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錄》
阿凡提寫完了一本《愚人錄),把所有的愚人和他們愚蠢的行為全記在了那上面。
國王聽說後,問他道:「阿凡提,《愚人錄)裡沒有錄下我的大名吧?」
「尊敬的陛下,您的大名當然在上面。」阿凡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為了我的哪一件愚蠢行為而把我的大名記錄在上?」國王驚詫地問阿凡提。
「尊敬的陛下,您忘了嗎?去年有一個大騙子跑來說給您送來兩匹上乘的棗騮種馬,您信以為真,白白送給他一百枚金幣,還有比這更愚蠢的嗎?」阿凡提提醒他說。
「是呀,那個大騙子要麼把馬送來,要麼把金幣退回來才是呀!」國王惋惜地說道。
「對呀,如果那個騙子能做到這兩點中的一點,我立即從《愚人錄》上把您的大名抹掉。」阿凡提說道。
先學會游泳
一天,國王對阿凡提說:「阿凡提,你的嘴巴很甜,就像抹了蜜,可你心裡不一定對我很忠實。」
「不,陛下,您說的不對,我對您一向是很忠實的。」阿凡提說。
那麼就讓我看一看你的實際行動,請你跳進這個深水池吧!」國王要求道,阿凡提聽後,起身往外走。
「阿凡提,你上哪兒?」國王問。
「我先到捕魚的朋友那兒學會游泳回來再跳吧!」阿凡提說道。
罪魁禍首
有一年瓜果豐收,蚊蠅也多得成災,這天,國王設宴請客,讓阿凡提站在餐桌旁專門轟趕蚊蠅。
國王與賓客悠閒地品嚐著各類美味佳餚,阿凡提卻站在一邊手持搖扇不斷轟趕著飛來飛去落在筵席上的蚊蠅,飛一撥兒趕一撥兒,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可誰也沒讓他歇一會兒或者讓他吃些東西。
正當賓客談笑風生雅興正濃時,阿凡提氣得一把將筵席桌掀翻,並用餐巾將其蓋起來。
國王勃然大怒,厲聲痛斥道:「阿凡提,你這是幹什麼?」
「國王陛下,這些討厭的蚊蠅趕走一撥兒又來一撥兒,何時才能趕完,這麼豐盛的宴席蚊蠅能放過嗎?它們一傳十、十傳百,如果所有的蚊蠅全飛來的話,有可能會把我們都吃掉,罪魁禍首就是這桌筵席,不把它們消滅的話……」阿凡提振振有辭地說道。
在您的英明領導下
一天,國王遇見阿凡提問道:「阿凡提,你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像一匹駿馬……」阿凡提答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像一條狗了呢?」國王椰揄道。
阿凡提撫胸施禮說道:「對,在您老人家的英明領導下,我的日子過得像一條賴皮狗!」
「那剛才你為什麼要說像一匹駿馬呢?」國王又問。
「真對不起陛下,剛才我忘記了是您在向我問候。」阿凡提回答道。
讓真主給你吧!
一天,阿凡提爬上牆,正要維修院牆時,有入敲門,阿凡提望過去,看見是個乞丐。乞丐對阿凡提說:「先生,您能下來一下嗎?」阿凡提以為乞丐真有什麼事,就從牆上艱難地爬了下來。
乞丐對阿凡提說:「看在真主的份上,行行好,給一點施捨吧!」阿凡提一聽,氣得把乞丐拉過來,嘴貼在他耳邊,說:「你能上去一下嗎?」然後,兩人一起爬上了院牆。
阿凡提對乞丐說:「這裡離真主近一點,讓真主給你吧!」
要是色蘭能識字的話
一個人收到了一封遠方來信。信是用另一種文字寫的,他怎麼也看不懂。
那時,阿凡提頭上纏了一個很大很大的色蘭,他還以為阿凡提是個大學者,於是,就找到他央求道:「阿凡提,請把這封信給我念一下好嗎?我求了很多人,他們都說看不懂。」
阿凡提接過信一看,原來信是用阿拉伯文寫的,他也看不懂,於是便對那人說:「大哥,這封信是用阿拉伯文寫的,我也不懂阿拉伯文,請你再找一個懂阿拉伯文的人替你念吧。」
那個人聽了,感到有些奇怪,不高興地對他說:「阿凡提,你是個大學者,頭上又戴了個鍋一般大的色蘭,還不認識這幾個字,你不覺得害臊嗎?」阿凡提一聽,十分生氣,立刻把頭上的色蘭摘下來,戴在了那個人的頭上說:「好吧,要是色蘭能識字的話,就把這個色蘭給你戴上,請你自己念去吧!」
您上當了
一天,阿凡提遇見了喀孜,喀孜問他:「阿凡提,我聽說在昨天的聚禮上有許多人稱讚我是一個非常善良而公道的人,這是真的嗎?』
「尊敬的喀孜閣下,您上當了。我從來沒聽人稱讚過您。」
我名叫賄賂
一天,阿凡提來找喀孜告狀。
「你叫什麼名字?」喀孜問。
「我叫賄賂!」阿凡提回答道。
「哪兒有起這個名字的?」喀孜笑著問。
「我聽說您喜歡賄賂,所以改名叫賄賂了。」阿凡提說道。
凶兆
一天,國王的心情不太好,想去打獵開開心,正當他離開王宮出發時,遇見了阿凡提。
「衛兵,別讓我看見這個喪門星,用鞭子把他趕走!」國王對衛兵們喊道:「去打獵前遇見他是不吉利的!」
衛兵們照辦了。可是這一天打獵非常成功,國王滿載而歸。國王后來把阿凡提叫來,說道:「很抱歉,阿凡提,我原以為你是個凶兆,但事實表明並非如此。」
「您原以為我是個不祥之兆!」阿凡提說道:「你看見了我,而獲得了滿載的獵物,可我看見了你,卻挨了一頓鞭子。到底誰是個凶兆?」
擔心它渴了
阿凡提去參加一分婚宴。待各式點心。乾果和各色美味食品擺好後,坐在他身邊纏著一個很大的色蘭的人,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還不時趁著人們不注意,往口袋裡塞這塞那。
他的這些舉動,被阿凡提全看到了。阿凡提實在看不慣他的這種貪婪行徑,於是,不慌不忙地提起一把茶壺,用手撩開那人裝滿食物的衣袋,往他口袋裡倒入茶水。
「阿凡提,你這是幹什麼?」那人生氣地說:「哪兒有往人家的口袋裡倒茶水的?」
「啊!才我看見您的口袋吃了不少點心和囊,我擔心它渴了,所以……」阿凡提回答道。
國王與線
一位愚蠢的國王,經常在那些外國使者和哲人面前胡言亂語,使周圍的那些丞相和官員時常感到窘迫和難堪。他們為了擺脫這種窘態,把阿凡提請到王宮,請求他給國王當顧問。
「當顧問可以,可我有上個條件。」阿凡提聽了國王對他的要求後說:「我要從您坐的墊褥底下秘密地穿一根線,一頭繫在您的腳上,一頭攝在我的手裡。如果您說的活沒錯,我就不動,假如說錯了話我就拉一下線,請您就立刻停口。」
國王同意了阿凡提的條件,一天,從國外又來了三位使者,國王迫不急待地向他們提問:「貴國的貓、狗之類都很肥壯嗎?」
阿凡提一聽,趕緊把線拉了一下,國王立即住口不言語了。然後,阿凡提對使者們解釋說:「我們國王的問話寓意深刻,他說的貓、狗肥壯是指貴國人民安居樂業、牛羊肥壯之意」
使者們一聽,都信服了這位國王。可國王卻對阿凡提喊道:「阿凡提,你是一個愚蠢的顧問,我說出了這麼寓意深刻的話,你為什麼還拉線呢?」
能掐會算
阿凡提坐在一條河邊,人們問他:「阿凡提,人人都說您能掐會算,那麼您說說看,這條河的水如用桶量的話,能盛幾桶水?」
「這麼跟你們說吧,如果這條河跟那個桶一般大的話,這條河裡就只有一桶水;如果那桶是這條河一半大小的活,這條河裡就只有兩桶水。」阿凡提回答說。
一盤子土
阿凡提請依麻目、喀孜、麥曾等人士到家做客時,用抻面拌過油肉款待了他們。依麻目望著香噴噴的過油肉抻面,一連吃了兩大盤子還想吃,但不好意思開口,只是連連點頭讚美說:「夫人的手藝真不錯,這面抻得跟她的頭髮絲一般細,菜做得跟她的容貌一樣鮮。」
「閣下,你過獎了,請您再享用一盤吧!」阿凡提說。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樣的美味不多吃一點真是太可惜了,就是撐破肚皮也值得。」依麻目說道。
於是,阿凡提用他的空盤子盛了一盤子土端來放到依麻目面前,說:「請用吧,依麻目閣下!」
「阿凡提,你這是什麼意思?」依麻目不解地問。
阿凡提說:「閣下,我想起了您前些日子給我們講經時說過的一句話。」
「是哪一句話?」依麻目問。
「貪婪者的慾望只有進了土壤中才能填滿。」阿凡提說道。
不敢讓您見到我的臉
阿凡提椰揄了國王,使國王非常憤怒,他衝著阿凡提喊道:「滾!別讓我再見到你的臉!」國王說完就把阿凡提驅逐出了王宮。
過了幾天,從鄰國來了幾位使者。國王對使者們提出的問題沒能答上來,只好又把阿凡提叫來。
阿凡提躬著身,背朝國王倒著走到國王面前,正好把屁股對著國王。
「阿凡提,你好大的膽!」國王大怒道。
「尊敬的陛下,我是遵照您的意思這樣做的。」阿凡提回答:「前些日子您曾對我說過『別讓我再見到你的臉,』所以,我不敢讓您見到我的臉!」
縣官與他的驢
縣官的驢丟了,他把阿凡提找來對他說:「阿凡提,你多次丟失過驢,找驢有經驗,請幫助我找一下。」
阿凡提開始走街串巷找驢,可他一邊走一邊唱著歌。一位朋友見了他如此高興,問道:
「阿凡提,你這麼愉快,怕是有什麼喜事吧!」
「縣官的驢丟失了,我是在找他的驢!」阿凡提回答道。
「縣官的驢丟失了,你應該著急呀,還唱什麼歌呢?」朋友奇怪地問。
「正是因為他丟了驢我才唱歌,如果有一天他本人丟了的話,我還要大辦宴席慶賀哩!」阿凡提回答說。
愚蠢
阿凡提在街上故意向人們誇耀自己說:「昨天國王把我喚去封我為他的右丞相。」
聽見此話的一人問他:「阿凡提,你這個愚蠢的傢伙,胡說些什麼呀!」
「對,如果我不愚蠢國王能讓我當他的右丞相嗎?」阿凡提說。
斜眼
阿凡提的眼睛有一點斜。國王在眾人面前想拿他開心,說道:「阿凡提,斜眼的人看東西是不是雙重的?」
「是的,國王陛下,現在我看你就像是有四條腿。」阿凡提回答說。
它也可以當國王
國王來到阿凡提的磨坊,看見拉磨的驢脖子上掛了兩個大鈴擋,便問阿凡提:「阿凡提,你為什麼要在驢脖子上掛兩個大鈴擋,難道它不累嗎?」
阿凡提說:「陛下,有時我睡著了,這畜牲也偷懶停下,它一停下鈴擋就不響了,我就可以醒來狠狠地抽它一鞭。」
國王又問:「如果這畜牲原地不動,把腦袋搖來搖去的話,難道你也會一直放心地睡下去嗎?」
「哎呀,我的國王陛下,這畜牲如果有您這點智慧的話,它不是也可以當國王了嗎!」阿凡提說。
有真憑實據嗎?
阿凡提的毛驢被人偷去了,他懷疑是村裡人所為。便告到了喀孜那裡,喀孜對他說:「阿凡提,你沒有親眼看見,又沒有親手抓住,沒有真憑實據,本官不予受理。」說完,就把阿凡提轟了出去。
過了幾天,阿凡提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喀孜的那匹高頭大馬騎到集市上賣掉了。
於是喀孜就把阿凡提當作嫌疑犯傳來審問:「阿凡提,你偷走了我的馬,該當何罪?」
「閣下息怒,你常說要有真憑實據,你親眼看見我偷馬了嗎?親手抓住我了嗎?或者是有證人嗎?」
喀孜無言以對,只好把他放了。
挖掘墳墓
一天,毛拉問阿凡提:「你將來打算怎樣為國王效力?」
「我至少可以為國王挖掘墳墓!」阿凡提回答道。
在馬背上
一位經常騎著馬炫耀自己的入企圖譏諷阿凡提。
一天,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問阿凡提:「阿凡提,此刻你的驢在哪兒?」
「此時此刻我的驢正在馬背上。」阿凡提答覆他說。
跟驢的腦子換一下
阿凡提害過一場病後,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一天,國王譏諷他說:「阿凡提,你的耳朵越來越不好使了,是不是請你把耳朵跟你那頭驢的耳朵換一下?」
「不用,我耳朵夠用了。我看您腦子不太夠用,我倒希望您把您的腦子跟我這頭驢的腦子換一下。」阿凡提回答說。
地獄在哪兒?
一天,國王問阿凡提:「十八層地獄的位置在哪兒?」
「陛下。我想十八層地獄的位置大概在屬於您的那些十八個地牢的底下。」阿凡提回答道。
火與水
阿凡提到一家客棧住下,熱情的老闆向他表示歡迎,並說:「您想要什麼請儘管說。」
到了半夜,阿凡提感到非常口渴,喊了幾聲問有水沒有,可沒人理會。阿凡提嗓子發乾,好像嘴裡燃燒著一團火。他靈機一動,大聲喊道:「火!火!」
老闆以為著火了,立即提著一桶水出現在阿凡提面前,問:「哪兒著火了?」
「是這兒!」阿凡提指著他的嘴說道。
白馬與黑馬
國王派一位丞相和阿凡提到外地辦事。阿凡提騎的是一匹黑色的老馬,丞相的坐騎是一匹白色的駿馬。
到了傍晚,他倆來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外,決定露宿。丞相對阿凡提說:「阿凡提,這裡常有野獸出沒,還可能會有強盜,今晚請你守住這兩匹馬。」
「不,我不守,你自己守吧。我的馬是黑色的,夜裡野獸和強盜根本看不見它。」阿凡提說。
丞相一聽阿凡提說得有道理,便對他說:「如果那樣,我們倆把馬調換一下,我的這匹白色駿馬歸你,你的黑色老馬歸我。」
阿凡提高興地與丞相調換了馬,然後對丞相說:「太好了,今夜就請您守護這兩匹馬吧!」
「為什麼?」丞相問。
「現在您的馬是黑色的了,這黑咕隆咚的深夜,您也看不清您的馬是被狼吃了還是強盜盜走了。我現在的馬是白色的,我一眼就能看清它是否安在。」阿凡提說完便睡覺去了。丞相只好守了一夜。
黑色燒火棍
一天,喀孜把阿凡提請到家裡說:「聰明的阿凡提,我誠心誠意地想助你一臂之力。請你隔三差五來這裡作一作偽證,起碼能賺回喝茶的錢。如果有時需要你向真主起誓什麼的還能賺回吃飯的錢……」
阿凡提聽了,不滿意地問:「如果周圍的人知道了怎麼辦?」
「知道了又怎麼樣?沒關係!」喀孜說。
「每個人都有一死。假如有一天我死了,當別人問起阿凡提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時,周圍的人肯定要說『阿凡提是黑心的喀孜手中一根黑色燒火棍』,我不願意當黑色燒火棍,請您另請高明吧!」阿凡提回答說。
萬一它的智慧超過了您
一天,依麻口把阿凡提請來,說:「阿凡提,我聽麥曾說你很會教育驢,我想請你給我那頭愛驢當先生,請你好好教育它讓它識文斷字,我一定付你高薪。」
「完全可以,不過我想提醒您一下,有一天,我看見麥曾先生牽著您的那頭驢吃完草料回來,發現那頭驢比麥曾,甚至比您都要聰明。我再教它識文斷字,萬一它的智慧超過了您怎麼辦?我真擔心喲!」阿凡提說。
長毯
一位自稱是能說會道的人想與阿凡提較量較量,一天,他騎上了一匹馬,馬背後拖著一塊長長的毯子來到阿凡提家的門前,出來開門的是阿凡提十歲的兒子,那人問:「你是誰的兒子?」
「是阿凡提的兒子!」小阿凡提答道。
「噢,那好,我來給你們家送一條毯子,毯子的一頭在我的馬背上,另一頭在五里之外的路上,你看這麼大的毯子你們家能鋪上嗎?」那人又說。
「謝謝!前幾天我們家那塊毯子被火燒了個洞。不知道你這塊毯子夠不夠補上那一塊洞?」阿凡提的兒子說。
那個人一聽,心想阿凡提的兒子都這麼能說會道,他本人還不定多聰明呢,只好轉身離去了。
驢尾巴扇子
國王想拿阿凡提開心,問阿凡提:「阿凡提,你除了會講笑話以外還擁有什麼?」
「我擁有的東西可能您沒有。我倒想聽一聽您擁有什麼。請您講一講可以嗎?」阿凡提反問道。
「哈哈」國王洋洋自得地講起來:「這一點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整個國家的金銀財寶都歸我所有,我有用不完的榮華富貴,我有四十個大妾小妾,還有八十個仙女般的侍女日夜伺候我,天熱了,她們用……」
當國王說到這兒時,阿凡提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她們用扇子給您扇風是嗎?」
「對,你說得很對!」國王說。
「給您扇風的那些扇子就是用我那頭驢的尾巴做的。」阿凡提回答說。
我把自己當成魚了
一天,阿凡提的一些朋友約他一起去釣魚。阿凡提不好意思拒絕,便一起去了。其實,阿凡提並不喜歡釣魚,因為他不願傷害那些可憐的生靈。
到了湖邊,朋友們紛紛開始釣魚、抓魚,突然,一位朋友摸到了一條大魚,阿凡提可憐那條魚,但又一時想不出解救這條魚的辦法,著急中他自己跳進了河裡,那條魚果真趁機溜掉了。
「喂!阿凡提,你這是幹什麼?」朋友們奇怪地問他。「沒什麼事,我把自己當成魚了。」阿凡提從水中探出頭來說。
囊是什麼東西?
幾位哲學家、邏輯學家和法律學家正在王宮討論某一個問題,他們各自提出自己的見解,可誰也不服誰而爭論不休。無休止的爭論使阿凡提頭昏腦漲,站出來說道:「你們都是一群糊塗蟲!」
阿凡提的這句話冒犯了這些學者,學者要求國王懲治他。國王喚來打手,命令鞭打阿凡提五十下。
「且慢,賢明的國王陛下,」阿凡提不慌不忙站出來說:「我提出一個問題讓這些學者回答,如果他們回答的正確,我甘心情願挨罰。」
「好吧,請提出你的問題!」國王說。
「先拿紙和筆來!」阿凡提說。
紙和筆拿上來了,阿凡提把紙和筆分給了這些學者,然後說道:「囊是什麼東西?請你們在紙上分別寫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學者們寫好答案後交到國王手裡,國王開始宣讀答案:
第一份答案說:「囊是一種食品。」
第二份答案說:「囊是麵粉和水的混合物。」
第三份答案說:「囊是真主的恩賜。」
第四份答案說:「囊是烘烤熟了的生面。」
第五份答案說:「囊是有營養的物質。」
第六份答案說:「囊是可以變的,根據自己的理解可以把它做成圓的、方的、大的、小的……」
第七份答案說:「囊是沒有人能真正知道它到底是什麼?」
國王宣讀完答案,問阿凡提:「阿凡提,你看他們回答的怎麼樣?」
「回答的不怎麼樣,本來很簡單的問題,他們回答的一個比一個複雜,而且都沒答到點子上。」阿凡提說。
「那麼,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國王說。
「非常簡單,囊是吃的東西!」
國王覺得有理,取消了對阿凡提的處罰。
記下您的聖旨
阿凡提正在寫一本歷史書,一天,國王把他叫去授旨道:「阿凡提你不要在你正在寫的那本書裡提到有關我的任何事。」
阿凡提聽了,立即拿出筆記了下來。國王奇怪地問他:「你在寫什麼?」
「國王陛下,我正在記您剛才的聖旨!」阿凡提回答說。
不好意思的事
阿凡提有一位朋友,常向阿凡提借一些零錢不還。一天,他又來向阿凡提借零錢。阿凡提問他:「朋友,你向我借這點零錢,到時我不好意思向你張口索要是嗎?」
「對!」朋友回答。
「那麼你又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好意思向我借整錢是嗎?」
「對!」朋友回答。
「那好,從今以後我們倆都不要再幹這種不好意思的事了!」阿凡提說道。
把你的良心稱一稱
城裡有一個奸商賣肉總是缺斤短兩的。一天,阿凡提又來買肉,他又少給了阿凡提半斤多肉。阿凡提氣得來找他質問:「喂!你怎麼又少給了我半斤肉?」
「不可能,我這桿秤是獨一無二的準星秤。」奸商爭辯道。
「那好,就請你用這桿獨一無二的準星秤一秤你的良心吧!」阿凡提說。
加您一共五位
一位自命不凡,且剛被任命做大清真寺說教者的人,跟麥曾阿凡提開玩笑說:「麥曾先生,自您擔任麥曾以來,共給幾位說教者的葬禮誦經了?」
「這回加上您一共五位!」阿凡提回答說。
錢與名譽
阿凡提與一位商人因錢的問題爭吵起來。
「阿凡提,你還算是個人嗎、整天錢、錢、錢的,我決不會為這點錢與人家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我需要的是名譽而不是錢!」商人對阿凡提說。
「你說的非常正確,人各有所需,而我需要的是錢,你需要的就是名譽。」阿凡提回答說。
果實誰吃?
阿凡提是個非常勤勞的人,喜歡跟土地打交道,他酷愛園藝。他整天泡在果園裡種這種那,栽這栽那,並培養出不少新品種。
一天,阿凡提的一位朋友問他:「阿凡提,你這麼大歲數了,整天這麼辛辛苦苦,栽了這麼多果樹苗,它們的果實誰吃呢?」
阿凡提聽了,微微一笑回答道:「朋友,你沒聽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話嗎?我們現在吃的果實不就是前人栽下的樹結的嗎?我們現在栽樹,當然後人吃果實唄!」
錦緞長飽和刺繡色蘭
王宮裡的一位官吏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了大街上。阿凡提看到後便把他的錦緞長袍和刺繡色蘭解下來拿走了。第二天,這位官吏叫他的侍從把他的錦緞長袍和刺繡色蘭找回來。侍從們在街上看見了穿著錦緞長袍和戴著刺繡色蘭的阿凡提,就讓他脫下錦緞長袍。
阿凡提卻對他們說:「我要把它親自歸還給它的主人。」侍從們只好把他帶到了官吏面前。
「阿凡提,這錦緞長袍和刺繡色蘭你是從哪兒拿的?」官吏問。
「昨晚,有一個人喝醉酒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大街上,我心想:一個違反教規的無恥之徒根本不佩穿這種衣裳。於是我就把他身上的這衣服解下來後,把他推進了河裡。如果閣下是這錦緞長袍和刺繡色蘭的主人話,就請你拿去吧!」說著阿凡提要脫衣裳。
「不,不,我根本沒喝醉,我也從不喝酒,那是天大的罪過。天下一樣的錦緞長袍和刺繡色蘭有的是,這不是我的,誰是他的主人你就給誰吧!」那位官吏說。
種金子
一天,阿凡提在郊外開墾荒地,狩獵歸來的國王問他:「阿凡提,你在這兒幹什麼?」
「陛下,我在種金子!」阿凡提回答道。
「金子也能種嗎?」國王問。
「當然能種,不然你金庫裡的金子從哪兒來?」阿凡提說。
國王雖然不太相信,但是為了證實阿凡提說的真與假,便掏出兩枚金幣對阿凡提說:「請把這個也一起種上,待收穫時我們平分。」
「是,陛下,」阿凡提接過兩枚金幣說:「今天是星期四,經我精心護理一個禮拜後,到了下一個至高無尚的主麻日,我肯定把收穫的金子送到您的王宮。」
國王似乎相信了阿凡提的話,便打道回府。等到了主麻日,阿凡提果真來到王宮,對國王說:「尊敬的國王陛下,我們的金子喜獲豐收,兩枚金幣長出了二十枚金幣,我留下十枚,給您送來了十枚。」阿凡提說著,把十枚金幣恭恭敬敬地送到國王手裡。
國王高興地接過十枚金幣,然後又取出四十枚金幣加在一起交給阿凡提說:「阿凡提,把這五十枚金幣也拿去,把它也種上,待下一個主麻日我們再平分秋色。」過了一個禮拜,阿凡提卻空著手來到王宮對國王說:「尊敬的國王陛下,這一次我們的運氣太糟了,整整一個禮拜滴雨未下,您的五十枚金幣加上我的二十枚金幣,共七十枚金幣的金種,全部活活旱死了。」
「一派胡言,金子還能旱死嗎?」國王大怒道。
「陛下,您的理智是否正常?您既然相信金子能種,為什麼不相信金子能旱死呢?」阿凡提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