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板橋不當縣令後回揚州閒居,常和詩朋畫友聚會。
一天,鄭板橋家裡又來了三位客人。一個是懷才不遇的清客,一個是驕矜自恃的離任道台,另一個是蟠髮皓然的忠厚長者。飲酒間,清客提出要行個酒令,離任道台說:「就來個揀字行吟吧。」
他們各自摸出骨牌一看:清客得「溪」字,離任道台是「淇」字,長者得「湘」字,鄭板橋是「清」字。
清客吟道:「有水便是溪,無水也是奚;去掉溪邊水,添鳥就成雞(雞)。得意貓兒強似虎,脫毛鳳凰不如雞!」這話大有挖苦離任道台如今潦倒之意。
離任道台回擊道:「有水也是淇,無水也是其;去掉淇邊水,添欠便成欺。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鄭板橋向長者示意,要他勸幾句。長者卻捋鬚吟道:「有水便是湘,無水還是相;去掉湘邊水,添雨則成霜。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最後,鄭板橋指指「清」字吟道:「有水也是清,無水也是青;去掉清邊水,添心變成情。不看君面看壺面,不看人情看酒情!」
於是清客和離任道台的火氣便被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