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別墅驚魂

  聖櫻學院校門前的公交車站台前。
  等車的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但是來來往往的學生卻很多。站台四周不少人駐足而立,各種目光,艷羨的,嫉妒的,惡毒的,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投向站台前光彩奪目的兩個人。
  "色狼,我要回家了,你跟著我幹嗎?"水菁菁一邊不耐煩地看著身後帥氣英挺的身影,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四面八方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的眼神。
  都怪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啦,自從他來到她們班,全校的女生在一天之內將她列為頭號公敵,真不知道這傢伙哪來這麼大魅力?不過就是眼睛亮了一點,睫毛長了一點,鼻子挺了一點,嘴唇嫩了一點,個子高了一點,身材好了一點……而已!為什麼學校的花癡師生都像見到大明星一樣呢?"你要回家嗎?"閻夜溟笑嘻嘻地看著她。
  "你別告訴我你家和我一個方向哦,我不信!"水菁菁瞪他一眼,在公車站前站定。
  "沒有。"閻夜溟低頭抓起她的衣角玩。
  "那你跟著我幹嗎?"水菁菁一把拍開他的手怒道,他害得她成為全校女生公敵還不夠嗎?"當然是跟你回家咯。"閻夜溟白她一眼,好像她的問題很難以理解一樣。
  "什麼!跟我回家?"水菁菁尖叫一聲,馬上又捂著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才又開口道:"混蛋,你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麼?""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啊,跟你回家,有什麼不對嗎?"閻夜溟一雙無辜的眼睛眨呀眨的。
  汗!這小子有沒有搞錯?跟她回家,還一臉"這很正常"的樣子,他以為他是她什麼人啊?"你吃錯藥了嗎?乖乖回你家去,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車來了,等車的人不多,水菁菁一個箭步跳上車,找了個靠窗戶的位子坐穩。然後將頭伸出窗戶,一字一頓對他說道:"小子!我警告你!不許跟著我!""你很討厭我嗎?"閻夜溟仰頭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裡蓄滿淚水,看起來天真無邪,像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純真無辜,惹人憐愛。
  車上的乘客看見一個天使一樣漂亮的少年泫然欲泣的樣子,紛紛將責怪的目光投向水菁菁,就連司機伯伯也把車停在那裡不走了,看那男孩子多純真多漂亮啊,一定是那女孩子欺負人家。
  "同學,你要上車嗎?"司機伯伯一臉關切地問道。
  "上車?哦,這就是牛叔叔說過的凡塵的車嗎?"閻夜溟自;言自語地將眼前的龐然大物打量了一遍,才跳上車。
  "臭小子!我說了不許……"水菁菁話沒說完就發現車上的乘客全部惡狠狠地瞪著她,她有做錯什麼嗎?真是些以貌取人的傢伙,要是她們知道這麼漂亮的小子是個色狼,不曉得還會不會這樣維護他,哼!
  "同學,你還沒有投幣。"司機伯伯一臉和藹地向閻夜溟說道。
  "投幣?什麼投幣?"閻夜溟瞪大眼睛,他好像記起來,剛才水菁菁上車有往那鐵箱子裡塞什麼東西了,這大叔說的是錢嗎?好像牛叔叔告訴過他,不管哪裡都和地府一樣要錢的,還好他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呢。
  司機伯伯一臉驚奇地看著他,道:"同學,你沒坐過公車嗎?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呵呵,投幣就是交錢,坐車都要交錢的。」
  水菁菁不屑地瞪他一眼,看來又是個有專車接送,什麼都靠父母的公子哥兒,便嘲笑地開口道:"閻夜溟,你很遜耶!你在家一定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吧,哈哈哈哈!笑死人了,別告訴我你身上沒錢。」
  閻夜溟驚奇道:"老婆,你怎麼知道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在家都是牛阿姨給我穿衣,餵我吃飯的。」
  汗!水菁菁徹底鄙視他到底。
  "不過,我有錢的哦,而且好多呢!"閻夜溟得意洋洋地笑,然後,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將,一迭冥幣!
  塞進售票箱裡……所有人都楞了,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他們看錯了嗎?天哪!冥幣!竟然有人拿著冥幣來坐車?"你們怎麼了?我交錢了呀?"閻夜溟無辜地看著四周石雕一樣的乘客,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謹慎地走到水菁菁旁邊,拽她衣服。
  過了好久,水菁菁才回了神,她看看石雕一樣的那些人,一把抓著閻夜溟的手,跳下車就跑。
  閻夜溟不明所以,只是跟著她跑,呵呵,看,她抓著他的手呢。除了在地獄的時候她抱過他親過他以後,她是第一次抓著他的手呢,所以,不管怎麼了,她牽著他的手就好。閻夜溟想著想著,開心地笑了。
  喧鬧的大街安靜下來了……陽光下,清風中,金色的餘光映照著一對飛跑的人影。一個漂亮到極致的藍發少年被一個女孩兒拖著跑,他笑得很幸福很幸福,幸福得讓人們忘記了身處何處。只知道情不自禁地跟著她笑著,喜悅著,幸福著……水菁菁拖著閻夜溟跑到一個拐角處才停了下來,她生氣地衝他吼:"喂!閻夜溟!你故意整我是不是?""什麼整你?"閻夜溟一頭霧水。
  "還跟我裝蒜!"水菁菁一把抓著他的領子道,"剛才在車上,你是故意想讓我丟臉是不是?想讓人家以為我和你都是神經病院逃出來的是不是?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閻夜溟退了一步,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她剛才不是還握著他的手的嗎?她這麼生氣,一定是他做錯什麼了,他真笨,為什麼會惹她生氣呢?他想讓她高興的啊。
  "對不起。"閻夜溟眼眶很紅,他低垂著眼瞼道歉,一臉受傷的樣子。
  "你……我……"水菁菁看著他深藍發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似乎有晶瑩的閃亮,她的心突然就軟了。她拉拉他乾淨潔白的衣角,道:"算了啦,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衝你凶的,你別難過哦……"閻夜溟抬起頭,使勁眨掉眼眶裡的淚水問:"你不生氣了?"水菁菁無奈地歎息道:"不生氣了,OK?""呵呵,老婆最好了!"閻夜溟笑了,抱著她就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啊,你這個色狼!"狠狠的一個爆栗!
  閻夜溟委屈的揉著腦袋看著水菁菁,看來要讓她像在地獄的時候那樣喜歡親他,他還得加把勁呢!誰讓她未來的老婆只喜歡親小寶寶呢,而他又不願意讓她把他當作小Baby!
  "小子,我要回家了,你不許再跟著我!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水菁菁說完,以飛快的速度跑走了。
  閻夜溟站在原地,看著那清秀的背影天真地笑:"呵呵,老婆,我不跟著你,還是可以去你家啊。」
  說完,見四周沒有人注意這裡,優雅地旋了一個圈,帶起一旋紫羅蘭色的光痕,就不見了人影。
  終於擺脫了那傢伙,水菁菁靠在牆上拍著胸脯大口喘息。
  天哪,她這輩子都沒跑過這麼遠的路!都是那臭小子,害她跑步回來,要知道從學校到家裡很遠耶!
  休息了好久,她才摸出鑰匙去開門。誰知鑰匙剛碰到鎖上,就聽見裡邊有電視嘰哩呱啦的聲響,老媽回來了嗎?最近爸媽沒出遠門,偶爾晚上會回來呢,呵呵,看來今天晚上又有老媽親手做的宵夜可以吃了,會是什麼呢?要是糖醋排骨就好了,想起來那味道可真是贊!
  她嚥了嚥口水,開門一看,背靠沙發上果然有個纖瘦的人影,真是的,老媽看電視幹嗎把窗簾都拉上,很黑啊!
  "老媽,你的親親寶貝女兒回來咯!"水菁菁呵呵笑著,鞋子書包一甩,像餓狼一樣撲向沙發!
  咦?老媽什麼時候變這麼苗條了?水菁菁趴在"老媽"身上,感覺有點怪怪的。她小心翼翼往遠拉開一點距離,再拉開一點——"啊!"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淒厲地響起!
  "老婆,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呢?我等你好久了哦。"閻夜溟笑瞇咪地抱著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的水菁菁笑道。
  "你——你怎麼會在我們家?"水菁菁驚魂未定,一把推開身下的人,隨手抓起桌上一把水果刀指著他。
  "呵呵,老婆,你好熱情哦,一回來就把人家撲倒……"閻夜溟答非所問,低著羞紅的臉蛋兒用碧波漣漣的眼睛瞟她,雙手不好意思地絞著衣角。
  水菁菁的臉"唰"地羞紅,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還敢說!誰讓你一聲不響溜偷偷進我家來?""人家想和你在一起玩嘛,而且我是大模大樣走進來的,不是偷偷溜來的。"閻夜溟小心地拿眼睛瞟她,無辜的大眼睛水靈靈地眨呀眨。
  "大模大樣?"水菁菁暴怒,"你當我家防盜門是擺設啊?你有本事再給我大模大樣走一次看看?"爬窗戶就爬窗戶嘛,還死要面子!早就要老爸把窗戶加上防護欄了,他偏不聽,看吧?下次就該換小偷大模大樣地進來看電視了,家裡被偷光了也沒人知道。
  "老婆?真的要再走一次嗎?你確定你看了之後不會怕我?"閻夜溟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問道。
  "走你的大頭鬼!還不馬上給我滾出去!"水菁菁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將他提到門口,飛起一腳就將他踹了出去!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水菁菁恨恨地踢一腳門,臭小子,還裝模作樣來真的了,懷疑他今年幾歲,這麼幼稚的話還當真。
  "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水菁菁喃喃嘟囔,她拍拍雙手一臉輕鬆。"好了,雜物清理完畢!我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親愛滴小窩,你的美麗的女主人水菁菁來也!"一把推開臥室的門,水菁菁打算好好睡一覺,可是門才打開一半,眼睛剛觸及床上的物體,她就閃電一樣將門關上了!巨大的關門聲響徹空蕩蕩的大樓,傳出詭異的回音。她,出現幻覺了嗎?雞皮疙瘩迅速蔓延了一身,她飛快地跑出去打開大門一看。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麼說,自己真的沒有眼花?臥室裡那張笑嘻嘻的俊美無比的臉,真的不是她的幻覺?在她從門口走到臥室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已經安逸地躺在她床上等她進去,他是怎麼辦到的?她脊背有些發涼,很努力地穩住自己的理智,走到窗戶邊上,"唰"地拉開窗簾。傍晚的陽光金燦燦地照進屋子,而窗戶,緊緊地鎖著!
  閻夜溟見水菁菁進了臥室又突然將門給關上了。她怎麼了?他好像沒有在她面前直接穿牆而過啊?"老婆?你怎麼了?"閻夜溟一打開門就發現水菁菁像石雕一樣站在窗戶前。
  "你,你,你不……不要過來!……"水菁菁尖叫著,腳卻不能移動分毫,她腳軟啊……"老婆?"閻夜溟驚怔,為社麼她看起來好像很恐懼的樣子?他又小心翼翼向她走近幾步。
  "別過來!"水菁菁驚恐地尖叫。
  "你,知道了?"閻夜溟楞在原地好久,然後紅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眼睛閃亮亮的,聲音有著酸酸澀澀的哽咽:"老婆,我就知道有一天你會怕我的。你別怕,我出去就是了。」
  水菁菁看著他往外走的落寞孤單的背影有些心軟,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眼前站的很可能不是人啊,見他一走出去,她飛快地跑去將門關得緊緊的。她背靠著門,抹去頭上的冷汗,強烈的心跳讓她忍不住有些顫抖。過了好久,她的腳還有些發軟。
  天色晚了,看樣子爸媽今晚不會回來了。她站在臥室的窗前,偷偷將窗簾打開一條縫。
  夜裡的星星很亮,像好多小眼睛在一眨一眨,夜色中,一個王子般玉樹臨風的身影,像小孩子一樣無助地倚在牆上,夜裡的露水打在他纖長的睫毛上,有著亮晶晶的光暈閃耀,幽藍的眼底有著深深的落寞!那孤單的身影,讓人有忍不住想要去呵護的衝動,那恍惚的目光看得水菁菁一陣心疼。
  初春的夜裡好像也是很冷的呢,他會冷嗎?看著他單薄的身影,她真有想跑出去的衝動。那傻瓜,幹嗎不走呢?為什麼他不回家?難道說鬼就沒有家麼?她將窗簾拉大了一點,剛好看見閻夜溟轉過頭來,一接觸到他的眼睛,她忙心慌地將窗簾拉上。
  夜真的好深了呢。
  閻夜溟看著迅速拉上的窗簾,心越發冷了起來,他是地獄的小王子,怎麼也會冷呢?夜風涼涼地吹到他臉上,引起一陣輕輕的顫慄,漂亮的藍發在夜風裡顯得越發幽藍,他落寞地垂下眼瞼,看著夜風捲起地上的一片落葉。
  "喂!臭小子!"大門口突然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清秀的小腦袋,滴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老婆?"閻夜溟驚喜地抬頭。
  "你別過來哦。"水菁菁見他抬頭忙警告他。
  "哦……""你……真的不是人嗎?""……嗯。」
  "你真的是鬼啊?你從地獄偷跑出來的嗎?"閻夜溟看了看她,猶豫著該怎麼告訴她他是高貴的地獄小王子而不是低劣的鬼呢?不過他從地獄偷跑出來的倒是沒有錯的,於是他使勁點了點頭,道:"嗯,我是從地獄溜出來的,但是老婆,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這,這可是你說的哦!"水菁菁驚奇了,見他好像真的沒有惡意,膽子也大了一點點。
  "嗯。"閻夜溟鄭重地點頭,"而且我會一直保護你。」
  水菁菁看著他溫柔的目光心頭一顫,她慌忙地躲開他灼熱的眼神。"這麼說,你在這裡沒有家的?你是鬼啊,怎麼敢光明正大地跑去上學,而且你怎麼有辦法進的學校呢?""那些都是牛叔叔安排的。」
  "牛叔叔?是你的親叔叔嗎?你的叔叔姓牛?很奇怪的姓噢!那你怎麼姓閻?""我……"閻夜溟額頭冒出一排黑線。
  水菁菁好奇極了,忙跑出來想抓著他的手,可是她的手一頓。他是鬼耶!半夜三更抓著鬼的手聊天,是不是太詭異了一點兒?閻夜溟像是看出來了她的想法,燦爛地咧嘴一笑,抓著她的手道:"老婆,別怕我好嗎?你看,我的手是熱的。"哇哦,帥哦!
  水菁菁一陣眼暈!看看,眼角還掛著清淚的他笑得燦爛如花,梨花帶雨的俊臉,真是楚楚動人哦,水菁菁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咬他一口!
  "老婆,老婆,你怎麼了?你怎麼流口水了?"處於神遊狀態的水菁菁恍惚間彷彿看見一雙手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一抬頭剛好對上閻夜溟那雙藍藍的深邃如大海一樣的眸子。真的好迷人哦!這麼漂亮的尤物,就算是鬼又會怎麼樣呢?水菁菁抬手隨意地擦擦嘴角的濕潤,惡狠狠地一把抓著閻夜溟的領子道:"臭小子,你們地獄的鬼都像你這麼帥麼?為什麼我上次去就沒看見呢?一定是那該死的閻王大叔把你們都藏起來了是不是?"閻夜溟一臉無辜,她剛剛不是很害怕他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凶?看來女人花癡起來,真的是不可救藥!
  清晨,陽光透過米黃色的窗簾,燦爛地照在熟睡的水菁菁臉上,她懶懶地翻了個身,耀眼的陽光晃得她眼睛睜不開。天亮了?初春的天亮得可真早,討厭!好像又該上課了。她迷迷糊糊努力睜開眼睛……恍惚中,一雙俊美的深邃的蔚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幽深無比,像夢,像詩!甚至比窗外的陽光更耀眼眩目……閻夜溟?水菁菁的神志漸漸清醒,眼睛越瞪越大!終於——"啊!你這個大色狼!"她尖叫一聲,一手迅速將毯子拉到身上,一手猛然握緊出拳。
  通!一隻嬌小的拳頭狠狠砸在閻夜溟的鼻子上!
  "啊嗚!"閻夜溟痛得捂著鼻子弓起身。
  "色狼!誰讓你進來的?"水菁菁縮到牆角,謹慎地盯著他。
  閻夜溟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幽藍眼睛,委屈道:"我來叫你起床啊,再不起來你就要遲到了。啊嗚……打得人家好痛!""叫我起床你不會敲門嗎?"水菁菁生氣地瞪他。"我當然敲啦,而且敲了好久呢!"天下還有誰比他更委屈,好心叫她起床,還被打。
  "那我怎麼沒有聽到?"水菁菁有一點點心虛,她好像記得恍惚中門是有響過,但是她以為那是在做夢呢,平時都不會有人來敲門的嘛,而且,還不是都怪他,害得她半夜才能回房睡覺。
  "你睡得那麼死,怎麼可能聽得到?"閻夜溟白她一眼,真沒見過睡覺睡那麼死的,怪不得天天遲到。
  "啊,那麼,好像,是我有一點點冤枉你了?"水菁菁討好地笑了,心虛地用手指尖比了一點點距離。
  什麼一點點,根本就是他好心沒好報嘛!不過他懶得跟她辯解了,因為,她已經要遲到了!"老婆……""不許叫我老婆,我有名有姓!我叫水菁菁!""可是閻王爸爸說,只有和老婆才能親親,咱們已經親親了,所以你就是我老婆啊!""哪有這種道理!該死的你的那個破什麼的爸爸,真是教壞小孩子!我警告你,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許叫我老婆,聽見沒有?"閻夜溟嘟嘟嘴巴。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也不急了,倚著門一邊揉著鼻子,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哦……水菁菁同學,我是想說,你可能要遲到了!"水菁菁楞了一下,然後一把抓過鬧鐘一看,媽媽呀!7點半?完蛋了!
  "臭小鬼!你為甚麼不早說?!你故意的是不是?"閻夜溟看著那急急忙忙跳起來的身影,笑得彎起嘴角,陽光呼啦一下就灑滿了他的臉。
  "喂!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給我出去!"水菁菁巳經沒有心情欣賞帥哥了,她指著門衝他怒吼一聲!
  閻夜溟也不跟她一般見識,聽話地乖乖走了出去,就像他進來的時候一樣,悄悄地走來,靜靜地出去。
  可是,他……他!他!水菁菁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大雞蛋!
  她眼睜睜地看著閻夜溟,酷酷地轉身!
  然後,瀟灑地穿門而過!
  真的,真的是穿門而過!就像那堅實的門不存在一樣,就那樣活生生地穿了過去!
  天哪!水菁菁驚呆了,半天回不了神。雖然巳經知道他不是人,但是親眼看著這麼離譜的事發生,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是在看恐怖片嗎?還是科幻片?她楞了好一會兒,然後飛快地爬下床,跑到門前左拍拍,右拍拍,門一點損傷都沒有!
  半晌——"酷!太牛B了!"水菁菁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這麼好的身手,要是讓他去搶劫銀行,她豈不是要賺翻了?想到白花花的鈔票像流水一樣流進她的口袋,她咧開嘴像傻瓜一樣笑開了。呵呵呵呵呵呵匡匡匡匡!
  "老……呃……菁菁,好了沒有?快點,真要遲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拉回了水菁菁無邊無際的非法幻想,她搖搖頭,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天哪!自己在想什麼呢?遲到了!要來不及了!
  從那天以後,閻夜溟每天早上準時出現在水菁菁家門口,像鬧鐘一樣準時叫她起床,然後一起坐車去上學。經過水菁菁的魔鬼訓練,我們的地獄王子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原來,地獄裡用的錢和這裡用的錢是不一樣的,在地獄用的冥幣,這兒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她們這裡坐車買東西都是要用錢幣!

《Baby!我的地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