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圓滿龍欽寧提
前行引導文
華智仁波切 著
堪布索達吉 譯
敬禮一切三根本!(譯禮) 頂禮一切具無緣大悲之至尊上師!
如來密意持明表示傳,補特伽羅人中成善緣,
循勝士跡究竟二利者,三大傳承上師前敬禮。
法性界中證法身密意,光明界中見報身剎土,
所化者前現化身利眾,遍知法王尊者前敬禮。
明智照見一切所知性,大悲光明現於所化界,
開顯深道頂乘教法者,持明無畏洲師前敬禮。
觀音自在顯現上師相,說法結緣令入解脫道,
隨機調化事業無邊者,大恩根本上師前敬禮。
圓滿教法遍知傳承論,竅訣精要即生成佛法,
正道前行內外共不共,教言分支捷徑往生法。
顯而易懂義深極希有,無等上師無謬之口傳,
依照自心定解此宣說,願師本尊加持我相續。
此大圓滿龍欽寧提內外前行,是依照無等殊勝上師的口傳而記錄下來的。
全文分二:甲一、聞法方式;甲二、所講之法。 甲一(聞法方式)分二:一、發心;二、行為。 乙一(發心)分二:一、廣大意樂菩提心之發心;二、廣大方便秘密真言之發心。 丙一、廣大意樂菩提心之發心:
我們應該這樣想:其實,身處輪迴中的一切眾生,無始時以來無一未曾做過我的父母,做父母時他們都是無微不至地呵護我、恩寵 我,最好的食 物先給我吃,最好的衣服先給我穿,十分慈愛地撫育我成長。所有這些恩重如山的眾生,雖然欲求安樂,卻不知奉行安樂之因——十種善法;雖然不想受苦,卻不知 捨棄痛苦之因——十不善法,所想與所做背道而馳,糊里糊塗地步入了歧途,就像盲人遺留在荒野中一樣,這些眾生實在可憐!
再進一步觀想:我如今聽聞並修持甚深正法,目的就是為了使曾經做過自己的父母、現在為六道痛苦所折磨的一切有情,遠離各自業感的一切痛苦和習 氣,獲得遍知佛陀果位。
這樣的發心,無論在聞法還是修法的過程中都相當關鍵。不管所修持的善根是大是小,如果以方便攝持,就稱為加行發心殊勝;善根不被他緣毀壞,稱為正行無緣殊勝;為令善根蒸蒸日上,在結尾以回向來印持,這就叫做結行回向殊勝。所有善行以此三殊勝攝持是必不可少的。
聞法也不例外,最初要將聞法方式放在首位,尤其是發心更居於主導地位。正如《功德藏》中所說:“只隨善惡意差別,不隨善惡像大小。”
如果我們帶著圖地位、求名聲等今生世間利益的動機,那麼無論聽聞多少佛法也不可能變成正法。所以,最初向內反觀,調整自己的發心至關重 要。如果知道如此調整發心,就說明善法已被方便攝持,這樣一來,就會成為大士正道無量福德的津梁。相反,如果不懂得調整發心,那麼儘管裝模作樣地聞法、煞 有介事地修法,也只能成為形象上的修行。
因此,無論是聞法修行也好,觀修本尊也好,持誦密咒也好,頂禮膜拜也好,進行轉繞也好,甚至口念一遍觀音心咒都應當以菩提心攝持,這一點十分重要。
丙二、廣大方便秘密真言之發心:
誠如《三相燈論》中所說:“一義亦不昧,不難方便多,是為利根故,極勝秘密乘。”此密宗金剛乘,不僅入門的途徑多之又多,而且積累資糧 的方便也不乏其數,加之具有不需要歷盡千辛萬苦就能現前聖果的甚深方便,這些歸根到底就是依賴於轉變意樂。如頌云:“諸法即緣故,住於意樂上。”
所以,我們在聞法時,不能將傳法之處和上師等看成是這般平庸不淨的顯現,應當明觀五種圓滿而洗耳恭聽。具體明觀的方法:處圓滿為密嚴法 界宮,本師圓滿即法身普賢王如來,眷屬圓滿也就是如來密意傳、持明表示傳的勇士勇母及男女本尊之自性;或者,將說法之處觀成銅色吉祥山蓮花光宮殿,傳法上 師明觀為鄔金蓮花生大士,我們聞法的眷屬觀想成八大持明(布瑪拉美扎、吽嘎繞、文殊友、龍樹、扎巴哈德、達納桑智達、恙威格黑、新覺嘎吧)、君臣二十五尊 (吐蕃王赤松德贊時,蓮華生大士應請入藏,為王及其臣僚講授密法,從而得道證果的二十五人:赤松德贊、囊喀寧波、桑傑也協、傑瓦卻陽、喀欽薩、拜吉也協、 拜吉僧格、貝洛扎那、涅·雜納古麻惹、宇札寧波、多吉堆均、也協陽、索波·拉拜、祥·也協德、拜吉旺丘、丹瑪則芒、噶瓦拜則、休布·拜吉僧格、傑瓦洛追、 且瓊洛、臥真·拜吉旺丘、馬·仁欽卻、拉隆·拜吉多吉、朗卓·袞卻窮乃和拉松·吉瓦絳曲)及勇士空行的自性;或者這樣明觀:住處圓滿為東方現喜剎土,本師 圓滿為報身金剛薩埵,眷屬圓滿觀想成金剛部的尊眾——勇士勇母的自性;也可以將處圓滿觀為西方極樂世界,本師圓滿明觀成無量光如來,眷屬圓滿觀想成蓮花部 的尊眾——勇士勇母、男女本尊的自性。無論是以上哪種明觀方式,法圓滿都是大乘法,時圓滿就是本來常有相續輪(是密法中的不共法語,指永恆不變之意)。
我們務必明確的是,之所以這樣觀想,是因為這些原本就是這般清淨的,而並不是本不清淨而觀成清淨。(為什麼這樣說呢?以上師為例,)上 師本是三世諸佛之本體,身為僧的本體、語為妙法的本性、意即佛的本體,可見上師是三寶的總集;再者,身為上師、語為本尊、意為空行,上師是三根本的總集; 也可以說,身為化身、語為報身、意為法身,總集三身;上師是過去諸佛之化身、未來諸佛之源泉、現在諸佛之補處。上師攝受了我們這些甚至賢劫千佛也未曾調化 的濁世眾生,從慈悲與恩德的方面來講,上師已勝過了諸佛。如頌云:“上師即佛亦即法,如是上師即僧眾,一切能作乃上師,師為具德金剛持。”再者,我們所有 聞法眷屬也無不具有本基如來藏,並且獲得了珍寶人身,又幸運地遇到了善知識,而且承蒙他們以方便教言攝受,可以說作為眷屬的我們都是未來佛。如《二觀察 續》云:“眾生本為佛,然為客塵遮,垢淨現真佛。”
乙二(行為)分二:一、所斷之行為;二、應取之行為。 丙一(所斷之行為)分三:一、法器之三過;二、六垢;三、五不持。 丁一(法器之三過)分三:一、耳不注如覆器之過;二、意不持如漏器之過;三、雜煩惱如毒器之過。 戊一、耳不注如覆器之過:
在聞法的時候,自己的耳識萬萬不可四處分散,而應當專心致志傾聽說法的聲音。否則,就如同在覆口的容器上傾注汁液一般,儘管身居聽法的行列中,但恐怕連一句正法也不會聽清。
戊二、意不持如漏器之過:
如果對於所聽聞的法僅僅限於一知半解或者單單聽聽以敷衍了事而沒有銘記於心,那就會像漏底的容器中注入多少汁液也無法留存一樣,不管聽了多少法也不會懂得融入相續而身體力行。
戊三、雜煩惱如毒器之過:
在聞法時,如果自己心存貪圖名譽、謀求地位等有過患的動機,或者摻雜著貪嗔癡等五毒妄念而聽聞,那麼所謂的法非但對自心無利反而會變成 非法,如同向有毒的容器中注入上好的汁液一樣。誠如印度單巴仁波切也曾經這樣說:“聞法時要像野獸聞聲一樣;思維時要像北方人剪羊毛一樣;觀修時應如愚人 品味一般;行持時應如饑牛食草一般;得果時應如雲散日出一般。”意思是說,聞法時要像野獸聞聲一樣,野獸聞聲是怎樣的情景呢?野獸酷愛琵琶的聲音,就算獵 人從旁邊射毒箭也不發覺,仍舊怡然專注地聽著。同樣,在聞法的過程中我們也要力求做到情不自禁身毛豎立、淚流滿面、雙手合十而全神貫注地諦聽。否則,儘管 身體坐在聽法行列中,但心裡卻雜念紛飛,口中也打開了綺語的伏藏門,一邊胡 言亂語一邊東張西望,心不在焉,這些通通是不應理的。
在聞法期間,甚至包括誦經、唸咒等一切善行也要放下來而集中精力恭聽。聽聞之後應當將所講的法義牢記在心,並且經常實地修行。正如釋迦 牟尼佛也曾經親口說:“吾為汝說解脫之方便,當知解脫依賴於自己。”上師為弟子講經說法,就是教導弟子如何聞法修法、如何棄惡從善、如何身體力行。作為弟 子,務必要念念不忘、時時銘記上師傳授的所有教言,進而付諸於實踐,也就是實地修行。相反,如果將上師所傳的法義拋之腦後而沒有記在心間,雖然也可能有一 點兒聞法的功德,但是對佛法的詞義一點一滴也不能領會,由此看來,幾乎與未曾聞法沒有差別。
就算是將所聞之法記在心中,但如果與煩惱混在一起,也不能真實步入正法。就像無等塔波仁波切(全名塔波拉傑?瑣南仁欽,譯言福寶。宋代 西藏著名佛學家。繼承瑪爾巴、米拉日巴一派噶舉傳統,闡發弘揚成為塔波噶舉體系的一代大師。幼年學醫,稍長以醫理醫道馳名,有"塔波神醫"之稱。公元 1104年出家受戒,從多師學法,約於1110年赴後藏甄地(聶拉木附近)投米拉日巴學法十三個月,奉師命回前藏專修。1121年於塔拉干波地方建干波 寺,收徒布道。傳授教法時著有《解脫道莊嚴論》,融合嘎單派法於米拉日巴密法,以“大手印”為主,視徒眾機宜分別傳授“方便道”或“大手印”,開一代噶舉 教法新風,故稱塔波噶舉)所說:“若不如法而行持,正法反成惡趣因。”因此,對上師正法顛倒妄執,對於同行道友冷嘲熱諷、不屑一顧、心懷我慢,諸如此類的 惡分別念,都是惡趣之因,所以務必一概斷掉。
丁二(六垢)分六:一、傲慢;二、無正信;三、不求法;四、外散;五、內收;六、疲厭。
依照《釋明論》中所說:“傲慢無正信,於法不希求,外散及內收,疲厭皆聞垢。”聞法時必須斷除的六種垢染,一、傲慢:傲氣十足,認為自 己已經遠遠勝過了說法上師;二、無信:對上師、正法不起信心;三、不求法:不慕求正法;四、外散:心思旁騖,散於外境;五、內收:五根門向內收斂;六、疲 厭:因講法時間過長等而心生厭煩。
戊一、傲慢:
在所有煩惱當中,傲慢和嫉妒這二者可謂最難認識。所以,我們應當詳細審視自相續。如果因為自己在世間或出世間某些方面有少許功德,便認為“我已如何如何了不起”而產生執著,這樣一來,勢必見不到自相續的過失,也發覺不到他人的功德,因此理當斷除傲慢,恆時謙虛謹慎。。
戊二、無正信:
如果不具備信心,就已阻塞了邁進正法的大門,為此,要具備四種信心(清淨信、欲樂信、勝解信、不退轉信)中的不退信心。
戊三、不求法:
希求正法可謂是一切功德的基礎,求法有上中下三品,所以修行人也有上中下之分。如果對正法從來也沒有嚮往希求之心,當然也就根本談不上 成就正法了。如世間俗語所說:“法本無主人,誰勤誰得大。”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也曾僅僅為四句正法,而經歷了挖出身肉做成千盞燈後插入千根燈芯、縱身跳入 火坑、身上釘入數千鐵釘等百般苦難,真可謂“越過刀山與火海,捨身赴死求正法”。同樣,作為追隨者的我們,也應當以強烈希求之心,不顧一切艱難困苦、嚴寒 酷暑而聽聞正法。
戊四、外散:
心識散亂於六種外境是輪迴一切迷現之根本、一切痛苦之來源。比如,由於眼識貪執色法,致使飛蛾撲火,結果自取滅亡;由於耳識貪執聲音, 使得野獸斃命在獵槍之下;由於鼻識貪執芳香,蜜蜂纏死在花叢當中;由於舌識貪執美味,魚兒釣在鐵鉤之上;由於身識貪執所觸,大象陷在淤泥之內。
此外,無論聽法、傳法還是修行時,都需要斷除追憶往事、妄想未來及現在的分別念散於外境等現象。無著菩薩(全名額曲土美桑波,意為無著 賢,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佛子行》的作者)說:“昔日感受苦樂如波紋,已盡無跡切莫追憶之,若念當思盛衰與離合,法外何有可依嘛尼瓦?未來生計如旱地撒 網,捨棄無法實現之希冀,若念當思死期無定准,何有行非法空嘛尼瓦?暫時瑣事如夢中生計,精勤無義是故當捨棄,如法食亦以無貪印持,所作所為無義嘛尼瓦! 後得調伏三毒分別念,一切念境未現法身前,非思不可之時當憶念,莫縱妄念散亂嘛尼瓦!”另外也曾如此教誨道:“莫妄想未來,若妄想未來,則如月稱父。”
(關於月稱父,有這樣的一個公案:)從前,一個窮人得到了許多青稞,他將這些青稞裝入口袋裡,掛在上方,自己躺在口袋的下方,不禁暗自 思忖:我現在用這些青稞作為本錢,想必將會擁有大量財物,到那時娶上一位妻子,她必定會生一個兒子。那麼,我該給兒子取什麼名字好呢?這時,剛好看到月亮 從東方升起。於是他想:乾脆我就為兒子取名“月稱”吧。正在這時,懸掛口袋的繩子被老鼠咬斷了,袋子恰巧落在他的身上,他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可見,過去未來紛繁複雜的妄念根本沒有值得信賴的時候,只是自相續散亂之因而已,我們要全力以赴予以消除,具足正知、正念、不放逸而聽聞正法。
戊五、內收:
如果我們在聞法時僅僅受持佛法的個別詞義,就會像馬熊挖雪豬子一樣得此失彼,不可能有了知一切的時候。如果心思過於內收,也會出現昏昏沉沉、懨懨欲睡等弊端,所以一定要鬆緊適度。
從前,阿難尊者教誡晝辛吉修法時,晝辛吉時緊張過度,有時異常鬆懈,而未能生起任何修法境界。於是他便前去請教世尊。
世尊問:“珠辛吉,你在家時擅長彈琵琶嗎?”
他回答:“極為擅長。”
世尊又接著問:“那你彈琴所出的妙音,是在琴弦極度繃緊時發出還是在琴弦十分鬆散時發出呢?”
珠辛吉呈白道:“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只有琴弦鬆緊適度時才能發出妙音。”
世尊教誨說:“那麼,你修心也與之相同。”
珠辛吉依教奉行,最後證果。
瑪吉拉卓空行母也說:“不緊亦不松,彼具正見要。”
因此,心既不能過緊而內收(也不能過松而外散),要做到不鬆不緊、恰到好處,諸根悠然而住。
戊六、疲厭:
諸如,當遇到因講法時間過長而感到飢餓難耐或者遭受風吹雨打、烈日曝曬等情況時,切切不可心生厭煩,進而不願意繼續聽法,斷然放棄。心 裡要這麼想:如今我已經獲得暇滿人身,並榮幸地遇到了具有法相的上師,而且擁有聽聞甚深教言的良機,實在是喜出望外,這是無數劫中積累資糧的果報。如今能 聽到甚深妙法,真好似百時享用一次飲食,可謂千載難逢,這多麼令人高興啊!所以,為了這樣的妙法,理所應當安忍一切艱難困苦、嚴寒酷暑,歡歡喜喜來聽法。
丁三(五不持)分五:一、持文不持義;二、持義不持文;三、未領會而持;四、上下錯謬而持;五、顛倒而持。 戊一、持文不持義:
如果一味注重受持優美動聽的詞句,而不詳細分析甚深的意義,那麼就如同孩童採集鮮花一樣,也就是說,推敲詞句並不能使內心獲得收益。
戊二、持義不持文:
如果認為一切文字結構只是泛泛空談,沒有任何實義,進而輕視詞句偏重甚深的意義,這樣一來,詞句與意義就會互相脫離,因為不依賴於詞句根本無法理解意義。
戊三、未領會而持:
倘若沒有領會了義不了義、秘密密意的各種說法而受持,就會導致誤解詞句和意義而違背正法的結局。
戊四、上下錯謬而持:
如果上下錯謬而受持,顯然已違反了佛法的規律,如此一來,無論聞法、講法或修法都會面臨矛盾重重的處境。
戊五、顛倒而持:
假設顛倒而受持意義,則自相續會因邪分別念的滋生蔓延而毀壞,甚至會由此而成為佛法的敗類。
所以,我們務必要斷除上述過患,通過詞句與意義上下毫不錯謬的正確途徑來受持。當遇到意義難解、內容繁多時,絕不能認為無法掌握而就此放棄,要以頑強的毅力堅持不懈地受持。遇到意義簡單、詞句鮮少之處時,也不能認為法義淺顯而輕蔑藐視,必須牢記不忘。
總而言之,要按照上下文正確無誤的相應關係,有條有理、一五一十地掌握一切詞義。
丙二(應取之行為)分三:一、依止四想;二、具足六度;三、依止其它威儀。 丁一、依止四想:
如《華嚴經》中說:“善男子,汝應於自己作病人想,於法作妙藥想,於善知識作名醫想,於精進修持作醫病想。”我們自己從無始以來沉淪 在 此輪迴的大苦海中,就相當於是遭受因三毒、果三苦所折磨的病人。例如,病情非常嚴重的患者要想脫離病苦得到安樂,必須依止一位名醫,並且遵照醫囑按時按量 服用所開的藥物。同樣的,我們必須要依止一位如名醫般具足法相的上師,百分之百地依師言教奉行,服用正法妙藥,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業惑苦難的疾病。
相反,儘管依止了上師,但如果沒有依教奉行,就如同病人不遵醫囑醫生無濟於事一樣(上師也無法利益弟子)。如果自己沒有實地修行良藥般的妙法,那就像一位病人的枕邊雖有不可計數的妙藥和藥方但自己不曾服藥也於病無補一樣。
當今時代有許多人認為:只要祈求上師以大悲觀照我就大有希望,好像自己即使累積了許許多多惡業也不需要感受果報,而僅以上師的悲心力就能像拋石頭一樣將自己投到清淨剎土。
但實際上,所謂上師的悲心,也就是以慈悲心攝受弟子,宣講甚深教言及取捨的教理,依照如來言教開示解脫勝道,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更殊勝 的大悲心了。當然依靠上師的大悲心,到底能否趨入解脫道關鍵還是靠自己。尤其我們如今已獲得暇滿人身,並且知曉取捨的要點,自己自由 自在的此時此刻是計劃 永遠行善或永遠作惡的警戒線。所以,不折不扣地遵照上師的言教踏踏實實地修行而徹底分清輪迴和涅槃的界限,這一點非常重要。
與此相反,當前有許多經懺師到亡人的枕邊念誦“上去下去之關鍵,如馬隨轡頭所轉”。事實上,到了那時,除非是前世修道的大德以外,大多 數亡靈都是背後為業力的狂風所驅逐,前面有陰森可怕的黑暗相迎接,就這樣夾入中陰的狹長險道中,不可思議的閻羅獄卒口中喊著“殺殺、打打”窮追不捨。當 時,無處可逃,無處可藏,無依無靠,處在這般無可奈何、無所適從的時刻,又怎麼會是上去下去的關鍵呢?如鄔金蓮花生大士也說:“靈牌之上灌頂時已遲,靈魂 漂泊中陰如愚狗,憶念善趣彼者有困難。”就像馬的方向隨著轡頭所轉一樣,上去下去的關鍵時刻就是現在活著的這個時候。依靠即生的人身行持向上之善業的力量 與其餘五道相比遙遙領先,也就是說,此生此世完全可以永遠捨棄天靈蓋(今世捨棄一次頭蓋(指人身)後,永遠不再轉生輪迴之意);同樣,這個人身積累向下之 惡業的能力也遠遠超過余道眾生,換句話說,今生今世也可能成為決定無法脫離惡趣深淵的罪魁禍首。
如今我們已經幸運地遇到了如名醫般殊勝的上師,獲得了如起死回生之甘露妙藥般的正法,此時應當依靠上述的四種真實想,修持自己所聽聞的 正法,趨入解脫道。應當斷除四種真實想的違品——四種顛倒想。如《功德藏》中說:“人性惡劣誑如繩,依止上師如捕獐,已得正法麝香物,實喜狩獵捨誓言。” 這其中已經說明了所謂的四種顛倒想,也就是將上師看成是獐子;將正法看作是麝香;將自己當作獵人;將精進修行作為箭、陷阱等捕殺獐子的方便。求法不實地修 持、不感念上師恩德的這些人,依靠正法積累惡業並終將成為惡趣的基石。
丁二、具足六度:
實際上,在聞法過程中也具足六波羅蜜多,正如一切法行之竅訣——《現證續》中所說:“奉獻花座等,隨處戒威儀,不害諸含生,於師生正信,無散聞師教,解疑問難題,聞者具六支。”
(那麼,聞法期間如何具備六度呢?)在聞法之前,擺設法座,鋪陳坐墊,供養曼茶羅以及鮮花等,即是佈施度;隨處做些灑水清掃等善事,遮 止自己不恭敬的威儀,即是持戒度;不損害包括螻蟻在內的含生及忍受一切艱難困苦、嚴寒酷暑,即是安忍度;斷除對上師及正法的邪見,滿懷虔誠信心、滿懷喜悅 之情而聞法,即是精進度;心不散於他處而專心諦聽上師的教言,即是靜慮度;提出疑問、遣除懷疑、斷除一切增益,即是智慧度。所有聞法者都應當具足六波羅蜜 多。
丁三、依止其它威儀:
如《毗奈耶經》中說:“不敬勿說法,無病而覆頭,持傘杖兵器,纏頭者勿說。”又如《本生傳》中說:“坐於極下地,當具溫 順儀,以喜眼視師,如飲語甘露,當專心聞法……”依照此中所說,務必斷除一切不恭不敬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