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臉皮還給我

以前村裡有一個叫花花的胖女孩,在她剛滿月的時候,她母親抱著她過馬路,結果被迎面而來的大貨車從身上軋了過去。據說她母親死的很慘,她母親的上半截身體都被軋成肉醬了,當時她被壓在她母親的下半截身體下面,才饒幸躲過一劫,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後來據那個肇事司機說,車禍發生前,他沒有喝酒,腦子裡很清醒,車速也很經常,沒有想到他看到有一個沒有臉面的小女孩將那個抱著小孩的婦女推到自己的車輪下,他嚇得來不急剎車,就從那個抱小孩的婦女身上軋過去了,事後他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沒有臉面的小女孩了。村民們都不相信他說的話,以為他是為推托責任而在說謊。

到花花五歲時,她去村裡的小學上半年級。有一天下雨了,她父親就送她去上學,走到半路上,突然天空慢慢變黑,馬上下起雨點很粗的大雨來,而且越下越大。她父親就領著她來到一棵大楊樹下面避雨,這時天上正巧打了一聲響雷,結果把她父親擊死了,她卻安然無恙地又躲過一劫。村民們都說她的命大,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都很同情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然而這種來自集體的溫暖對於她來講是很短暫的,因為就在這一年的冬天,村裡來了一個土半仙(即算命先生),見到她後,說她是索命鬼轉世,誰挨得她近,誰就會被她害死。聽到土半仙的話,村民們又想到她的父母都因她而死的情況,便都相信了她是索命鬼轉世的說法,都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靠近她,要離她遠點,所以村裡的孩子們都很害怕她,不再和她一起玩了。

自從她父母死後,她就跟著爺爺過日子,轉眼又過了幾年,她已十歲了。有一天,爺爺去趕集,要很晚才回來。太陽落山後,她去村口接爺爺,等到天黑,月亮升上來,也沒有看到爺爺的影子。她等不急了,就回到家裡,這時她看到家裡有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坐坐站站,說說話。更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她死去的父母也在這群人裡,他們好像沒有看見她一般,都來來回回地從她身邊飄過。她去喊自己的父母,他們也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喊聲一樣,根本就不理她。過了一會兒,她又看見爺爺和一個沒有臉面的小女孩從大門外面飄進來。她急忙又去喊爺爺,可是爺爺也不理她,而是很快飄到她的父母面前,和他們親熱地交談起來。更讓她感到不解的是,她父母看到那個沒有臉面的小女孩很親熱,似乎那個沒有臉面的小女孩才是他們的女兒一般,她開始覺得很納悶,也想不出來個究竟。又過了一會兒,她看到大伯從外面焦急地走進來,對她說:“花花,你爺爺趕罷集,在回來的半路上突然得病死了,現在他的屍體就在醫院裡,你快跟大伯去看看他吧。”她以為大伯在騙她,就搖著頭說:“爺爺沒有死,他已回來了。”說著,她再去看爺爺,發現院子裡除了她和大伯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就這樣她又沒有了爺爺,成了一個沒有人管的孤兒,她可能覺得這樣活著太沒有意思了,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跳進村東頭的大水井裡淹死了。第二天早上,村民們把她打撈上時,發現她很奇怪地沒有了臉面。從此在太陽落山後,經常會有村民在那口水井旁邊看到她,及聽到她幽怨的聲音:“把我的臉皮還給我,把我的臉皮還給我……”

《鄉村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