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一天
天氣: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寒”,這意味著一年當中最寒冷的季節已經到來了。冰冷的雨點夾著雪粒兒,將徹骨的寒意灑向這座城市。
自從在別墅裡和那位謎一樣的美麗女人一起喝過下午茶後,我和球球老老鼠每天談論的話題便總是她。可是,有關她的那些謎團,我們依然沒有解開,比如她的職業,比如她的年齡,比如在她家裡為什麼有那麼多小孩子的照片……
“我活到這把年紀,也說得上是閱人無數了。她是我至今為止所見過最特別的人。”
我也覺得她很特別,但如果要我說出她的特別之處,我又說不出來。
我問球球老老鼠:“你能給我說說她的特別之處嗎?”
“我說不出來。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球球老老鼠說,“笑貓老弟,那座別墅,我們倒是應該經常去走動走動。”
我笑著問道:“你是饞鮮花餅了吧?”
那天在別墅裡喝下午茶時,球球老老鼠一直躲在我的椅子下面。我吃鮮花餅時,故意將半個鮮花餅弄到地上,讓球球老老鼠吃了個心滿意足。
“也不完全是為了鮮花餅。又有幾天沒見到小白了。我心裡怪想他的。他不會把我們忘了吧?”
“怎麼會呢?”我說,“小白有情有意的,絕對不會忘了我們。”
“這感情上的事情很難說。”球球老老鼠做出一副看透世態炎涼的表情,“有些朋友是只能共患難的。現在,小白過上了舒舒服服的幸福生活……”
“小白不是為了貪圖享受才留在那裡的。”我打斷了球球老老鼠的話,“她需要小白。這才是小白之所以決定留在那裡的原因。”
“我也看出來了,她確實需要小白,至少現在是這樣的。她每天要喝下午茶,喝下午茶時得有茶點——鮮花餅,她現在又不能去買。你說,小白今天還會不會去買鮮花餅呢?”
哈哈,球球老老鼠還是惦記著鮮花餅!
現在,我也想去別墅了,我想去看看小白,還想去看看她。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我無法抗拒的魅力。
於是,我和球球老老鼠來到了那座別墅。我們看見小白剛好從廚房裡出來,他嘴裡叼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
“看見沒有?”球球老老鼠在我耳邊說,“小白越來越能幹了,做的事越來越多了。”
小白也看見了我們,可他並沒有跑到我們身邊來。他將垃圾袋放進垃圾桶裡,然後跑到門前的信箱下面。那裡有幾個早已堆好的紙盒子。小白跳到紙盒上,站起身來,剛好可以夠到信箱。他從信箱裡叼出幾封信來,銜著進了屋。
球球老老鼠不滿地問道:“他怎麼不理你?他明明看見你了!”
我說:“你沒見他很忙嗎?”
過了一會兒,小白又從屋裡出來了。他的脖子上又掛著那個籃子,籃子裡便除了那個裝鮮花餅的盒子外,還放著幾封信和一個裝錢的袋子。
“笑貓,你來得正好,陪我出去辦事吧!”
“去買鮮花餅嗎?”
“不只是去買鮮花餅,還得辦好幾件事呢。”
今天特別冷。冰冷的雨點夾著雪粒兒,將徹骨的寒意灑向這座城市。街上人很少。因為路面濕滑,所以車也很少。我和小白一路暢通無堵地向前奔跑。不過,在這樣的天氣可苦了球球老老鼠,他跟著我們身後,咕嚕咕嚕地往前滾。滾了一身的泥和水。
“我們先去寄信。”小白說,“我每天都要幫他寄信,有時是幾封信,有時是十幾封信。”
“哇!那麼多呀!他為什麼寫那麼多信哪?”
“因為她每天都會收到很多信。”
“是誰給他寫的?”我問小白。
“不同的人。那些人是從不同的地方寄來的。”小白說,“每天下午,他喝完下午茶,就開始讀信。我最喜歡看她讀信是的樣子。我能從她臉上讀出從他心底裡流露出的幸福和快樂。
我說;“那些信肯定都是愛她的人寫給她的。”
可是,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愛她呢?這又是一個謎。
在路邊一個綠色郵筒的下面,小白停下了腳步。他用嘴從籃子裡銜出信來,踮著腳尖,把信一封一封地塞進了郵筒裡。
“好啦,現在我們去買報!”
“你知道買什麼報嗎?”
“我已經去買過三次了。賣報的人知道我要買哪兩種報紙。”
我們來到了一個報亭。賣報的人一見小白,就像見到老熟人一樣衝他打招呼:“來啦?報紙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賣報的人拿了兩份報紙,放進掛在小白脖子上的籃子裡,他又從裝錢的袋子裡取出一點錢來,然後把袋子放回籃子裡。
“我們現在去買鮮花餅!”
我和小白一路小跑,來到了市中心那家賣鮮花餅的老字號門口。雖然今天的天氣很糟糕,但排隊買鮮花餅的人仍然很多。
小白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才輪到了他。賣鮮花餅的人早已認識小白了,他將一盒剛烤好的鮮花餅放進籃子裡,又從那個裝錢的袋子裡取出一點錢來,然後將袋子放回籃子裡。
小白要趕在她喝下午茶之前將鮮花餅送回去。我們在翠湖公園門口告別時,我問小白:“你累不累?”
“累,但是我很快樂,因為我明白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小白說完便匆匆離去了,我卻一直站在原地,久久回味著小白剛才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