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花仙子
江南蘇州城有一個落魄的書生,叫張生。之前家境豐腴,但是一場瘟疫奪走了全部,只因父親曾經廣結善緣,認得一個出家修行的僧人,在他家境窘迫之時,聽父親話投奔僧人,這才有的一個落腳點。
出家僧人法號無參,隱居在蘇州天靈山附近的一個無名小山內,平日裡叨念佛經,閒暇時也會找張生聊天。
這天張生早起,外出溜躂。無名山上風景怡人,清風徐徐,略帶有一點潮濕氣味的綠葉和草叢正勃發著生機,還有幾束不知名的小黃花夾在其中,增添了不少麗色。現在正是夏季,花開爭艷的時候,誰也不會承認自己開的花比別人艷,也不會承認別人的花一定比自己好,因此百花怒放的場景遍地皆是。
「啊……」張生看著綠水青山,心胸開闊忍不住大吼一聲。
吼出心胸的廢氣之後,頓覺舒暢很多,站在山石之上,俯瞰整個世界頓時有一種難以釋懷的感覺。
「咦……」張生猛然間一低頭,發覺在身旁一個陰暗的石頭下長著一根還未盛開的花骨朵,而周圍皆是陰暗潮濕的地方,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生長,不知這朵花怎麼會生長在這個地方?
張生頓時來了興趣,他附身看著這個無論怎麼比都跟其它品種不一的它,為何會逆天而行,偏偏生長在這根本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陰暗潮濕不和群,孤傲存根只為參」張生詩性大發不由脫口而出。再看這棵與眾不同的野花,稚嫩可愛,宛如等待旁人憐愛的小女子,不由的倍加愛惜。他伸手撇去遮擋陽光的枝葉,搬掉可惡的石頭,讓這棵若人喜愛的野花能感受一下陽光的溫柔,或許它只看到了別的花在陽光下生長而自己卻沒有感受到一次,在有陽光的世界內卻感受不到陽光,這未免不是一場遺憾。
做完這些之後,清晨的陽光射了進來,一道充滿著愛意的光芒斜射在這棵野花嬌嫩的身軀上,張生覺得很愉悅,便走了回去,繼續回去讀書。
到了寺廟後看到無參師父正在鋪團上誦經禮佛,便獨自走回屋子,靜下心來讀書準備參加科舉。
從此心中有了這個地方之後,張生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去看看那棵野花,有了陽光的照射那棵野花長得很快,已經漸漸有超越別的花的跡象,不出幾日便可盛開自己的花朵,張生心裡很高興。
這日早上看完花之後張生回到寺院,再次看到無參坐在鋪團上禮佛,心裡也沒有在意便要往屋裡走。
「張生」無參忽然叫住了正要往屋裡走的張生,放下手中的棍棒。
張生對無參很是感激,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命喪荒野了,因此內心裡經常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功名之後一定要好好報答無參師父。一見他要叫自己便趕緊答應道:「師父,弟子在」。
無參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椅子道:「坐,師父有幾句話給你講」。
張生不敢怠慢慌忙坐下來道:「師父請講」。
無參微笑著看著他問道:「最近在讀什麼書?」。
「弟子無時無刻都在誦讀聖賢書,期盼將來也能成為聖賢之人」張生還以為老師父考教自己的學識便認真的答道。
無參笑道:「聖賢之人未必不犯錯,做個平凡人也足以,佛曰無慾無求,無富無慾,有因有果,世上皆是因果關係,前世今生也是一念之間」。
張生沒有理會無參的寓意,滿臉狐疑的看著他。
無參笑了笑道:「時機未到,潔身自愛最好,我今日下山雲遊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所以你好好讀書切莫亂了讀書人的秉性」。
張生回到自己屋子之後便專心看起書來,沒有再去猜測老師父的話。
這夜張生像往常一樣,秉燭到了深夜才上床休息,剛躺下忽然外面雷鳴大作,不一會狂風暴雨襲來。
現在是夏季正是暴風雨的季節,張生也不足為怪,擔心閉上眼之後內心猛然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來,不由的啊了一聲,立刻坐了起來,那棵野花身軀嬌嫩,如何能承受這狂風暴雨的摧殘?此時他彷彿看到了那稚嫩的花莖在暴雨中搖曳的場景,頓時坐不住了,立刻撐起傘拿了個往日用的竹簍跑了出去。
到了近前一看,果然野花正在遭受那暴雨的襲擊,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再晚一會肯定會被暴風掛斷了籐枝,便趕緊拿著竹簍蓋了上去,隨後不放心又搬了個石頭蓋了上去,看看大風大浪也吹不起才回到屋子裡去。
張生回到屋子的時候全身已經被雨水打濕,但是救了這野花讓他很高興,便呼呼睡了下去。
很快張生就快要進京趕考了,就在他走的時候那棵野花終於開出了一朵潔白的花朵,很是神聖。
一路上張生讀書心切突然生病啦,在客棧住了幾天,一下子耽誤了形成,很是著急便想走捷徑,問了問當地人,一個老頭告訴他捷徑有,但是那條路毒蛇生猛,野獸繁多,是一條死路,很少有人走。張生也很害怕,但是要不走就會耽擱科考,要是沒有功名還怎麼去報答老師傅?於是咬咬牙就選擇了這條路。
到了近前一看才知道原來是一座灌木匆匆的密林,根本走不通,但要是趕回去恐怕更會浪費時間,張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走了一陣子忽然看到眼前一隻斑斕大虎,正呲牙咧嘴的瞪著自己,頓時嚇得張生魂飛魄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暗道:「這下自己功名沒有考取卻葬身虎口太過悲慘了」閉上眼睛等待著進入虎口。
過了一會沒感覺到自己被吃,反而有一種被推的感覺,他睜開眼看了看,那老虎竟然用頭供自己,那神色好像是要自己騎上去,張生像是做夢似的站起身,看到老虎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便打著膽子向前靠近,慢慢騎上去,隨知那老虎轉身就跑,而且速度極快,嚇得張生死死的抓著虎皮,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一條寬闊的路。
剛躍下虎背,這時一個甜甜的聲音傳入耳中道:「我本是一個犯了天條的仙女,被罰人間變成野花受罪,多謝你搭救,接受了陽光也就解脫了苦難,再次祝你一臂之力,再見」。
張生疑惑的回頭發現那老虎早已不知去向,此時才明白了無參師父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