大的,不知道惡魔小組靠著他們的籃球天賦,特別是俊鋒這小子,能不能頂得住,並最終勝出。
安熙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俊鋒迅速向前跑動著,鹿川已經再次將球抓到了手裡,轉眼間,知道俊鋒已經在前面,西貢在另一側也包抄過去,甩手將籃球向俊鋒擲過去。
俊鋒憑著感覺,已經知道,只要這個球傳到自己的手裡,他一躍而起,就可以將籃球結結實實地投進籃筐,再得二分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啪的一聲,一隻粗大的手突然在半空伸了出來,居然穩穩地將籃球在空中接了過去。
場上惡魔小組的每個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沒想到,對方其中的一個大個子會突然跳得這麼高,而且接球的動作也不再像開始那麼生硬了,嫻熟得難以想像,就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惡魔小組的幾個人正在發怔的時候,忽然聽到場子外的那群嘍囉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吆喝聲。
這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對方的大個子居然已經將籃球投中,而且是一個遠遠的三分球!事情似乎只在一瞬間發生的,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緊接著,場上的四個大個子終於像山洪傾瀉一樣地暴發了!他們的防守,遠投三分,簡直達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只有一個黑熊勢力一般,弱點百出。
「糟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到感覺了!這下可有得受了!」
安熙緊張地說了一句,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他也看出來了惡魔小組的一個非常明顯的問題,那就是集中在月玄的身上,這小子好像有點麻木,而且幾乎根本就不跟俊鋒有一點的配合,明顯打得三心二意。
「如果他們再不團結一致的話,那更就麻煩了!」安熙又擔心地說了一句。
果然,就像安熙教練預測的那樣。
對方的四個大個子爆發後,惡魔小組幾乎沒拿到幾個球,他們的傳球總是很輕易地就被對方的大個子一伸手在半空攔下,對方的控球時間明顯開始上漲,只在又一個五分鐘後,對方憑著幾個三分,居然迅速地將比分追了上來。
一直追到三十平的時候,惡魔小組的步伐終於顯得有點慌亂起來。
「一個是不團結,沒凝聚力,一個是太輕敵了,這麼下去,一定會輸掉比賽的!」安熙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元心、杉杉和俊冰都在下面,捏了一把汗,屏住呼吸。
場外所有觀戰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被那四個大個子突然爆發出來的職業聯賽技術特點,弄得十分震驚。
「俊鋒加油啊!」元心忽然在靜悄悄的場面中,向著已經額頭出汗的俊鋒大聲地喊了一聲。
因為場面突然變得比較靜,所以她喊的這一聲,誰都聽見了,當然俊鋒和月玄都聽得很清楚。
本來就有點沮喪的月玄,再次被刺激了一下!他想不明白直到現在為止,元心居然沒有一次為他吶喊助威的,這簡直太傷他了。
「女孩子,總是邊上亂事兒,你亂喊什麼呢,你看不出來你這麼喊來喊去,只能把這幾個人弄得越來越亂嗎,那個月玄臉色都被你喊得變白了,你看不出來嗎?」安熙一側頭,盯著元心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那關我什麼事兒啊!」元心嚷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因為惡魔小組的比分被追上了,還是因為看見俊鋒很累,心疼似的,她這一聲嚷,居然又傳到了場上的幾個人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