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印
他站在妻子的屍體旁邊，呆呆地望著她。
剛剛他們大打出手，男人拿刀砍死了她。
他跑到浴室，清理滿身血跡，不止是她的，還有打鬥中自己受傷流的血。
他感到全身疼痛，鏡子中映著許多女人反抗時在他身上咬的齒痕，紅的、綠的、紫的，有的是淤腫，有的掉了皮，有的在留血。
男人處理完傷口，把女人拖到了浴室，砍成了碎片，裝進了黑膠袋裡，連夜把屍塊拋到許多不同的地方。
從那天起，他的傷口開始犯癢，他忍不住去撓去抓，也止不住那鑽心的癢。即使塗了藥膏還是不見好轉。
慢慢地，他身上的齒痕開始化膿腐爛。他不敢去看醫生，因為怕被抓住，只能一直忍著。
後來有一晚，他從睡夢中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幹嘛把我扔到河裡呢？水把我的皮膚都弄皺了。還有樹林裡一群野狗在啃我的眼珠，廢水塔上的手臂也被蚊子叮得滿是包……”
他張開眼睛把房間望了個遍，也沒有看見女人的身影。這時他的傷口又開始癢起來，他伸手去抓，卻摸到了奇怪的東西。
他低頭借助窗外的月光清晰地看到，身上一個齒印長出了牙齒，生長出兩片嘴唇，此刻正在說話；另一個齒痕變了個洞，一顆眼珠在咕嚕嚕地轉；還有一處傷口伸出幾根手指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