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聽著「飯桶軟蛋」的話,頓時明白為什麼每次我和男生在一起,韓海盼總是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花招」來整我。
    「那麼賀佳琪呢?」
    繼續追問,我的性格是要麼不問,要問就要問個明白!
    「是韓海盼在你之前的女朋友。」
    又是一堆問號。「既然他有女朋友,為什麼又要纏著我呢?」
    「因為他一點都不喜歡賀佳琪。」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呢?」
    「因為,因為……」
    「飯桶軟蛋」抬著頭望著遠方,像是一個在思考人生的智者一般,彷彿有說不出的痛苦!
    韓海盼欠賀佳琪一條命
    「飯桶軟蛋」沉默了好久,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我知道,以「飯桶軟蛋」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說,我怎麼纏也沒用!
    「因為韓海盼欠賀佳琪一條命!」
    什麼?命?傻眼,整個人都傻了!韓海盼欠賀佳琪一條命,可回想起剛才韓海盼揍賀佳琪的樣子,他怎麼會這麼狠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麼狠心?
    「那是很久以前,在韓海盼還沒來理梵中學前的事。韓海盼是怎麼和賀佳琪認識的,我不知道。但就在他們認識的那一年裡,韓海盼突然得了一場怪病,是花再多的錢也治不了的怪病。眼看韓海盼就要離開人間了,賀佳琪為了救活韓海盼,居然在教堂不吃不喝地跪了整整一個星期,最終還是感動了傳說中能預知生死命運的『天使占卜師』,占卜師答應救韓海盼,但必須要她答應三個要求,並且還要去做三件事。至於是三件什麼事情,除了韓海盼和賀佳琪以外,這個世界沒人知道。就在賀佳琪做完那三件事情之後,韓海盼突然活了過來,而且從那以後再也沒得過什麼大病。」
    「就在韓海盼完全康復的那天晚上,『天使占卜師』再次找到賀佳琪,要韓海盼許三個承諾給她,雖然賀佳琪不怎麼情願,但最後還是要求韓海盼這樣做了,而且韓海盼居然很直接地答應了她!」
    「賀佳琪的第一個願望就是讓韓海盼去理梵中學上學。就這樣,韓海盼遵守約定,去了理梵中學,同時也很直接地做了賀佳琪的男朋友。但想不到的是,韓海盼的長相引來了一大堆麻煩,很多女生給他寫情書、發短信,但是韓海盼從來沒回一條。然而就在這時候,賀佳琪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是疑神疑鬼偷偷檢查韓海盼的手機,就是晚上放學後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和韓海盼一起走,然後偷偷地跟蹤韓海盼,並且還莫名其妙地提出各式各樣的要求,一旦韓海盼做不到,她就指責韓海盼,說他喜歡別的女生,不在乎她了。」
    「一氣之下,韓海盼開始和很多女生交往,但時間都不長,最後甚至一天換一個女朋友。然而那些女孩沒有一個能和韓海盼堅持一個月的,因為有賀佳琪。幾乎每一個和韓海盼在一起的女生都遭到了賀佳琪的報復,最終實在無法忍受賀佳琪,被迫離開了理梵中學。學校曾想把韓海盼開除,因為他的緣故,理梵中學幾乎招收不到女學生,但又顧及韓海盼家族的勢力,最終還是沒敢作這個決定!就這樣,理梵中學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女生就像是稀有動物一樣!」
    「後來你來理梵了,韓海盼突然跑過來告訴我,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然後,賀佳琪就跑過來問我,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韓海盼喜歡你。被我一口否決,說我喜歡你,但最終還是沒有瞞過賀佳琪。之後她就偷偷跟蹤你,要不是每次韓海盼總是提前有準備的話,她早就報復你了。」
    「最終,韓海盼喜歡你的事情,還是被賀佳琪發現。她開始對你展開報復,韓海盼知道了,開始採用相同的手段報復賀佳琪。就在這時候,賀佳琪向韓海盼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要他離開你!至於最後和不和她在一起,她都無所謂!」
    「韓海盼被逼無奈只能答應賀佳琪離開你,但他最終還是無法讓自己放棄你,同時也很擔心賀佳琪會像對付那些和他在一起的女生一樣對付你,於是就叫我偷偷地跟蹤賀佳琪!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飯桶軟蛋」轉身看著我說:「現在該是我和你說再見的時候了!」
    「什麼?再見?」
    看著「飯桶軟蛋」,我滿腦袋的疑惑。
    「因為我答應過韓海盼,要是我告訴你這些事情的話,我就必須離開你,而且要像蒸汽一般,從華梵市消失!」
    再見,我永遠的「飯桶軟蛋」
    「不走可以嗎?」
    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走上前去,拉住「飯桶軟蛋」的手,想要把他留下來。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韓海盼,答應他的事情,我就要做到,畢竟我們家欠他家太多了!」
    什麼?又是這句話,「飯桶軟蛋」到底欠韓海盼什麼?他們之間到底間什麼關係!當然這些對於我都不重要,我只想把「飯桶軟蛋」留下來。
    「可是我也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啊!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對你發誓,保證不告訴任何人你今天對我說的話。」
    努力,再努力,雖然我對「飯桶軟蛋」依舊沒什麼感覺,但我還是捨不得他,拚命想把他留住!
    「娜娜!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做個沒有信譽的人吧?」
    嗚呼!沒想到「飯桶軟蛋」的態度居然這麼堅定,就在「飯桶軟蛋」冷冰冰地說出那句話之後,我看見韓海盼正向這邊跑來。
    「你都告訴她了?」
    韓海盼站在我面前,用和「飯桶軟蛋」一樣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嗯!」
    我拚命地用眼神示意「飯桶軟蛋」,千萬不要點頭,但最終他還是衝著韓海盼點了點頭。
    「那麼現在你可以走了。」
    什麼?韓海盼居然這麼狠心,「飯桶軟蛋」明明是在幫他,可他卻絲毫不領情,居然還對「飯桶軟蛋」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在我從心裡為「飯桶軟蛋」暗暗「打抱不平」的時候,「飯桶軟蛋」已經轉過身來,冰冷的眼神裡居然透出一絲深情,極不情願地對我說:「李雪娜,再見了!」
    說完,「飯桶軟蛋」就轉身走了
    「喂,你難道就這樣的狠心嗎?」
    轉過頭,我望著韓海盼大聲地責怪道。
    「什麼狠心?是他答應我的,所以必須做到!」
    韓海盼,韓海盼!可惡的韓海盼又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你答應賀佳琪的事情呢?結果為什麼沒有做到呢?」
    不管了,豁出去了,只要能把「飯桶軟蛋」留下,只要能強迫韓海盼張口挽留「飯桶軟蛋」,我什麼都豁出去了!
    「因為我喜歡你,我放不下你,我寧願違背所有的誓言,受到上天的懲罰,都要和你在一起!我的世界裡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會死的!」
    愣住,傻眼!聽著韓海盼的話,望著韓海盼看我的那雙已經完全沒有冷酷眼神的眼睛,我完全崩潰了!在心裡拚命地問著自己,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可韓海盼那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使我又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更何況在心裡,我的確深深地喜歡著韓海盼。
    然而就在韓海盼說完那句話,企圖把我抱在懷裡的剎那,強烈的理智讓我狠心地拒絕他!
    因為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賀佳琪,這個曾經為韓海盼付出所有的女生,她是因為韓海盼而變成現在這樣的,當時韓海盼不也是對她承諾過嗎?
    頓時心裡十萬分地擔心,百萬分地害怕,害怕自己一旦真的喜歡上了韓海盼,會像賀佳琪那樣,悲劇重演!
    所以我推開韓海盼,不讓發生在賀佳琪身上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演!
    非常難受的一天
    終於可以擺脫背後時常出現的影子了!可是自從韓海盼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說他很喜歡我,我卻產生了一種畏懼感。
    鬱悶!我討厭這樣的感覺!
    「喂,娜娜,起床了!」
    睜著眼睛,眼神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只聽見門外小小叫我起床的聲音。
    「娜娜,你起來了沒有啊?」
    「起來了!」
    我回答著小小的話,卻沒有一點想要起床的意思。
    這時候,小小、泛泛已經端著一盤水果擠進了我的房間。
    「喂,娜娜,今天晚上我們還去那個酒吧喝酒吧!」
    小小嘿嘿地望著我,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在想著什麼?難道她也被韓海盼給收買了?明明知道那家酒吧是韓海盼家開的,明明知道現在我最怕見到韓海盼,居然還要我陪她去那家酒吧!
    「不去!」
    拒絕,拒絕!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躺在床上,哪怕就這樣躺一輩子!
    但我的拒絕毫無效果,因為就在下一刻,小小和泛泛已經把我從床上強拉起來了。
    「喂,注意點,注意點,那可是我心愛的衣服啊!」
    掙扎,無論我怎麼掙扎,她們倆居然無動於衷,就像電影裡那些綁架犯一樣,逼著我穿衣服,甚至還帶有一點強制的手段!
    就這樣,我被小小和泛泛死纏硬拽地拉到了韓海盼家開的酒吧!
    「喂,娜娜,想喝什麼?今天我請客!」
    回頭看著小小,感覺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那麼摳門的傢伙居然要請我喝酒!
    要是從前,我非狠宰她一頓,可現在,就是請吃「滿漢全席」,我也沒胃口。當然在這個酒吧裡,我最害怕見到韓海盼,所以一進酒吧,我盡量是蒙著頭,就像教堂裡那個給我占卜的「天使占卜師」一般,生怕別人看見我的臉!
    「喂,娜娜,怎麼不開心啊?」
    小小舉著杯子,看著我張口問道。
    「啊?沒有啊!」
    回過神,望著小小和泛泛,心裡難過死了。不就是一個韓海盼嗎?至於把我整成這樣嗎?我李雪娜可是堂堂的女王殿下,沒了韓海盼,這世界上還有更多比他更帥的帥哥等著我呢!
    「娜娜,來喝酒!」
    說著,小小就把酒給我倒上。平時一進酒吧,小小和泛泛哪裡還顧及上我啊,兩個人早就站在酒吧高處,四處張望帥哥,不是去找這個帥哥聊天,就是找另一個帥哥搭話去了。
    「說吧,你們倆今天是怎麼了?」
    一杯酒下肚,我盯著小小和坐在我身邊的泛泛問道。
    「還是你說吧,泛泛!」
    只見小小回過頭看著泛泛,像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對不起我的事情,不敢親口告訴我一樣。
    「我們……我們明天就要回家了!」
    什麼?我的耳朵出問題了?小小和泛泛居然在這個時候要走,太不夠意思了吧?聽著小小和泛泛的話,我腦袋都大了。
    「後天再走吧!多陪我一天好嗎?」
    我乞求她們倆,連小小和泛泛都要走,難道我李雪娜真的要成了「孤家寡人」了?
    「可是……可是……李又喻!」
    小小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轉過身,望著人群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我們走來!
    小小和李又喻
    「好久不見了,李雪娜,你還好嗎?」
    天啊!這是李又喻嗎?這是我認識的李又喻嗎?現在居然變得這麼有禮貌,從前那個張口就罵,而且一旦見到我就死纏著不放的傢伙,現在居然這麼紳士地站在我面前!不敢相信,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精神失常了!
    可當我看到小小的手已經挽在李又喻的胳膊上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本想不和你告別,但想想我還是來了!」
    「你也要走?」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又喻,以前做夢都盼著李又喻從我的世界消失,但如今他真的要走,心裡突然覺得疼疼的。
    「娜娜,你該不會怪我吧!」小小緊緊地挽著李又喻的胳膊,看著我問道。
    「呵呵,怎麼會呢?我祝福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呢?」
    說著,我又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後站起來,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酒吧。
    「喂,娜娜,等等!」
    從酒吧出來,穿過馬路,本希望後面追來的是小小或者泛泛,可沒想到身後跑來的卻李又喻。
    「你不陪你家小小,出來幹什麼?」
    我轉身看著李又喻問道。
    「呵呵,娜娜你生氣了?」
    可惡,這種場合,李又喻居然能笑得出來!
    「誰生氣了!」
    狡辯,狡辯!可是正在這時候,我看見馬路對面,酒吧大門前,一個人正目不轉睛地朝我和李又喻這邊望!
    「韓海盼!」
    我尖叫了一聲!
    「什麼韓海盼?」
    李又喻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深沉,「娜娜,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韓海盼,我在你心中始終比不上他。可現在呢?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不顧一切地回到你身邊,雖然我早知道小小一直很喜歡我,但我真的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就像之前你對我的感覺一樣。」
    什麼啊?他這是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喜歡而傷害我的好朋友呢?我李雪娜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你還是好好地對小小,就像對我一樣,因為她喜歡你!」

《高塔天使·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