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什麼聲音?」
為了迷惑感到好奇的父親,我急忙做出抽鼻子狀。
「哼!哼!好像有點感冒了。哼!」
「是這樣啊。注意身體啊。是不是太冷了?對了,開暖氣吧。」
父親站起來,打算拿出壁櫥裡的電熱器,於是向著壁櫥的方向走去。
「沒關係,沒關係,不用了。」
我驚慌著急忙擋住父親的去路,就在這時從我的身後傳來了「喀嚓喀嚓,喀嚓喀嚓」抓撓壁櫥的聲響。
「……是什麼在裡面?老鼠嗎?」
父親擺好架勢打開了壁櫥的門。
「什麼都沒有啊。」
我試圖阻止父親,不過這樣只會使事態變得更嚴重。
「是誰在裡面?瞞著我把誰藏在裡面?」
父親怒視著我問道。
「誰都沒有。」
「喂,是誰在裡面?沒有人就回話!我生氣了!」
完全被激怒了的父親,提出了無理的要求來。
「快出來!」
父親漲紅著臉打來了壁櫥門。
就在這時,小狗從壁櫥裡跳了出來,撲向了父親。
「哇!狗啊,狗,狗!」
父親迅速地向後退了三米,咚的一聲摔了個屁股蹲兒。
之後,他一邊看著一溜煙跑去貪吃美味蛋糕的小狗,一邊使勁地揉搓著摔疼的腰,憤憤地說道:
「……喂,蛋糕是我的。」
小狗的臉上已全塗滿了起司蛋糕的奶油了。
「肚子好餓啊!」
父親,從冰箱裡拿出適量的納豆,一邊和米飯攪拌在一起,一邊和我商討怎麼處置這個不速之客。
小狗則在餐桌旁,哼哼地聞著父親脫下來的襪子的氣味兒,不時地皺著眉頭。
「真是無禮的傢伙!」
有些不悅的父親繼續說道: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與它的大小無關。就像討厭納豆的人,就算很小粒的納豆都是不愛吃的。」
「蘸點芥末就好吃了。」
「不好!納豆只能蘸醬油。」
父親繼續用力地把米飯和納豆進行攪拌。
「我,想養這小狗。」
「像這樣地繼續攪拌著納豆,就會有起司蛋糕的味道了。」
父親岔開了話題。
「養小狗,可以嗎?」
父親不作聲地繼續攪拌著納豆。
「好不好,養小狗?」
父親,不停止手上的活,慢悠悠地低聲說道:
「養小狗,就要遵守和它的十個約定,還記得嗎?」
「聽媽媽說過的,不過她只說了九個約定。」
小狗一直仰視著,盯著我看。
父親停止了攪拌,無可奈何似地妥協道:
「其實,你母親說過的,如果,小光想養小狗,叫我一定要同意。不過,一定要遵守和小狗之間的約定。」
「媽媽說的?」
「嗯,你媽媽為了讓我記住,所以才替我掏耳朵的。約定,能做到嗎?和這隻小狗?」
父親,模仿著神父的姿勢問道。
「無論你是生病還是健康,你能發誓守護和這隻小狗的彼此約定嗎?」
「是的,我發誓。」
小狗,也「汪」著回應道。
我喜出望外地趕緊抱住了小狗。
父親,一邊咀嚼著剛拌好的納豆,一邊苦著臉說道:
「……這個只是納豆醬而已。」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和小狗一起的生活。
開始真正飼養之前,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儘管我們已經決定飼養這只因迷路闖進我家的小狗,「萬一它原來的飼主找來,那豈不是很麻煩?」
於是第二天,我和父親一起來到派出所準備把這事匯報一下。
「這隻小狗,是金毛獵犬,不是一般的在外面街道上流浪的那種狗。看它的臉,活像外國人一樣。」
「是啊,確實是這樣,有點像長臉的外國人。」
「所以說,如果它原來的主人找尋它,就不得不還給人家了。它的飼主一定正在找它的!」
在去派出所的一路上,一直嘟嘟囔囔的父親,像是看到了無法飼養它的可能性。
進了派出所的門,父親對著警官說道:
「我們家有闖入的不法之徒。」
「是不是不法侵入民居?」
警官探出身子來。
「是的,是這種性質的可疑者。」
「哎?你說的是……」
「可能是迷失的孩子。」
「對不起,沒能把握住事情的狀況。」
「是這隻小狗。」
「是小狗啊?」
看著警察失望掃興的臉,小狗突然對著他吠叫起來。
對著面露難堪的警官,小狗不停地吠著。
「安靜點,不可以以貌取人!」
父親第一次對小狗發怒道:
「雖然說這人長著一張酷似小偷的臉,但是人家是堂堂的警官啊!」
感到不悅的警察說話了。
「搜索狀是不能出具的。如果在一定時期內,它的主人沒有出現的話……」
「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