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哥戲弄財主

侗族有這麼一個民間故事——

天神哥(貴州劍河民間傳說中的機智人物),真名叫蔣天成,專和財主作對。

某年臘月廿五,他到錢財主家借谷子。講好借三斗谷子,二升糯米,做一個半月短工還帳。

他立了借據,挑起籮筐正要走,財主說:「蔣天成,今天我們來對詩,你對贏了,我不要你還谷子;對輸了,你加倍還工,怎麼樣?」

天神哥說:「那快點出題。」

錢財主說:「這詩句句用『你』開頭,每首四句,每句八字,一口氣念完,誰打頓就算輸。」說罷念道:

你聳也只有這樣聳,

你窮也只有這樣窮。

你如果不是這樣聳,

你也就不會這樣窮。聳,是方言「無能」的意思。天神哥知道是在挖苦他,就回敬道:

你發也只有這樣發。

你刮也只有這樣刮。

你如果不是這樣刮,

你也就不會這樣發。

錢財主只好連連搖手,說:「去去去,下回不准來我家借谷子了。」

天神哥笑道:「下回是下回,這回該你輸了,快把借據退還給我。」天神哥撕了借據,挑著谷子樂哈哈地回家過年了。

自從那天對詩輸了以後,錢財主總想找機會報復天神哥。一天,機會終於等來了。錢財主有個遠房叔叔娶媳婦,找錢財主商量辦喜事接客之事,天神哥和錢財主這位叔叔也是親戚,但已多年不來往了。這回辦酒,按理應該請他。錢財主和叔叔商量後,寫了一張請帖給蔣天成,又特意在請帖下面批了兩行小字:「請,我是請了,來不來由你。你來了,說明你貪吃;你不來呢,說明你小氣。來與不來,由你自己決定。」

天神哥一看,淡淡一笑。等到錢家辦喜事那天,他打聽到是錢財主在幫忙收禮,就用紅紙封了一個紅包,大模大樣來到錢家,把禮包送進帳房,到中堂看熱鬧去了。錢財主見天神哥來了,先就有點不樂,打開禮包一看,裡面只封了一個銅錢,還有這樣一張字條:「拜上表姨父大人並掌禮先生:喜聞貴府為長公子完婚設宴,深蒙厚愛恭請,本當厚禮相賀,無奈家貧如洗,只得送上一枚銅錢。你收呢,說明你貪財;你不收呢,說明嫌少。俗話說,禮輕情意重。收與不收,由你自己決定。至於這杯喜酒,我是吃定了。」

錢財主和他的叔叔,氣得直翻白眼。這時,天神哥已坐在酒席上,快活地大吃起來。

《中國智慧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