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第二講
認識《壇經》,認識六祖大師,我們開始講經題。我們都知道這部經是佛門禪宗的一部經典,那麼我們首先有必要搞清楚這個“禪”字。連這個字都沒搞清楚,就大談特談佛法,談禪宗,就談不上去了。這個禪字,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它的讀音叫chan,禪宗的禪,但是大家忘記了,或者說一部分人忘記了,這個字當初並不讀chan,這就是佛教傳到中國來以後造成的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這個字,它的本來讀音讀shan,善良的善,善字那個讀音。這個字,它組詞組成什麼詞呢?封禪,禪讓,基本上就組成這麼幾個詞語,組不了其他詞語。它的意思就是皇帝讓位。我們中國最早講到堯、舜、禹,最早的“禪讓”從他們那個時候開始。堯年紀大了,把管理國家的領導地位禪讓給舜,舜年紀大了又禪讓給禹,禹呢,後來出了一點偏差,把領導人的位子給了他的兒子啟,這就是夏朝的第一個皇帝,夏、商、周就這樣傳下來了。後來的帝王要登基要加冕,他就要舉行這麼一個儀式,叫封禪。文武百官由皇帝代表國家給他職務,封官嘛。但是皇帝這個位子誰來給他封官呢?皇帝是天子,皇帝也要給自己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登基儀式呀,就叫封禪。封禪儀式舉行完了以後,他就名正言順成為天子了。所以這個字在中國有它獨特的地位。佛法傳到中國來以後,尤其是禪宗這些經典理論傳到中國來以後,祖師大德在翻譯的時候就很動了一番腦筋。這涉及到對中國文字的瞭解,對中國文化的源遠流長、其中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主觀客觀的一些問題的瞭解,瞭解很透以後才能決定用哪個字。這個翻譯,兩種翻譯方式:一種叫“意譯”,一種叫“音譯”。意譯就是翻譯它的意思,他那句話叫什麼意思;音譯就是翻他那個讀音,那個聲音直接拿中國字把他代替過來。當翻這個“禪”的時候,“禪”是什麼呢?如果我們現在要問一個人,不管他對佛法的研究、對佛學的研究有多深,我們問他“禪”是什麼,誰也沒辦法回答。如果問急了,問得沒辦法了,可能會回答這麼一句話:禪就是佛法,佛法就是禪!這句話回答很準確,既是無可奈何的回答又是很標準的答案。因為禪沒法解釋,禪是什麼呢?禪可以說它涵蓋了整個佛法的內容。它翻成中國話,翻它那個讀音,後面還有一個字“那”,叫“禪那”,照印度語翻成中國話叫“禪那”,中國人好省略,就把後面那個“那”省掉了叫“禪”。這裡涉及到中國漢字本身有一些它客觀的因素,就是它會隨著歷史的時間長了人們在生活中逐漸引用延伸,一個字它的本意是什麼,後來轉折意是什麼,延伸意是什麼,就多了。所以你查字典,那個編撰水平比較高的那種字典,它就告訴你,這個字的第一意是什麼,第一意就是他的本意。第二意、第三意、第四意、第五意,就是它後來發展出來的意思了。就是因為考慮到這個因素,所以翻譯這個字的時候,祖師大德很有智慧。何以見得呢?我們舉例說明。中國漢字裡面很多這樣的笑話,“爪牙”這個詞語,我們現在說“爪牙”,這是個明顯的貶義詞,說誰誰誰是某某人的爪牙,這絕對是罵人了。但是大家想沒想到,就是這個詞語在200年前或者是150年前他還是褒義詞,是個典型的褒義詞,是誇人的、讚美人的。說這個人是誰的得力助手,誰離不開他,是他的左膀右臂,就誇他,這是他的爪牙。像老虎的爪子、老虎的牙齒,你想想看!那老虎要是沒有爪子沒有牙齒,那老虎就“虎”不起來了。你看看,同樣一個詞語因為歷史的時間長了,發生變形了;“誹謗”這個詞語,說誹謗現在都知道是貶義詞了。可是在中國古代,尤其是春秋戰國時期,“誹謗”它沒有多少貶義的意思,或者基本沒有貶義的意思。誹謗是什麼意思呢?誹謗是下級給上級提意見,臣民給帝王提意見叫誹謗。現在變成什麼了,變成背後亂說人壞話叫誹謗了。還有“大家”,我們大家坐在這裡怎麼怎麼樣的那個“大家”,現在說大家就是大家了,很多人叫做大家;在過去說大家,大家是誰?——皇帝啊!“大家”是用來專指皇帝的,誰的家有皇帝的家大呢?大家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家——皇帝。諸如此類,漢語裡面有很多這樣的詞、這樣的字。這就是中國的翻譯家、祖師大德在洞察漢語文化、文字在傳承過程中有這樣客觀的一個現象,所以他很留意。他在選字時候他就選了這個字——“禪”,原來讀音“SHAN”,這個字從堯、舜、禹到現在五、六千年,六、七千年乃至更長時間沒有發生變化,你看這個定位定得多好,以至於後來居上了,後來的讀音把原來的讀音都掩蓋了,造成了社會上的人只知道“CHAN”而不知道“SHAN”。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我舉一個例子,大家讀《三國演義》,《三國演義》裡面有一個人的名字,劉備的兒子,有幾個知道他的讀音讀什麼呢?可以說大多數人讀的都是劉禪(CHAN),劉阿斗,而讀CHAN就錯了。劉備他是群雄逐鹿的人,他要當天下的帝王,他的夫人沒給他生兒子之前,他收了一個義子,他給起了一個名字叫劉封,後來生個兒子起名字叫劉禪(SHAN),你看這多明顯的意圖在裡面,“封禪”就是要當帝王啊!劉封、劉禪兩兄弟,封禪嘛,你把他讀成劉禪(CHAN),他“禪”什麼!眼讒、嘴讒,他讒帝王那個位置。(眾笑)這就是必須要記住這個問題。佛法傳到中國有這些翻譯學上的常識。禪宗又叫佛心宗,它還有個別名叫佛心宗。為什麼叫佛心宗呢?我的心和佛的心吻合得起來。要開悟嗎、要證道嗎?你的修行要有收穫嗎?你就得從這個名詞想一想,我的心和佛的心合不合,吻合不吻合。有一個詞語叫心心相印,就是一個典型的佛門詞語,從佛門裡面傳到社會上去的。很多詞句原來在佛門後來傳到社會上去,後來變味了。我的心和佛的心象蓋那個印一樣,一絲不差的剛好扣合起來,這就開悟了,這就符合佛法的宗旨了,這就叫佛心宗。《六祖大師法寶壇經》,這部經簡稱《壇經》,有時候稱為《六祖壇經》,它的全稱為《六祖大師法寶壇經》,我們前面說過了,中國的祖師,印度的祖師,歷史上那麼多祖師浩如煙海的著作,被稱之為“經”的就這麼一部,可見這部經的份量很重。這部經的經名裡面“六祖大師”這四個字我們放到後面去講,因為經文開篇六祖大師他有自己的介紹,我們那個時候再詳細講。“法寶”,什麼是法寶?看起來好像很簡單的一個問題,越是簡單的問題越認起真來的話還越不好回答。法寶,我們平時講慣了“佛寶、法寶、僧寶”,佛法僧三寶,這個地方講的法寶就是六祖大師所承傳的法脈,六祖大師所教導的教理、教義就是法寶,也就是上承下傳法寶,上承:承繼、承擔如來家業,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下傳:一代一代傳下去弘揚天下,這個寶,這個珍貴的法門就是法寶。“壇經”,這裡又是一個問題,看懂這個字了嗎?“壇經”的“壇”和“菜罈子”的“壇”簡化就簡化成一個字了,而繁體兩個字毫不相關,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字在簡化後變成一個字。《壇經》的壇是天壇的壇,北京那個天壇的壇。我們現在說這個人馳騁文壇,就說這個人文章很厲害、文學很厲害;說這個人是個體壇名將,就是他在體育上很厲害。誇獎一個人的時候用的是上面這個壇,《壇經》的壇是這個壇,而不是下面這個壇。這個壇是菜罈子,裝水的水壇,一個容器。這個字如果不搞清楚,《壇經》,這部經放在罈子裡面!經倒是沒有裝到罈子裡面,你自己鑽到“罈子”裡面去了!所以從這兩個字看出中國文字有些地方簡化有簡化的弊端。我們再舉一個例子來旁證吧,三個字毫不相關的簡化成一個字了,這三個字在古文裡面各是各家的,誰家也不管誰家的,這是干戈的“干”,要打仗,兩個國家、兩個民族要動干戈了,兩橫一豎就是一個武器拿在手裡;這是幹部的干、樹幹的“干”;這是曬乾的“干”,乾隆皇帝的乾,它的讀音又讀干。這就是中國字,是應該簡化呢還是不應該簡化呢?可能簡化的也好,不簡化的也好,有些時候有些常識是需要瞭解的,不然鬧笑話了。皇后的“後”和前後的“後”也不一樣,你千萬不要理解成皇后跑到後面去了,前後的後跑到宮裡去了,所以這些都是問題。《壇經》這個“壇”有來歷:六祖大師在這個壇講經說法、教化眾生,有這麼一個來歷。第一個說法,也就是歷史記載,在劉宋時代,為什麼叫劉宋呢?因為他是南北朝時期宋、齊、梁、陳時的那個宋。他為了區別後來那個宋朝的宋。一前一後都叫宋,為了區別,宋朝的那個宋是趙家的天下,姓趙,趙匡胤當皇帝,所以是趙家的天下,叫趙宋;宋、齊、梁、陳的宋是姓劉的天下,所以叫劉宋,這樣就好區別了。劉宋時代有位高僧,這位高僧的名字我們也可以知道一下,求那跋陀羅。這是一位印度來的高僧,這位高僧他來到中國弘揚佛法,他就在現在的光孝寺——廣州的光孝寺築了一個壇,拿泥土築了一個高高的平台,那個就叫壇。這個壇佛門也用,世間也用。帝王將相,那個皇帝要拜相,封大將軍的時候,他也要舉行儀式,他也要築一個壇。就是一個平台,用泥土來修一個高高的平台。求那跋陀羅大師也築了這麼一個壇,就在這上面立了一個碑,這個碑上面就寫了一段預言,就是求那跋陀羅大師親口講的一段話:“以後有肉身菩薩來這個地方受戒。”他做了這番預言,這是劉宋時期發生的一件事情。到了梁武帝時期,也就是說又過去一百來年了。梁武帝時期有一位高僧叫智藥,智藥三藏,三藏法師是對了不起的高僧的敬稱,這位高僧很了不起,所以稱他為三藏法師。三藏就是佛門講的三藏:經、律、論,佛門裡面的經典,一切一切經典浩如煙海,把他分成三大類,就是經藏、律藏、論藏。精通三藏這樣的師父,這樣的法師就稱為三藏法師。在中國歷史上能夠稱為三藏法師的高僧很少,因為那已經非常非常了不起了。所以唐玄奘法師就是唐三藏,這是對他的一個敬稱,相當於一個學位。大家一定要搞清楚,唐三藏不是人名。唐是唐朝,三藏法師是一個學位。這個地方講一個笑話,大家把這個笑話記住了你就加深印象了:有一個酒鬼喝酒喝得很多,每天喝,他老婆就勸他“少喝一點,傷身體。”怎麼勸都勸不住,後來有一天他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吐了,哇、哇、哇的吐,他老婆煩死了,後來想了一個辦法,就在他吐得死去活來,人已經不清醒的時候,他老婆就在他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髒東西裡面,就找了一個豬肝放在裡面。等他清醒過來時說:“不得了啊,你把肝都吐出來了!這每個人啊,五臟六腑:心、肝、脾、肺、腎,你看你把肝都吐出來了,五臟少一髒了。”這個酒鬼怎麼說:“不要緊,還有四髒,我勝過唐三藏”!(眾笑)世間上有很多人,他本來不懂佛門,但他硬充好漢!!——梁武帝時期有一位高僧:智藥法師,稱他為智藥三藏。這位智藥法師也在當年求那跋陀羅法師修的那個壇旁邊,豎的那個碑旁邊栽了一棵菩提樹,菩提樹現在還在,就在那個菩提樹下,他說了一段話,說什麼話呢?“一百七十年以後,有肉身菩薩在這棵樹下說最上乘大法,度無量眾生,是真正傳佛心印的法主。”說了這麼一段話。後來果然準時,一百七十年以後,六祖大師來到這個壇,來到這個菩提樹下,就名揚天下了,這就是這個壇的來歷。我們要知道,壇經為什麼稱之為壇經,就是六祖大師在這個壇上面剃度、受戒、弘揚佛法而名揚天下,所以稱之為《壇經》。這部《壇經》是六祖大師講授、門人弟子記錄留傳後世的這麼一部經典。這位記錄的人我們也要順便提一下,他叫法海禪師,是六祖大師的一個得意高徒。法海禪師歷史上確有其人,成就很高的一位高僧。說到這裡我們腦海裡面就想起了一部小說《白蛇傳》,可見這個小說它“越俎代庖”這個功能有多強啊!無中生有,小說是編的,杜撰的,可是他偏偏就編了一個法海和尚,所以人們也就記住了小說裡面的法海和尚,而忘記了歷史上了不得的高僧法海禪師。小說裡的是假的,給記住了,歷史上的高僧是真的,給忘記了,這個我們要搞清楚。《壇經》有四個版本,第一個版本——敦煌本,我們說到敦煌本不得不要扼腕歎息的一個事情。現在這個版本不在我們中國,在英國人手裡,珍藏在大英博物館。什麼時候跑到那裡去了?不用說,在那個倒霉的年代。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就被那些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巧取豪奪流到海外去了。這部《壇經》珍貴的版本也流到海外去了。看來外國人他雖然不會講中國話,但是他認識中國寶貝啊,好東西他都認識他都喜歡。這個是第一種版本。第二種版本叫慧昕本,為什麼叫慧昕本呢,就是有位高僧,他的名字叫慧昕。這就是這四個版本的名字。第一種我沒寫,後面三種我都寫出來,第二種叫慧昕本,第三種叫德異本,第四種叫宗寶本,這三個本子的名稱都是用一位高僧的名字來命名的。慧昕本這個本子現在也不在中國,這很有意思吧,在哪裡呢?在日本,流傳到日本去了,是北宋時期慧昕大師主持雕刻的一個版本,這個版本現在在日本。第三個版本叫德異本,我們現在講《六祖壇經》依照的版本就是這個版本。德異本是元朝的德異大師主持雕刻的,稱之為德異本,又稱為曹溪原本。曹溪都知道吧,南華寺那個地方有一條溪水——曹溪。我們現在講“曹溪”兩個字都已經是佛法的代名詞了。曹溪一滴水,灌溉天下蒼生。這個已經是佛法的代名詞了。曹溪原本就是德異本。這個本子弘揚得特別廣泛,歷代高僧提倡這個本子的也特別多,尤其是明朝了不得的高僧憨山大師非常提倡這個版本。《壇經》講到後面的時候,我們會引用到憨山大師的一些法語,會介紹到憨山大師,這個地方我們就先省略一下,《壇經》的精彩是不斷湧現,是非常精彩,我們要慢慢來精彩。第四個版本——宗寶本,是元代宗寶大師雕刻的。這個我們簡單的說一說,知道就行了,版本的來歷,四個版本。現在我們就進入正題,進入正文,經文的開始。這部經分十品,第一品叫悟法傳衣第一,經文的第一品。有本子的可以看本子,沒有本子的就聽我講就可以了,不然的話你兩頭顧不上來,你又要看本子又要聽我講,你忙得過來嗎?悟法傳衣第一:時,大師至寶林,韶州韋刺史名璩與官僚入山,請師於大梵寺講堂,為眾開緣說摩訶般若波羅密法。這段經文就是一個敘述。一開篇就講六祖大師到寶林寺,寶林寺就是南華寺,就是現在廣東韶關南華寺,六祖大師到南華寺了,韶州的韋刺史,刺史相當於現在的一個地方官員,一個地方幹部,古代的一個官職名稱,韋璩這個地方長官帶著一些人到南華寺去恭請六祖大師。從這個角度講,這個刺史很不簡單,經文是一筆代過,可是我們應該讀出這個味道來吧!韋刺史他是有慧眼的,他和官僚一批人到南華寺請六祖大師到大梵寺講堂,大梵寺沒有寶林寺這麼大名聲,是另外的一個地方,規模比較校在大梵寺講堂講這部《壇經》。六祖大師到了大梵寺,師升座次,升座就是升上法座,六祖大師登上法座以後,刺史官僚三十餘人,儒宗學士三十餘人,僧尼道俗一千餘人,同時作禮,願聞法要。六祖大師升座,坐在講經的法座上面,當時在場的有多少人呢?有官僚三十幾個人,還有學士——相當於社會上有名望的這些學問很深的三十幾個人,僧、尼、道、俗就是出家的、不出家的、比丘、比丘尼、男居士、女居士有一千多人,然後向六祖大師行禮,請六祖大師講經,就這麼一段話。大師告曰,六祖大師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善知識,總淨心念摩訶般若波羅密,前面都是省略的,都可以略講,這個地方要詳講。六祖大師講的第一句話,稱大家為“善知識”,在座的大家都是善知識。釋迦牟尼佛講經,稱大家叫做善男子、善女人。那是佛陀講的,那是佛陀對天下眾生的一種期望,希望天下的男子都是善男子,天下的女人都是善女人,男子也善良了,女子也善良了,天下就美好了。六祖大師稱大家為善知識,希望大家都做善知識。佛門有四難:生中國難,聞佛法難,遇善知識難,人難得這四個難。得到人身是很難的,人的這個身份,不是身體。這是一個人,人的身份,當這個人只是人的身體,而不是人的身份的時候,中國人,中國的老祖先罵人很會罵的,說這個人是“衣冠禽獸”。這話可把人罵得簡直太慘了。他雖然是個人,但他已經不是人了,是禽獸,什麼禽獸?衣冠禽獸,穿著衣服戴著帽子的禽獸。佛法強調人身難得,不是身體,是人的身份;這個身份要珍惜,要非常的珍惜。中國難生,中國是哪裡,是我們這個中國嗎?不是。中國難生,美國不難生?生到中國好,生到其它國家都霉!那不是。你這樣理解的話,那你就錯得簡直找不到邊了。佛法講“中國”,二千多年前,釋迦牟尼佛在世的時候,還沒有中華人民共和國,還沒有“中國”這個概念呢。那個時候還是春秋戰國時期,周朝末年的時候,佛法那個時候就講“中國”了。它什麼意思?“中國”有一個反義詞叫“邊地”,這是佛法裡面的詞語。你要瞭解“中國”你得要瞭解“邊地”,你要兩個詞語對照,什麼叫中國?什麼叫邊地?中國跟邊地是相互對照而產生的一個概念,不能單獨來講,單獨來講就講不下去。對它而相對它就產生一個概念,中國是因為有邊地而稱中國,邊地是因為有中國而稱邊地。什麼意思呢?各方面都非常好的地方,政治、經濟、文化、交通、教育、物質文明、精神文明,人生活的狀態,人享受的方方面面的待遇,人過的日子相對很好,這就是中國。比方說貴陽跟一些窮困地方,跟一些比較差的地方比,貴陽就是“中國”,那個地方就是“邊地”;其它更好更好的地方跟貴陽比,貴陽就是“邊地”,那個地方就是“中國”,是這樣一個概念。佛法說“中國難生”,就是講我們每個人,當我們生活在一個很好的環境,很好的地方,有很好的人、有很好的狀態、生活條件,乃至於陽光、空氣、水、人際關係都相對好的地方我們要珍惜,因為難得!善知識難遇,善知識不是書本上的知識,善知識是人,也就是最好最好的良師益友。真心實意的對我好,這樣的好朋友、好老師要珍惜,一輩子很難遇到的。佛法難聞,說到佛法,將來我們也要詳細講的,這個地方簡單提一提,是不是誰都會講佛法?說到佛法,我講得形象一點,說到佛法,真恨不得令人大哭一常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感歎呢?佛法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不是拿起來就講,講幾句牢騷話,講幾句所謂的人生經驗,那都不是佛法。佛法是什麼?我們在《壇經》裡面來找答案最正確。讓六祖大師來告訴我們什麼是佛法。佛法是難聞的,有機會聞到佛法也要珍惜。這四個難是佛法裡面強調的。這個地方六祖大師告訴大家:善知識,總淨心念摩訶般若波羅密。摩訶般若波羅密是什麼意思?這也是印度語。如果把這句話翻譯成中國話就是“大智慧的船。”這很有意思吧!“摩訶”翻譯成中國話叫“大”,“般若”翻譯成中國話叫“智慧”,“波羅密”就是“船”,“大智慧的船”。為什麼不翻呢?因為翻出來淡而無味,根本沒有翻出他原本的那個份量。說到這裡又要說到一個問題,就是翻譯學,搞翻譯的人也要知道的。玄奘大師告訴我們“五不翻”,其中就有尊重不翻、多義不翻。這一個詞語翻過來有好多個意思,就不能翻。不要說翻好多個,翻到兩個以上就沒法翻了,翻了就顧此失彼了,翻了這個就翻不了那個了,就要保留他的原音,這叫多義不翻。尊重不翻,對“般若”的翻譯就是尊重不翻,這是佛門的話,意思是穿雲破霧的大智慧,非常了不起的大智慧,不是一般人講的聰明智慧那個智慧,要突出他的份量所以也不能翻。不能隨便拿起來就翻的。“波羅密”翻成中國話就是“渡”,是“船”,是“筏子”,就是木筏子。你翻譯出來也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六祖大師要讓大家念這句話,念“摩訶般若波羅密”,要用清淨心來念,為什麼要念?這個地方問題出來了,為什麼我們要念大智慧的船,大智慧的船是幹什麼的,是到彼岸的。“摩訶般若波羅密多”,那個多字也是梵語,那個多就是彼岸,到彼岸。這個地方沒有那個多,有些地方是“摩訶般若波羅密多”。那個多不是多少的多,那是讀音,到彼岸。乘上大智慧的船要到彼岸去。要到哪裡去啊?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要到哪裡去啊?這個問題要想一想,六祖大師要我們乘上大智慧的船到彼岸去。彼岸在哪裡?我們貴陽的彼岸在哪裡,南明河的此岸跑到南明河的彼岸去,從中國太平洋的此岸跑到美國太平洋的彼岸去,偷渡過去算了。(眾笑)是這個彼岸嗎?不是。是什麼彼岸?是人生彼岸,人生的此岸和人生的彼岸。此岸彼岸在哪裡呢?在心裡。在心裡是個玄的概念。我坐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講,你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呢?你知道我心裡是在此岸還是在彼岸呢?心裡想什麼不要緊,這可以印證,可以驗證。很現實的就驗證出來了。佛法講的此岸是什麼呢?此岸是迷惑,彼岸是覺悟;此岸是苦惱,彼岸是快樂;此岸是顛三倒四,彼岸是其樂融融;此岸是烏雲密佈,彼岸是陽光燦爛。這就是人生的狀態,教你改變人生的狀態。從迷惑的狀態改變為覺悟的狀態,從顛倒的狀態改變為非常陽光的狀態,從痛苦的狀態改變為非常樂觀快樂的狀態,這就是此岸和彼岸。但是,說改不是一句話就改。當一個人痛苦的時候,旁邊有人勸他:“不要痛苦了嘛,你要快樂嘛!”可能剛開始說一句兩句的時候還可以,多說的話他要冒火了:“我怎麼快樂嘛?你叫我快樂我就快樂起來了嗎!”所以不是別人勸一勸你就快樂了,也不是別人給你個什麼。這個給東西可以,不能給快樂啊!我很快樂你很痛苦,或者你很快樂我很痛苦,你說“哎!不要痛苦了,我把我的快樂給你吧!”那給得了嗎!這當中就有一個認識問題。先要認識此岸,才會知道彼岸。認識此岸有很多很多的途徑,有很多很多角度。我們就從一個很簡單的角度。一定要找準入門,你下面才會勢如破竹。你沒把這根節打開,你這根竹子你剖不開的。你把整根竹子吞進去,那麼整根進去就整根出去了。囫圇吞棗就囫圇出棗。那個棗沒消化,吞進去啥模樣出來還是啥模樣,沒有消化沒有吸收。所以要剖開。我們要認識此岸。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國土、生命狀態是什麼樣子。現在我們就來認識一下我們生活的這個國土。國土不是籠統的國家,國土講的是生活環境。佛陀用了四個字來講我們這個國土是什麼樣子——危脆不安。大家想一想這四個字有意思吧!國土是危脆的,是不安的。我們有安全感嗎?我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安全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安全感。你拿什麼作為自己強大的依靠和後盾呢?這個問題要問一問。第二,生命狀況。生命狀況是什麼樣子呢?佛陀用一個字就回答了——苦。我們的生命狀況苦啊!不快樂!如果再展開來講的話,就是空、無常、無我、不淨。我們這裡不用展那麼開了,從簡單的角度我們就已經可以很深刻的瞭解一下了。無常就是不永恆。我們要知道,什麼都不永恆啊!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東西。不要自己騙自己啦!所以我知道無常,我很快樂;你不知道無常,你很痛苦。當居士讚美我時候“師父啊,你長得真莊嚴哪!”好!下一分鐘他就不讚美了,無常了嘛!“師父啊,你講經講得真好啊!我要親近你啊!”下一分鐘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說不定跑到另外一個地方,說:“那個師父都講些什麼東西呢,我才不要聽呢。”無常啊!我瞭解無常,所以我心裡很泰然;我承認無常,所以我心裡很踏實。你不瞭解無常,你不承認無常,你沒法面對無常,沒法面對,你就老是處於脆弱的狀態,你不堅強。你想堅強嗎?沒有堅強的資本。無我,我在哪裡呢?我們照照片,抱出一大摞照片出來給人家看,這是二十歲的我,這是二十五歲的我,這是三十歲的我,這是五十歲的我。那我就要問你了,有幾個我?只有一個我。那你怎麼這麼多“我”呢?哪一個才是真我呢?這個話絕對不是隨便講的,我剛才這個話你要想一想,弦外之音是什麼。二十歲的我在哪裡,三十歲的我在哪裡,四十歲的我在哪裡,我在哪裡去了?找來找去“我”不見了,沒有一個真我!因為有“我”才有強烈的自私慾、佔有慾,私慾膨漲就痛苦不堪了。痛苦從哪裡來的?從私慾膨漲來的。瞭解無我,瞭解無常,瞭解苦,瞭解不乾淨。這個世界上有乾淨的東西嗎?沒有。什麼都是不乾淨的。用醫學上的話說就是平衡。細菌都是平衡,平衡了就好了,不平衡就不好。你說要乾淨,乾淨過頭了你要生病的。你不信你每天刷牙刷十幾遍,保證牙齒都刷出問題來。乾淨嗎?肯定乾淨,可是乾淨出病了。你每天洗澡洗一百遍,可是洗出問題出來了,洗倒是洗乾淨了,已經洗得不行了。所以我們要知道苦,我們從八苦這個角度來認識一下吧。佛法講了很多種苦,有些角度可能意義太深奧了,我們可能一下子契入不了,就從一個比較淺的角度來認識一下八苦。佛法經常講八苦交煎,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把這八苦作一個簡單的瞭解,要不然你生活在不知人間冷暖的狀態中,你也體會不到佛法究竟要講什麼。生苦,人生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是一種苦,生命就是苦,生活就是苦,所以我們是在苦中作樂。每個小孩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看到哪個是“咯、咯、咯”笑著來的,每個小孩媽媽生他下來時候,來到世間的第一聲就是“苦啊”!我們都希望我們永遠年輕,永遠健康,永遠沒病,永遠沒有災難,希望歸希望,那僅僅也就是希望而已,所以有老苦。老了是一種苦,每個人都要老,有些時候不一定要等到老,還有未老先衰的,老了各方面都不方便了,吃也吃不動了,動作也不那麼靈敏了,方方面面都有困難了,所以要知道老是一種苦,沒有老的時候就想到老苦。病苦,生病是苦,不管你生什麼病,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只要是病就都不會是快樂的。那死就更加苦了,誰都願意活,不願意死,死是最大的苦,可又是迴避不了的。佛法要我們活的時候很好,死了也好,活得好,死得好,這就是佛法的目標。痛苦的活、痛苦的死都不好。前面四種苦:生、老、並死。第五種苦,愛別離苦:愛人也好,愛東西也好,愛什麼也好,他要別離,心愛的、喜歡的、捨不得的,他偏偏要別離,所以愛是一種苦。愛得太深了苦也就更深了。所以人一輩子,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是不是?人和人之間也好,人和東西也好,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死別還好一點,生離確實比較痛苦。“愛別離”這個詞用得真好。有這麼一個笑話,我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關於愛別離的問題,說有個男孩子,搞音樂的,他悄悄喜歡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不知道她是不喜歡呢還是裝著不知道。這個男孩子搞打擊樂器,有一次這個女孩子登台演出唱歌,唱著唱著,她一回頭沖這個男孩很嫵媚的一笑,這下壞了,這個男孩子正在很專注的打樂器,這一下就愣神了,一愣神一分神這個男孩子就打錯了。打錯以後,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法打這首曲子了,一輩子都沒法打這首曲子了,因為當每次打到那個段落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那女孩子的一笑。天長日久,天長日久,神經都錯亂了。所以說要想讓人“愛別離”嗎?衝著人嫵媚的一笑!所以“我愛你”就是“我準備要害你”!(眾笑)你想要害人嗎?你見誰你都衝他嫵媚的一笑!愛別離啊!有一次我去送我的弟弟,我的師弟也是的我的弟弟,送他上火車。親兄弟,親師兄弟,也是愛別離啊,捨不得。大概有七八年前的時候。他在火車上面,我在站台上面。我非要等火車開了以後,在站台上招招手我才走。後來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貼在車窗玻璃上面,我一看明白了,那個紙巾的名字叫“心相印”,我可不是在這打廣告喔!(眾笑)佛法就是這樣的,他的心跟我的心相印就行了,走吧走吧,回頭就走了,是不是!要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你老是在這裡轉來轉去,轉得死去活來,人會轉成神經病的。怨憎會苦:怨恨的怨,我們平時把它的讀音讀成“冤”。怨憎會苦就是我討厭的、我怨恨的、我不喜歡的,偏偏走東也碰到他,走西也碰到他,這叫狹路相逢。不喜歡的偏偏要碰在一起,這也是人世間的一個奇觀。你高興的、你喜歡碰到的,你每天出門你說“哎呀,我今天出門最好到處碰到好人,到處碰到好事情,走東也碰到好事,走西也碰到好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也許有。但是往往我們會碰到一些不高興的事,一些不高興的人。或者不光是碰到,還要硬著頭皮跟他相處;不想相處、不想應酬還得應酬,這才叫痛苦呢。有一句笑話說的是“鼻子臭了割不了”。說的是患病,鼻子患了一種病,它發出一種臭味,很難聞。但是這個嘴就在鼻子下面,怎麼辦呢?還得要相處啊,不能惱羞成怒拿刀把這個鼻子割了、扔了。“鼻子臭了割不了”,這就是怨憎會苦。它就長在你前面,長在嘴巴上面,你討厭它,你還不能用一種強制手段把它割了甩了,這叫怨憎會苦。求不得苦:我們非常希望求這樣、求那樣,一求就得。一求就得另外一種說法叫“心想事成”。“心想事成”這句話是誰說的呢?佛陀說的。為什麼求不得呢?是因為我們所求的不符合道理,換句話說叫不符合因果。你沒有種這個因你要得這個果那是求不得的。為什麼佛陀又說心想事成呢?那是講的一個很大的概念。我們這個心放在一個什麼狀態,你就得到什麼。你心裡面老是陽光燦爛的你生活就陽光燦爛,所以你就心想事成。你心裡老是鬱鬱不歡的,鬱悶不歡這樣你就快樂不起來。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一天到晚就說:“我要得癌症了,我要得癌症了。”自己給自己拚命的想,絕對要不了多久他就得癌症了。或者自己念自己:“我要倒霉了,我要倒霉了。”念不了幾天真的就倒霉了,這就叫心想事成。因為你心的意念往哪些地方發展,你這個人的整個狀態整個生理機能都往那個方面去奮鬥阿追求啊!倒霉也是追求來的,有些人他就專門追求倒霉呢!求不得苦是因為有因有果、沒因沒果,如果違反原則,無中生有的就求不得,這是第七種苦。第八種苦叫五陰熾盛苦。這個五陰熾盛那才叫有意思呢,這個“陰”也可以寫成“蘊”,五蘊熾盛苦。就是《心經》裡講的五蘊,“照見五蘊皆空”,色、受、想、行、識,就是這五樣東西。五蘊熾盛:色,物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四句話,很多人是不瞭解的。“色即是空”,他以為是好色的色。這個色是物質,物質狀態,所有的物質狀態都是不長久的,以不同的現象出現。這張桌子現在是桌子的狀態,我們放把火把它燒了,它就變成一團灰,然後再用鼓風機一吹,飄了,桌子不見了。桌子沒有不見,它變成灰了。灰是另外一個物質現象,散落到宇宙時空中去了,在一定的條件下它通過其他的一些途徑,成為肥料,成為什麼養份,又長成另外的樹木,又摻和到其它的成份裡面去,又變成另外一個狀態出現,這就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這個道理。受就是感受。不管是什麼感受,有些感受可以表達,有些感受真的沒法表達。想就是你的思想,你的意識活動。行就是遷流不息。這個“行”字用得真好,說遷流不息的這個過程。識包括我們的認知,包括我們的八識。這歸納起來五大類:色、受、想、行、識,我們這個身體就是這五大類東西組合而成,五蘊就組成了我們的身體。另外一個說法叫“四大”,“四大皆空”也是這個意思。四大:地、水、火、風。地,堅固的一塊一塊的,這叫地大。水就是血液等各種各樣的液體,眼淚這些都屬於水大。火就是這個身體要有一定的溫度、暖度,沒有火,雖然這個身體還在,冰透了人也就活不了啦。風就是呼吸,要有一定的氣息流轉。這個風,說到這個風很有意思。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現象,當你的身體很健康,或者很強健時,吃、穿、注行你都感到很輕飄飄的時候你去稱體重,這個體重就沒有那麼重。當這個人得病了,或者很糟糕了然後稱體重他就很重。同樣還是這個身體,前一分鐘如果是很樂觀向上的狀態,後一分鐘是非常消沉非常低沉,簡直活不下去了,一分鐘的差別,前一分鐘和後一分鐘的體重起碼相差十來斤。我自己測出來的,可能是我的體重要重一些吧!我是重量級的師父!(眾笑)偏瘦的人可能要差兩、三斤,這是我自己現過現稱出來的。一口水不喝,一個東西不吃,你試一試,前一分鐘,你讓自己非常豁達、非常開朗,然後稱體重;後一分鐘你讓自己非常糟糕非常消極,然後你去稱體重,這就是清濁,清者升,濁者降,真有這麼奇怪。地、水、火、風的這個風,就是氣息方面、氣韻方面的。四大也好,五蘊也好,構成我們的身體。我們的身體哪一樣都不能出毛病,他就是身心快樂的狀態,出毛病了就受煎熬了。所以叫八苦交煎,這八種苦一起來煎熬我們,我們這個日子簡直就不好過了!八苦中最明顯的煎熬就是五陰熾盛苦。我們這個人有時煩燥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不管身邊有沒有人,那個難過就是象火焰一樣的燃燒。那個熾就是火焰燃燒的狀態,熾盛啊!你要問我怎麼痛苦,要讓我表達給你聽,那講不出來,只有自己知道,沒法講。加上前面七種,八苦交煎。再加上我們人為的各種嫉妒、陷害等等各種各種雪上加霜的一些事實,讓我們更不好過,所以我們不是在給自己雪中送炭!凡夫不但沒有認識到苦,不但沒有在這個苦上面互相體諒、互相照顧、互相寬容、互相疼愛,而是雪上加霜,苦上加苦。苦上加苦這麼一個狀態,你還能體會到“彼岸”那個好的樣子嗎!還能過上那個日子嗎!那就距離那個日子越來越遠了。我們的身心苦惱,苦惱的世界就是娑婆世界。娑婆世界是一個苦惱的世界也是一個顛倒的世界。先認識苦惱,後認識顛倒,我們下一講來認識我們怎麼個顛倒法,今天就講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