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五

★ 兩千五

有個姓錢的小伙,該小伙是個樂手,彈電貝司的,後來改彈古琴了——這玩意更好蒙人。我的老師裘文達先生就雇了這錢貝司手在他家專門給他彈古琴。

這個錢貝司手啊,琴彈咋樣不知道,但性格詼諧滑稽,善於講黃笑話,所以也不知道我老師裘文達是愛聽古琴啊還是愛聽黃笑話,反正就養著他。

要說明一點的是啥呢,大家不要對這樂手心存太大的幻想,這錢樂手啊,有白癜風,比馮小罷還重呢,外號「錢花臉」——要不搖賓樂隊都愛留大披肩發呢,都是為了擋臉呢。這錢花臉估計擋也擋不住,太花了,快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我跟這個錢花臉也認識好幾年了,可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的人,也不知道大名叫啥,我所能記住的唯有他那一張花臉和他講的那些黃笑話。

錢花臉說啊,有這麼一個到中央黨 校學習 的幹部,這在黨 校學習 啊,就是等著組織提拔呢。所以我們就管他叫待提拔幹部,簡稱幹部。黨 校學習 期間呢,幹部不愛住黨 校宿舍,他在xx會館包了個套間,常駐於斯。

這xx會館啊,究竟是啥會館,我就不能講了,反正這會館啊會所啊,會員制的,一聽就知道是啥地方。

這有一天啊,他不經意就發現辦事處的後牆有個缺口——這缺口忒漂亮了!這缺口怎麼個漂亮法?這缺口……嘖,故事講著急了——他不是這缺口漂亮——是這個缺口後面站著一少婦,這少婦忒漂亮了!

少婦的衣著打扮雖然普通,但人家那收拾的乾淨整潔,天然去雕飾,氣質好。待提拔幹部重口味的嘗太多了,最近油膩得不行,這天然少婦猶如一盤清涼爽口的拍黃瓜……反正幹部是相中了,探出多半拉身子直勾勾地瞅人家。那個少婦嬌羞地低下頭,抿嘴微笑著拿眼睛瞟他。幹部差點沒從窗戶掉出去——這是有戲啊!

這幹部就去找這xx會館老闆的老媽去了——為啥不找老闆找他老媽呢?——他這個老媽啊,那可又說道,我還是不能深說,你想啊,能在北京開「會館」的,哪能沒點北京嘛——這老闆的老媽啊,原來在某中央領導家裡當過小保姆。你別看這老太太就是個中央領導的前小保姆,那有點層次的客人都得這個老媽出面接待,老媽見過世面啊,為人處事,說話嘮嗑,那都有外交 部的范兒。

所以啊,待提拔幹部料想她肯定有能力促成好事。

這老太太那派頭大了,幹部花了不少錢才見著她。老太太就說了:

「以前沒見過有這麼個女的啊,應該是新搬來的吧,既然你有這心思,本宮就為你打探打探吧,我就不送你了……」

好麼,幹部花了好幾千塊,就換來這麼兩句話。幹部等了有半個月,急壞了都,床 單子都撓壞好幾條了——盼星星盼月光這天終於等來老太太的話了:

話說事兒成了——不過啊,人家這女的那可是正經人家,經技術監督局等六部委認證的良家少婦——就是家裡窮,才不得己如此。良家少婦由於是業餘幹這個,所以比較害羞,怕讓人知道,所以啊,人家要等到夜深天黑以後,你把燈關了,把窗簾擋嚴實了——千萬別讓會館的那些工作人員發覺,而且人家得趁天沒亮就走——跟你交 實底吧,咱這會館每個房間那都是有攝像頭 滴,總的來說你就是要少說話多辦事速戰速決……

還有,這個良家少婦嘛,總要比市場價格高點,你一宿給2500塊錢好了……

這待提拔幹部越聽這麼說越是神往啊,心說2500算什麼啊,我半條煙的錢……這可等到日子了,良家少婦是摸黑如約而至——這良家少婦可真是好!害羞勁兒就別提了,說啥都不讓開燈……

一來二去的,幹部二十來條的煙錢就花進去了。這一天,倆人事畢,幹部摟著良家少婦還回味呢——這隔壁房間也不咋玩的,折騰大發了,失火了。

火勢迅猛,119、110、112、114什麼的全干來了,一時人喧馬嘩,都亂套了。幹部都嚇蒙了,坐床 上都找不著腿在哪兒了。幾個消防隊員踹開門就衝進來了,救人要緊啊,消防官兵就把幹部從床 上薅下來了,另一個一拽床 單子,一**的女人噗通一聲就掉地上了——幹部定睛一瞧——

我靠,竟然是會館老闆他媽!

——幹部這一個多月的拍黃瓜全吐出來了……

要說這北京這地方,這方面最唬人了。尤其是唬這幫來北京學習 還是幹什麼的外地幹部。弄個好的撩拭你,等你相中了神往了,到時候給你換一個次的。

這幫人來的時候都是扣個大帽子戴著一個鏡片就能擋兩張臉那種大墨鏡,屋裡整得黑燈瞎火的,等你辦完事發現了——你發現了也沒用,你是能找消協還是能找城管啊?

可這個老太太也真是強悍,竟然都自己親自出馬了。

事後啊,這四下一掃聽,辦事處附近根本就沒這麼個拍黃瓜少婦……

大伙聽完錢花臉講完,十分歡樂,就說那這缺口裡的拍黃瓜少婦是打哪來的呢?是不是狐狸精什麼的呢?

我老師裘文達就說了:「聽個故事都聽不明白呢,內就是辦事處主任他媽找來的一個雞,故意引誘那個待提拔的幹部呢唄~」

《短篇鬼故事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