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真君

司命君雖然是一個神仙,可是,他常常生活在民間。他幼小的時候,與唐元瑰是同學。唐元瑰說:「司命君家世世代代信奉道教,早上晚上要點佛香和蠟燭,念《高上消災經》和《老君枕中經》,奇異的香氣和祥瑞的雲霞經常出現在詞命君家的庭院殿宇之間。」

關於他的出生,還有一個神奇的故事呢。有一天,他的母親夢見滿天空都是一丈多高的仙人,旌旗車蓋遮蔽了他們家的宅院。有一道黃色的光照在她身上,那光像金子的顏色,於是她懷了孕生下司命君。普通的小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通常眼睛是緊閉的,可是,司命君生下來就睜著眼張著口,像是要咧嘴大笑的樣子。

司命君從小聰明穎悟,誦讀詩書,唐元瑰根本比不上他。司命君十五六歲的時候,忽然有很長一段的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都不知他哪兒去了,大概是周遊天下尋師訪道去了。

寶應二年,唐元瑰充當河南道的採訪使這個職官。有一天,唐元瑰來到鄭州的郊外,忽然遠遠看到一個人,感覺很眼熟,走進一看,竟然是司命君。

司命君的衣服很破爛,臉色很憔悴。唐元瑰看到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很可憐他,和他說話敘舊,問他學的是什麼學業,這些年的生活和經歷都是怎麼樣的。司命君說:「相別之後,我也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只是修心養性而已。」接著,他又盛情邀請元瑰到他家裡去看看,把元瑰的馬匹和隨從留在客棧裡等候。只有司命君和元瑰二人一起前往司命君的住處。

說話之間,司命君已經把元瑰領到了鬧市區的一側,來到一戶低小簡陋的門前。隨從伯們二人的只有一兩個僕人。二人剛走進門,外邊的門便自己關上了,連這兩個隨從也不能進入。第二道門比起剛才的第一道們,略加有一些寬廣。二人又進了一道門,發現進到了一所很大的屋子。司命君請元瑰先在門外稍候,自己先進去擺放坐席,老半天才出來迎接元瑰。元瑰突然發現司命君的容貌變得榮光煥發,年輕了好多,好像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頭頂雲冠,身披霞衣,左右兩邊的玉童侍女有三五十名,他們容貌的艷麗和服飾的華美,都不是元瑰在人世間所能看見和遇到的。

元瑰一時間目瞪口呆,心裡想:「剛才司命君還是衣衫襤褸、窮困潦倒的樣www.tianYashuku.com子,怎麼頃刻之間,家裡的裝飾和擺設這麼富麗堂皇了?」他怎麼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心裡一個疑團,就是不好意思詢問罷了。

司命君把元瑰領到正堂,擺設上來的山珍海味和瑰麗奇異的器皿,即使是帝王家的筵席也是比不上的。飯飽之後開始飲酒。司命君與自己的妻子坐在一起,就說:「不能讓你自己獨坐。」就叫來一個女子坐在元瑰的身邊,陪元瑰喝酒。元瑰一看,竟是自己的妻子,心裡就更加納悶了,因為自己的妻子明明在家裡呀?

緊接著,就是奏樂暢飲。大醉之後,二人各自散去,到底沒來得及述說舊情,元瑰自然也就不知道司命君這幾年的生活和這些法術的來龍去脈。天將亮的時候兩人依依惜別。司命君送給元瑰一把金尺和一把玉鞭。出門走了幾里,元瑰就讓人打聽他來時的那個地方,那地方已經沒有蹤跡了,根本找不到原來的房子了。等到回到京城,他問妻子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可曾發生過異常的事情。妻子也是一臉迷惑的說:「有一天我昏沉沉地想睡覺,來了一個穿黑衣服的仙人,說司命君讓我去陪你喝酒,我就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去了。到了司命君的宮殿中之後,看見是他和你一塊喝酒。我也就和你們一塊兒喝酒丁。」她描繪所見到的司命君的宮殿的擺設、僕人、飲食、果蔬,和元瑰見到的一模一樣。可見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十年之後,唐元瑰奉命出使江嶺去,又在江西停船。看到司命君在岸上,唐元瑰離船上岸,和司命君一起來到一所草堂,又一次來到了仙境。司命君又留他吃飯,只是音樂歌舞之類的藝姬和丫鬟以及侍衛人員,略多於前一次二人相見的規格,而且全都不是前一次的那些人。等到散了席,司命君贈給唐元瑰一件飲器。飲器的質地像是玉卻不是玉,像是金卻不是金。他也不說這東西叫什麼名。從此話別,二人再沒相見,也不知司命君主管的是天上的什麼事,修的是什麼道。也不知司命君在仙界的品位高低,更別說司命君姓什麼叫什麼。為此,唐元瑰惆悵了好長一點時間,懊悔自己沒有向司命君詢問清楚。

有一天,一位姓胡的商人到東都唐元瑰的住所裡來,說:「遠遠看見你的宅第中有稀奇珍寶的氣象,希望能讓我見識見識。」唐元瑰把家裡的所有他認為是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給這個胡商人看,可是,這個胡商人看了之後,都搖頭說不是,還埋怨唐元瑰說,不該有所隱藏自己的寶貝。

唐元瑰左想右想,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值錢的寶貝,妻子提醒他說:「這個商人所說的寶貝,難道是司命君贈

送你的那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東西?」於是唐元瑰把司命君贈他的飲器拿出來給胡商人看。胡商人肅然起敬,跪下之後良久,才把飲器接過去,捧著飲器點頭說:「這是天帝的流華寶爵呀!如果放到日光下,就能白氣連天。如果放到盤子裡,就能紅光照室。」胡商人立即就和元瑰就著日光試驗。白氣像雲那樣蒸蒸而上,與天連到一起。

胡商接著說:「天帝的流華寶爵,近年來已降到人間來。這寶物也不會在人間久留的,很快就該飛回去了。得到這個寶貝的人,七代受到福佑。先生您一定要敬重它啊!」唐元瑰把它盛在玉盤裡,夜間一看,滿室都是紅光。從此以後,唐元瑰的七代子孫都是高官厚祿的。人們說,這是司命君的流華寶爵在保佑他們呢。
《中國神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