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 世紀,印度逐漸淪為英國的殖民地。飽受英國殖民者殘酷壓搾和肆意掠奪的印度人民,為反抗英國殖民統治,在1857—1859 年舉行了民族解放大起義。這次起義規模之大,地區之廣,在印度反抗外閏侵略的鬥爭史上是空前的。在起義中湧現出許多英雄人物,章西女王拉克希米·拜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章西公國位於德裡以南,朱木拿河南岸,是一個面積約3.6 萬平方公里、人口70 萬的土邦。
1770 年,它成為獨立的公國。1805 年英國侵佔印度後,章西成為英國的保護國,1833 年,岡跡德·拉奧登上章西王位。
1842 年的一天,在章西城智神廟裡,岡迦德國王的結婚盛典隆重地舉行了。站在國王身邊的是一個亭亭玉立,美貌絕倫的小泵娘,她就是新王后拉克希米·拜依。當時她年僅7 歲。印度有早婚、童婚的習俗。但是7 歲的女孩被選為王后,卻有著自幼培養、成年後能輔佐王位的目的。王后在宮廷裡讀書、習劍,刻苦地進行學習和鍛煉。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知識和處事能力也一天天提高。由於拉克希米的父親莫洛鵬只是馬拉特公國首相的隨員,出生於平民,因而她能瞭解、體貼和團結下屬,在宮廷內外受到普遍的尊敬和愛戴。
拉克希米·拜依曾為國王生下一子,遺憾的是小王子剛滿3 個月就因病夭析了。1853 年,章西國王岡迦德不幸病筆,由於沒有子嗣,拉克希米·拜依便以章西女王的身份,開始執政,成為章西王國的實際統治者。這一年,章西女王剛滿18 歲。
岡迦德國王死後不久,英國駐印度總督就以章西國王無子嗣為理由,妄圖將章西強行合併於東印度公司管轄範圍,使之成為英國直接統治的殖民地。但是,熱愛獨立的章西女王,斷然拒絕向英國屈膝投降。在1857 年5 月德裡起義的影響下,章西女王毅然宣佈起義,舉起了民族解放的旗幟。她號召章西人民,決不放棄他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要以武力消滅英國侵略者,為保衛自己的家園而戰!1858 年初,英國殖民當局制定了鎮壓印度各地起義的軍事計劃。他門派羅斯將軍率領近萬名英兵去攻打章西王國。
章西城地勢險要,城東西郊都是高山,只有南郊地勢較為開闊。章西四周都有堅固的城牆,城內還有個很大的城堡,王宮和各大廟宇都在這個城堡內。英國軍隊一接近章西,就到處受到阻擊。加之章西女王實行堅壁清野,英軍人無糧吃,馬無飼料,處境十分窘迫。為了擺脫困境,英軍急不可待地開始了對章西城的圍攻戰。
在章西女王的指揮下,章西人民正日日夜夜忙於備戰,大炮己搬到各個城門上面,城垛裡堆滿了火藥和炮彈。守衛在城牆上的戰士個個手握鋼槍,精神飽滿;炮手們裝上了炮彈,炮口對著敵人陣地,只等開火的命令下達。
王宮和各個防守地區之間都有通訊聯絡。全城守軍大約有四五千人。章西女王親自巡視每個堡壘和城門,逐個檢查大炮陣地。全城軍民同仇敵愾,誓與英軍決一死戰。
1858 年3 月20 日,羅斯的軍隊開到了章西城東南3 英里的卡梅喜山地,在那裡紮下了兵營。
3 月23 日,章西保衛戰打響了。
沙揚門外高地上的英軍大炮轟鳴,猛烈的炮火傾瀉到沙揚門和烏奇門之間的城牆上。全副武裝的英軍,在炮火掩護下向前突擊。
守城的章西軍隊按兵不動,等英國兵逼近後,才射出一排排霰彈,把英軍打得七零八落。炮塔上的大炮也開了火,一下子把英軍的炮兵打成了啞吧。
倉皇潰退的英軍只有少數幾個活著的回到兵營。
第一天的戰鬥勝利結束了。全城軍民沉浸在歡樂中。為了讓士兵們得到充分休息,女王安排婦女們晚上來接班。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婦女們不肯換班,她們想讓男子漢們多休息休息。直到中午時分,婦女們才姍姍離去。
第二天的戰鬥,英軍也絲毫沒佔便宜。英國人在山岡後面新安裝的一排大炮,全都被打得悶聲不響了。
英軍不甘心失敗,羅斯命令連夜在柴爾山火速佈置炮兵陣地。第三天天濛濛亮,英軍的大炮就開火了。轟隆轟隆,第一排炮彈就打中了城牆,立刻把城堡打了個豁口,章西守軍傷亡很大。
女王見此情景,不顧敵人的猛烈炮擊,騎上馬,巡視全城各個地區,以鼓舞軍民的鬥志。
接著,女王來到城西炮兵陣地,命令炮兵摧毀敵人的新炮兵陣地。炮手連放幾次排炮後,柴爾山上英軍新的炮兵陣地被徹底摧毀了。
章西保衛戰進行到第六天,戰鬥更為激烈。羅斯調來印度僱傭兵代替英兵衝鋒,而炮隊仍由英國人負責轟擊。雙方損失都很大,可是章西軍民前赴後繼,始終堅守著陣地。
第七天,太陽快落山時,英軍開始了更猛烈的攻擊,汗勞門的部分城牆被炮火轟塌了,出現了一個缺口。柴爾山的英兵立即向攻開的缺口衝去。守軍將領剎格星大喝一聲:「弟兄們,為了你們和我的榮譽,下城去與英國佬決一死戰!」100 多名章西士兵跟著剎格星衝下城去,他們躲在山丘背後,等英兵一到射程範圍,就舉槍齊射。敵人很快被打散了。不久,英軍的增援部隊趕到了。守城的軍民紛紛拔出軍刀,衝下城去與英國兵廝殺。城堡保住了,但許多士兵沒有回來,剎格星也為國捐軀了。
女王聽到剎格星犧牲的消息,十分悲痛。她迅即趕到城牆缺口處,親自指揮石匠和民工連夜搶修。天亮前,高高的城牆又完整地屹立起來。英軍見了,驚得目瞪口呆,妄圖衝進缺口的美夢一下子化為泡影了。
戰鬥的第八天,走投無路的英軍決定破壞章西城的生活設施。從早上起,英軍炮兵就以密集的炮火,轟擊城內最大的貯水池。幾名正在汲水的章西軍民被炸死。沒有飲水,對章西人威脅很大。守城戰士連續4 小時沒有水喝。
女王立即命令集中西門和南門的炮火,集中打擊英軍的炮兵陣地,終於壓住了敵人的炮隊,飲用水又源源不斷地送到守衛戰士身邊。
4 月1 日清晨,英軍的大炮雖然響徹天空,但卻漫無目標。這一異常情況引起女王的注意。她從望遠鏡裡發現遠處黃塵滾滾,一支部隊正向英軍兵營襲來。女王高興地大聲喊著:「章西有救了!我們的救兵來啦!」 原來,女王在10 天前派出的密使,突出重圍,來到坎普爾王國,找到起義軍將領但提亞·多比,將女王的求援信交給了他。坦提亞當即決定,親自帶2 萬人馬去營救章西。
坦提亞的援軍即將到來的消息,使羅斯大為震驚。他不得不分兵兩路,阻止這兩支起義軍的會合。他留下一些基本力量繼續包圍章西,其餘的軍隊則埋伏在從坎普爾到章西的必經之路——一條谷地的兩側山岡上,以狙擊但提亞的起義軍。
救兵就要到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章西全城。於是,章西的炮隊幾乎停止了炮擊,以免炮彈落到援軍的陣地上。但是,在太陽下山前,拯救章西的希望卻成為泡影。
坦提亞的部隊剛一開進谷地,立即遭到隱藏在山岡後面的英國人的兩面夾攻,炮彈、子彈像雨點般地打來。起義軍被打得分成幾股,在激戰中損失很大,有500 多人戰死,1500 多人受傷。同時,在這空曠無掩蔽物的戰場,英軍居高臨下的炮火,使援軍難於久留。坦提亞·多比只好命令部隊撤退。
在這關鍵時刻,附近的一些王公又叛變了,他們協助英軍把坦提亞軍隊的大批軍需品搶去,起義軍的大炮也落到英軍手中。這樣一來,坦提亞只有一退再退,對章西城的解救就此失敗了。
章西城依舊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眼看援軍兵敗撤走,有些人絕望了。
但是,章西女王以堅強不屈的信念鼓舞著守城軍民戰鬥到底。第二天一早,女王就召開了全體軍官會議,她分析了當前局勢,鼓勵大家說:「坦提亞的軍隊雖然敗退了,但明天可能再來支援。我們決不能灰心喪氣。我們要以犧牲的烈士為榜樣!烈士們為了自由而獻身。我們也有可能看不到獨立自由,但一定會有其他人踏著我們的足跡繼續前進。誰怕英國人,誰就放下武器回老家去。願意留下來的,就和我站在一起,為國家的獨立獻身!」
女王面帶微笑,環視著參加會議的人,似乎在請大家作出抉擇。在場的軍官們不約而同地發誓道:「我們願意與女王站在一起,打到最後一口氣!」
悲傷與絕望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守衛章西的人們振作起精神,恢復了信心。他們敲起戰鼓,歐響號角,炮彈像暴風雨般地落在英軍的陣地上。敵人發起的一次次進攻都被打退了。
4 月3 日,章西城保衛戰進入了第十二夭,這天拂曉,英軍重新集結兵力,發起了最大的一次攻擊。敵軍從四面八方瘋狂地撲來,亭西女王臨危不懼,揮舞著寶劍,到處奔波,指揮起義戰士與英軍拚殺。但是,英軍的攻勢非常猛烈。在城東南角,攻守戰尤為激烈。英軍在8 處架起雲梯攻城,城頭上守軍的槍炮齊發,城牆下敵屍成堆。章西軍民的頑強抵抗,使英軍不能前進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南大門告急了。原來,負責駐守南門的軍官都哈祖裡通外國,投降了英軍。他下令停止炮擊,使英軍得以接近城門。他自己則提了一根鐵棍衝下城門,將門上的鐵鏈和大鎖砸掉,開門迎敵。英軍終於衝進了章西城。
女王舉起手中的望遠鏡,站在最高的炮塔上觀察。她發現英軍攻進城後。
正向各個炮塔進攻。城裡到處燃起了大火。士兵們的拚殺聲和老百姓的哭號聲交織在一起。眼見敵人放火焚燒圖書館和博物館,章西女王不由得怒火中燒。她立即召集城堡裡的全體軍官,向他們宣佈了自己的決定:「走出城堡,解放章西城!」
女王率領1000 多名戰士衝出城堡,與敵人展開了巷戰。他們如猛虎下山般襲擊侵略者。英軍只有退守到建築物裡放冷槍。
其他城堡裡的戰土也進行了頑強抵抗。城南一處的城堡,有50O 多名起義戰士,絕大部分在戰鬥中犧牲了,最後僅剩下20 餘名,當敵人攻進城堡後,他們寧死不屈,沒有一個當俘虜,全部飲彈捐軀。守衛王宮的戰士,與英軍進行了殊死搏鬥,也全部壯烈犧牲。
隨著增援的英軍大量湧入章西城,敵我力量變得十分懸殊。女王只好帶著隊伍返回了城堡,她現在只剩下300多名戰士,其餘的都在剛才的肉搏戰中倒下了。
英軍每前進一寸土地,都要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付出巨大的代價。氣得發瘋的英國侵略軍進行了野蠻的報復,他們放火焚燒房屋,殺死抓到的每一個章西軍民,連老人、孩子都不能倖免。章西城淹沒在火海與血泊之中。
女王目睹這場可怕的災難,心情十分悲痛。她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她換了一身衣服,命令軍官們到城堡底層集合。她向他們宣佈了自己的決定:「英國人包圍了我們,很可能明天就要攻進城堡。我們4000名守城戰士,絕大部分都英勇地犧牲了。我們活著的人也決不會投降。我已選擇了在戰場上戰死。
可是,做為一個女人,我不願敵人玷污我的屍體。因此,我決定親手點燃火藥庫還剩下的上萬公斤火藥,與敵人同歸於盡。而你們可以利用這個爆炸機會,通過秘密通道撤離城堡。」
軍官們苦苦哀求女王不要這樣做,他們說:「陛下!您是章西的統治者,您是章西的希望!您曾發過誓,要捍衛人民的利益,要為獨立自由而生。如果您現在獻出了生命,章西國獨立大業該由誰來完成呢?您應該突圍出去,到卡爾比,重整旗鼓,再開始新的戰鬥。」
女王接受了勸告,她振作起精神,堅定地說:「弟兄們,請忘掉我剛才的不理智的表現吧,我會奮戰到底的。今天我向你們宣誓:如果只剩我一個人跟敵人作戰,我也會忠於自己的職責。
章西守衛戰士雖然處境危險,但聽了女王的話,深受鼓舞。女王接著作出安排,老弱病殘者從秘密通道撤出城堡,有戰鬥能力的都與她一起突圍,向卡爾比挺進。此外,她還選擇岡迦德國王的一個親族的8歲兒子,作為章西王室的繼承人,命名為達莫德王子。在突圍時,她把達莫德王子背在自己背後,如果她犧牲了,這個男孩將繼承王位。
夜半時分,身著男裝、手執寶劍,背著達莫德王子的女王,騎著馬出了城堡大門。緊跟在她後面的是幾十名親信騎兵和兩百多名步兵。剛出大門,這隊人馬好像聽到口令似地不約而同地勒住馬,回過頭向章西故鄉告別。女王強忍住眼淚,撥過馬頭,率領士兵向邦德門衝去。
在章西警察局附近,遭遇到一隊英兵。女王高喊著:「衝啊!為章西而戰!」然後便率隊猛衝過去。一陣殊死搏殺後,起義戰士雖犧牲不少人,但終於衝出重圍,撲向邦德門。
邦德門前,一隊以織布工組成的起義軍正在與英兵展開白刃戰。女王率隊衝來,在火光裡又跟英軍進行了激烈的格鬥。英兵潰散了,女王的部隊衝出了城。一路上只遇到少量英兵的阻截。在安佳尼山岡,通過英軍的關卡時,又發生了一次小辨模的戰鬥,女王順利過關後,身後的人馬只剩下二三十人了。
黎明時分,過了巴虎士河。女王的隊伍最終擺脫了英軍的追擊,在崎嶇的小路上,朝卡爾比城飛速前進。章西女王馬不停蹄、人不下鞍地長途跋涉,還要照顧背上的達莫德王子。經過這一次艱難的強行軍,走了一兩百英里路,直到半夜,女王的人馬終於到達了卡爾比城,與佔據該城的坦提亞·多比的起義部隊會合。
聚集在卡爾比的起義軍首領,除坦提亞·多比外,還有附近土邦的王公。
第二天天剛亮,章西女王就與他們舉行了會談,共同回憶了祖輩的英雄業績,決定舉起馬拉特帝國的旗幟,為驅除英國侵略軍,為祖國的自由而戰。
女王離開章西後,章西城即全部陷落。英國兵佔領城堡後,開始了新的屠殺、放火、搶劫。
3000 多無辜居民在這次大屠殺中無一倖免。滿街屍體纍纍,堆了7 天也沒人來收屍。英國佬還洗劫了著名的吉祥女神廟,把神像搬下寶座,裝進麻袋,運到英國去。
英國人血洗章西城的暴行傳來,女王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悲痛。她恨不得立刻率兵殺回章西,為死難者報仇雪恨。她與其他起義軍首領一起,加緊對部隊的訓練。
經過整頓的起義軍,對羅斯指揮的第25 聯隊英軍發動了進攻。在戰鬥中,章西女王衝在最前面,這位年輕的女英雄,躍馬衝鋒,寶劍左右揮舞,砍殺敵人。戰士們在她的鼓舞下,隨她衝鋒陷陣,英勇殺敵。他們手執大刀,衝進敵軍炮兵陣地,英軍炮手一個個被砍殺。英軍遭到慘敗,落荒而逃。
起義軍的這次襲擊,給羅斯以沉重打擊。但是,他不甘心失敗,又調集不少軍隊,重新佈置,集中所有兵力猛攻起義軍的據點卡爾比城。5 月23 日,經過多次激戰,殺傷大量英軍後,起義軍被迫撤離卡爾比,向坎普爾轉移。
章西女王和但提亞·多比決定率領起義軍西征軍事重地瓜廖爾。6 月1 日,他們趕走了英國殖民者的忠實走狗瓜廖爾士邦王信地亞,進入瓜廖爾城,成立了新的政府,任命但提亞為起義軍總司令。在章西女王的建議下,但提亞著手擴充軍隊,數千名戰士投入了新的戰鬥,起義軍的大炮又開始向英軍轟擊了。
羅斯聽到起義軍的炮聲,十分驚恐,急忙指揮他的軍隊向瓜廖爾撲來。
坦提亞負責城防,章西女王則負責指揮城郊的戰鬥。他們決心寧肯犧牲生命,也絕不退讓一寸土地。
英軍發起進攻後,東南郊一帶戰鬥十分激烈。章西女王身著男裝,跨上戰馬,揮舞著寶劍,率領她的軍隊向敵人發起一次次衝鋒。她的兩位女兵瑪達爾和卡西,形影不離地跟隨在她的左右。英國將軍史密斯率部多次向章西女王陣地衝擊,均告失敗。為配合史密斯的進攻,羅斯也親自指揮一支英軍偷偷襲擊女王陣地的另一側,形成夾擊的陣勢。
6 月18 日,太陽剛剛升起,英軍便悄悄的逼近女王的陣地。這時,章西女王的兩名女兵剛剛拿來草料,戰馬還未來得及吃草,戰鬥就開始了。女王立即躍身上馬,率隊殺敵。在陷入重圍、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女王毫不畏懼,身先士卒,同英軍展開了生死搏鬥。她集中兵力,衝出了英軍的包圍。
經過一番激戰,女王的身邊只剩下20 來名騎士和兩名女兵了。她一馬當先,用利劍掃清前進的道路。在這場眾寡懸殊的戰鬥中,女兵瑪達爾和十幾名騎兵先後陣亡。緊追女王的英國騎兵也只剩下十四五個。
臨近黃昏時,章西女王帶著卡西以及衛士第思慕、辛赫等3 人,一面衝殺,一面前進,來到一條名叫松列卡的小河邊。過了這條河,就可以找到撤退下來的其他起義軍,也就可以擺脫英軍的追趕了。
但是,女王的馬突然在河邊站住了,隨便她怎麼驅趕,馬兒總是站在原地不動。原來她的馬經過一晝夜的連續征戰,又沒吃上草料,早已筋疲力竭,它再也沒有勁跳過這條小河了。這樣就給英國騎兵贏得了時間。他們很快趕上了女王和她的衛士。
一個英兵拔出手槍,向女王開了一槍,子彈打中了女王的左腿。女王忍住劇痛,全身伏在馬背上,很快摸出左腰插著的手槍,一槍打死那個英兵。
這時,另一個敵兵從側面向女王衝過來,掄刀砍中她的頭部,使她遭到致命的一擊。女王卻在這最後的一剎那,用右手的寶劍刺進了這個敵人的胸膛。
辛赫飛快衝過來,狠狠地把那個敵人一截兩段。剩下幾個英兵扭轉馬頭撤走了。
衛士第思慕和女兵卡西趕來,扶起從馬上摔下來的女王。但女王已經昏迷過去了。隔了一會兒,女王似乎醒了過來,嘴裡發出喃喃的細語聲:「光榮..屬於..章西..」
女王的臉突然顯出喜悅的神情,然後頭一沉,停止了呼吸。這位年僅23 歲的女王,為了民族的自由和國家的獨立,英勇地犧牲了。
卡西和第思慕把章西女王的遺體運到附近的巴窪村。卡西洗淨了她身上的血污,根據印度傳統的習俗,架起了柴堆,把她火化了。
章西女王為國捐軀了,但她的英名和光輝形象卻永遠留在印度人民心中。正如當代印度史學家申博士所說:「章西女王的功績,即使在100 多年後的今天,印度人民仍在讚頌著。英國侵略者管她叫『魔鬼的化身』,然而在印度人民的心目中,她是一個永不消逝的巨人。」
(陳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