諄諄訓子貢

子貢是春秋末年衛國人,姓端木,名賜。他拜孔子為師,是孔子的首批弟子之一。

因為以前家裡條件比較優越,子貢跟著孔子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後,感覺學習太辛苦,而且該學的知識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就對孔子說:「老師,我對學習實在是有些厭煩了,您所教的我都已經學會了,現在就請您讓我離開去輔佐君王,並就此休息一下吧。」

孔子見子貢對學業有些怠慢、自滿了,覺得如不及時加以勉勵,勢必使他半途而廢,於是就耐心地開導說:「端木賜啊,你想停止學習,這怎麼行呢?你難道沒有見詩中說的嗎?『天天和悅恭敬,事事小心謹慎。』你能做得到嗎?伴君如伴虎,你以為就那麼容易嗎?輔佐君王的學問大得很,怎麼能用這種方式休息呢?」

子貢是個聰明人,他聽孔子說伴君不容易,就想:「爹娘總不至於像君王那樣心狠,當個好兒子誰不會呢?」於是又問老師道:「那麼,我把孝敬父母當作休息的方式行嗎?」

孔子說:「你沒見詩中說嗎?『孝子做事周到細緻,永遠做那感人的好事。』你能做到嗎?侍奉父母不光是噓寒問暖,三茶六飯,要和禮儀、修養結合起來才行。你以為就那麼容易嗎?侍奉父母的學問大得很呢,怎麼可以當作休息的方式呢?」

子貢一聽,原來都不容易呀。心想君王和父母都是尊長,對他們不可疏忽大意,對妻子總不至於也要搞得如此緊張吧?於是就說:「那麼,我就把和妻子相處當作休息的方式吧。」

孔子又說:「沒見詩中說的嗎?『給媳婦做個好榜樣,叫哥哥、弟弟跟著學,治家和治國沒有多大區別。』你能做到嗎?正人先正己,你以為就那麼容易嗎?和妻子相處的學問大得很呢,怎麼可以用來休息呢?」

子貢想,君王、父母太尊貴,媳婦太親近,分寸不好把握,而交朋友一定容易一些。於是他對孔子說:「那麼,我就把交友當作休息的方式吧。」

孔子又說:「沒見詩中說的嗎?『朋友之間的關懷愛護,不能超過禮儀和法度。』你能做到嗎?交友但不結黨營私,親密但不喪失自己的人格,規諫但不損害對方的自尊,你以為就那麼容易嗎?交朋友的學問大得很呢,怎麼可以把它當成是休息呢?」

子貢見左也不成,右也不成,不禁焦急地問:「那麼照老師的說法,我豈不是連歇一會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孔子鄭重其事地說:「有啊!當人們發現有一座新墳孤零零的立在那兒,像個小山,又像一隻鼎似的,那就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大視角】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心如平川走馬,易放難收。不通至理,天下沒有易為之事;學不精進,至多淺嘗輒止而已。

《教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