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承諾過要救出綠狗山莊那只看門的大綠狗,所以我和球球老老鼠昨天一直潛伏在綠狗山莊的周圍,等待機會。
紅樓裡依舊燈火輝煌,為雕塑家慶功的酒會從昨天晚八點開始,一直到持續到今天凌晨。
「看樣子,這酒會要通宵達旦地開下去。」球球老老鼠說,「我扛不住了,又冷又餓,我得先進去吃點兒夜宵。」
球球老老鼠向來有吃夜宵的習慣,我只好由他去了。我叮囑他快去快回。
裡依舊燈火輝煌,為雕塑家慶功的酒會從昨天晚八點開始,一直到持續到今天凌晨。
這一次,球球老老鼠還真的很快就回來了。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酒氣,便問:「你喝酒了?」
「喝了,因為我們馬上就可以行動了!」球球老老鼠說:「紅樓裡的那些男男女女全喝醉了。」
我問:「雕塑家呢?」
「就數他醉得最厲害,他已經躺在地上了。」
機會終於來了!
我趴在球球老老鼠的身上,他馱著我躍過安著電網的高牆,降落在綠狗山莊的紅樓前。
「你是來救我的嗎?」正在山莊裡巡邏的大綠狗來到了我的身邊,「你真講信用!這麼晚了,你還......」
「我只要答應你了,就一定會來救你的!」我讓大綠狗趴在球球老老鼠身上,「緊緊地抱住這個球,閉上眼睛!」
我看著球球老老鼠馱著大綠狗,騰空而起,向高牆外飛去。我知道,從這一刻起,大綠狗就自由了!
我跑進紅樓的大廳。大廳裡酒氣熏天,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是清醒的。我上了樓梯,發現紅樓裡跟往日不太一樣:樓上所有的房門都敞開著。原來,那個雕塑家除了請來賓們欣賞他的雕塑作品,還請他們參觀綠狗山莊裡德綠狗。在那個雕塑家的眼中,這些毛色經過漂染,耳朵動過手術的綠狗,也是他的傑作啊!
「醒一醒!我是來救你們的!」
綠狗們被我吵醒了,都睡眼朦朧地來到了樓道上。
「你是誰?你能救我們?」
綠狗們不認識我,更不相信我。
「我是誰不重要。」時間不允許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看門的大綠狗已經被我救我救出去了,想要自由的跟我下樓去!」
我轉身朝樓下跑去,所有的綠狗都跟著我衝下了樓梯。
球球老老鼠已經在紅樓前的草坪上等著我了。見我身後跟著那麼多綠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問我「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把他們都救出去?」
「機會難得!」我在他耳邊說,「這麼多的綠狗都想要自由,如果你能把他們都救出去,那真是功德無量啊!」
「我盡力而為吧!我得再去喝點兒紅酒!」
球球老老鼠說完就蹦上紅樓前的石階,滾進了紅樓的大廳。那裡,有許多開了瓶的紅酒。
「你不是說要救我們出去嗎?」一隻大綠狗似乎等得不耐煩了。
「稍等一會兒。」
「等什麼呢?」
我當然不能告訴綠狗們,我們在等去喝紅酒的球球老老鼠。
突然,我又聞到了一股酒氣。幸好這時天還沒亮,濃濃的夜色讓綠狗們都沒看清球球老老鼠是怎麼滾到我跟前來的。
我趴在球球老老鼠的身上,給綠狗們作示範:「像我這樣,緊緊抱住這個球,然後閉上眼睛,你們就自由了。」
綠狗們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他們瞪著球球老老鼠,心裡的疑問如同「十萬個為什麼」那麼多。
「時間不允許我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我對綠狗們說,「我只能告訴你們,這是一個神奇的球,它已經成功地從綠狗山莊裡救出了三隻綠狗。」
「我先來吧!」一隻不大不小的綠狗走上前來,趴在球球老老鼠的身上,緊緊地抱住替他,然後閉上眼睛。球球老老鼠騰空而起......
就這樣,綠狗山莊裡所有想要自由的綠狗都被球球老老鼠救出去了。趁著濃濃的夜色,他們各奔東西。
球球老老鼠累壞了。雖然他以前也做過許多好事,但我從來沒有當面誇過他。今晚,他確實勞苦功高,我必須當面誇誇他。
「功德無量啊!」我正兒八經地誇獎球球老老鼠,「被你救出來的這些狗一定不會忘記你的。你會永遠活在他們的心中。」
「他們想忘記我,很難;我想不活在他們心中,更難。也只有我,才能創造這樣的奇跡!」
老老鼠就是這樣:你一說他胖,他就喘。看來,我不能再誇下去了。我趕緊轉移話題:「我不能想像,等雕塑家酒醒以後,看見綠狗山莊裡已經沒有一隻綠狗時,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是什麼樣的表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學會反省。」球球老老鼠說,「作為藝術家,追求獨特的藝術個性是沒錯的,但是如果把這種追求建立在犧牲別人的自由,幸福和快樂的基礎上,哪怕犧牲的是狗的自由,狗的幸福,狗的快樂,那也是一種罪過。」
離天亮還有兩三個小時,我們正好趁黑趕路。我帶著地包天和小白,一路狂奔。天亮時,我們已經來到了山腳下。
昨天是二十四節氣裡的「霜降」。有一句俗話叫「霜降猛太陽」。現在還是早晨,但太陽已經亮得晃眼。金色的陽光照耀著一望無垠的稻田,天地間一金黃。
地包天和小白現在這種怪異的樣子是絕對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我讓他們倆藏在一個橋洞下,準備等夜幕降臨後再趕路。我們得爭取在明天天亮之前回到翠湖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