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的第一眼

看見她的第一眼

天氣:今天比昨天更冷。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整座城市就像一個大冰窖。

昨天和小白分別後,我心裡一直掛念著他,不知他是否真的去了那個穿長大衣女人的家,也不知他是否見到了她。

今天一早,我來到梅園。在小白藏身的地方,我沒有找到他。難道小白已經留在那個女人的家裡了? 

從梅園出來後,我心裡又歡喜又惆悵。讓我歡喜的是小白找到了他自己喜歡的主人;讓我惆悵的是小白也許從此就要離開翠湖公園了,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經常見到他. 

“笑貓!” 

我回頭一看,是小白。

“你怎麼回來了?” 

“我還要回去。”

小白用了“回去”這個詞,這說明他已經把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笑貓,你知道嗎?幸好我昨天去她家了,我救了她。”

“什麼!你救了她!他遇到了什麼危險?”小白的話讓我太吃驚了。

小白說:“昨天我到她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可是,整座別墅都是黑黢黢(qu)的,沒有一扇窗戶亮著燈......” 

“是不是家裡沒人?”“我分明聞到了人的氣息。”小白講道,“這座別墅也有前花園和後花園。後花園連這一個湖。前花園有兩道門:一道是餐廳的門,一道是廚房的門。可是,這兩道門都關的緊緊的。我來到後花園,發現後花園有一道通向客廳的門沒有關,虛掩著。我叫了兩聲,希望能把別墅裡的人叫出來,但別墅裡依然沒有一點兒動靜。這時,我聽見湖邊傳來微弱的動靜,好像是呻呤聲......。

“誰在呻吟?” 

“我跑到湖邊,完全是憑著嗅覺找到她的。她倒在地上,身上那件深灰色大衣完全把她裹住了,讓她在夜色中很難被看見。我舔舔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我又舔舔她的臉,也是冰涼冰涼的。不過,我知道她還沒有死,因為她還在呻吟。”

“你應該趕快去叫人啊!”我急了。

“我一路大叫著衝進了別墅。那座別墅有那麼多個房間,但沒有一個房間裡有人。這是一片別墅區,附近都是獨棟別墅,左鄰右舍都隔得很遠,怪不得沒人知道她摔倒了。”

我更急了,問道:“那怎麼辦?” 

“我記得我在去她家的路上,曾經看見過幾個保安站在這片別墅區的大門口。於是,我飛奔過去咬住一個保安的褲腿,把他帶到了她的身邊。那個保安馬上打電話,不一會兒,一輛白色的汽車就開來了……”

“那是救護車。”我說“那個保安肯定把她送到醫院去了。你跟的去醫院了嗎?” 

“我沒有去。”小白說,“我得留下來替她守著家。”

看樣子,小白是鐵了心留在那裡了。我問小白要不要去馬小跳家比較一下,再作選擇。

“不比較了,她需要我,我必須留在她的身邊。”小白說,“我今天來找你,一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二是來請你幫忙。”

我仗義地說:“小白,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 

小白說:“我想弄些蠟梅到她家去。”

“為什麼?” 

“我是在梅園遇見她的。前一陣子,她天天到梅園來。我想,她是非常非常喜歡蠟梅的。”

“可她現在在醫院啊!” 

“當她從醫院回到家裡時,我想讓她聞到滿屋子的蠟梅香。”

“小白,你這麼深情,好像已經和她認識很久很久了。”我望著小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有這種感覺。”小白說,“當我在梅園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就想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我答應幫小白的忙。

我和小白來到梅園,見公園裡的兩個園丁正在修剪蠟梅枝,他們將他們將剪下來的蠟梅枝堆在地上,已經堆了很大的一堆。

“啊!”小白驚喜不已,“笑貓,我們怎麼把這麼多的蠟梅枝都搬走呢?” 

只有一個辦法:用球球老老鼠的滑板。

我讓小白守著這堆蠟梅枝,我則動身去找球球老老鼠。

我找到球球老老鼠時,他正在吃早餐。他的餐桌就是那塊滑板,滑板上還鋪著小方格子桌布。

“不服老不行啊!”球球老老鼠一邊吃一片三文魚,一邊感慨道,“我年輕的時候,喜歡吃肉;現在老了,喜歡吃魚,而且只吃三文魚。笑貓老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在吃的方面,球球老老鼠以前就不含糊,現在更是越來越講究了。

“三文魚呢,是深海魚。吃深海魚呢,可以降血脂。血脂降低了呢,就可以延年益壽……好,言歸正傳。笑貓老弟,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說,“我想借你的餐桌用一下。”

“你又要幹什麼?”球球老老鼠很不情願地說,“你是知道的,沒有餐桌,我吃飯不香。”

“別吃了,你也去幫忙。”

球球老老鼠嘴裡嘀嘀咕咕的,很不情願地收拾好小方格子桌布,推著滑板,跟著我來到了梅園。

我指著那堆蠟梅枝,說:“請幫忙把這些蠟梅枝運到一個地方去。”

“笑貓老弟,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這麼多蠟梅枝!你要我把它們運到哪去呀?” 

“我也不知道。咱們就跟著小白走吧!” 

“小白找到新主人了?” 

“是的。”

這時,我看見那兩個園丁,一人手裡拿著一根繩子,正向堆在地上的那堆蠟梅枝走去。

“看!他們要做什麼?”我對球球老老鼠說。

只見那兩個園丁手腳麻利地用繩子將地上的蠟梅枝捆了起來,然後就忙別的去了。

球球老老鼠咕嚕咕嚕地滾到那捆蠟梅枝下面,將整捆的蠟梅枝拱了起來。我迅速將滑板塞過去。於是,那捆蠟梅枝便被順利地挪到了滑板上。我和球球老老鼠一塊兒推著滑板拚命向前跑。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我和球球老老鼠配合得天衣無縫。

《小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