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盆栽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件奇怪的包裹。包裹上面只寫明了收件人我的地址姓名,卻沒寄包裹的人的落款。

我想這一定是哪一位朋友想讓我意外的驚喜一下,因為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寄件人還

在包裹的外邊寫上了祝我生日快樂的字樣。

當我把包裹打開時,驚訝的看到裡邊竟然是一個小小盆栽,就是我們經常能夠見到的那種綠色的、生命力頑強的、只要有水就能夠生長的爬籐類植物。這盆植物經過了嚴密的包裝與漫長旅程,居然還有沒死掉,只是葉片略顯枯萎,因為缺少了水份的滋潤而透出黃白色。

我把這盆毫不起眼的盆栽放在陽台上,替它澆了水,然後回到房間裡給朋友們打電話。然而,所有的朋友都告訴了我她們送我的禮物是什麼,巧克力、鮮花、賀卡、制工精美的藝術品、威尼熊、芭比娃娃等等等等,都是女孩子心裡喜愛的東西,唯獨找不到是誰送給我的這盆花。

打電話的時候,我心裡忽然泛起一種寒意,那種感覺,就像是感覺到一雙目光正在偷偷的窺視著你一樣,我放下電話環顧左右,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可能是神經過敏吧,我這樣解釋自己心理上的不適。

但是,這種被人偷偷窺視著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終於坐立不安起來,急忙打電話叫來幾個朋友,朋友們來到之後,我們一起在房間裡四處搜尋,所有可能藏起人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安慰過我一番之後,朋友走了,我獨自一人在沙發上坐下來,想休息一下,忽然之間,那咱被人窺視的感覺再一次襲來。我感覺得清清楚楚,有一雙眼睛就在我的身體上稜巡,就像一條蛇,陰冷的、急切的、貪婪的爬遍我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

我驚叫一聲,狂跳起來。

真的有一道陰險的目光正在悄悄的窺視著我,那種眼光很邪惡、不端、充滿了骯髒與不潔的慾念。而且這道偷窺的視線來自於陽台之上,肯定有個人躲在陽台上。

我再一次的走到陽台上尋找,但是根本找不到有人進來的痕跡,只有那盆不知誰寄來的盆栽,因為得到了充分的陽光和水份,蓬勃興旺的生長起來,長長的莖葉從陽台一直曼伸進客廳,給人一種陰冷的舒適感覺。

“這盆盆栽真是怪,”記得有個朋友看了後曾經這樣說道:“籐蔓居然向沒有陽光的室內延伸,這是違反植物的趨光性原理的。”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卻越來越強,我不敢再在房間內換衣服,不敢一個人進浴室,甚至連閉上眼睛休息都不敢。

快到晚上的時候,我感覺有些疲累,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在夢中,我似乎看到一雙陰冷的眸子,正順著牆壁像一只尺蠷般令人厭惡的爬行過來,爬到了我的身上,順著我的衣領爬上了我的身體。我驚叫一聲,從夢中被嚇醒。

當我睜開眼睛時,居然真的看到一雙目光迅速的閃開了,這雙邪惡的眸子,真的是來自於陽台之上!

我憤怒的衝到了陽台上,依然是不見人影,只有那盆隨幾翻動的籐蔓。可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雙目光,怎麼會卻找不到人呢?那個可惡可恥的偷窺者究竟躲藏到了什麼地方呢?

我留了心,再次回到客廳裡坐下,微合眼睛裝睡,時間不長,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得多,我甚至能夠感覺到這雙目光就像尺蠷一樣悄然的向我爬行過來。

我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根蔓伸到半空的籐蔓突然垂落下來,那雙可怕的偷窺目光,竟然是來自於籐蔓之上!

我衝過去,站在那根籐蔓前看了好久,它分明就是一根籐蔓,與任何一根籐蔓都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我固執的盯著它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終於,我看到一片莖葉悄悄轉動過來,就像人的一雙眼皮睜開一樣,慢慢的睜開生長在籐蔓莖葉上的一雙怪眼。

這雙怪眼嚇得我驚叫一聲,那雙怪眼也分明在與我四目相對之時感受到了驚恐,急忙又閉上了,然後轉到了一邊,正像偷窺者在被人看到時所做的那樣,這雙眼睛居然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這雙眼睛,有兩隻綠色的眼皮,眼皮上還生長著特別難看的睫毛,當它閉上時與綠色的籐蔓混為一體,根本就無從發現。但當這雙眼睛睜開時,卻可以看到那道集陰險、奸詐、邪惡與不軌與一體的目光,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這雙眼睛中透露出來的眼光是如此的混濁、污穢與骯髒,就像是一桶污水,或是一道積滿了骯髒垃圾的陰溝。

籐蔓上怎麼會生長著一雙人的眼睛?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吧,呆呆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生長在籐蔓上的那雙怪眼躲躲閃閃,不敢與我的眼光接觸,突然之間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轉身飛快的跑到客廳,操起一把剪刀又衝上陽台。

那根怪異的籐蔓正乘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扭動著,枝葉發出沙啦啦的聲音,它想鑽到窗子的外邊躲起來。我衝上前去,揮起剪刀,喀嚓一聲把那根籐蔓鉸斷了。

籐蔓跌落下在地上,先是像一條被剪斷的壁虎尾吧一樣辟哩啪啦的彈動著,然後像一條蛇一樣急急的向外爬去。眼看著一條綠色的籐蔓在地面爬行,我只覺毛骨悚然,手中的剪刀幾乎跌落在地。

忽然之間,那根逃到陽台角落裡的籐蔓扭過頭來,用那兩隻險詐的綠色眼睛看了我一眼。對這卑鄙的偷窺目光的憤怒使我忘記了害怕,我上前一步,追上這根逃跑的籐蔓,把手中的剪刀尖用力的向那雙偷窺的眼睛刺去。

哧的一聲,眼珠的水晶體爆裂了,我好像聽到了遙遠的什麼地方響起來一聲淒厲的慘嗥聲。

我一點也不懷疑,那一天,醫院的急診室一定是收治了一個眼睛被銳器刺傷的男人。

我把那盆邪惡的盆栽揪出來,用刀剁碎,用火燒成灰燼,然後把灰倒進馬桶裡沖走,心裡邊終於感覺到一陣輕鬆。以為這件詭異的怪事總算過去了,到此為止了。

然而,雖然那雙眼睛被我刺爆了,邪惡植物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得到徹底的根除,可怕的事情仍然在持續發生。

我剛剛把那根怪異的籐蔓全部消除,連同盆栽裡的泥土,一起拋入了垃圾桶,小鴿子突然氣呼呼的跑來了。

小鴿子人如其名,她的身材嬌小玲瓏,活潑好動,兩隻大大的眼睛,一遇到不高興的事情就咕咕咕的象只小鴿子一樣生氣,我們最喜歡逗她生氣,喜歡看她生氣時氣鼓鼓的可愛模樣。

有一次,小鴿子來我家時,帶來了他新認識的一個男朋友,叫周地,是一個看似忠厚木訥,卻手腳有些不是太乾淨的人。我們委惋的向小鴿子暗示了周地的不可靠,但是小鴿子不以為然。因為周地對她百依百順,像只訓服的大笨狗一樣跟在她身後,招之即來,呼之滿臉苦相的不肯離去,很能滿足象小鴿子這種年齡的少女的虛榮心理。

這一天,小鴿子因為一點點小事,剛剛跟周地吵了架,不想再見到他,所以就跑來了我這裡來。我像征性的勸了小鴿子幾句,就不想再多說了,一來剛剛發生了長綠眼睛籐蔓的怪事,我沒有心情。二來,我非常不喜歡周地這個人,擔心小鴿子和他在一起久了,會受到不好的影響。

來到我家中,小鴿子一下子就恢復了快樂的天性,我們兩人簡單做了晚餐,吃過後坐在沙發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我對小鴿子說起了邪惡盆栽的事情,小鴿子聽後眼睛睜得好大,她不等我說完就跑到了陽台上,當然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一下小鴿子真的不高興了,撅起嘴來埋怨我不把盆栽留下來給她看,在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心目裡,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認真的,也不想一想那邪惡的盆栽是何等的可怕,居然把它當做了件開心的事情。

睡覺前,我正鋪展床鋪,小鴿子獨自一人在洗手間洗浴,突然之間,她發出一聲令淒厲的慘叫:“救命!救命啊!--救救我!!”我驚駭之下,鞋都沒顧上穿跳下地飛奔了過去,衝進洗浴間的時候我在心裡想像著那已化成灰燼的籐蔓正從下水管道裡爬出來,死死的纏在小鴿子雪白的脖頸上的可怕情形。可是等我衝進浴室裡之後,卻見小鴿子正一個人對著牆上的鏡子做鬼臉,見我滿臉驚恐的衝進來,她哈哈哈的笑倒在馬桶上,笑得眼淚都淌了出來。

我被這個淘氣的小妮子氣得哭笑不得,恨恨的在她的手臂上狠擰了幾下,也不敢扭得太狠,小鴿子肌膚白嫩,真要是給她擰出淤傷來會讓她恨上你幾天的。

虛驚一場,我們回到臥室準備休息,關燈之後,小鴿子好像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打起了鼾,我心裡暗笑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瘋起來跟個女瘋子一樣,倒下時說睡著就睡著。心裡想著,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半清醒狀態。

就在我的睡眠狀態越來越深沉的時候,猛然之間被什麼東西給驚醒,黑暗之中有一個細長的、冰涼的什麼東西蠕動著爬行過來,突然之間纏住了我的脖子。我猛的睜開眼睛,那冰涼細長的東西卻已經竄上了我的身體,我魂飛魄散,發出了一聲尖利高亢的驚叫。

啪嗒一聲,房間裡一片通明,小鴿子手中拿著一根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塑料管,赤足站在門口的開關前,笑得直乎喘不過氣來。

“你這該死的!”我怒不可竭的跳下床,向她撲了過去,小鴿子拚命的笑著,脹得臉色痛紅,在我衝過去之前飛快的打開房門,逃進了客廳裡。

我砰的一聲關門臥房的門,把小鴿子鎖在外邊:“淘氣的東西,下一次再也不會留你住這裡了。”客廳裡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嘩啦啦,好像她把茶几碰翻了,我怒不可竭的罵道:“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有完沒完?”“譚姐救我!”小鴿子那充滿了驚怖的聲音從客廳裡清晰的響起:“有東西纏住了我--救命!”我的心倏的提了起來,她的慘叫與呼救是如此的真切,決不會是什麼開玩笑,客廳裡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那個東西已經纏住了她!

我不顧一切的打開門,藉著臥室照射到客廳裡的燈光,仔細一看,頓時嚇得毛髮倒豎,心膽俱裂。

有一團蛛網一樣細密的籐蔓,也正像蜘蛛網一樣將小鴿子纏在了中間,事情很清楚,小鴿子在用塑料管纏上我的脖子,驚嚇過我之後逃進了客廳裡,她一進客廳,就被那一團東西纏住了。

難道那已經燒成灰燼的籐蔓,真的能夠在排水管道裡再次復活?

我不相信這一點,決不會相信。

但是,小鴿子的慘叫聲聲在耳,那韌性極強的籐蔓蛇一樣的箍住她的身體,先是纏在她的腳脖子上將她拖倒在地,小鴿子在極度的驚恐中倒下,碰翻了茶几。然後,邪惡的籐蔓順著小鴿子的小腿向上攀纏,在她的腿上纏了幾圈之後,攀上了她的腰部。

小鴿子一邊驚慌失措的拚命喊叫救命,一邊本能的用手抓住籐蔓,想把這可怕的植物從自己的身體上扯落。可是,籐蔓迅速的繞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和她的身體纏在了一起。

手腳都被纏住的小鴿子已經喪失了掙扎的能力,黑暗中只能聽見她嘶啞的淒呼聲,這聲音是如此的淒慘,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我眼看著可憐的小鴿子被那邪惡的植物一圈圈的纏繞起來,就像一個龐大的蠶繭,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卻不敢衝過去營救她。

客廳裡是一片黑暗,開關又在進門處的牆壁上,我如果茂茂然衝進去,很可能像剛才的小鴿子所遭遇到的情形一樣,被那邪惡的籐蔓偷偷的從黑暗中伸出來,連同我和小鴿子一起纏繞住。

突然之間,小鴿子的慘叫化做一聲悲嘶:“譚姐救我啊,它想上我的身!”一股怒氣竄上我的頭頂,這可惡的植物,豈止是邪惡,簡直到了卑婬下賤的地步!

忽然一陣冷風襲來,我這時才注意到陽台門上的玻璃被打碎了,這只陰險的植物,果然不是從洗浴室的排水管道裡鑽出來的。既然它是可以被殺死,被消滅的,我的膽氣忽然一壯,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先飛快的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在裡邊找到一把水果刀,這把刀並不順手,可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小鴿子的慘叫聲已經聽不到了。然後我順手扯落床上的棉被,把它往身上一披,突然之間猛力的就勢一滾,滾進了客廳裡,一直滾到門前牆壁的開關處。

我仍然裹著棉被站了起來,這時候一隻陰涼的籐蔓鬚子觸碰到了我的足裸處,霎時間我心裡一陣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種可怕的感覺幾欲令人瘋狂,我勉強克制住自己才沒有脫口狂呼,黑暗中一條陰冷的東西突然竄到你的身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籐蔓的鬚子順著我的大腿飛快的上爬,我的手忙亂的在牆壁上尋找著電燈的開關,開關

在那裡?我怎麼找不到它?難道這可怕的植物還有著讓開關失蹤的魔力不成?我需要光明,只有光明才能幫助我戰勝邪惡。

籐蔓已經爬到了我的腰部,它急促的扭動著,在我的腰上一連纏了兩圈,這才不慌不忙的繼續向上攀來。這時候我的手終於找到了開關,急忙順手按下,燈光先是晃了一下,熄滅之後再度亮了起來,照得客廳裡一片光明。

明亮的燈光照耀之下,那邪惡的植物似乎被嚇到了,纏繞的速度明顯減慢,但是,這種減慢只是片刻功夫的事情,很快,一根細軟的籐蔓竄上我的胸口,一邊纏繞著一邊向我的手臂伸了過來。

我一把抓住這根籐蔓,揮刀砍下。

被砍斷的籐蔓落在地上,如同岸上的魚一樣不停的彈躍著,而那被砍去一截的籐蔓仍然延伸過來,我再次抓住它,一連幾刀砍下,同時揪住我腿上的一根籐蔓把它也砍斷。

我不停的砍著,籐蔓卻無休無止的順著陽台門那扇碎破的玻璃窗的裂縫中伸進來,它到底有多長?我手中的刀已經鈍了,砍出了幾個缺口,已經無法一刀將它們砍斷了。可是它們仍然在繼續向室內湧來,湧來,好像永無中止的時刻。

突然之間,又一根長長的籐蔓從地面竄起,纏繞在我的手臂上。驚恐之中我定睛細看。

天啊,那些被砍斷的籐蔓須節,竟然在地上相互接觸糾纏,它們的斷口處分泌出粘稠的褐色汁液,然後依靠這種神秘的汁液再度重新粘合,又恢復成一根長長的、具有可怕威脅力量的殺人植物。

室內的植物具有一種殺不死斬不斷的邪惡魔力,外邊的籐蔓依然是源源不斷的狂湧進來。而可憐的小鴿子,她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就像一隻碩大無朋的蠶繭。

要想制止邪惡的曼延,只有火,熊熊的烈火會把這些植物燒成灰燼,即使這籐蔓中能夠分泌出粘合性粘液也是枉然。

可是,打火機在那裡?那只打火機曾經被我用來燒掉白天時所有的籐蔓,事後我將打火機放在了茶几上備用。可是茶几在小鴿子衝進來的時候撞翻了,此時滿地的瓷器碎片和狂烈糾纏之中的籐蔓,卻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只救命的打火機。

沒有時間想了,又一根籐蔓竄了進來,它比室內的任何一根籐蔓都要粗,顏色也更暗,這些邪惡的植物獲得了黑暗力量的滋潤,變得空前強大起來。已經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我纏住扯倒,並把我和小鴿子拖到它們想拖到的任何地方去。

在那根粗大的籐蔓竄過來之前,我猛一咬牙,順手揪住纏在我身體上的幾根籐蔓用刀使勁一割,崩的一聲,薄薄的刀片折斷了,幸好那幾根堅韌的須蔓也應聲割斷。

在它們重新粘合起來前還有幾秒鐘的時間。

我拖起那條棉被,把它蒙在頭上用來防止籐蔓向我發起的纏繞攻勢,踩著地上的瓷器碎片向廚房衝了過去。

就在我快要衝進廚房裡的時候,一根陰險的籐蔓悄悄的鑽入棉被底下,飛快的追了上來並迅速的纏住了我的小腿。籐蔓拉扯的力量好大呀,我被它重重的拖倒,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滑行。

我急忙伸出雙手抓住廚房的門框,與籐蔓較著力,又有兩根籐蔓一左一右的伸了過來,伸向了我的胳膊。危急之時,我用盡全身力氣,拚命的嘶喊一聲,猛的衝進了廚房。

雖然我進了廚房,但是卻沒有如願以償的把纏在我身體上的籐蔓扯斷,它們跟我一起湧了進來,順著牆壁到處亂爬亂竄。

我撲到煤氣灶前,用盡力氣才拖著纏在手臂上的須蔓打開煤氣開關,打著了煤氣灶。

噗的一聲,藍汪汪的煤氣火苗竄了起來,在這時刻看在我的眼裡真是說不出來的美麗壯觀。

我用手臂拖著一根籐蔓貼近火苗,那根籐蔓驚慌失措的竄動起來,它們知道,火是它們最可怕的剋星,在熊熊的烈焰前,它們一躊莫展靜以待斃,即使是這些為邪惡魔法所驅使的植物也不例外。

火焰宣佈了邪惡籐蔓的末日,纏繞在我身體上的可怕籐蔓一截截的被火焰燒成灰燼,我已經奪取了這場可怕戰鬥的主動權。

我拿起切菜刀,先將棉被割碎,然後取出一團棉絮點燃,舉著這只濃煙滾滾的火炬,我將追進廚房裡的籐蔓全部燒成了灰燼。

然後我重新回到客廳,用菜刀飛快的斫砍著,每剁下一截植物,就把它拋入火中,不長時間,房間裡到處亂竄的籐蔓已經所餘無幾了,我一步步的逼近了那一團將小鴿子包裹在裡邊的邪惡植物。

我緊張的切割著,切下來的植物莖葉在水泥地面上不停的燃燒著,終於,我看到小鴿子的一條手臂,再接著,她那灰白的臉從葉枝繁茂的籐蔓中露了出來。

我繼續不停的切割,就像在廚房裡切菜一樣,所有湧進來的籐蔓都已經清除殆盡了,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打開窗戶把濃煙放出去,否則再拖延下去我們都會被熏得昏死過去的。

我把清水灑在小鴿子的臉上,拍打著她的臉頰,緊張的叫著她的名字,終於,她呻吟一聲,慢慢的睜開了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呆呆的望著我,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黑段子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