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要提到早些年東北的農村,村子邊上有這麼一家,本來是個無寶戶,也就是沒兒沒女的,後來親戚家過繼給他們一個姑娘,算是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的。
雖說是過繼來的,但跟親生無異,一家過的也是有滋有味的,不過畢竟是姑娘,姑娘大了就要嫁人,而且還是嫁的遠離老兩口的城市。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話說的總是沒錯,姑娘多次要求兩位老人去跟他們同住,但老兩口一來住不慣城市的樓房,二來也是怕給姑娘姑爺添麻煩,所以嘛,老兩口還是規規矩矩的住在農村。
說到這,不是姑娘沒有孝心,孝心是有的,也得老人們領才是,話說這頭一年姑娘和姑爺回家看望他們老兩口,還別說,這小兩口還挺孝敬,買米買面買豆油,錢是一點沒掖著藏著,使勁給老兩口花,農村都要燒柴的,就這幾天姑娘和姑爺一起商量,這爹媽腿腳力氣不如以前了,所以姑爺開著小車進山,就拉出來不少柴火,和妻子一起把院子裡的柴火垛摞的高高的,整個看起來就是全村第一高的建築物啊。
也就是怕他們走後老兩口沒啥燒的,說到這,龍信給大家個小提示,就是這故事就跟柴火垛有關係。
老頭是聾了,眼睛也開始花了,老太太算是硬朗點,地裡活還能幹干。
平日裡就把老頭子一個人扔在家,老頭子就坐在躺椅上,搖著……耳朵邊貼著個大收音機,放的最大聲音,聽著評書。
就是這一天,老頭依舊聽著單田芳的評書在椅子上打著盹,這時候在他家裡就聽見廚房一頓“叮duang”各種鍋碗瓢盆雜亂的聲音,可是老頭我不說過麼,他聾啊,根本聽不見,後來只聽見一聲巨響,把老頭子從搖椅上嚇的跳了起來,他急忙去屋子看,一看自己家的葷油罈子被打翻了,葷油罈子就是農村人殺了豬之後用他們的肥肉練成的油脂,用於做菜的。
原本是平整結塊的葷油,上面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小爪子的印子,老頭心想這難道是只大耗子麼?
事情過去一年多了,姑爺始終把自家的柴火垛摞的高高的,這次回來的不是兩口人了,變成了三口,老頭老太太有了他們的大外孫子。
說來也趕得巧,等小夫妻回來,老頭子就鬧了點毛病,兩口子也只能撂下孩子給老媽先帶著,他們就架著老頭去了醫院。
老太太抱著大外孫子,可是就由於老太太歲數大了頭腦有些不濟,結果就出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本來逗著外孫子好好的,就聽見外面有賣豆腐的,老太太好吃這口,就趕緊端著小搪瓷盆,拿了點錢,還囑咐著外孫子說:“大寶貝孫子,姥姥一會兒就回來!”
不過出去半天豆腐沒買成,賣光了,反而和同村的聊了起來,聊來聊去,自己就忘了還得看孫子這一回事兒,都說歲數大了腦力不濟果真不假,等到聊到自己姑娘家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外孫子自己還在家,這都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老太太一想,立刻就抽了兩下自己的嘴巴。
搪瓷盆都丟了,鞋跑掉了一隻,急忙回家,只見自家炕上,這麼一瞧,心就涼了半截,外孫子沒了……讓自己給看丟了,農村不比城市,每年在農村雞鴨鵝狗傷到嬰兒的不在少數,而且還有不少人販子選擇在這裡下手。
眼看自己的寶貝孫子在炕上就沒了,嚇的老太太趕緊去找,眼看老太太光著的那隻腳都磨出血了,也沒看見外孫子。
再待一會兒姑娘,姑爺他們就回來了,這可跟人家兩口子怎麼交代,外孫子出了事兒,自己還能苟活在世上麼?也別等人家來找了,乾脆死了算了,哪有臉見自己的姑爺姑娘啊。
老太太這根繩子都弄好了,準備要上吊,雙腳就在板凳上一站,就要奔赴黃泉的時候,就聽見自家院外的柴火堆上面竟然有一個小孩兒在那啼哭起來……老太太急忙去看,果不其然那,正是自己的寶貝孫子,心裡這個樂啊,一看這外孫子還挺高興,老太太簡單的瞅瞅他碰沒碰著,傷沒傷到,只看寶貝孫子啥事兒都沒有,只是小手裡抓著一撮黃色的毛。
老太太這時候向自家的柴火堆裡看去,只見深黑的柴火縫隙裡面有一對小眼睛正看著自己。
老太太當即心領神會,對著柴火堆就是鞠了一躬。
索性是虛驚一場,但是老太太明白還好有“它”不然那自己可能就真的奔赴黃泉了。
當晚老太太端了一碗香噴噴的雞肉放在柴火堆那裡,第二天早上一開門,就看見那只碗和筷子工工整整的放在自家的門前。
日子終於回到以前了,不過現在老太太只要家裡做什麼好吃的,就會端去柴火堆上放著。
最有意思的是,當時他家取水的是口洋井,每當水缸裡的水見底了,第二天就會聽到自家洋井上面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不多兒會自家的缸就滿了,老太太聽在耳朵裡樂在心裡,她知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老頭子還拿著那個老式收音機,趴在耳朵上聽著,自己微微的動了動搖椅,開始搖著,在葡萄籐下打著瞌睡。
這功夫你們也會看見一隻黃色的動物趴在老頭搖椅下面也打著瞌睡,時不時推動著老頭的搖椅,要說這動物是什麼,黃皮子一隻,就是那個住在柴火堆裡的黃大仙,現在嘛,它也算是這個家裡的一員了,有什麼老頭老太太幹不動的活,它就會來幫助他們,作為回報老太太經常做些好吃的犒勞犒勞它。